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的乱棍击下,晴悠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此间真的很漫长,从来都没有如此感觉的她,突然觉得现实真的很残酷,容不得你有半点善心。
慢慢的晶莹的泪水,渗有血丝,不知是桂娘吐出的来血渗进,还是晴悠心死了,绝望的她落下了此生最夺目的鲜红泪水。
也许是桂娘的气息越来越弱,吐出的血也越来越多,但紧抱着晴悠的双手却未松开,晴悠想大声呼叫,想开口求饶,但还是未有发出半点声音,双手紧抓母亲的衣襟,鼻息也贴近母亲的胸怀。
“娘,不如就这样死去吧,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也不用再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了……”
突然桂娘大叫,“不要,晴儿,别离开娘,晴儿……”
家仆听到桂娘的大叫,都停下了手中的木棍,而桂娘也得空看到压在怀下的晴悠,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双眼紧闭,胸口也不再起伏的睛悠。
围观在一旁的大婶们立即跪下对着公孙娇求道:“大夫人,求您救救晴儿吧,求您找个大夫,放过桂娘吧……”
在旁看到心有不忍的黄衣也开口道:“夫人,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否则老爷问起,我们不好交待啊。”
公孙娇没想到大的不死,倒是小倒了,虽说她不认晴悠是司徒兆的女儿,但终久还是流着司徒家的血,一直看不透公公所图的公孙娇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黄衣,你到底是站哪边啊,这野种死了就死了,反正大少不缺这种女儿,老爷才不会为了这卑贱的下人来问夫人罪的……”绿衣脸露奸色,她等了这一天等得够久了。
“去叫黄大夫来。”公孙娇经由绿衣的话似听出些什么,于是便立即做出了决定,作为司徒家大少的正妻的她能这么多年都当着这府中的管家事的主位可是精明的很。
“夫人……”绿衣完不解公孙娇这是何意,这本是仗着大势来抓人的,怎么就这么放过桂娘母女,脸上的失望之色尽显无疑,由此可见绿衣远虑不及公孙娇深谋的半分。
随后黄衣领来了黄大夫,进过一番急救总算是将晴悠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但具体是因为这黄大夫,还是因为小凤护救那只有晴悠和小凤才知了。
倒是桂娘,后背被乱棍打得血肉模糊,连衣服都陷进了肉里,对此黄大夫见了也不免摇头怜悯,“桂娘,这肉中之布必须取出,可你……”
在这医学技术落后的社会,既没有麻醉药,也没有止痛剂,让一弱质女子如何承受得住肉中取布之痛呢!
牛大娘和申婶看着小的昏睡在旁,大的也奄奄一息的样子,怎能不落泪呢,牛大娘将自己存下来的几个铜板从小块粗布中取出,“黄大夫,求求您,我就只有这些钱,不够就先欠着,求您救救这对可怜母女吧,晴儿不能没有娘啊。”
申婶也跟着从怀中取出粗布,将层层包住的六个铜也塞到了黄大夫的手中,“我的也给您,求您救救她吧。”
“哎……”黄大夫将钱分别给回了二人,同时叹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啊,这后背你们也看到了,这布不取出来她也是死,肉中取布,这种痛,不一样取了她的命吗?”
在旁的两人看着掩嘴痛哭了起来,“怎么老天爷这么残忍,这又不是桂娘的错,为何偏偏如此待她。”
黄大夫留下了些消肿消炎的涂抹药,还有三包药就离去了,这一夜很漫长,牛大娘和申婶轮流照顾着桂娘母女二人,一直到后半夜桂娘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了起来。
两人担心桂娘有个意外,便让牛大娘的丈夫阿牛去将黄大夫又寻了回来,黄大夫自觉桂娘命不久矣,故赊了两包退烧的药材给阿牛带了回去。
一夜桂娘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地如此渡过,至直天明,这烧才退了下去,但后背的伤却更重了。
晴悠悠转醒来,入眼的便是桂娘那血肉模糊,还掺有布碎的后背,整个背部裸露,周边的明显是被人故意剪掉这受伤部分的衣服,留出一个大空。
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昏睡过去了桂娘,趴睡着的她晴悠只能看到侧脸,而且还是被公孙娇扇了一掌的侧脸,似乎已涂了药,红肿已明显消退了。
从侧脸看到,这只有二十二岁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因受折磨而残留的痕迹,是桂娘本身的天生丽质,还是未到时候呢,晴悠不知,到空灵大陆来了这么久,这是晴悠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母亲的脸。
昨日发生的一切犹历历在目,心突然抽痛,似针扎般细小但却让人疼痛万分,小手轻抚过桂娘的前额碎发,“娘,日子这么苦,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呢,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呢?”
