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刚出,还没等晴悠来得及回应,只见三个哐哐哐的磕头响声紧接而来,这在场的人都蒙住了。
晴悠连忙迈步上前,拉着邬昊而起,“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啊……我受不起这大礼……”
柳荷也被他这举动给吓呆了,一时之间也没能反应过来,更别说拦住晴悠不让她上前了。
邬昊不肯起,跪着向后退了数步,硬是要跟晴悠保持着距离,这让晴悠更加糊涂了,“邬昊,你是不是打仗把脑袋给打傻了啊,你这要是让你的下属看到了,以后如何领兵带将啊?”
“罪臣不配,”邬昊一直活在自责之中,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在恨自己中度过,认为自己太过自私,为了妻子,放弃了毅,放弃了方剑,更替晴悠报仇而感到万千的愧疚,“罪臣未能给晴姑娘报仇,未难把姑娘保护好,这都是罪臣之错……”
“起来……”说到从前之事,晴悠便有些不快,“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你堂堂一国将军给我一个女子下跪,成何体统,现在就给我起来……”
“罪臣……”
“我现在命令你起来……”邬昊还想要争取不起,但是晴悠却硬起了气来,带着上位的语气给其发起了命令。
邬昊亦不知为何想,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在宫里的身份一样,自己一样是毅身边那个忠心的护国将军,而晴悠,就像是真的是龙腾国的皇后一样,与毅一样,都是高高在上,那让其誓死保护的主子。
“谢谢晴姑娘。”邬昊起来了,但是身子却一直躬着,总是要比晴悠矮上一截,这让晴悠又是不乐意了。
“你之前那硬气都到哪去了,该不会是打仗把这腰杆子给打屈了吧?”晴悠这话语子,可能打趣的同时也带着些讽刺,跟从前其那冷冰冰的形象有些不甚相同,让邬昊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
巩宇朗上前拍了拍邬昊的肩膀,给其勇气道:“晴儿姑娘根本就没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过,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邬将军。”
在巩宇朗的心中,邬昊还是那个骑在高马背上,挥鞭扬驰,勇往直前,奋勇杀敌的护国将军,哪怕现今他已经不再是将军了,但是他相信,邬昊心中的那团为国而战的火是永不灭的。
柳荷虽然对其不甚满意,但是见到晴悠对其态度,也看得出来,晴悠对他还是满尊重的,故向其道歉道:“对不起,方才多有得罪了,请邬将军包涵。”
“不,我在下冒犯在先,让巩夫人受惊了。”再次面对晴悠,邬昊总是感觉自己永远都要矮一截,他对晴悠有着无法磨灭的亏欠。
正文 第274章 模子
司徒展没有把谨瑜带走,反倒还把人给带回到京都来,这让司徒康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当看到谨瑜的时候,他便知道司徒展没有把人给带走也是有道理的。
谨瑜带到了京都,毅并没有立即被送进宫中,而是安排到司徒府,交由司徒康照看。
第一次到京都的谨瑜对于周边的新鲜事都很好奇,就连在街边做买卖的也都觉得比在家里的时候有新奇很多。
司徒展看着谨瑜进了京都,见到其父和爷爷来接谨瑜之后便快速回到府上,等着他们回府。
府中并没有大肆的做任何特别的欢迎庆祝仪式,对于谨瑜的身份,也是很神秘,只是说有一个好友的儿子要借住在司徒府上,而且还安排在晴悠之前所住的院子里居住。
也许就连谨瑜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住进其娘晴悠所住的院子里,体验其娘所生活过的生活。
苏裳慧见到儿子回来,都没能顾得上,只是让其快点去梳洗一下,一会晚宴的时候有迎接这位府上的客人。
也许是司徒广没把事情给说清楚,让苏裳慧以为府上来的是贵客,而且还是可以大肆张扬的那种,所以便拦住其娘道:“娘,这爷爷说晚上还要设宴吗?”
