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本想唤晴悠为门主,但见晴悠忽然脸色一沉,飞快改了口,雷抿唇,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风有些窘迫。竟然刚刚被晴悠的一个眼色给慑住,差点连话都被吓回去了,这让在江湖里赫赫有名的杀手的他来说,真的是人生一大糗事。
“你们还是少来找我,你也知道我被人给盯上了,你们要这么常来。那些人看了更加注意我了,”晴悠细细地想着,觉得还是一次把话跟刚说清楚为好。“对了,既然说到这里了,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司徒展为什么一直揪着我不放,是因为七年前我被冤弑父一案吗?”
“不。不是因为这个,说到这里。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了此事,我特地派雷去查过,但是越查越觉得奇怪。”刚暗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神色看起来有些沉重。
晴悠心里好奇,但也不急着追问,反正雷这几日必定会跟着她,到时再问也不迟,于是便独留下刚,让雷在外守候。
同样的治疗方法,只是此时晴悠的动作娴熟多了,不似第一次为刚治疗时般带着生熟和过于紧张的小心翼翼。
半个时辰,从风体内取出来的蚀心蛊已少到了晴悠事先准备好了的瓷瓶里。
至于风,终究毅志力没有刚强,此时的他因承受不住蚀心蛊沿经脉而出所产生的痛苦晕过去了。
晴悠看着那有约三指宽大约的蚀心蛊,心里不由得有些刺痛了起来,“我记得当初你的也就只有指般大小,不过短短七年,这蛊的成长也过于惊人了。”
刚接过了晴悠手中的瓷瓶,从瓶口观看了好一会,方将瓶口给塞上,转回给晴悠:“风比我连进组织,这蛊虫从我们被带进组织的那天起便被强行喂入,由不得我们选择。”
晴悠将瓶子收好,伸手入宽大的衣袖中,意念一动,瓶子收了起来,手中却多出了一包用纸包着的粉末,示于刚。
“这是你那的那条蛊虫,我将它给晒干,然后碾成了粉末,”二人将视线落到这粉色的药末上,刚未接,晴悠继续道:“这蚀心蛊以吸食你们的精血而存活,本身它们就是一个补药,我加了些人参、野灵芝,制成这些粉末,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人参和野灵芝,但是对你的功力也是一大补,你拿回去,每天一次,每次一钱,和水伴食,食后打坐修炼,可增加你的内力。”
刚以为晴悠不愿接手幽门是因为嫌弃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份,觉得幽门身为一个暗组织是邪恶的,是不齿的,但看到这包粉末之后,刚开始对晴悠的想法猜不透了。
“既然不想接手幽门,为何还要助我?”刚那与晴悠一样清冷的眸了里,带着一丝柔光。
晴悠浅浅一笑,为自己倒了杯水,缓了口气后道:“谢谢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知道你想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所以一直努力着,成立幽门,就是想让我可以将这些害我、欺我这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我娘还有我爹,他们都是清白人家,他们不会希望我走歪门邪道去替他们伸冤的,所以我坚持,走上这龙腾国最为让人瞩目的位置,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能耐,我的本事。”
“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我娘和我爹,他们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为了他们,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怎么人无所谓,我只希望他们即便到了别的世界,也可以留下一世清白、正直之名在这里。”
看着刚那冰冷无泽的眸珠,晴悠突然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的冷跟晴悠的冷不同,他是带着如利刃般的冷,很强烈,很锋利;而晴悠的冷,是在对情感上的冷,拒人与千里,生人勿近的冷,但行为上,还是带着医者的本性,对医术精益求精的热枕。
刚将粉末包好,收入了怀中,手按在上面,像是有些不放心,低着头,看着按在胸前的手,嗤之一笑道:“也许在七年前你就存有这般的自信,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说,只是希望你能帮帮他们,这里有些钱,还有这块令牌,如果你需要,领牌上的标志,可以让其轻易的找到门中之人。”
这一次,晴悠没有推,笑着便将些收了起来,“这是诊金,记住了。”
笑了,刚笑了,看着嫣然对其举着的那几张银票笑了,不再冷冰冰地,不再生硬,如木头般没有表情。
二人聊了很多,当中也聊到了一些关于司徒兆的事情。
“他真的没死吗?”晴悠深拧着黛眉,再三开口问道。
刚点头,“没死,活过来了,但也只是一个活死人了,不能说,不能动,吃喝都得有人侍候着,不过说回来也奇怪,他这伤来得奇怪,不似被人所虐而致,还有他身上的毒,听说是到司徒主家求的家主请动了张真人前去所救的。”
晴悠小小吃了一惊,“张真人?那是何人?医术很高明吗?”