“兆……晴儿……”沉睡着的桂娘口中念着些什么,晴悠未全听清,但她的名字她还是听到的,还有一个“兆”字,这让晴悠抓摸不清,为她,她可以理解,那他呢,视她们母女无睹的他,为何母亲要念念不忘,甚至还凌驾在她之上?
本书也许会慢热,但绝不是坑,第一次写古言,小雪些许会紧张,有何不好之处,望请亲们见谅,最后还是希望亲们会喜欢上这本书,收藏起来,与好友一同分享。
第5章 成功引气
晴悠想救桂娘,可是依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欲救难救也!
起床,将房门打开,吃力地端起床边的水盆,向天井而去,牛大娘和申婶正在低头洗衣,眼角忽见一双小脚,随即立刻抬头,乍见来人,都喜极而泣。
申婶离晴悠近,连忙将双手在围布上擦干,接过水盆关心问道:“晴儿啊,可觉得身体好些?饿了吗?渴不?”
今日院中特别安静,未见一孩子在此嬉戏,不知是不是因为怕打扰到晴悠和桂娘的休息,抑或是因为昨日之事使得孩子不敢到此来嬉闹,总之今日院里静得让人宁心。
“娘发烧了。”晴悠双手一空,大气喘着,前几日好不容易稍好的身体,像一下子又被掏空了,此时的她又再次回到醒来时的原点上,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牛大娘一听,顿起,给申婶使了个眼色便接过申婶手中的盆道:“晴儿乖,你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跟申婶去吃点东西,一会再去找大牛哥玩,等你回来了,你娘就会没事的了。”
这般哄孩子的话,晴悠又怎会不晓,去玩是不可能的,但吃东西这点晴悠还真是需要,因为此时她真的很饿,虽有小凤护体从旁帮助,但晴悠自身的消耗还是会有的,故此体力耗损巨大。
看了一眼房间,在申婶地牵动下,晴悠便跟着一块去厨房吃东西,依旧是白粥和白馒头,看到这些东西,晴悠心想,想要将身体调理好,药理是其一,食疗才是上策,叹息一声,还是将这两样东西全都吃下,而后还添了碗白粥硬撑饱肚子。
吃过饭后,晴悠没有去找大牛,而是打了盆水,简单地洗了把脸,见厨房没人,就抓了小把盐用手指代牙刷刷了一下牙齿。
“哎……活命都成问题了,更别说刷牙了,至少今天还能刷上,让我这可怜的小牙得以洗刷。”漱口过后,晴悠将东西收拾好便向隔着一墙的院子而去。
在穿过圆形院口之时,晴悠听到牛大娘和申婶的低语。
“申妹子啊,你说桂娘不会就如此去了吧?”牛大娘看着房间停了一会道。
“她的命也够苦的了,如若不是为了晴悠,我想她都不会死命撑着,这晴悠也是个可怜,三天两头就睡个几天不醒,也难为桂娘了。”申婶语中的无耐让晴悠心感自责。
“要是桂娘过不了这关,我看晴悠这孩子以后也难过。”牛大娘不停手中活,使劲的搓着,似乎将心中不满都发泄到这洗衣之上。
“可不是嘛,要是晴悠身体好些,桂娘也不会三天两头跑去找管家求药,这大夫人又不见得桂娘到前院去露脸,生怕跟大少爷碰个正着,每次桂娘一出院都派人来折磨一番,前阵子桂娘不穿得很漂亮出院了,回来时可是衣衫不整呢……”申婶凑近,低声语道。
“你疯了,这话可别再说,要让晴悠给听着了,孩子该怎么想她娘。”牛大娘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小声大斥申婶。
“桂娘为人怎么样,你我都清楚,要换你,为了孩子也会如此,只是女子贞节视如命的桂娘,心里可曾好受过,若是你,又该何选,弃了儿,保了贞,于心何安啊?”牛大娘的话让晴悠落下无声之泪。
无力的身体不知为何瞬间力充上冠,双手力大无穿,一股难言的气感顺着毛孔侵入体内,依着经脉,缠着血管,通体畅流。
沉溺在自责与气愤中的晴悠,完全不知发生何事,就连自己的体内变化也未有察觉,不知过了多久,小凤的声音自其脑中传出,“晴悠,气感,你已成功引动气感,虽未借由金针,但却引动了金针,好好记住这种感觉,金针的唤出,就依此气而出和收,欲想开启金针空间,你得多加努力。”
