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晴悠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就连司徒府里上下对于晴悠的一切也是知之甚少,耶律家派出人去打听晴悠都难,更别说知道晴悠懂武了。
从各方打听来消息,都只是晴悠是为了医术而离家外出求学,不知的是却是其还有武艺在身,此事如果当真,那便代表着司徒家也犯有欺君之罪,如此司徒家跟晴悠的安危都堪忧了。
司徒康、司徒昭和司徒展都知道晴悠懂武,但是除了司徒展真正见识过之外,其二人都不知,故便以为晴悠所懂的也都只是些皮毛而已。
如今此事若传到耶律丝琴处,那便会掀出大风波了。
“太后,丽儿可怎么敢胡言造谣呢?”丽嫔亲昵的凑到了耶律丝琴身旁,像是很防备的小心道:“这可是丽儿从郭公公处得知的,此事必定为真。”
耶律丝琴下意识地将眼神瞟向了耶律敏,像是在向其暗示些什么。
可是耶律敏却是摇着头,逗着咏宁嘟嘟的发声叫响,“咏宁,咏宁,你真是可爱啊,表姑最喜欢咏宁了,你这阿姨还真是狠心啊,都进宫数月了,都未来看望你一次,真不知道你阿姨是真疼你,还是不疼你……”
“欸,她哪得空啊,”丽儿接了其话,站起来掀起珠帘上前而道:“敏儿,你可不知道啊,这司徒家的小姐,都不知道练的是什么邪功,我都听说了,已经闭关几天了,我看是因为皇上未上她处,练着邪功想将皇上给迷惑回去呢。”
“闭关?”耶律敏挑了挑眉,像糊涂了,“丽嫔姐姐啊,你这话怎么讲啊,我快被你弄糊了,你这么说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在外有的眼中,耶律敏只是一个单纯天真、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孰不知在这里头,最心狠,最绝的人就是这耶律敏。
“咳咳……”耶律丝琴轻咳了几声,止住了丽嫔。
丽嫔干笑了两声,用食指点弹了几下咏宁的粉脸,便回到太后的身旁道:“太后,丽儿多嘴了,可是这司徒小姐……”
“行了行了,”耶律丝琴喝了口茶,冷静下来道:“此事哀家不能光听你之言,若是未有真凭实据,哀家可不能治她的罪,此事你也别声张,哀家自会派人查明,你且先回宫吧,记住,要好好抓住皇上,把身体养好了,好趁这个机会,怀上个龙种这方是正道。”
丽嫔走了之后,耶律敏便丢下咏宁,来到了其姑母身旁,道:“看来这司徒家的小姐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姑母,看来这一次,是一个好机会,这些日子里,丽嫔她们做了这么多小动作,都伤其分毫,如今看来,这可是一个机会啊。”
“哀家也是如此认为,但是……”耶律丝琴有所犹豫,“这都大半年了,哀家也给其使了不少小动作,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次如此张扬,又如此公开的行为,是否是有诈,在向我们回击呢?”
耶律敏思索了片刻,冷静分析道:“姑母,我觉是这事有些蹊跷,这如果这司徒晴悠真的懂武,她又怎么可能在这宫里公然练功呢?更可疑的是郭安,他可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此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泄露出来呢?我看这当中必有诈。”
其实这事是毅指示郭安放风声出去的,一方面是毅不相信晴悠是在闭关修炼,另一方面他想让晴悠懂的事公诸出来,借此机让宫里的人断了对晴悠的各种质疑和日后让他人有机可趁。
毅的这种反向思维也正是让耻律敏所猜想不透的,如果晴悠懂武之事是真的,而毅又允许而郭安如此做,这又为何想?
到底是毅跟晴悠合谋如此做,还是晴悠自身的一个失误呢?