“无从考究,”刚沉沉地回答,表露出很玄,很神秘的神情,“听张真人乃是武当派的初代创始人,武功高深莫测,听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之事无不在其掐指之间,江湖传言,其已登仙化羽,不再这凡俗之中,如若不是七年前有传其受托救了司徒兆,恐我也如此以为了。”
晴悠更为不解了,以其所打听回来的信息,这司徒家也只是一个分家而已,这司徒分家怎么可能请得动这位高人呢?
“晴悠,依我所推,这可能跟当朝国师有关,其实一直有传言,当朝国师司徒照乃是张真人最后收的一位弟子,因其一身风度仙骨与其相似,特对此弟子犹为疼爱,将一身所学倾其一身……”
“等等……”
晴悠打断了正将话说开的刚,连连止其道:“你说当朝国师也叫司徒照?是司徒家的人?本家的人吗?”
“对,是司徒本家的人,有何不妥吗?”刚见晴悠有些激动,便也跟着神色凝重了起来。
晴悠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自沉了下来,此时她需要安静,好好的想想这是巧合,还是这当中存在着什么样的一个联系。
司徒兆说她不是他的女儿,可是桂娘每每夜里对着那条丝质秀绢垂泪时,唤着的也是“兆”难道此“兆”非彼“兆”?
不,晴悠想想此话不通,如若晴悠真的不是司徒兆的女儿,那么桂娘为什么要留在司徒家不离开,为什么司徒兆和其父司徒绍都同意二人一直住于府上呢?
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问题了……晴悠越想神情越难看,黯然的眸中,存着阵阵漪涟,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下,这块秀绢出自何处,但不可张扬,一定要小心打听。”晴悠取出桂娘唯一留给其的丝质秀绢出来,轻轻地递到了刚的手中,很珍视,很宝贝,很不舍的脱了其手。
第99章 医者本性
次日,刚与风便离去了,而晴悠因为帮风逼取蚀心蛊而消耗了不少真气,进入到封着修炼中。
雷随护其旁,不容许他人打扰晴悠的修炼,也正因为如此,于浩石来寻了晴悠数回都被雷给拒之门外。
如若以往晴悠都不会如此大胆进入深层修炼中去,可这此晴悠的真气消耗过半,本以来经过了刚的那一次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晴悠的真气更上了一层楼,结果不用不知,一用方知道原来自己的真气其实并非如其所想的那般增长的那么快。
很久晴悠都没有跟小凤进行对话了,因为晴悠也很久没有进入深层的修炼,故此此次小凤难得受到真气的滋长而与晴悠进行了精神对话。
“晴悠,你的真气精纯了不少,可体内的真气存量却不见有长,反倒是你的内力增长地惊人啊。“小凤柔婉地声音传入晴悠的大脑。
晴悠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双眸动微动了一下,但未有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的真气,内视着丹田里的内力,确实如小凤所言。
“也许是冰雪功法因真气的精纯而滋长了内力的增长和纯厚,这冰雪功法真的很厉害,那一次也多得冰雪功法,方使我能顺利脱离,否则被司徒展发现我在那里的话,又不知道要多生多少事端了。
“小凤的身影慢慢地在晴悠的脑海里浮现,一身金光泛光而溢,冲刺着全身一圈而出,其高贵圣洁的气质比七前年要显长许多。
拍动了两下双翅,仰天长呜一声,瞬间让晴悠感觉整个人都抖擞了许多,就连身上的真气也觉得顿时增长了不少。