此话传来,让晴悠如枯木逢春,令其死寂的心死灰复燃,金针,曾几何时晴悠将此救死之宝给忘了,只要能唤出金针,嫣然便可借助针灸之术加以药物配合,治疗桂娘之痛症可不在话下。
收起泪水,晴悠回到房中,闭门不出,就连牛大娘和申婶拍门叫唤也不加理会,静坐房中一角,感受着气感的流动,引气至心房,内视之。
只见金针遇气便逃,晴悠控气不定,一急便散,小凤指引有术,但未立即见效,晴悠不弃,跟藏于心房的金针角逐了起来。
每一刻钟晴悠便得大气休喘许久才能重新聚气,引气心中,金针似不服这渺弱稀薄之气,最后竟不再逃离,而是正面迎气,针尖一踢,即将气给踢散,这让嫣然浑身一颤。
不服,聚气重来,三个时辰已过,可晴悠之气却连针尖也未能碰到一角,为此睛悠气息凌乱,一身汗水湿了一身粗衣。
“欲速则不达,金针不离身,来日方长,勿急。”晴悠欲休息过后再来,可小凤之语让其凝气定神不动。
调息过后,晴悠领会小凤之意,故收势不再抓针而唤。从房中出去,夕阳已斜照于此,正对着房门正面迎射而来。
天井边上,牛大娘和申婶已不在,晴悠拿起边上侧立的木盆,将水桶抛下水井,屑加吃力地拉起小桶井水,对此晴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强大了许多,较起早上连端盆水都大喘的她,可是惊天之变了。
将水倒入盆中,水中影着晃动着的人影,小脸通红,不再苍白无色,虽渗黄泽,但却粉嫩了许多,双瞳明亮富有清泽,小嘴也未因流汗而失水有些干结。
晴悠大喜,曾想小凤和金针的出现已是其一生的最大奇迹,可未想到,原来属于自身的力量才是最让人可喜的。
金针虽未取成,但却在不知觉中调息了身体,扫空病态,利索地洗过脸后,晴悠便又遁回房中继续聚气流走体内,慢慢地气流变强,变壮,变得密度浓郁,似铁柱般无隙可入。
凌晨三点,晴悠依稀听到些声音,从而醒来,快速至床边,紧紧抓住在梦中的桂娘,“娘,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晴儿在你身边……”
“晴儿,晴儿,别离开娘,别离开娘啊……对不起,对不起……”桂娘似是乱叫的声音,还有胡乱抓空的双手在空中挥抓着。
晴悠紧抓其手,从旁安抚着,看着桂娘那般痛苦难耐的脸,心感百触,“娘,我在这里,晴儿会陪着你,你安心的睡吧。”
好不容易桂娘才安静了下来,晴悠却露苦色,黛眉皱团,瞳仁中影射着不成人形的裸背,“怎么办?天气这么热,后背已发炎,浓疱也起了,如果再这么放任的话,恐难回天。”
晴悠轻轻放开桂娘的手,执起盆边的布,浸湿,拧干,随后轻拭着桂娘的脸,将其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干迹擦净。
换布再起,晴悠欲想擦拭裸背,但却又迟迟未有下手,她在害怕,多年来从医以来的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前世身为医学天才的她,中西医精通的她可从未有不知何从下手的无力感。
依此情形,若是换作从前,晴悠会立即对其进行施救,并叫护士一一递上其所需物品,可这里,既无麻醉药,也无止痛剂,就连最基本的消毒措施也难以开展,这让其如此下手为好。
推开门,大口吸着夜中凉气,体寒之感瞬上,浑身自不觉的颤起,强忍不适,换了盆清水回到房内,避开桂娘背上的伤处,将周边的污渍给轻擦一净。
打坐一旁,一边练气,一边照看着桂娘,一夜过去,晴悠体寒之气散去,夜里未受寒气之折的情况昨夜可算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有所改善。
