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人,邪医。”厉殷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是?”雷犹豫地指着厉殷道:“那就是说,厉医女是邪医的女儿?可是……厉医女她……”
厉殷点了点头,肯定了雷的猜测,接道:“嫣嫣并不知道其父还活着,我的儿子,继承了我在医学上的天赋,但是却因对我的憎恨,便以我之名在江湖上闯荡,同时也就成为了你们所说的邪医。”
“可是邪医为何会变成如此?他……是怎么了?”刚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如果邪医变成这样,就不可能医治晴悠了,心里可是十分担忧。
“是我,是我将其变成这样的,让其成了活死人,不能动,不能死,活着,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厉殷追悔道:“大约是二十年前,我回来之后,江湖上关于邪医的传言已满天飞了,而我得知之后,知道假冒我之名进行着非人道的研究的人是我儿,如此也便罢了,谁知他竟失心疯的,连嫣嫣也不放过,欲想将嫣嫣作为实验对象,为此,我才会对其下此毒手,让其成为一个活死人。”
雷想了想,觉得事情有些可疑,问道:“那您为何每夜都提着食盒进来这里?难道不是给他送饭的吗?”
叹摇且无力地回道:“不是的,我是带着我吃的饭菜到此,让其陪着我吃而已,当年我一直便是走了十年。欠他们母子的太多了。以前为了医术,没能好好的陪着妻儿吃过一顿饭,如今我想将过去的一切补回来,只可惜……”
听到这个消息,二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邪医是找到了,但是此邪医却非是那在江湖上掀起大波的邪医,这样的邪医,还能救晴悠吗?
从地下密室里出来,厉殷看出了二人的绝望。于是便道:“我不知道林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你们都愿意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更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之老夫,那老夫也向二位坦诚,我很欣赏林晴姑娘,是她让我知道我儿子的研究虽然方法错了,但是并不是害人的,所以如果有老夫能略尽绵力之地。老夫愿意为林晴姑娘效劳。”
起初厉殷拒绝,是因为他知道他并非是他们所要找的人,如今他同意,也是希望自己可以给儿子以往的行为作一个救赎,让人知道,其实开膛剖肚是真的可以救人的,希望晴悠可以将这个正确的医术传扬开去,也好让其儿将来在九泉之下也不用背着罪名。
可是厉殷答应又如何,在刚和雷看来。他的能力似乎不及其儿,没有了邪医,就没有人可以做到晴悠所说的那些,无法将其救醒。
几日之后,天山上传来了消息,说有人在数月前看到一个身穿纯白道袍之衣的中年男子在雪崩的时候进入了天山。
依着目击者的指引,门徒正确地找到了晴悠最初所安置的那个雪洞。
刚发下了命令,以次雪洞为中心,向外搜索,将大大小小的雪洞都要寻找出来,确认是否有晴悠还有那身穿纯白道袍的男子行踪。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心情低落的时候,天山上传来了好消息,终于找到了晴悠,而且还告之有那身穿白道袍的中年男子守着雪洞,晴悠丝毫无损,但是对方却是不愿将晴悠交出。
只是代为传话给刚,道:“冰融雪化,春意来袭,三月初三,阴时相聚。”
同一时间,曹五也收到了一封信函,是一名武当山地弟子送来,未指日给予何人,但却道是张真人命其送至便离去。
打开函,前段与司徒昭所言一样,而后便有,“医者为善,非邪为医;至亲之血,至阴之地,逆天之举,成败于天。”
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众人所测了,也许是晴悠的大限提前了到来,也许真的是天命所归,晴悠这一次,能否醒来,已由不得其了。
瑾瑜一天一天的长大,明年三月,已经两岁了他已经能说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步伐也显得稳实多了。
依张真人所示,刚等人带着厉殷、厉嫣嫣和瑾瑜一同前往天山,等待着所指的时机。
山上依旧是白芒芒的一片,没有人,没有花草,就连一棵树也找不到。
昂望着天山,厉嫣嫣手抱瑾瑜为其供暖,好让这小小身体能暖和些许。
对于刚等人来说,这山下的寒冷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弱质女子和孩子而言,实在是难以抵挡这寒气入骨。
厉殷还好,至少还有些许功度,穿着厚实此,也还能撑得住,只是厉嫣嫣昂头看着这天山,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预感,像是不安,又像是诡异的迷茫,总之,心里有一种感觉,很想带着瑾瑜一同离开之里。
说不上来的一种莫名奇妙这感,随着对这天山的深入注视,心里的慌乱越为明显。
“雨,”与雷还有刚不熟的厉嫣嫣,唯有将心里的不安向雨倾诉,“晴儿真的在这天山上吗?为什么我看着这山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我们真的要到这山上去吗?瑾瑜也要去吗?”
