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早啊,”林善推了推林松上前,“松儿,快叫姑姑。”
“姑姑。”林松看似有些不愿叫道。
晴悠微微阖首应过,但却未迎人而入,“找我有事吗?”
林善保持着亲切的笑容牵着林松踏进屋檐下,收起伞,同时向吴川仁招了招手,“川仁,还不过来见过师姑。”
吴川仁上前向晴悠行了个大视,随后从药箱中取了一瓶药酒递给其道:“师姑,这是师侄给您带来的铁打药,昨日听师父说师姑上山采药不小心扭伤了,今日特地对师姑有用。”
晴悠未伸手接过,而是转向林善,虽未话,但其眸已在传递出不耐烦的情绪。
“晴儿,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些事要忙,想将松儿托与你几日,你放心,川仁会照顾好松儿的,你只要给个地方他们住便可了。”
林善见晴悠眉头深皱了起来,连忙将保证道:“真的,只是几日便可了,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只要将事办妥了立即来接回松儿,绝对不会食言。”
“师姑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弟,绝不会让师弟烦扰到您的。”吴川仁亦对晴悠脾性知晓些许,故也加入到了保证行列中。
晴悠见林善满怀心想的样子,脸上露出少有的为难之色,以往他对其总是露出愧疚之色,今日却有所反常,故迟疑片刻后,身体一侧,让出了路让三人进入,“我没有时间照顾他们,你若放心就将他们留下吧。”
“晴儿,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他们就麻烦你了,”林善见晴悠愿意收留二人便大喜,随后端下了身子对林松道:“松儿,记得爹爹的话,一定要听话,不能给姑姑添麻烦知道吗?”
“爹,我会听话的了,你要早日来接孩儿回家啊。”林松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林善临走至竹篱前停了下来,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有开口,微笑着向三人挥手之后便离去。
吴川仁拉着林松,不让其追出去,愣愣地看着竹篱院门许久方回到屋中。
晴悠思觉事有不对,于是便接过对吴川仁道:“我出去一会,在家看好门,厨房在后院,要是饿了,锅里有些馒头,你自个儿去取来吃吧。”
未待吴川仁给其回应,晴悠便夺门而去,连伞都未来得及打。
匆匆追着林善而去,不屑片刻便追上了林善,但却看着人未开口言半语。
林善见到晴悠立即迎了上去,将伞移至其头顶之上,关切地问道:“下雨了,出来怎么也不打个伞,你这样哥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晴悠以手拭过脸上被雨水打湿留下的水珠,不在乎地道:“只是些小雨,不碍事,倒是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很清楚我的脾性,但你还是决定要将松儿送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医馆发生了什么事,如果……”
林善高兴地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都非常内疚,对于晴悠更是自责万分,所以不管晴悠对其做过什么,他都不在意,今日晴悠能主动关心与他,他已心满意足了。
此番林善前来一来是想借故让晴悠留下吴川仁,二来他想处理一下其跟红秀之事,但是为了不影响到林松,故便将林松送至此处,好让晴悠跟林松的关系有所回缓。
“没事的,别乱想,只是近日里有些忙,你也知道的,红秀终日便只会顾着自己,也不管管松儿,私塾也不带其去上,我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趁这个时候给松儿再找一间私塾,好让其读书识字。”
林善这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晴悠总觉得事情不似那么简单,可林善不说,晴悠也不愿多问,“那我回去了。”
“这伞你拿着,”晴悠刚转身,林善便将伞塞到了晴悠手中,同时人也步到了伞外,“快回去吧,回去之后煮些薑汤喝,这样才不怕会得风寒了,我走了。”
晴悠未追,见林善背着药箱回去的背影,眸中慢慢地浮现出林叶的身影出来,良久才回复清明,自嘲呵笑道:“呵……真不愧是父子,真像……”
回到竹屋,吴川仁正给林松将馒头撕成小块喂其吃。
见到晴悠回来,吴川仁很是紧张地站了起来,立于一旁,给其让出了位来,“师姑……”
“后院里厨房边上有一间小房,你自己收拾一下去住吧,这里的东西,除了外院边上的那间屋子和后院上了锁的屋子,其它的你都可以用,但是……绝对不可以随便离开竹屋,山上可是很危险的,不似在城里那般安全,知否?”