“这感觉真好,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晴悠,谢谢你,让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力量,弃满了光洁……“小凤兴奋地在晴悠的脑海里拍翅翱飞着,不时夹上几声凤呜,精力充沛了起来。
晴悠见小凤高兴,心里也跟着一同愉悦不少,修炼起来的干劲更甚了,“小凤,我感觉,我使用金针的频率越多,我的玄针录功法也越发的熟练了,我想,再过不久,我应该也可以将你召唤出来了。
“我也感觉好像快了,金针上我的身影也开始显出金光,只要我的身影全部充满金光,那便是我可脱针而出的时候了。“小凤越发的激动,飞翅起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都快将晴悠的脑海当作望无边际的高空了。
晴悠记得小凤说过,依附在金针上,得其激发,可将其附于其体,护其性命,但它也跟金针一下,可以被召唤而出,但却只能是在危及生命之时,被唤一次,而这一次,每召一次都要耗尽晴悠的全身精力,包括真气,内力还有体力。
金针上的龙凤,每个都只有一次机会,用过这后,小凤还有金龙都会脱离金针的束缚,永远从金针上除去,不再附在金针上。 故此即便金针有的龙凤都充满了金光,晴悠也不会随意唤出小凤,因为她不想让小凤从此离而去。
一连三日,晴悠都沉溺在修炼之中,呆其收势,醒来之时,于浩石已在门外守了有一天一夜了。
晴悠刚打开房门,于浩石便冲上了前来,雷将其拦住,不让其触碰到晴悠。
晴悠见于浩石一脸倦容,额前还垂落了几点根碎发,衣上还沾有些尘灰污垢,说不出的劳累。 “晴儿……“于浩石被雷的手横拦隔开,声音里带着些哀伤。
“雷,他是我……“晴悠正欲开口,小顺在楼下见到于浩石被拦,便边奔跑上楼,边指着雷大叫道:“喂……喂……你快放开我家公子,都说了晴姑娘是我家公子的妻子,你怎么还敢对我家公子不敬啊。“也许是雷还有于浩石将晴悠的身影给挡了,小顺没有看到晴悠已经站在于洗石跟前了,所以才会如此大声呼着。 雷眼角瞄向晴悠,似乎是想从晴悠的身上得到证实此事,毕竟刚刚晴悠所要说的话,却是断了,很难让其不由得往小顺所说的那方面想。 晴悠对着于浩石浅浅一笑,随后向雷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你这几天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我……“晴悠的笑容让雷失神半秒,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小顺上来,立即推开了雷,冲到晴悠跟前,“晴姑娘,不进了,没时间进去坐了,夫人等不及了,于公子,我们快回去吧,夫子让我叫你赶紧回去,夫人恐不行了。
“于浩石大惊,拉上晴悠没命的立即往回跑,小顺紧跟其后,雷为了晴悠的安全,也跟着而去。 急急忙忙的,连药箱也没给时间晴悠去拿,人便被拖进了哲瑜书院里。 刚进院子,庄太医从房里出来,对着柳夫子摇头叹道:“对不起,老夫已经尽力了,我无能为力。“晴悠听了,也不理会众人处于震惊之中,冲进了房间,依旧是熏烟弥漫,纬帐重重,药品较之先前更为浓烈。 晴悠怒了,气了,扯着层层纬纱,一路怒冲至柳夫人床前。 只见此日柳夫人,面容消减了许多,脸呈腊黄无色,深深的黑眼袋占了这张深陷无肉的小脸大半,精神几乎处于半意识状态中,迷糊不清,但又似见识出。
婢女在旁,一直规劝,“夫人,多喝点吧,再喝多一点吧,喝了就好了,再喝些吧……“柳夫人张着嘴,药汁进入,但却又从唇边流了出来,完全没有被滑落入内。 晴悠见了心有不忍,一把夺过婢女手中的碗,搁置一旁,对着婢女再次重复着初次相见时所吩咐的事情,“将熏香给灭了,把窗户给打开,那些纬纱全都扯了……“婢女不动,更是上前拉扯着晴悠,“姑娘,这可是庄太医给吩咐的,说这香可安神,让夫人睡得好些,再说夫人身子弱,受不得风吹,这窗户还人纬纱都不能撤啊,你快出去,让奴婢给夫人喝药吧……“婢女与晴悠相互拉扯着,不知是她们的动作过大,还是因为柳夫人自身问题,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量是晴悠怎么拍抚都止不住。