“这倒是没说,可你爹说,今天来的客人不可怠慢,所以我便让下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好让你爹可以跟客人好好畅饮……”
也许家里好久没有来客人了,再加上司徒广特别有交待,苏裳慧便以为这是件大事,所以表面上倒是没什么看得出来,事实上这厨房可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司徒展怕其娘白忙,所以拦着又想去跟进事情的苏裳慧道:“娘,别忙了,晚上这客人不会在大厅里吃饭,这宴也不会设在这大厅里。这事你还是等会等爷爷和爹回来之后再忙。”
“哎哟,这事你就别操心了,难得出差回来,娘一会再去看你。”苏裳慧以为司徒展是舍不得看其辛苦才这么说,所以带笑推着儿子回去休息道:“行了行了,娘自有分寸,你快回屋里歇着吧。”
司徒展还想劝说来着的,但是苏裳慧已经没给他这个机会,往厨房那边去了。
无奈,司徒展唯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的梳洗过后,便到大厅里等着了。
速度也很快,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司徒展便听到家丁回报说大人回来了。
司徒展大步往大门而去,只见大大的马车已在府门前停了下来,司徒康和司徒广则是一前,一个在旁竺着这马车内的人下来。
马车内的谨瑜也听到说已经到了,所以犹豫着是否有揭开马车上的垂布。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司徒展跟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担心看到其娘的亲人之后,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谨瑜不动,架着马车的人便想去揭,但是司徒展阻止了他,亲自上前道:“谨瑜。我是司徒展,三舅……”
听到了司徒展的声音,谨瑜的心总算安心了些,揭开了垂布,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
司徒康见到谨瑜的样子之后,却有些惊慌过度。连忙把垂布给放了回去,吓得谨瑜连退两步,“把马车直接驾到院子里去吧。”
“爷爷……”司徒展不解,连同周边的人也感到疑惑。
可是司徒康向儿子司徒广投了一个眼神,点头让其如此做。
司徒广会过意。便亲自引着马夫把车驾到晴悠的院子里,而司徒展担心谨瑜会害怕,也跟随在旁,安抚他道:“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了。”
“恩。”谨瑜应过之后,便在马车里安静的等着了。
在前院里,苏裳慧已经做好准备,带着下人等着贵客进府,只见进来的只有司徒康一人,不解地问道:“公公,这大人还未回吗?”
看到大厅里已经摆上的桌子还有碗筷之类的,司徒康的眉头明显深皱了起来,“晚上府中不设宴,各院的夫人也不用陪客,准备好饭菜,把宴设到晴悠的院子里,只留你们展几人陪宴便可。”
苏裳慧没能明白此为何意,想着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些什么,但是司徒康已经往自己的院子而去了。
司徒康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谨瑜的样子会跟毅小时候的样子如此相像,感觉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阻止了谨瑜从马车上下来的原因。
最初他还以为谨瑜是因为晴悠的儿子,所以才把其召回京都,而他也因为担心谨瑜的安全,所以才会让司徒展去先下手为强,把人给带走的。
但是从来都没让其失望过的司徒展这一次竟然护着谨瑜回来而不言,这当中的原由怕是如此简单。
司徒广把谨瑜安顿好之后便急忙赶到书房去见司徒康。
司徒展则陪着谨瑜,带着他适应周边的环境,“晴悠以前很喜欢在这里看医书,这书架上的书这些年都没有动过,爷爷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所以一直都保存着。”
“这些书娘都看过了吗?”书架上的书很多,谨瑜知道晴悠好看医书,但没想到收藏了如此多医书。
“都看过,”司徒展可以很肯定地道:“这些医书就像是你娘的生命一样,可宝贝它们了。”
“对了,方才那个是你爹,那我应该叫他叔公吗?”瑜谨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点心道:“还有那个,在大门前的那个,不让我下马车的,又是谁啊?”