出于谨慎,耶律敏建议道:“姑母,这几日咏宁总是夜半有咳,敏儿听说司徒小姐医术高明,不如就让其前来给咏宁看诊,一来可让咏宁见见这阿姨,二来也可试探一下她是否真的是练武之人。”
“这如此而试啊?”耶律丝琴也觉得此计上乘,但是又想不明白如此而试。
“白嬷嬷啊……”耶律敏将视线落到了立于耶律丝琴侧旁的白嬷嬷身上,笑道:“敏儿这拳脚之功也都是多得白嬷嬷才能日渐有长,明日姑母派人前去请司徒晴悠前来,白嬷嬷就借故而试,如此便能知其虚实啦。”
耶律丝琴听罢,脸上立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看向咏宁,却带笑而道:“白嬷嬷,这两日天有些闷热,咏宁怕是穿多了,你让人小心照看着,可千……万……别让咏宁给着凉了……”
白嬷嬷会意,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恭毕地弯身应道:“是,老奴遵命,请太后放心。”
丽嫔觉得不愤,认定这郭安说的绝对无误,便决定亲自去确认一下,是否郭安所言的是真实。
“丽嫔娘娘……丽嫔娘娘……”凤阙宫里,不管是谁都得了雨代传了晴悠的命令,不接待任何人,就连毅,晴悠都拒绝了,更别说是丽嫔了。
四五个太监宫女挡在丽嫔身前,但又不敢碰触到她,唯有挡其前,往后退拦着。
正文 第36章 虚实
凤阙宫里的下人都知道,丽嫔最近很受宠,皇上可是一连几日都在其处过夜,还给其下了不少赏赐,于是更不敢对其如何了。
如今毅刚走不久,丽嫔便来了,是人都会猜想其是来向晴悠示威或者是来找渣的,只是他们都只不过是奴才而已,谁敢去挡这位新贵呢?
他们不敢!
方嬷嬷得知之后也急急赶来,试图以其身份将丽嫔给拦信,可是却是徒劳,“丽嫔娘娘,请回去吧,否则此事传到皇上处,可对娘娘不好啊。”
“哼,”丽嫔对板着脸,一脸怒色,“方嬷嬷,本娘娘敬你是宫中老人,又是皇上身边的人才对你诸般忍耐,可你也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奴才始终还是奴才,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能在这宫里活得长久些。”
方嬷嬷略显为难,但还是没有让开道,站在其前,跪下道:“丽嫔娘娘,老奴自知只是奴才不敢冒犯娘娘,但是这里可是凤阙宫,也请娘娘自重,勿让奴才们为难。”
“你……好你这狗奴才啊,让开,否则休怪本娘娘对你不客气了,”丽嫔狠狠地瞪着方嬷嬷,随着她的跪下,拦着她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跪下,将其给围了起来,只留下后退之路,“好啊,好啊,看来今天本娘娘不给你们些颜色你们还认不清谁才是主子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将这狗奴才给本娘娘拿下,”丽嫔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大喝,“我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主子,可是连个嫔位都没有人。在这宫里头,论阶位,她见了我也得给我行礼,你们这些不认好歹的东西,竟还敢拦我,真是岂有此理……”
雨拦着寝宫的大门,在这前院里,将事儿都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只要这丽嫔听劝退下。那便算了。如若其真敢在这里动粗。那她可不会客气的。
跟着丽嫔而来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敢对方嬷嬷如何,丽嫔是主子当然不怕动了方嬷嬷,可是他们的身份可是下人。又怎敢对皇上身边的人动手呢。
丽嫔见身边的人都不动,便大怒,踢了一脚身旁的宫女,斥道:“没用的东西,本娘娘养着你们还有何用?”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就是要见到这司徒家的小姐,到底有何能耐,皇上可不是其一人的,凭什么你就能如此待皇上,怎么了。怕了吗?不敢出来见本娘娘吗?”