“师侄明白,绝不会私自离开屋子的。”吴川仁恭敬而答。
林松却不以为然,“姑姑,夫子曾经说过,山上可有好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的,为什么你不让我离开屋子到山上去学习呢?”
“会让你去的,但不是你独自去,”晴悠认真应道:“你也是,山上药材众多,但也非你独自前往能采摘的,”指了指厅中一柜子,继续道:“里面是你师公收集回来的医书,当中也有些是他的手札,翻看时可要小心,不要弄坏。”
说完晴悠便回到房中继续修炼,肩的的箭伤也因其体内的真气滋养下快速的愈合了,为了能尽快回到城里查探司徒展的目的,她得加快速度让伤口痊愈,否则事情拖得越久便对其越不利了,如果他们是来寻她的话。
第45章 别样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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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总会有天晴的一日,一连下了三天小雨,晴悠自顾过日,林松闲来烦闷便在屋里哭闹不停,“我不要,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啊……我要回家,我要娘,要爹爹……”
晴悠似未听见般,专心的将药材放到箩筛上烘晒,至于吴川仁,本是从旁帮晴悠收拾药材的,但却因林松的哭闹而进入屋中安抚。
“小师弟,别哭了,师傅说了,等他办完了事就会来接我们的,你乖吧,别哭了好吗?最多一会我给你做风筝玩,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林松不依,依旧不依不挠地哭着,甚时更是躺到地上原地打滚了起来。
晴悠进屋取药材,见状竟视若无睹,绕过林松进入内堂,来回几趟都未见劝哄。
倒是吴川仁,好话坏话说了一通,也未将人从地面上拉起来,最后不得已,吴川仁来到晴悠身边,唯唯喏喏而问:“师姑,这……小师弟想出竹屋,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要哭便让他哭,你若闲着就去将后堂里放着的药材拿出来挑挑,看看有没有坏掉了的,完事后去后院看看药田,这几天下雨可能有些药材死了,除了再种上些新的,种子就在后堂放药材的木屋里,有空也顺便整理一下木屋里的东西,分清了按属性分好,喜阳喜阴……”
晴悠悠悠而道,林松躲在屋门边上偷听,听其说让其哭,让吴川仁不理会的之时,便更加哭得大声,撒野不讲理起来。
只是晴悠话已落下,吴川仁亦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强行抱起林松至后堂,让其跟随而做,“小师弟,你别再哭了,你要再哭师姑真的会不理你的,你要想想,如果师姑夜里赶你出去,你会怎么样,这里荒山野岭的,夜里可是多着豺狼野兽,想想就可怕,你跟着师兄,我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不哭,师兄一会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林松被吴川仁如此一吓,再加之晴悠对其态度,心里也有些害怕,孩子毕竟只是孩子,知道大人不受其这一套,也不再多施此计了,故便听话的跟着吴川仁做起晴悠吩咐的事情来了。
不多时,晴悠躲到前院的小屋里查看起自己的伤口来,且见伤口已结巴,粉嫩的肌肤已新长出,此见晴悠很快便能下山再探消息了。
夕下之时,晴悠检查了一番吴川仁所晒和所分类的药材,同时还去了药田一趟,看着新翻过的土,晴悠问道:“这里种的是什么药材?”
