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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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刻-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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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李大人定定地看着陆仁,“惠民营暂时交由副官管理,你脱身出来可行?”

双手平行,正礼回道:“不可,大人,如今营中除了我能下得方子的大夫,就是这位从宫里出来办事的医女,如若不是有厉医女在的话,下官根本应对不了营中的众多患者。”

“宫里?厉医女?”李县令将视线落到了陆仁所介绍的其身的的晴悠身上,口中呢喃着什么。

忽然,寂静的书房里传来了一声重啪声,惊得连外头站岗的衙役都看向书房的方向。

“大胆刁妇,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厉医女在此行骗。”李县令大声一吼,指着晴悠发出了峻严的强视。

晴悠抬头,没有回避,认真的看着指着其大吼的县令,微微愁了一下眉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瞪大了双眼,指着晴悠的手都颤了起来。

晴悠认不出眼前之人是何人,但是却很肯定,对方认识她,而且在看到她的样貌的时候竟因受刺激,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陆仁猛地回头看了晴悠一眼,随即便上前查看李大人的情况,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与虎口之位,希望能保持着李大人的意识。

师爷在旁虽也有些惊慌,但是却不至像李大人那样受激过度,只是站在书桌旁,定定地看着晴悠,就像是看着自己觉得不可能能看到的事物那般。

好一会,李大人缓了过来,却是让陆仁退下,“陆医官你先回去吧,至于抽调大夫一事,容后再谈,且今夜之事,不可与二人道之。”

陆仁心里有些纳闷,明明很清楚,晴悠不是厉医女的事实,但为何不让其说出去呢?

而这一直跟自己说是厉医女的人,如果不是厉医女,又会是何人呢?为何李县令看清了她的样貌之后,会如此震惊呢?

“师爷,你也退下去。”陆仁走了之后,李大人又将身边的师爷给遣走了。

师爷离去,顺带的将门也给关了起来,将书房给晴悠和县令留了下来。

良久,二人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一直到打更的声音传来,晴悠知夜已很深了,再不回去,瑾瑜会担心,所以便道:“大人,如果要治民妇的罪,请大人明言,如若无他事,民妇想先行回去了,不过大人放心,民妇绝不逃走,虽然冒充了厉医女之名,但民妇是医女之事是事实,不会逃避该负之责的。”

“李思源……”李大人无力地道:“我叫李思源,李思源……”

晴悠大大抽吸一声,心跳得异常的快速,多久了没有如此激动过的情绪,一下子强力地敲击了她的心脏,打扰了她的心律跳动。

“思……思源……”晴悠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一直以来困绕着她的熟悉感,引牵感,难道就是来自这血脉相连的关系吗?

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弟弟,晴悠一时间也显得有些慌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其为好。

看着晴悠这慌乱无措的样子,李思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本以为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可没想到,这样貌没有半点变化的人,竟是自己一直以来自责着没有好好保护其的人。

“你怎能……怎能如此狠心,八年了……八年了……难道我这个弟弟在你的心里,就如此不值吗?你可知道这八年里,我有多自责?”李思源悲痛而道。

“我恨自己为什么还只是个孩子,恨自己为何没能保护好你,不能将其带离那令人碎心的皇宫,恨自己没能早点成长起来,没能让你脱离明和阴斗的皇宫,就连你最后一面,我也没能看到,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是如何渡过的?”

这八年来,李思源过得确实艰苦,心里痛恨着害死了晴悠的皇宫,在官场上,针对着后宫妃嫔家中的势力,收集、暗查一一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呈上了奏折。

在朝堂上,很多人都看在柳哲瑜跟于浩石的面子上,没有集体围攻于他,但是其做的事可是让朝堂里的人人心惶惶。

这打击的力度,就连毅都感觉有些过了,官场需要好官、清官、廉官这是铁则,但是也需要贪官,这是潜规则,如果没有了这些贪官,朝堂里的平衡就会有所倾,让一些事情无法顺利发展下去,而毅的治理也会难以开展。

为了平息这朝堂上的这场风波,毅才会将李思源派到汉阳城里,只有给其一个更难治理的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不会将这些贪官全都掀了。

对于被派到此来的李思源心都死了,因为他认为皇上派其来是变相的贬了其职,让其远离了朝堂,也就无法再动朝堂里的官员一分一毫了。

也很有很多事晴悠没有考虑得周全,但是晴悠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弟弟,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在这一刻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正文 第74章 痛伤

本该天人相隔的姐弟,八年相逢,内心的伤痛又是到了何种程度呢?

没有人知道当时还年仅十二岁的李思源又是如何挺过来的,面对这如母的姐姐,其又是抱有何种心态面对晴悠的离世。

也许在晴悠看来将身边的人都安置妥当了,她离去,就了无牵挂了。

可是他们得知晴悠的死讯之时,晴悠又何曾想过,当她真的不在之后又会是何种心情呢?