丽嫔对着房门叫嚣着,严然一个沷妇,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了。
房内,正与小凤进行着秘法将真气传送到肚子里保住那弱小的生命的晴悠,可说是处于最后关头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晴悠实在是不想分心。
于是一道很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弱到除了雨,谁都没有听到,“雨,将人都赶走,除了你,谁也不能呆在这院里。”
丽嫔的尖刺声持续着,盖过了晴悠的声音,还好雨背贴房门,将晴悠的话全然收番,对着门应了一声,“知道,请小姐放心,专心修炼。”
一把一指长的小刀飞快的从丽嫔的耳边而过,瞬间场内鸦雀无声。
丽嫔的声音也顿住,那双大眼瞪得快挤出了眼眶,脸色一下子刷白,声音也随着飞刀的经过而被切断了。
别说丽嫔禁声了,就连一众下人也都跟着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
那一小撮被飞刀切断了的青丝,如湖中轻舟,一摇一晃地往下飘落地面。
“滚,统统都给我滚出去……”雨那如利剑般的冷凌之声,轻,但却坚锐,让人背脊一凉,毛孔也跟着悚然起来。
方嬷嬷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扶着丽嫔再次劝道:“丽嫔娘娘,老奴扶您离开吧,皇上也有令,不得打扰小姐清静的,此事若是闹大了,怕会惹皇上不高兴啊。”
丽嫔整本就听不到方嬷嬷说了什么,在其耳中,除了那飞刀飞过发现的咈咈之声以及金属那利薄的锋利嗡嗡作响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雨听到房内晴悠发出了很痛苦的呼喘声,心里犹为担心,“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否需要我帮忙,还是我……”
“不……”晴悠发出很虚弱的声音,意识开始有些散漫了,“等,再等等……”
雨表情很凝重,心里猜想,晴悠也许并不是在修炼,担心犹豫之际,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实际上晴悠已经晕过去了,而小凤的秘术也完成了……
丽嫔回到宫中,对于雨所做之事惊心之余,却又气愤不已,对着一群下人大发脾气,又打又骂,心里对晴悠是懂武之事理加肯定。
再三思量之后,丽嫔心中便生了一计。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啊,求太后娘娘救救丽嫔娘娘啊……”丽嫔身边的贴身宫女颠簸颠簸地跑到了长安宫里,跪在宫门前,连哭连跪叩着大喊着。
太监上前,喝住她,不让其大声喧哇,“大胆宫女,不要命了是不?这里可是长安宫,怎容你在此放肆,还不快快离去,否则休怪我们把你送到杖刑房去。”
“公公,求求您了,求您通传一声,请太后到丽嫔宫里劝劝丽嫔娘娘吧,要不然……要不然……就要出人命了……”宫女哭得甚是凄惨,那悲痛,那心酸的表情,看得人都跟着揪心了起来。
这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耶律丝琴听到了吵闹声,便唤人前去查看一番,结果方知事情前因后果,急急命人唤来了耶律敏一同前去丽嫔的宫里。
丽嫔这宫里可是热闹无比,这太监宫女可是跪了一地,数名宫女太监团围住丽嫔,在这寝宫里的中央横梁上还挂着一条白绫,随风飘舞着。
“娘娘,你怎么这么傻啊,这又不是娘娘的错,为何要让您来承受这样的罪呢?”年老的嬷嬷揽着丽嫔的肩,安抚着。
丽嫔抽哭着,那双通红的双眸像是刚停下没多久,揪着手绢,听到了太后驾道之后,又缺堤大哭了起来,“啊……我没活了,我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宫里啊,我……我不活了。”
耶律丝琴远远的便听到了丽嫔的哭叫声,还有奴才们的劝解阻拦声,偌大的寝宫里挤满了下人,个个都心惊胆颤的。
耶律敏扶着其姑母,加快了脚步赶至,厉声问道:“反了,反了,丽嫔,你这是要造反了是吗?何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成何体统?”
丽嫔的贴身婢女秋菊上前跪着哭求道:“太后娘娘,请救救丽嫔娘娘吧,娘娘她……她要……她要上吊自杀啊……”
“放肆,”耶律丝琴狠狠踢了脚前来求诉着的秋菊,而后指斥奴才们道:“你们这群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丽嫔都照看不好,还留着你们有何用?”