“师姑,我在这里种了龙虎草和玉露花,我看到木屋里有很多,所以便种了这两种药材,龙虎草可以驱蚊,玉露花可作驱寒,我看天气渐凉,所以就种了些。”吴川仁将所种这药草一一道之,同时还将用意道明。
晴悠下蹲,捡起少许湿土,嗅了嗅气味道:“这里种的是龙虎草吧,全都挖了,这草要春种夏用,现时秋季,雨多气湿风凉,与龙虎草喜阴喜湿虽相附,但气温却是截然不同,师公的札记中有记载,就在第39页挖起了再回去好好翻看一番。”
“是,师姑,”吴川仁恭敬而道:“可是师姑,我可不可以选做完饭了再弄啊,天黑了,小师弟饿了,他陪了忙了一天了。”
晴悠微微低头侧目偏向拉着吴川仁衣摆的林松,一脸疲惫之相,但却又不敢向晴悠撒娇,唯有可怜巴巴的揪着吴川仁的衣摆不放,跟随其侧。
“饭我会做,你去接着做吧,今日做了些什么,你夜里须写下日记,每日必记。”晴悠意念一动,从袖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林松,“先吃着这个吧,我去做饭了。”
林松起初还不敢接,但在吴川仁的催促下,林松伸手接过,且轻声地道:“谢谢姑姑。”
时过七日,晴悠总是让吴川仁忙里忙外,没刻停歇,至于林松,则被迫的跟着吴川仁同做同息,如此也对药材好奇了起来,每每看到什么药材都会问出许多问题,问得吴川仁随时都得将林叶的手札的手抄本随身而带。
晴悠的伤已痊愈,肩上的伤口在真气还有晴悠的药材治疗之下完全看不出受过箭伤,一切光滑如从,未有留下半点痕迹。
“师姑,”这一夜,晴悠欲想下山,但吴川仁与林松却抓着晴悠问东问西,半点未有放行的征兆,“吸血草真的会吸血吗?为什么我从未见过呢?这吸血草是不是跟吸血虫一样啊?”
“姑姑,为什么百灵花不可以跟芝根一起入药啊?”林松亦是好学而问。
晴悠并非全然而告,只是指着厅中木柜而道:“杂草记里有记截吸血草之事,百灵花在西域传书里的第三册。”
每次晴悠都是如此,只要屋中之书中有记载的药材,方子等晴悠都只告诉二人此药出处,从不直接正面回答二人的问题。
如此,如若二人真对此用心的话,必会将晴悠所说之事除了特定的药材,其它的也会看之一二。
吴川仁来此之后,除了日常实地看到平日里在医馆里一些常用的药材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亲身体验到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大夫实着不容易。
每日晴悠看似悠哉游哉,不紧不慢的忙着,得空这时便一人躲到小屋里去看看书,打打坐之类的,可实际上却非如此。
晨起,只要天气晴朗,晴悠必会在院中树阴之下打坐,而后煮早餐,饭后便至药田开始查看药材的成长情况,试过好几次,吴川仁还看到晴悠拿着笔墨,记录着什么。
紧接着,晴悠便会进小木屋翻看书籍,约莫半个时候后便出来整理药材,该晒的晒,该收的收,有时还会背着药箩采了一堆同一种药材回来,总之在吴川仁看来,晴悠总是有做不完的事。
“师姑,”这一夜,晴悠闲着无事,坐于院中长凳,独自赏月,吴川仁与林松一同从屋中出来,犹豫着该如何跟晴悠开口,“有件事我想跟师姑商量一下。”
“何事?”晴悠未有移眸,依旧抬头昂望夜空,心里则回想着跟林叶在此长凳上并坐赏月之景。
第46章 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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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川仁有些难以启齿,但林松却在身后推着他,让其开口。
“我想我娘了,想回医馆看看,不知师姑能否带我们回青红城?”好不容易,吴川仁才开口问道,说完还吐了口大气,看似需要很大的勇气方能说出此话似的。
晴悠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们二人,“收拾一下,我明天送你们回去吧,在这里的书除了你手抄的,其它之物都不可带走。”
林松一听晴悠愿带他们回青红城立即高兴地跳了起来,倒是吴川仁很是感谢晴悠,“谢谢师母,我一定会好好研究不会辜负师姑的期望。”