“你太公……”司徒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谨瑜却夺了其言。
“娘都不提太公的事,”谨瑜好像不太喜欢司徒康,就好像晴悠也不喜欢其爷爷一样,“外公呢?也住在这里吗?”
谨瑜好像很好奇这家中的人一样,所有晴悠提及的,他都想要知道是何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会让晴悠如此反感呢?
司徒展没有想过晴悠会告诉谨瑜这么多家里人的事情,感觉像是跟这家里的人都很熟悉似的。
晴悠少提的人,谨瑜也变相的认为是晴悠不喜欢的人,例如这司徒康,晴悠提得最少,所以他也不太喜欢,而这苏裳慧,晴悠越是提及最多的,所以便也对她甚是好奇。
“苏叔婆呢?”谨瑜回来这么久除了司徒展几人,便没有再过这家里的其他人,所以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苏叔婆?”司徒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回道:“你说的是我娘吗?”
“恩,就是三叔的娘,”谨瑜高兴地点头回道:“娘说苏叔婆人很好,很好说话,说,将来要是有机会看到苏叔婆的话,一定要尝尝叔婆的手艺,说其所作的菜可跟宫中的大厨比呢。”
看着其期待的样子,司徒展也不知道司徒康会不会让其娘到此来见谨瑜,毕竟他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让人知道谨瑜的存在,也不想让人看到谨瑜的样子。
“有机会的,我娘的厨艺确实不错,你若是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叫我娘给你做些好吃的饭菜,你想吃些什么?”司徒展不确信谨瑜能不能见到本人,但是这个饭菜还是可以满足他的。
他的回答让谨瑜有些不太高兴,好像他在这里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样子,“我不可以出这个院子吗?”
“这……”司徒展有些迟疑。
看着这院门,他也不知道其爷爷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安排,刚回到家里的他也不知道宫中的那位对谨瑜作何想法,不知道这怎么样才可以让谨瑜安心下来。
“他是要杀我吗?”谨瑜虽然无法探知自己为何被召进宫中,但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是毅的儿子的他,便觉得有可能是因为其是晴悠的儿子而心生嫉妒想要杀他。
司徒展虽然不知道毅有何打算,但是去过武当山之后的他,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毅不会杀谨瑜。
“谨瑜,别胡思乱想,”司徒展安抚其道:“我虽然在官中职位不高,但是如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的话,我一定不会袖手观,到时候哪怕违背了他的命令,我都会把你安全带走,绝不会让过去的事情重演。”
过去的事情……司徒展跟谨瑜心中都有数此为何事,也意指何人,故谨瑜带着愤怒,而他则带着悲伤和痛心。
苏裳慧没能明白司徒康的意思,也只能照着其意,命着下人把菜都布到现今谨瑜所住着的晴悠以前的院子里。
司徒展没有想到其爷爷会让苏裳慧进入到院子里,故见到人之后有些惊奇,“娘……你为何会在此?”