“太后饶命啊……”奴才们纷纷跪求着。
丽嫔红着双眼,扑着上前哭诉道:“太后,都是丽儿没用,是丽儿的错,若不是丽儿这没用的主子,她们也就不用如此了,丽儿实在是没有颜面留在人世了,求太后赐丽儿一死……”
随语,丽嫔跪了下来,对着耶律丝琴叩下了响头,看似犹为真诚。
耶律丝琴看了也为心一震,连忙劝道:“还不将丽嫔娘娘给扶起来,”人扶好坐下后,又道:“丽嫔,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就寻死不活了?皇上这几日方对你有些好感,你怎能做出这事招皇上不悦呢?”
“太后……”眼珠成串成串地流下,没刻停歇,丽嫔那执在手中的丝绢也拭不干这泪水,“丽儿心里难受啊,这在宫里,谁人敢不遵这宫规,如今丽嫔连一个奴才都治不住,这让丽嫔如何在这宫里生存啊……呜呜呜……”
又是一阵哭啕声,可是令人听得心都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耶律丝琴虽听太监处听说了些什么,但是具体的实情并不太清楚,于是便看向那跪地的宫女太监,“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将实话道出。”
秋菊爬地上前,忍着泪水,述道:“太后娘娘,是司徒家小姐,今早从长安宫出来之后,娘娘想去印证一下其是否真的懂武,以保皇上的安危,可没想到被拒门外,如此便罢了,这司徒小姐的婢女还真是这练家子,向我家娘娘动刀子了,这不娘娘的脸被划了一刀,发线也断了一撮,娘娘可是被吓坏了,回到宫里便想不开,就……就……”
秋菊指着屋顶上的横梁吞吞吐吐的,但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都明了的转告了众人。
听了此言,耶律丝琴便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丽嫔贴近耳朵的侧脸,确是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于是大怒,“岂有此理,实在是太过分了,看来哀家不治治这司徒晴悠是不可了,这还有皇法在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皇上的妃子动刀子,其目中还有皇法,还有皇上,还有哀家没有?”
正文 第37章 虚惊
经秋菊一阵添油加醋,白成说黑,黑成白之后,耶律丝琴可是怒难忍矣,连耶律敏的劝阻也都不听了。
气势浩荡的耶律丝琴带着众宫女太监来势凶凶地前去凤阙宫,同行的还有丽嫔和耶律敏。
实际上耶律敏并不认同其姑母这做法,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耶律丝琴在这后宫里再也没有地位可言了。
凤印,虽然一直都在晴悠的手中,可是宫里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没有经晴悠之手,如今丽嫔出事了,如果耶律丝琴替其出面主持公道的话,那这后宫里真的没其说话的份了。
可是耶律敏却是心底有着疑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发展的有些过快了,仿佛是有人故意如此安排,好让耶律丝琴出手做些什么。
只是耶律敏想不明白,到底是晴悠想如此,还是毅想如此呢?
“姑母,”怎么想,耶律敏都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便在去往凤阙宫的路上道:“依敏儿看,此事不简单,单凭丽嫔娘娘的片面之词,怕是个中有什么误会,再者皇上明知此事,但还让郭安将消息涉漏出来,且不说丽嫔说的话是真是假,这司徒晴悠胆敢让下人对其动粗,这已是不正常之事了,要不……”
耶律丝琴实在是太生气了,连耶律敏的话都已经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在这宫里的地位和权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再加上晴悠对其的蔑视。甚至是对她这一生的最大污辱,再如此下去,她在这后宫里,就真的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敏儿。此事勿要再提了,今日哀家定要治治这无礼的家伙,”耶律丝琴紧捏着双拳,那长长的指夹都掐入到了掌肉之中,渗出了此许的血,“哀家若是再不治她,还能如何在宫里立足?智毅那小子,还真以为将哀家困在长安宫里就能将哀家困,哼……”
耶律丝琴越想越气,连带着对毅的那股怨气也一同爆发了出来。“司徒晴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一进宫便对哀家无礼,无视哀家的威严不说,还敢妖惑皇上。扰乱后宫,竟还敢加害后宫佳丽,此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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