晴悠一怒,亲自出手将房里的窗护一手重推,至于那些洒丽的纬纱在晴悠的毫不留情之下,全都被撕裂开来。
于浩石等人听到房内传来了婢女的叫止声,柳夫人的剧咳声,纷纷都冲了进来。 当柳夫子看到房里一片零乱,婢女跟晴悠扭成一团,大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于浩石上前将晴悠给拉至一旁,帮着其抚平着衣袖,关心的轻声问道:“晴儿,你没事吧?伤着了吗?“婢女见了柳夫子立即上前汇报道:“夫子,婢女无能,晴姑娘进屋便将夫人的药给夺了,还将房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我们……“愚昧,愚昧啊……“庄太医见到房内里的情况立即怒斥,“柳夫人身虚体弱,风寒侵体,以致内脏受损,气结不畅,如若再受风,必定引咳不止,姑娘你如此行作,可是想谋害柳夫人啊?“晴悠狠狠地瞪了庄太医一眼,双眸聚着满满的愤怒,似要将庄太医给杀了那般,狠绝、冷寒、刺骨还有不服……
“风寒初愈,保暖护体,五脏受寒气所侵,以食配药所调方可息整,气结不畅非因寒气侵体所致,根源未明,何以定下方子,阳光、新鲜的空气对久病的病患富有极大的功效,增加体内维生素,促进新陈代谢,既可杀菌又可……“晴悠一股脑的说了一堆众人完全听不懂的话,就连庄太医也全知不解,反过来指责晴悠在妖言惑众。
晴悠可以气炸了,心里烦恼之余,脑中还在想着柳夫人的病情,一刻也停歇不下来,也许这是身为医者的本性,怎么也看不得有人在眼前受病折磨。
愤愤地抽离了视线,重新回到柳夫人的床边,从袖中取出针包,打开针包,娴熟地从中取出一根细长金针,执起用白布擦拭了一下,举着对光而视了一秒,便准备扎到咳喘不止的柳夫人身上。
柳夫子与庄太医见了立即迈步上前去阻止,可是雷却在这个时候双手张来,挡了二人的去路,“晴姑娘在下针,二位最好别打扰。“放肆,你是何许人,怎么进入到我的府上来,来人,将他给赶出去……“柳夫子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但却未见雷有移动半分。
于浩石也适时上前阻止进来的下人,上前敬回柳夫子道:“夫子,晴儿还有这位也是我领进书院的,如若夫子要责罚,那就责罚浩石吧,但是也请夫子不要阻止晴儿对师母的救治,请夫子应允身为弟子的我,对师母尽下最后一丝孝道吧,给晴儿一个机会,也给师母一个机会吧。“说着,于浩石跪了下来,小顺见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求道:“夫子,晴姑娘真的是很关心夫人的,前些日还帮我排除给夫人买药,更是将自己有的药材说给了我,只是我给庄太医回话时,太医说不可更换,我才没去找晴姑娘而已,她真的一心想为夫人好的,请夫子给晴姑娘一次机会吧。
正文 第100章 无力回天
有了于浩石和小顺的求情,还有雷的挡护,晴悠很安心在为柳夫人下针救治。
庄太医甩袖重哼,“无知,一群无知痴儿,救人之可事容如此儿戏,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妄想执针从医,开方治人,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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