身体着想为前提,量力而为。
风见晴悠从怀中取出针炙包,还有一些细小透明的丝线,“风,在我去取些烈酒,同时准备一些白布和清水。”
很快,风和门外的人便将晴悠所要之物取了回来。
先用清水将曹五身上的伤口还有残留在表面上的止血散洗干净,而后用烈酒在其伤口的周边用白布轻拭,光是如此,曹五便全身僵住,咬着布的嘴都变青了,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留。
风见状,立即抓住晴悠想要继续的手,“你疯了,曹叔会受不了的。”
“我可以。”曹五抖着手,将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继续,我可以的,我坚持得住。”
说完,曹五便将布塞回口中继续咬着,而晴悠转眸珠斜视于风,像是在对其发出警告,那一个眼视,很尖利,很狠艳,很绝决,仿佛在向风发出强击。
手瞬间松了,人也不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晴悠继续,净手之后,将丝细穿过金针再用金针所幻变出来的金镊子一进,一拉,一针,一线地将曹五身上的伤口,就像缝衣服那样缝合了起来。
当一切结束之后,曹五感觉全身的知觉都没了,怕是连痛还是麻都分不清。
包扎好之后,风立即上前替曹五穿上衣服,看着他那发白且又汗水布满脸的样子,心不由得抽痛了起来,好像受伤的人,痛的人是他那般。
“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不可以……”晴悠越说,语气越不好,夹着怨气,好像曹五受伤,她很生气。
风压根就没有心思听晴悠说些什么,倒是曹五将二人的情绪都收入了心底,拍着风的手,但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很轻很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听到此话之后,晴悠飞快地点了曹五的睡穴,风扶着曹五,见人看似晕过去的样子,立即瞪向晴悠,“你又对曹叔做了什么啊?他会受伤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惹了这乔纤纤,曹叔就不会……”
“睡了,送他回房,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伤口就不会那么痛了,你也去休息吧。”晴悠连正眼都未看风一眼,转而执起静置了好一会的杯中水。
风很生气,但是曹五的情况才是他所关心的,于是便扶着人下去了。
晴悠在房门开启之后,看着风扶托着曹五离去的背影,就像是看到林叶的背影,她不想,她真的不想有人因为她而受伤,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晴悠都一直看起来很冷淡,除了医女之事外,其它的事都尽量的撇清关系,不再对关心,但结果……结果却是害了雷身中奇毒,害得曹五身受重伤,她于心何忍。
金针插入杯中,未见有毒性反应,此时晴悠方松了口气,给雷服下解药。
坐在雷身旁,依着床柱,望着窗外的开始泛白了天空,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射进了房中,将要燃尽的烛火开始时有时无的跳动着火儿。
浊火印出的影子,晨光所射的影子,双影交错,不知何影为何影,亦如晴悠的前景那般,飘浮不定,未见雏形。
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之中,晴悠的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带着一丝丝散漫的倦意,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时至晌午,曹五醒来,问起晴悠,风不知,便依其意前来查看晴悠跟雷的情况。
敲门,但未见有应,正欲大唤撞门而入,却听雷微弱的应声,“请……进……”
风大喜,推门便入,门刚开启,小缝中看到了晴悠恬静迷人的睡脸,可是却在门大开的瞬间,睡梦迷离中的仙女被惊醒,那婉柔清雅的样子消失一尽,余待的却是冷漠不带丝情的呆滞神情。
那一瞬间,风以为自己看到了坠落凡间的仙女,但当晴悠清醒过来之后,一切都成为了泡影,他以为自己眼花,一夜未睡产生了幻觉。
“雷,”风调整了一下思绪,慢步走向雷,但是眼角却一直落到晴悠身上,未见有离,“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曹五刚刚还在念着你呢,不料你就醒来了,没事了吧?感觉好些了吗?”
晴悠听了风的话,心里不由得笑了起不,这风也是个心软嘴硬的家伙,昨夜提心曹五的时候,直叫曹叔,如今人好没事,便又曹五,虽然如此,但晴悠也有些羡慕起他们来,虽为杀手,但却个个有情有义,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推翻培训他们的杀手组织,成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组织来吧。
晴悠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上,摸了摸茶壶,发现水已凉了,便道:“我去倒壶热水,你且勿乱动,等我回来把脉过后再做定。”
其实晴悠知道,只要雷今日能醒,那便知毒已解,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雷那灼热的目光,感谢、激动、兴奋,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柔情……
正文 第11章 纤死
晴悠分别给雷和曹五把过脉,清再过伤口之后,便回到了房里休息,这几日下来,她真的累了,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感到十分疲惫。
只是事情总是与愿违。
“开门……开门……”就在晴悠刚躺下不久,捕快领着一群衙役重拍着几天未有开门的朋莱客栈地大门。
晴悠从窗而望,未见有司徒展的身影,心想许是些例行的巡查盘问,故便没放在心上,关窗,累得和衣便睡了。
风扶着曹五来到雷的房间查持雷的情况,却听小二回报,衙门里的捕快领着衙役上门来了。
曹五神色凝重,心里大概也猜出这捕快为何而来,于是便跟雷说了几句,与风一同出去了。
“许捕快,”小二刚将门板取下,曹五便立即笑迎,“这不知来小店所为何事?小店这几日整在装修,地方乱着,怕怠快各位差大哥了。”
许捕快,探头而门,发现里头再的有些凌乱,桌椅什么的也都未摆放整齐,故对曹五所说未有质置。
于是未有入内,只是站于大门口,向身旁的衙役偏了偏头,示意其送上东西。
衙役将一张画卷展开,示于曹五,而许捕快却开口问道:“曹五,此人你可认的?”
