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在林中,晴悠分明就是有意帮他,为什么现在又如何呢?不止毅想不明白,就连晴悠自己也觉得很混乱,特别是在听到毅叫其“晴悠”的时候,她抓狂了,她想抛弃过往,但又想抓住毅,那段以“晴悠”的身份跟毅生活的时光,心中矛盾之余,还挣扎着、纠结着,到底她是谁?是林晴?还是司徒晴悠?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哪一下才是她想的要她?
毅想要再次伸手抓住晴悠,但是晴悠将他的手隔开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明天城门开了,你就不好出城了。”
说完,晴悠背过了身子,侧身倒卧,不愿多看毅一眼,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不愿放开他,离开他那温暖的怀抱。
毅坐在床边好一会都没有任何移动,一直到听到晴悠平稳的呼吸后,将手轻轻地放到了晴悠的肩上,向晴悠的体内输入一道温流,温柔地道:“不管你是晴悠还是晴儿,你都是那个让我牵挂的人,保护好自己,别再卷入这些无谓的纷争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好,别为难自己,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即便是像过往那样,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你过得快乐便好,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晚上要是睡不着就改为白天睡,这样就不会被冷得睡不着,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就走火入魔了……”
毅持继给晴悠输送了好一会热流,一直到其将话说完,方缩回了手,跃窗离去。
晴悠躲在被里,无声落泪,确认毅离去之后,她才轻声的回道:“我会的,你也是,保重……”
次日,城里混成一团,晴悠出城,但却托人给柳荷送去了其一张处方,虽然晴悠确定柳荷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晴悠还是给其下了处方。
立于这高城之下,晴悠心感百交,回来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在这里经历了瘟疫,感受过家的温暖,尝试过恨的痛,也体会过报仇地快感,够了,晴悠觉得在这里所感受到的已经够了,踏出这个城门,迎向她的可是全新的她,全新的生活,不再受到司徒晴悠的困扰,也不再受到林晴的羁绊,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没有送行的人,没有马车随行,凭着双脚,凭着其轻功,步向她的下一站,寻找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桂娘留下的儿子,她的弟弟。
晴悠记得司徒娇娇嫁给的人是一位富商之子,名字好像是叫做李浦进,听说此人无心家业,整日以书为伴,不巧在一次其母安排的相亲会上与司徒娇娇打了个照面,结果却被司徒娇娇给惦记上了,在司徒家的威逼之下,这李家公子迫于无奈娶了这司徒娇娇,也正因此,这李家的商铺可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其李父高兴,便允了李浦进苦读诗书,有朝一日脱商进仕,好光宗耀祖。
李浦进家住南方的宜州,以晴悠的速度中间不生事节的话,大约一个月便能达到,只是晴悠脑中的信息已是六年前的,不知现今李家是否还在宜州,想到此,晴悠不由得有些泄气,心里可是对刘昌抱怨了起来:都是那死刘昌,要是将话说清楚了,她就不用怕到时找不到人了。
不管怎么样,晴悠还是要去宜州一趟,因为要拿着这推荐书去宜州州府好换取参加医考,即便晴悠再怎么不愿,怎么不想,她还是要参加一次,否则林善知道她没有参加医考,一定以为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一会跑到宜州来找她就不好了。
出了城门,晴悠运起轻功,飞奔穿行于林间小路,自由自在,轻松愉快,没有负担,想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晴悠走的路太偏,还是因为晴悠真的是这么容易招来事非端子呢?结果这一路走来,十余天,竟让晴悠遇到了三场林中抢劫事件,而且主角还是她,这让晴悠十发气愤。
“你们有够了没有?到底要抢我几次你们才满意啊?”晴悠气得将药箩丢到了地上,指着拦住她的三个山贼,“都抢了三次了,还要来,你们到底烦不烦啊?”
山贼完全不理晴悠的气愤,横出大刀,凶狠地道:“此树由我栽,此路由我开,想要此路过,留下卖路钱,快点将钱留下,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三人对你不客气了。”
“是啊,看你细皮嫩滑的,最好就乖乖就范,否则……嘿嘿嘿……”其中一名山贼露出**的笑容,以那双贼眉鼠眼对晴悠意淫了起来,那笑声,笑得是多么的刺耳。
晴悠等不及,她烦了,厌了,也倦了,意念一动,指间夹着金针而出,而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想打劫我,怎么看我都不像是那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人,为什么专挑我下手呢?我真的这么好抢吗?抢我的钱,哼……”
这一次,晴悠反击了,击倒三人之后,便将从三人的腰间搜出三个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之后,将袋子丢回到地上,背起药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继续前行,但是却留下了一句不知道该是对谁说的话,“要是再跟着我,就将路上的这些都给我清了,否则就别再跟着我。”
第73章 太子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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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晴悠应允之后,毅派着跟随她的人很认真的帮晴悠将路上的地痞、土匪、山贼等等烦人的人全都清得一干二净。
为此晴悠这边十天下来都很是安静,路上还采摘了不少药材,前先晴悠一直在偏北的地带活动,如今越是往南,药材越发的多,使得其这几些日子前进的速度极慢,有时甚至在一个小镇是住上一两天方离开,原因却是因某些药材必须尽快处理。
跟着晴悠的人,既要担心她的安全,又要负担起一日三餐的温饱,偶尔还给其充当其采药农,有时还要当当跑腿的,让这两位尾随的毅的贴身护卫心生不满了起来。
“真是想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对这女的这么好,”郜林提着晴悠列给二人要买的大量药材,口中满是不悦,“信泽,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怨言吗?”