心里越是往下想,手便加紧了对怀中熟睡了的瑾瑜收紧了些,生怕他在其怀中突然消失不见了那般。
雨转眸于刚,未见其有回应,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厉嫣嫣也跟着雨的视线落到了刚的身上,可是那强烈的凌厉压迫感,让其不由得收回了视线,回坐到其爷爷的身旁。
“爷爷,你冷不冷啊?要不要再加一件披风或者外套啊?”说着,厉嫣嫣收了收盖在瑾瑜身上的狐毛披风,“这里这么冷,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来呢?要是冻着了怎么办?要不您先回去吧,我……”
厉殷拍了拍厉嫣嫣的肩膀,阖目点头,道:“放心,爷爷没事,不冷,倒是你,穿够了吗?都是爷爷没用啊……”
厉殷没有想到,刚竟将厉嫣嫣也叫来了,虽然他是不想让孙女知道自己和她父亲还活着的事,但是他也不能为了瞒住此事而将孙女卷入这江湖风波之事中。
为了此事,厉殷曾向刚抗议和拒绝过,可是没想到,刚竟派人将其儿将绑走了,逼着其,不得不前来,同时也不得不带上厉嫣嫣。
对于刚这行为,雷曾表示过不赞同,但是为防厉殷临阵逃离,又或者是在救治晴悠的时候未尽全力,刚方出此下策,不过刚向雷再三保证过,只要厉殷真的尽力了,他绝不会为难他们一家三口的。
因此,雷觉得对不起厉嫣嫣和厉殷,所以一路上对二人可是照顾得无微不致,就连这上好的狐皮大衣都给二人弄来,为的,就是让厉殷能理解刚的此举。
时间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时刻,张真人于天山脚下与刚等人汇合,可是结果却只带走了厉嫣嫣和其一直怀抱着的瑾瑜。
刚不解,问道:“真人,此为何意,晴悠所要找的人是……”
“汝定是忘了,”张真人语如清风,让人如沐春风之中,又如悦耳的乐章,令人心情顿时愉畅了起来,“邪医,对于邪医汝是如何所定?江湖中为何有人称为邪医?”
一时间众人还未能理解下来,咻的一声,厉嫣嫣及其怀中抱着的瑾瑜便与张真人一同消失在原地,任众人如何寻找已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雪洞之中,司徒昭已从修炼中醒来,立于洞口,等待着张真人的到来。
“师父……”未见有人,但是却见司徒昭向着雪洞的正前方毕恭的行礼,敬仰地唤道。
“恩。”随着回应声,张真人连同厉嫣嫣和瑾瑜便出现在洞口处。
没有任何的说明,领着人进入到洞中之后,随手而动,宽袖一挥,洞口便出现了一层如气如雾的屏障。
厉嫣嫣心里很害怕,紧紧地抱着瑾瑜,不敢过于靠近洞内,站在洞里靠近洞口的位置,小心警惕着。
倒是张真人,似走似飘的,刚见其迈了步,人却已到了在洞中一个高台托起的冰棺前。
雪洞不大,从洞口到冰棺也只不过是十步之矩,可是在厉嫣嫣看来,这十步,却成为了张真人的一步而已。
“哎……”长长的叹吁声,不知是对晴悠而叹,还是对自己的爱徒而吁,“昭,你确定如此?你可知道,这很可能会让失去了十年的功力,这修道之路,可能会因此而从此断了,你想好了吗?”