“思源……”晴悠的双瞳收缩成针一样点尖,而后又无限地放大着,表面上看似没有什么,但是她的内心全都表现在她的眼睛里,“对……对……不起……”

李思源侧坐,错开了晴悠那真切的眼神,像是害怕着什么,有些惊颤,无法接受这是个事实,气愤中带着伤痛,以及那难以言语的喜悦。

“我的心很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会命人给你准备厢房,先下去休息吧。”沉默了良久的李思源,艰难地开口说道。

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之后,晴悠方跟着衙役退了下去,“对不起……”

看着晴悠离去的背影,李思源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唤住晴悠,但是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出来。

安排住下之后,晴悠的心也很乱,虽然李思源的视线移开了,但是她却分明的看到了他那受伤的眼神。

在房里坐了片刻,深深吁了口令其不安的慌乱之气。走到院子里,静站一会,便消失在院子里了。

回到惠民营,却见房内的灯还亮着,走近房间。却不想瑾瑜从房里冲了出来,“娘,你回来啦。”

晴悠笑应着,“恩,娘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娘还没有回来,我怎么能睡呢?”瑾瑜懂事的给晴悠凝寒上了茶。随即便去给她拧了布巾拭脸,准备就寝。

接过了毛巾,擦拭过后,牵过瑾瑜,认真地道:“瑾瑜有想过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有没有想过爹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想过娘为什么要住在山上呢?为什么外公总是教你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瑾瑜摇头,只有五岁的他。却露出如成年人的成熟之态,“有想过。但却不感到伤心和奇怪,只是好奇,但跟娘在一起,瑾瑜便觉得很满足,所以娘,不管发生什么事,孩子一定会陪在娘身边的,你别担心。”

幸福一笑,晴悠将孩子拥入怀中。紧紧的环于怀中,“瑾瑜,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但是希望你能理解,娘的本名为司徒晴悠,医考之时所用之名为林晴认识娘的人会唤娘晴儿,你舅舅则唤我晴悠……”

“还记得那日救的姐姐吗?她娘唤娘晴儿。你还有一个小舅,明日,你就会见到,慢慢的,可能会有很多娘的亲人和朋友出现,以及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瑾瑜会觉得奇怪和不安吗?”

时间过得快,晴悠的隐居的日子也许是真的到头了,司徒昭说得没错,逃避,永远都不是正途,该来的总会来,欲避难避。

这一夜,晴悠跟瑾瑜说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抱着孩子,一直到其熟睡。

次日,天一亮,李思源便派人来了,问陆仁晴悠的下落。

“是厉医女吗?”陆仁不解地问道。

衙役很肯定地点头,“是的,大人派小人来接厉医女,请将厉医女请出来吧。”

晴悠知道李思源一定会来找她,所以一早,晴悠便收拾好东西,给瑾瑜换上了一套新作的衣服,梳洗整齐之后,便带着孩子出来了。

素素见到晴悠带着包袱便上前问道:“厉医女,你这是要去哪啊?”

来到陆仁跟前,晴悠微微下蹲,礼过之后道:“陆大人,这些日子民妇打扰了,诚如大人所知,民妇非厉医女,民妇姓林,名晴。”

这一夜,晴悠说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有些事,她越是躲避,便来得越快,毅跟刚都派人上山来找她,下了山,司徒昭让其不要停留往东而去,可是最终,她还是没能躲过。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躲呢?

放下了盘起之发,浓密的乌发两边成辫,如同十年那般,从丑庐里出来的那样,简洁、大方、清纯中带着淡淡的清冷。

同一时间,陈义来到惠民营中,见到晴悠拿着包袱,立即冲了上去,急急问道:“小姐,你又要走了吗?”

晴悠摇头,露出少有的温和笑容,牵起瑾瑜的手,正面而道:“这次不走了,爹说得没错,该来的总该要来,躲又能躲到何时呢?三哥来了,那他一定会来,见过我的,又何止一二呢?要是我走了,三哥必定会因此而受责吧?”

“可是小姐,你……你这是?”陈义不解其意,追问着。

“让三哥放心,我会好好的,还有瑾瑜,我们家的瑾瑜也会好好的,是不是?”晴悠抚着儿子的头,没有丝毫的回躲之意,“我要去衙门一趟,在那里,也有等着我的人,告诉三哥,这一次,我不走了。”

陈义如实的回告给司徒展,而陆仁等人虽好奇,但也不能问些什么,只能看着晴悠母子跟衙役一同离去。

官府内,晴悠带着瑾瑜来到李思源的跟前,“这是小舅,叫人吧,瑾瑜。”

瑾瑜迈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外嬲瑾瑜向小舅行礼了。”

“瑾瑜?儿子?”李思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接连二三的震惊,量其再怎么沉稳都难以接受,“夫……人君是何人?何人?”