平信泽亦是手中捧着一大袋,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让我们保护她到目的的,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对于出任的任务,我没有任何怨言。”
“我的天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难道你不好奇这女的跟殿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殿下要对她那么好?虽说这脸蛋是挺清秀的,身材嘛,还行,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可是跟殿下府上的那些侍妾比起来,她也长得太……”
郜林品中碎碎念着,可平信泽却一语未发,不参于任何的评论。
“哎……”无奈之下,郜林唯有打住了,因为谅谁对着一块木头说话,时间长了也会自打没趣的,“算啊,反正最多一个月,就能回到殿下身边,到时后就不用做这些下人的跑腿事了。”
“你要真好么不愿意,你可以拒绝她的,我看她也挺好说话的。”平信泽见郜林如此不情愿,故便给其提意。
“这怎么开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府上的那些女的,动不动就跑到殿下跟前哭诉,我才不要做这个冤大头。”郜林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在毅面前告状的嘴脸,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平信泽见状不由得扑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天不怕地不怕,冲锋上阵杀敌无数的郜林竟然怕女人啊,啧啧……这要传出去,可会让人笑话了。”
“欸……信泽你别乱说话啊,我可没说我怕女人啊,我只是君子不与女斗而已,这并不代表我怕她们,再说……”
“让让……让一下……”忽然郜林话说一半便被身后冲跑过来的人给隔到一旁,将路给空了出来。
回头一看,数人拥着一年迈老者向前赶去,前方两名年青男子在为老者开着路。
“怎么回事啊?这么急着赶着干嘛啊……”郜林疑惑地看着这一群急赶而过的人,不解地问道。
平信泽亦是不解,不多时还听到后头有哭天喊的,哭得欲死撑着拐杖的老妇急步而来,“哪个杀千刀的,还我孙儿命来啊……孙儿啊……”
郜林与平信泽相视对望一眼,会意之后也急急向前跑去,好查看一翻是何是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约莫行了百米,转角拐弯之处,偌大的宽敞街上挤满了人,郜林与平信泽欲想挤近一看,但却又怕伤了人,唯人踮脚伸长了脖子在看,同时也认真的听起被围住之人的话。
“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贱命还不给我让开,你可知道,我可是太子殿下亲令送信的信使,你们若敢再阻拦本官办事,小心本官将你们统统赐死。”
一身穿官服,手牵高大马匹的信使对着众百姓放下豪言,对于其骑马撞飞的孩童不带一线愧疚。
“锦儿……我的锦儿啊……你醒醒啊,别吓娘啊……呜……呜……”身穿轻质纱衣,衣着不算高档,但也比普通人家好上一筹的年青妇人抱着嘴角流着血,昏迷不醒的孩童痛哭嘶喊。
被人拥着而来的老者到来,众人让出一条道,妇人即刻转向老者,哀求道:“厉大夫,大夫,快……快救救我家锦儿啊……”
年迈的厉大夫有脚有些不太灵活,好不容易走到孩童身旁,眯着眼摸着孩子的脉搏,众人禁声,唯恐打扰到厉大夫的请脉。
可偏偏就有人在这种时刻还不自悔改,竟向那年迈的厉大夫伸出了魔腿,提起脚,踢去,口中还辱其道:“老家伙,还不滚开,挡着爷的路了……还有你……啊……”
平信泽收知信使之意,冲过人群,飞速一脚从中插踢,毫不留情的将信使给踢飞,“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撞伤人了还不知悔改,竟还想打断大夫的医治,我看你是想找死了。”
“见义勇为,”忽然晴悠背着药箩无声无息地在郜林身旁出现,手中拿着烧饼,嘴里小口小口的嚼着,“挺正气,不错。”
“呃……”郜林被突然出现在其身旁的晴悠吓了一跳,见其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起气来,“你怎么走路无声啊,你都看了多久了,你不是大夫吗?快上去帮忙啊。”
晴悠正想回其之是地,猛的被人从身后一撞,手中烧饼一时未有拿稳,身子向前一倾,饼掉了,人也顺势前向扑倒,幸好郜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晴悠惊魂未定,后头又来了三三两两拥着老妇而来的人群给挤推了一下,整个人不由得向郜林身上压去,还好郜林身手敏捷,揽上晴悠的细腰,一个后旋转,落到了这人群的后方,见晴悠好像有些昏眩,立即紧张了起来,“晴姑娘,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嘴上虽然对晴悠有诸多不满,但是郜林心里清白,晴悠可是比毅府上的侍妾好多了,至少不会整天有事没事向其打听毅的消息和动象,整体上晴悠跟别的女子大有不同。
不爱金玉首饰,不爱彩衣红妆,不爱名利权贵,独爱这药理之术,也算是一名奇女子,只是那个性实在是有些古怪,使得郜林对其有所误解,不过在紧要的关头,他还是不敢怠慢晴悠的。
晴悠阖眸,稍微冷静了一下,待昏眩消退之后方睁开了双眸,露出很单纯的眼神,稍带些矇眬不醒之感,待站稳之后,方轻声回道:“没事。”
第74章 娘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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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姑娘,对不起,属下……”平信泽还没教训完那太子的信使,另一头便听见郜林紧张的问话,回过头,便见晴悠伏在郜林身上,于是立即赶回到晴悠身旁。
晴悠人没事了,但却撇了一眼撞其的人一眼,冷冷地别过脸,头也不回地道:“我累了,回去了。”
郜林本还想叫晴悠去看一下那个受伤的孩童,可是没想到竟让晴悠受惊,提到嗓子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平信泽犹豫了一下便跟上了晴悠,倒是郜林拧着双眉,怎么也放心不下那孩童,上前拦住了晴悠的路,壮着胆子道:“晴姑娘,你也是大夫,听说你的医术很了得,请你去看看那孩子吧,你没看到孩子的母亲还有奶奶哭得有多伤心吗?”