曹五与风见到画中之人,都未动声色,心里都知许捕快找到这里来,一定是很清楚,此人曾在此出现过,而后还发生了一场打斗,问认与不认得,只是一个技巧。
若是曹五答不认得,那便证明曹五心虚,心里有鬼;若是曹五答认得,那接来便很可能将此人的死。落到了曹五身上,将其列为嫌疑人,当犯人那般审问。
曹五可是几十岁的老人了,怎会识不出许捕快的意图呢。
“许捕快,这画卷能否凑近些给老儿看看吗?你知道,年纪大了,眼睛就不好使了,万一看不准,认错人了,可就不好了。您说是吗?”
突然,曹五一下子变得有些手脚不利索了起来,在许捕快同意之后。他迈出客栈门槛之时,差点就被门槛给绊倒,摔个四脚朝天,还好,风及时将其给扶住。顿时连差点连风都被其给吓出了汗了,因为风担心曹五之一真摔会扯了后背的伤。
许捕快见曹五如此,也不跟其兜圈子,直直问道:“我说曹五,你都一把年纪了,也该退休了。这此就是前些日在你店里大闹的人,昨夜我们在城外三百里的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你可记得当天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带都是江湖人氏较为集中的城镇。经常发生这些无头凶杀案,我这当捕快的也不好当啊。”
“是,是,是,”曹五连连应是。同时对许捕快的事情像是很上心的样子,“许捕快也知道。我这些年身体也不太利索,老眼昏花了,记忆力也越来越差,这不,前些日去接我这侄儿回来,就是想让他接接我的班,也好让到时能给许捕快您提供些有用的线索,破上几个大案,节节高升啊。”
许捕快见没能从曹五那里套出什么,便领着人走了。
只是衙役却觉得许捕快走得太轻巧,连个可疑的人都问不出来,感到好奇,因为城中无人不知许捕快办案可是麻利的很。
“头儿,你怎么就这么放过这曹五了,我看这老家伙就是知道事儿不说,一脸的奸狐狸相。”其旁的新进衙役愤愤而道。
跟许捕快久了的人便笑着拍了这衙役的头,为其解答道:“你这家伙才来多久,东西没觉着,就想着向上爬了,我告诉你,在这瑞城里开店开妓院的,哪家没几个江湖人氏在撑着,这曹五在这里一开便是开了四、五年,没两把刷子能在这里开这么久店吗?你以后罩子得放亮些,东西可以乱吃,许不可以乱说,头儿不问,你就不准问,跟着,看着做事便是了。”
新进衙役吃痛,慢慢地落到了众人的后方。倒是许捕快,愁眉难展,低垂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许捕快走了之后,司徒展便来了,依旧是不请自来,直直飞身落入到晴悠的院子里。
曹五与风还未回到东厢,便听到有拳脚相击之声。
风刚来人,松开了曹五,加入到了打斗之中,那两个被曹五唤来给晴悠守门的人,不出五招便被司徒展给打趴在地,还好风他们回来的及时,否则司徒展此刻便冲进了晴悠的房中。
慢慢地,司徒展与风由拳脚功夫,晋升到兵刃相见,呯呯锵锵的剑击声,兹兹地剑撞所产生的火花生,闹得晴悠没刻安宁。
一气之下,晴悠起床,聚气无双掌之上,随后重喝一声,“哈……”
呯……叭啦叭啦……门被晴悠强劲的气劲给撞破,木碎掉落零乱不定的声音随之而来。
受气劲余力,司徒展与风都双双定住,站于原地被风劲硬生生地拖地推后了三米,就连站得较远的曹五也都受震退了数步。
众人呆滞了,全然停在好里,惊看着晴悠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晴悠也被自己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从未想过自己的内力如此惊人,一直以来,晴悠用得最多的便是将内力运用的轻功上,而冰雪剑,也唯独在那一次,杀死乔纤纤的两个兄弟所用,威力也同样惊人。
晴悠一脸无辜得看着众人,像是做出此事的人并不是她,或者不是她所愿,是他们逼她的那般。
此时,曹五跟风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如此执着的要晴悠当他们的门主了,原因却是在晴悠这惊人的暴发力上,刚刚那一下,那一阵气劲,若是晴悠存心伤人,怕是现今的他们都成为了具冰冷地尸体了。
那一瞬间的晴悠,很自然,没有冷漠,没有同情,没有害怕,没有杂念,似乎那样的她才是真本性的她,那样的她,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样的她才是最自然,最让其舒服的她。
“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晴悠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起床气不好。”
想了好久,晴悠都想不出什么理由,唯有将自己的失常推落到这睡眠不足的情绪上。
曹五想要说什么,但晴悠便转回到自己的床上,倒头睡下了。
司徒展跟风都被这怪异的行为弄蒙了,心里还未因晴悠刚刚那一击平复下来,那头,晴悠便就如此安然的睡下,都不知该用何种表神来回应。