拱着手,低着头,垂着眸,司徒昭毫不犹豫地道:“师父,徒儿已决定了,绝不后悔,求师父成全。”
摇着头,一语不发地看着司徒昭,而后双手负后,转向冰棺中的人,定看了片刻,张真人方道:“司徒晴悠,也许这就是你的命,也是你父亲的劫,当年师公有做的,已经做了,今日尔等……天意如此,一切都要看尔等的造化了……”
正文 第54章 造化
一切准备就绪,张真人向司徒昭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厉嫣嫣的方向,同一时间,瑾瑜真好奇地眸珠四周,头也不停地转动着。
“冻冻……”奶声奶娃之声,顿时将这压抑地气氛给化解了。
张真人一笑,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厉嫣嫣的跟前,伸出手,缓慢地向瑾瑜的额头盖去。
当然这缓慢,只是针对厉嫣嫣而言,实际上,此缓慢,也只不过是一秒钟都不到,“瑾瑜啊,可以看到娘了,高兴吗?”
谁着张真人的手覆上,瑾瑜立即感觉不到任何的冷冻之感,换来的却是一身的热感,亲切的,温和的。
“娘……好耶,瑾瑜可以见到娘了……”从小就没有见过娘是何样的瑾瑜,可能打心底里连娘是谁都不知道是何,只不过自能开口说话起,便常听到咏宁唤雪琴为娘,所以十分也希望能有一个娘。
晴悠躺在冰棺里,虽然不能动,但是却知道孩子在这里,她听到了孩子的声音,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要醒来,当然这醒来,也只是她自己往好的一面所想的而已,实际上,想要从中醒来,又谈何容易呢。
“厉医女,”司徒昭用着灼热地眼神看过晴悠一眼之后,眼神瞬间便变得凌厉和坚定了起来,转向厉嫣嫣道:“在下是司徒昭,晴悠的生父。”
厉嫣嫣双瞳立即收缩,随后又放大,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徒昭。像是很愤怒地样子,“哼……”
张真人向司徒昭点了点头,而且在厉嫣嫣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便失去了怀中的温暖,“瑾瑜……你们要做什么?把瑾瑜还给我。”
厉嫣嫣想要去将孩子给抢回来,但是张真人却摇了头,“抱着他。你无法做你要做的事。”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里来,冰棺里睡的人是谁?你们到底是何为?”在山下的那种不安感,此刻的厉嫣嫣感受到更为强烈了,看着瑾瑜。顿时乱了起来。
“我是晴悠的生父,也是龙腾国的国师,”司徒昭重申道:“让你到此,并非有恶意,而我需要你的帮忙,我要救我的女儿。我要让她活下来,而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不明白。”厉嫣嫣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更加不敢上前去确认冰棺里躺着的人是否真的是晴悠,“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昭没有做出具体的解释。而是么玄乎地一语带过,“她的命该如此,也许只有她才能回答你的问题,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做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如此而已。”
厉嫣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迈着如千斤重的步子,慢慢地挪步到冰棺前,透过冰透的棺盖,她看到了,真的看到了,看到了晴悠如睡着了般躺在冰棺之中。
胸口没有起伏,在这冰冷的雪洞里,没有呼出来的热气腾雾,不敢相信,没有了呼吸的人,却能做到如睡着了那般,身体完好的保存下来,在这冰天雪地里,还能重新活过来。
“不可能的,晴悠怎么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密实的冰棺里,还……还……活着……”
司徒昭将冰棺盖给掀开,随后将冰棺的四壁掌心贴去,凝气一击,全都震碎了。
厉嫣嫣那是个震惊不已,而瑾瑜却像是在看表演那般,拍起了手掌来,叫吆道:“哇喔……”
“本来还有些时间的,但是约在半年前,晴悠的身体因为雪崩而受牵,因此不能再拖下去了,”司徒昭从洞中的一角落里取出一个药箱,较平常厉嫣嫣所背地要大上不少,打开,继续道:“我需要你给晴悠动往心……”
司徒昭指着自己的心脏之处,认真且又严肃地道:“在这里,划来,取出一其头肉一片……”
厉嫣嫣可是大惊,整个人都呆住了,身形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摇头,表示不可能。
可是司徒昭的话还没完,移眸至瑾瑜的身上,接着道:“从瑾瑜的心脏处,取心头至为灼热地至纯之血,注入到晴悠的心脏之处。”
“什么?”这一次,别说震惊了,厉嫣嫣光是听,便已经手脚发软了起来,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勉强的靠着晴悠所躺着的高台坐着,“疯……疯了,你们疯了,这怎么可能?”