“郜林,不得无礼,”平信泽拉着郜林,欲让其退下,可是郜林却被钉子钉住了双脚,怎么拉也拉不动,“郜林……”
“我不明白,身为大夫,不是以救人为己任吗?你空有一身好医术,但却路见不平,却不拔针相助,那你为何还学医?难道你只看钱医人吗?还是说你……”
郜林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还对晴悠大声叫啸了起来,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平信泽见状护着晴悠,同时狠狠地警告郜林道:“够了,郜林,如若你再如此,我必定会上报,别为难晴姑娘。”
“既然你也觉得无所谓,那刚刚你为什么还要出手,”郜林不依不挠,甚至还扯上了平信泽,“你不也很痛恨这样的人吗?那为什么身为大夫的就不尽其所能去救治伤者呢?”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同时也对晴悠指指点点,大概也就说晴悠冷血,不配当大夫,没人性等等之话。
“大家别这样,许是这位姑娘身有不适,今日不宜看诊,为免错诊,这姑娘才不过来看诊的。”刚刚第一个从晴悠身后撞她姑娘开口替晴悠解围道。
同一时间,众人对这位姑娘大赞了起来,“厉大夫可是生了个好孙女啊,嫣嫣大夫真是善良,医术好不说,心地也好,只要有她在,这孩子准能救活。”
“是啊是啊……前阵子我家那小儿子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还是让嫣嫣大夫给求回来了,嫣嫣大夫可是我的镇上的活菩萨啊……”
那被一群下人拥着的执着拐杖的老妇人在旁提着万千急切的心,苦苦地恳求着厉嫣嫣,“嫣嫣大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锦儿啊,我三代单传啊,哪怕是要我的老命也要救回锦儿。”
不一会,百姓中的几名大汉将这自称是太子亲自派下来的信使给抓了起来,与巡逻而至的衙役汇报情况之后,便将人给衙役带了回去,至于围观的人也被衙役散去不少。
余待的也就是这名叫锦儿的家人和大夫,至于晴悠还是被郜林给拦住,深吐了一口气,晴悠走到了厉嫣嫣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了看。
“好了,这个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晴悠看过之后便转向郜林,似是特别向其汇报的样子。
郜林来回转望二人,愣是看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完了?”
“完了,”晴悠点了点头,不带一丝感情道:“没救了,救也也是白救,浪费药材,还不如让他来个痛快,大家都省事。”
“你这妖女,”执着拐杖的老妇激动得颤着身子迎向晴悠,厉声指喝,“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我孙儿命大,长寿着呢,你滚,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激动不已的老妇甚至还举起了拐杖想向晴悠挥去,只是平信泽上前,一手挡下拐杖,老妇怒气未得发泄,欲想抽回再击,但厉嫣嫣地一句话,将其那举起的拐杖愣是从空中掉落了下来,随之老妇也不醒人事了。
厉嫣嫣的声音虽低,但众人还是听到了,“已经死了……”
老妇晕了过去,仆人涌上,厉嫣嫣从锦儿那里转向老妇,在老妇的手上扎了一针,再按摩了几下她身上的几个穴位。
不屑一会,老妇醒来,身体无力,头慢慢地转向锦儿,眼角滑下泪水,夹于横纹之间,怎么也落不下。
年青的妇人抱着锦儿的尸体痛哭,怎么也不愿将尸体放下,“不会的,锦儿,我的孩子,别丢下娘,不要啊,你走了娘怎么活啊……儿啊……”
凄厉的叫声让闻者心酸,晴悠的心也被这嘶心裂肺的叫唤声给震憾了一下,妇人的叫声,唤起了晴悠对桂娘的思念,回想起桂娘为其夜不能眠的日子,担心其冷了,饿了,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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