“咳……咳……”曹五轻咳了两声,便将二的注意力引到其身上,“想必阁下便是江湖人称三杰中的冷凛公子,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司徒展吧。”
司徒展猛得转头看向曹五,眼中带着尖锐的利色,像是在戒备,又像是在思量。
“虽不知阁下潜入我这小小的客栈为何,但我家小客栈小人物,不想对大人有所怠慢,也烦请阁下不要打扰到我这里的客人休息,如大人是想问关于城外发现的男尸之事,知道的老儿都已经告诉了衙门里的许捕快,望大人勿来扰民。”
曹五说得倒是客客气气,但话里行间都在暗示着司徒展办案动机不纯,作风不下,假公济私等等。
只是司徒展不走,坐到了院子里等着。
他要等晴悠出来,他有话要问她,本来他还只抱着可能是晴悠所杀的想法,但刚刚所见,却心里有些笃定,是晴悠所为。
风见其不走,便欲提剑再去,可曹五将其给拦住,摇头示意其不可。
为了晴悠的安全和闰名着想,曹五立即命人给晴悠的房门上挂起了一张厚厚的棉被,将里面的情况如用门给封住了那般,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直到天色暗沉下来,晴悠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乍醒。
晴悠坐起,稍微平复过后,方拭过额间汗水,用放在床旁的水湿了布巾擦拭了起来。
完全,掀起曹五临时做了棉门,人刚出一半,司徒展便冲奔而来,风快速迎上,来到二人中间,将司徒展隔开,“姓司徒的,别以为你在朝里当官就可以乱来,这里可不是你的司徒府。”
晴悠与司徒展四目相视,谁都没有移开,没有理会风的话,直直地看着晴悠问道:“你真的不是邪医的徒弟?乔纤纤不是你杀的?他的两个兄弟也不是你杀的?”
“喂……”风见司徒展将晴悠当犯人那般审问,心里冒出无名的火来,正欲出言相斥时,晴悠开口了。
“我说过,我不是邪医的徒弟,如果你坚持,那就是说,我爹就是邪医,如果你可以证明他是的话,至于其它人,我没有必要回答,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他人,乔纤纤不是我杀的,你若有证据证明其它两个是我杀的话,那我也不妨坦言,是……”
“晴姑娘……”曹五进来,便听到晴悠说着如此敏感的话,立即喝住,“你醒来,睡得可好,饿了吗?需要我吩咐给姑娘送饭菜吗?”
晴悠知道曹五的用意,但司徒展却对晴悠接下来的话才感兴趣,于是便追问,“你要坦言的是什么?”
正文 第12章 难离
晴悠欲开口,但是曹五上前兜着,晴悠知道乔纤纤的死与曹五脱不了干系。
将曹五隔回一旁,深深吐了口气道:“你是以专朝廷命官的身份来质问我,还是以你司徒展的个人身份来问我,你心里明白,面对两者不同身份的你,我很有可能会给你两种不同的答案的。”
“有分别吗?杀了就是杀了?杀人偿命,这是天公地义之事,难道你觉得你没错?”
司徒瞪着晴悠的眼神越发凶狠,似乎晴悠杀的是其亲朋那般。
“有,”晴悠面不带惊,稳然应答,“如你这般说来,大奸大恶之人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人被杀了,你要抓谁去偿谁的命?”
“就是,姓司徒的,别以为你祖上当官,在龙腾国占剧四大家族之位不倒,你就可以乱来,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我们一没抢杀,二没扰民,没有作奸犯科,倒是乔纤纤三兄弟恶贯满营,为何你不去抓他们,反倒来打扰我们这小百姓,难道你就不是在欺压百姓吗?”
风狠狠回敬,嘴里半点不饶人。
司徒展未有立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晴悠,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最后,便愤愤离去。
曹五见人走之后,生生捏了把冷汗,责备晴悠道:“晴姑娘,你不该与此人坦言任何之事,你可知道,真言只能对真正信得过的人言,否则就一辈子都不可言。”
“乔纤纤是你带人杀的,你身上的伤是乔纤纤给的,既然杀了,为何还要对其做出如此残暴的行为?”
晴悠对于乔纤纤的死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为何曹五将人杀了,还要分肢。这样的行为,不该出现在一个杀手的手上,只有变态或者对死者存有无限怨恨之下才会做出的。
从司徒展的眼中,晴悠似乎看到了乔纤纤的死状,前些日司徒展相信了她不是邪医的弟子,可是没几日便又回来质疑其,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乔纤纤的事让其生疑了。
晴悠猜想,乔纤纤也许是曹五杀的,而且她也相信他们会将他的尸体处理得很好。但是后面对乔纤纤的尸体做出分残忍凶暴之事的,也许会是那个司徒展口中一直在寻找着的人,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