回缓了过后,厉嫣嫣便大声地吼叫了起来。
晴悠也知道这是唯一救她的方法,本想着,瑾瑜大些了,如此做的话,并没有太大的风险,可是这横插出来的事端可不是她所能预想而到的,如今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有多痛。
再一次,心神不定地她,牵引了金针在其心脏中的燥乱,把她的心扎得千疮百孔,痛楚入肉入骨,仿佛连血液也变成了毒药,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处。
此刻,晴悠不愿,她情愿永远都醒不过来,宁愿就如此死去,她都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瑾瑜承受这样的抽取心头血之痛、之苦、之伤……
泪水忍不住落下,像是在在表达着她的不忍取儿子的心头之血。
一件又一件的离奇之事在晴悠的身上发生,就连这泪水,很明显是从晴悠的眼中流出来的,故此让厉嫣嫣不由得开始相信起司徒昭那能让晴悠活过来的异想天开之言。
踉跄地支撑起来,伸手想去触摸,去接住晴悠流下来的那一滴泪水,可是就在泪水离开了晴悠的脸的时候,结成了冰,成了一滴名副其实的泪珠,一滴冰泪。
看着这滴冰泪从高台上掉落到地面,滚动到其脚边,晃动了几下之后,停了下来。
捡起,感受到这瞬间的冰凉,而后看着它因为自己的体温而慢慢地融化……
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的厉嫣嫣,如今已不得不承认双眼所见的一切。
迅速地爬起,趴到了晴悠的身旁,用手试过她的鼻息,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怎……怎么会这样?”
移眸转向司徒昭的方向,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如今的她,心里可是乱成一团,无法思考了,“没气……没气……”
司徒昭看向张真人,见其对其眨了眨眼,转由张真人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呢?如今想要救活她的话,那汝需如此做。”
强烈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厉嫣嫣按着司徒昭所言,小心翼翼地,慎谨且又紧张地取出了晴悠送给其的一套手术用具。
执着手术刀,厉嫣嫣真的下不了手,于是用祈求地眼神着司徒昭和张真人,“我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对不起,我做不来,我真的做不来……”
司徒昭凝神注视,心里不由得跟着有些吃紧,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就在众人择手不及的时候,张真人却抱着瑾瑜,转眼不到的功夫便夺了厉嫣嫣手中的手术刀,在晴悠心口划了一刀,鲜红立即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厉嫣嫣可是大惊,反夺张真人手中的刀子,激动地反问道:“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做什么?你要害死晴儿吗?你……”
边控诉着张真人的不是,边从药箱里准备好的白纱布给晴悠止血,心里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厉嫣嫣,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了,唯有硬给晴悠进行这让其感觉不可能成功的手术。
取下了晴悠的心头一片肉之后,厉嫣嫣便将张真人从瑾瑜身上抽取出来的心头血滴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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