谨瑜听到司徒展的叫唤之后,也在房里平时晴悠坐着的书桌旁的窗子探出了头来,乖巧地叫道:“苏叔婆……”
苏裳慧见到一个孩子,还有那奇怪的称呼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张望着周边,像是在看看孩子是不是在唤其身边的人,可是发现除了这提着食盒的下人,可没看到他人。
迟疑地试探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谨瑜露出迷人的甜美笑容,天真无邪的脸上绽放着无限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亲其一把。
正文 第275章 疼爱
谨瑜的出现对司徒家而言可说是一个惊喜,也可说是一个风险。
安排好一切了的苏裳慧则在院子里陪着谨瑜,而无法向其娘说清楚一切的司徒展只好去寻找其爷爷和父亲。
可是这就在他去的路上,却遇到了这心事重重的父子往院子而去了。
司徒展连忙上前请安道:“爷爷,爹……”
“有什么事等吃过晚饭之后再到我书房里详谈吧。”司徒康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司徒展,还有很多疑问想从谨瑜身上得到解答。
司徒展虽然也很急着向二位解说一切,但是心亦知有些事急也急不来,故便退侧一旁,让二人先前,“知道了,爷爷。”≮更多好书请访问。。≯
司徒康等人到了之后,家宴便被宣布开始了。
苏裳慧没有想到府上来的贵客是一个孩子,所以让下人所准备的都是一些开胃的下酒茶和上好的美酒,故在见到司徒康之后觉得有愧,请罪道:“请公公降罪,裳慧不知家中贵客是个孩子,所以未有准备适当的饭菜。”
司徒康坐定之后,向其挥了挥手,示意无碍道:“都坐下吧,自家人吃饭,也不用如此拘谨,反正谨瑜之事事先也是我没说清楚,怪不得你,坐下吃吧。”
大家都坐好之后,都等着司徒康起筷,可是司徒康却看着谨瑜,像是在等着他开始吃似的。
“怎么了?”司徒康见谨瑜这么久都没有执起筷子问道:“是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
谨瑜看向司徒康,环视了一圈这里所有的人后道:“司徒家就这些人了吗?我娘说司徒家人很多,光是叔公的妻子就有好几个,儿子女儿她都有些记不清了,我们不用等他们吗?”
谨瑜的话顿时让司徒广显得尴尬起来,苏裳慧看见丈夫的窘迫,连忙给谨瑜夹了个大鸡腿道:“谨瑜还真是乖啊,吃饭前还想着别的叔叔阿姨的,来。叔婆奖励个大鸡腿给你,来,快吃……快吃……”
“娘说……”谨瑜当然也不是没有眼界之人,但是晴悠不在的这几年。他可是收集了不少关于司徒府中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个家里的人,谨瑜除了司徒展、苏裳慧还算是有点好感之外,对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他那个叔公,所以便特地说这些的。
当然这些话晴悠可是没在其面前说过,对于晴悠的家人,她只向谨瑜谈及了林叶一家,司徒府上的,就其外公跟司徒展而已。其他人都是他通过幽门查出来的。
司徒展看见其爷爷脸色都有些不对劲了,想着好不容易这两年其爹跟爷爷的关系好了一些,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一个孩子的话给破坏了,所以连忙打着圆场。
“好了,谨瑜。难道你娘没有教你,食不言、寝不语吗?”司徒展也给其夹了些青菜,意图就让其打住,不要再多说了。
可是这谨瑜是何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停住了呢?
“有啊,娘有教过,不过娘也说过。一家人吃饭就是人快快乐乐的,有说有笑,这样才叫做是一家人吃饭,吃得死气沉沉的话,那就做陪吃,而不是吃饭。”
对于晴悠而言。从来都不拿着古人的教育约束谨瑜,很多事情,她都由着孩子自由发展,就像是期待他会那么做,不要变得像这古代里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显得像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那人沉着稳重。
这不,晴悠的教育可是在这里体验出来了,说谨瑜小小年纪却有着一张利嘴,让众人拿着其无折。
因为他们总不能说晴悠的教育是不对的,他们教的才是对的,毕竟晴悠才是他的娘亲,而且这个娘亲身位还是比他们要高人好多级,她的教育方式可不是他们所能评判的。
司徒展似乎看得这小家伙有着其娘的那般无规无矩,不受世俗的约融,所以连忙逗着其道:“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呢?”
“这个……”谨瑜有所犹豫。
而司徒展也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机会,连忙道:“欸欸……那就是有说罗,那现在我是大人,你就得听我的,快,吃饭,一会吃完让你叔婆给你做甜点吃,你娘可喜欢你叔婆做的甜点了,要是你不吃快点的话那就没有甜点吃了喔。”
谨瑜翻了翻白眼,看着这司徒展还把其当三岁孩子骗的样子,本不想给其面子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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