天色渐亮,打水洗过之后,晴悠上床,眯眼在床的内侧,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待其醒来,已是午时,牛大娘见到晴悠出来,便让大牛给其送来了吃的。
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一根红薯,馒头也是整个,晴悠看了傻了眼,以为是加餐了,正欲问是怎么回事之时,大牛便将房门合了起来,“快吃,别让人看到,这可是我从厨房里偷来的,别告诉我娘。”
晴悠鼻子一酸,泪水瞬涌满眶,但不到三秒又收了回去,拿起红薯剥了皮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待其吃完,大牛双眼定格在这薯皮上,晴悠不解,“大牛哥,你饿了吗?”
“不是,你吃,快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你身体虚弱,多吃点。”大牛看着这薯皮说着这样的话,顿时让晴悠有些蒙了。
细想过后,晴悠这才想起,这穷人家的人可是不剥皮就吃的,更别说连红薯都没得吃的人呢。
晴悠将白馒头折了一半,还有那薯皮一块递给了大牛,“大牛哥,我吃下这馒头还有粥就饱了,这些你吃。”
大牛不愿接,头手并摇,但晴悠硬塞,又怕掉了,没敢强来,故此,便跟晴悠一块坐下吃了起来。
晴悠记忆中,大牛为人老实,甚少会做出这些偷食之事,可见如若不是为了晴悠,想必他是绝不会做出这事来,故此晴悠便在脑中快速打着转,设法能通过大牛找到一些用器救治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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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次手术
几天下来,晴悠跟大牛便越发熟络了起来,同时在大牛的帮助下,晴悠得到了少量的酒和几根绣花针,虽未有晴悠预想的好,但总比没有的好。
“还要,晴儿啊,能不能不偷啊,这……我怕啊……前天,我将管家想收起来的小壶酒给偷来了,管家都瞪了我好几天,好像发现是我偷似的。”大牛犹豫着,不懂拒绝他人,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晴悠也知,依大牛夯实个性,如果抓到是他,他肯定会认的,就算抓到的不是他,他也会站出来自己认了,故此,这也不是长远之计。
思忖片刻,晴悠便收回了让大牛再去偷东西的想法了,“大牛哥,谢谢你这几天来的帮忙,我娘这两天好多了,你不用再去了。”
晴悠记性甚好,虽未出过院子,但她却记得大牛跟其描述过府上布置,药阁,是晴悠兜了大半个圈子才从大牛口中探出来的。
“晴儿,你娘的病连大夫都说难治,但你别担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帮你请个有名的大夫治你娘。”大牛心善,知晴悠让其偷药是为了救桂娘,在晴悠的泪水攻势下好歹算是应了,可老实如牛的大牛如此长期偷药也难心安,为此才会拒绝晴悠的。
小嘴弯起,看似灿烂的笑容让大牛看了有些失魂,“大牛哥,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娘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多得大牛偷来的酒和针,晴悠依着前世所看的中医书中的记载,试着扎针在桂娘身上,让其身体出现短暂的麻痹,再用煮洗过的白布沾酒拭擦桂娘的后痛。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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