紧捏着拳头,似乎很气愤,那一夜未眠,略显沙亚的声音杂着颤音。

“没有,只有他,思源,”晴悠平静地道:“他是我的儿子,没有夫君,原谅姐姐吧,原谅我没能更早回来,是我的错,没能早点告诉你,我还活着……”

“几岁?”李思源几是将全身的血都被抽掉了的,从喉间拼出声音来。

晴悠知道李思源想要确认什么,可是她不想骗思原,于是选择了不说,推了推儿子,让其回答。

“小舅,我今年五岁了,不过还有半年,我就满六岁了喔。”瑾瑜高兴地回道。

听完了瑾瑜的回答,李思源整个人顿时松懈了下来,微微回缓的对向瑾瑜道:“饿了吗?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李思源对瑾瑜是和颜欢色了,可对晴悠却依旧冷冷淡淡的,“近日城里不太平,姐就在衙门里好好呆着,不要外出。”

“你不是想找人去给梅花庄里的人解毒吗?要不就让我去吧,反正我也想跟荷姐姐说清楚,就……”昨夜李思源找陆仁问能派抽出大夫之事时,她便知道弟弟需要做什么,所以便主动请缨了。

可是李思源却很利落的拒绝了,“不,我已经派陆仁去了,武林大会里的事,姐你别插手,此事我自会处理。”

李思源听到晴悠要去梅花庄,立即有些紧张了,没等晴悠说些什么,便又道:“如果姐想见她,我会派人接她来这里,一直到武林大会结束之前,姐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

晴悠感觉有些奇怪,这跟其在城外北郊所看到的紧张样可是两回事,这样的他,感觉好像是在放任着事情的发展,不予理会。

可是昨日在北郊里的他,却是很关心武林大会跟扶桑人的这一战的,可是如果是想要帮忙的话,晴悠出手那是最快速的。

但李思源的这般举动,却是让人感到很奇怪,“陆医官应该解不了那毒,我看还是我去吧。”

“不,姐,”李思源忽然激动了起来,站起了身,极力阻止,“江湖事江湖了,我昨天去,只是站在百姓的立场而去的,他们的行为跟朝廷无着,所以你也别管这事,等过些时日,我再告诉林松你回来了,那头牛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飞起来了。”

李思源越是阻止,晴悠便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奇怪,于是只能猜想是其不想让晴悠过多的露面,以保其安全。

心里是如此安慰着自己的,但是事实是还是存有疑惑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李思源没有再追究晴悠过去的欺骗他的事,其它的便也不太在意了。

在晴悠“死”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有时里的,也有暗里的,明面上的,不用说,可是众所周知的,但是暗地里的呢?

衙门内,因晴悠母子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李思源表面上对晴悠不冷不热的,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她还活着的,所以因为她的到来,专门请了下人,还有给瑾瑜侍候的下来,就连夫子也给找好了。

对于李思源的这些安排,晴悠没有拒绝,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份心意,拒绝了的话,只会他让对晴悠更加愧疚。

晴悠是不怎么在意,但是瑾瑜却是受不了,被人跟前跟后的,如此也便算了,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天必须要上两个时辰的课,坐着不能动,还有听着之夫子也的,大脑可是直冒烟了。

正文 第75章 忧虑

其实非瑾瑜沉不住气,静不下来,最主要的是他的心里总是想着武林大会里的事情,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所以不管夫子说些什么,他都做听不下去,总是想去看。

实际上,晴悠也有些在意,毕竟能在明天就要开始比斗了,中原武林这边会派谁出战呢?

晴悠曾细想过,被挑选的人会是何人呢?巩韵涵会不会被选上呢?如果选上了,那该怎么办?

“娘,你去跟小舅说,让我明天去看比武吧,我好想去看啊,娘,你跟小舅说,让我去吧……”被关了两天的瑾瑜可是受不了了,如果是因为晴悠忙无空照顾,那他会很安静地,不闹别扭,可是如今,这被别加的,非瑾瑜自愿的,他又怎能呆得住呢?

面对儿子如此不依不挠,这也下山后的第一次,晴悠也知道儿子的脾性,他很聪明,也很懂事,只要是他想学,从来都没有学不会的,就如从前,无心向学,跟着司徒昭学得却是大出晴悠的预料之外,所以晴悠才会如此放任其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

“明天才开始,你急什么啊?”晴悠止住儿子摇着她的手,“你昨夜不是偷偷溜出去了吗?怎么啦?你不都知道谁出战了吗?还有什么好好奇?”

瑾瑜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晴悠给发现了。

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回道:“娘,就算如此。我也是很好奇,娘,你知道吗?韵涵说明天就是她出战,她说她好怕。但是又不能告诉她娘,怕她娘知道了会担心,所以娘,我很想去陪她,她说如果我能陪着她的话,她就会安心些。娘,让我去吧。”

“去吧,识得路吗?需要娘陪你去吗?”晴悠发出呵呵笑声,收拾着瑾瑜的书籍。

得到了晴悠的同意,瑾瑜哪还需要这些呢?

脚下生风,转瞬即便不见了人影,但是这高兴的回答还是有的,“不用了,娘,我识得路。晚饭之前会回来的。”

下人想要拦住瑾瑜,但是晴悠却止住了他们,“随他去吧,不用担心。”

“可是要是让大人知道的话怎么办?还有,夫子也快来了,如何是好啊?”负责照顾瑾瑜的下人立即惊慌了起来。生怕被李思源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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