“谢谢姑姑,”林松亦是跟着一同谢道:“我明天就可以见到娘了,噢……太好啰……”夜已很深了,林松睡下了,吴川仁也将东西收拾收,正欲将屋门关上之时,发现晴悠竟躺在长凳上,月夜入睡了。
静静地看着晴悠的睡脸,恬静且又迷人,柔和的月光照射在这嫩稚的肌肤上,透着纯洁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要上前爱抚。
看得入了神的吴川仁虽年仅十四岁,比晴悠小一岁,但很明了,却是早熟的孩子,从未试过与女子独居一处,第一次,他觉得晴悠其实也非如此讨厌,即便总是对人冷淡,爱理莫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在无形中教会了他很多东西,特别是在医馆里学不到的药理。
“你要干什么?”猛地晴悠感觉身体一冷,睁开双眸,却见吴川仁伸手欲向其脸摸去,蓦地坐起,冷冷而道:“明日还得赶路,早点歇了。”
吴川仁被晴悠一喝,整个人顿住,就连手都忘了收回来,看着一张跟睡着了的脸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心里有些失望。
“对不起,打扰到师姑休息了,”吴川仁恭敬有礼道:“我并非有意打扰,只是见师姑在此睡着了,夜深风凉,欲唤醒师姑回屋睡罢了。”
且不说此话是真是假,但在晴悠看来这都是多余的,因为自毅离开之后,晴悠便未睡过一夜的安稳之觉,夜里不是因寒气过甚被冻醒,便是提心司徒家派人来抓其,曾经一度,晴悠真的很想回到崖地,过着无人问津的清闲平淡之日。
“去睡吧,不用管我,”晴悠向吴川仁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去,“身为一名大夫,除了要会医人之外,还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否则怎能得到病患的任信,给予他们战胜疾病的信心,你要记住,从医,除了要仁德兼备,最重要的是心,切勿的除了医人之外的心,否则贪念一起,一切将会毁了……”
晴悠的话说得很淡,但却让吴川仁顿开矛塞,这么多年来,林善教给他的只是纯粹的教而已,从未让其知道其实求学并非只是学而已,作为大夫,该学习的还很多,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即便不是成为大夫,他也要学习该如何做人。
这一夜晴悠未眠,坐在院里看了着月升月落,一直到太阳露出小角,晴悠方收住心神,入定打坐,吸收每日第一道晨光,修炼最为纯阳的真气。
吴川仁也起得很早,但却是为了给晴悠做早饭,林松揉着双眼,顶着松乱的束发走出屋子,迷迷糊糊地林松看到晴悠之后道:“姑姑……”
“呼……”晴悠吐呐收息过后,方睁开了双眸,“去洗梳一下吧,一会吃过早饭我就送你们回城。”
林松松软地点了一下头,依着门边偶有垂钓,看似并未睡醒,偶伴哈欠,完全没有睁开眼,看清晴悠的样貌。
吃过早饭,吴川仁便将收拾好行装,牵着林松,准备回青红城。
晴悠一身简便,除了还是背着药箩之外,全身未有半点出门远行的样子。
“师姑,你的行装呢?”吴川仁本想帮晴悠背行囊,但却见晴悠除了药箩就什么都没有了。
晴悠将竹篱门关好后,便转身下山,“不需要,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我们要入黑之前到达青红城。”
林松本由吴川仁牵着,但却鉴于他背的行囊过多,再加山路不好走,林松便主动走到吴川仁前面,晴悠身后,“大师兄,我可以自己走,我会小心走,不会摔跤的。”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林松已独立了许多,特别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上,只要他能力所为的,都独自完成。
也许从小晴悠便独立已惯了,所以在其看来这些事情都应该是由其独立完成,特别是一些日常的事情,在晴悠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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