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琉璃呢?那个好看的塔盏怎麽不见了?这不过心思流转了一下,手中便赫然多出了一物来。好神奇啊,我也会法术了。吼吼,这回还叫你们老说我对不起妖这个称号。正在得意之际,从眼角的馀光瞥见一道残影向著风莫倾扑去,心下一惊,不好。
事已至此,明白自己翻身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前心後背都被融化的几乎可以看得见白色的骨络。痛苦不堪的冷姬盯著一直专注地看著夏木的风莫倾, 眼里满是狠绝之意。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若是没有你,说不定我还在那里修行一心想要成仙的。风莫倾,即使死,我也要带上你。
冷姬已经咬上了风莫倾胸口的位置,而风莫倾根本就不挣扎,看著夏木,笑的一脸释然。
不能这麽容易就死,我不同意。夏木心里是焦急加愤怒,只手一扬,之前一直被冷姬击出的华光就从自己的手里飞了出去,直接将冷姬拦腰断成两节。
这就,结束了?这麽简单?夏木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就像是历经千辛万苦去找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之法,结果人家只说了早睡早起几个字。太简单了,容易的不可置信。若是早知道如此,那他们还历经千辛万苦的干什麽啊?说不定,秋心铭也不会出事了。
断成两节的冷姬还不死心地扭动著 身体,嘴里大口地溢出血来,没有了说话的空隙。但是却是满眼的死不瞑目。
夏寒子低头叹息一声,终究是仁慈了最後的慈悲之心,上前附在冷姬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怎麽可能?冷姬想要尖叫,可是声音卡在了喉间,生生将自己给憋死了。只是一边的风莫倾也听到了,眼里掀起了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来。
不是说七世琉璃的主人早就已经死了麽?此次重现不就是为了寻找新的主人麽?可是,为什麽说是她……带著无数的不甘心,也算在妖人两界掀起腥风血雨的蛇妖冷姬,就这样闭上了眼睛。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上天安排的一个炮灰,只是,身在局中尤不知罢了。
再次对上夏寒子,夏木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上次是不知道还说的过去,而这次……再怎麽说自己也是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想了一下,还是犹豫著开口,叫了一声,“爹。”
熙清风的眼神瞬间就亮了。夏木凉凉地回了过去,眼神里带著熙清风看的懂得意思。
别误会,我只是在安慰老人家而已。
“好吧。”熙清风只好死心地低下了头。想想不甘心,有冲著嘴角都没有合上过的风莫倾瞪过去,意在想和人家比比眼功。只是一直望著夏木似乎怎麽也看不够的风莫倾根本就不搭理他。连一边的墨凤翎也在低头整理著自己的伤。
还是,看看人家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吧。
夏木的那一声爹,虽然叫的生涩,可也是认真的。只是冷著脸的夏寒子似乎根本就没有领情的打算。“你认错人了。”语气冰凉,怎麽都不像是一个父亲说的出来的话。
“呃?”夏木猛然惊住。难道夏寒子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的事情了?高人啊……当下就心虚起来,带著讨好的笑说道,“伯父,其实,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
只是根本就没有给夏木说清楚的机会。夏木一声伯父的称呼,几乎叫夏寒子暴跳如雷。“你个不孝的东西,刚刚叫我什麽?”
我不是东西……呃,不对,我是东西……呃呃,也不对,凌乱了……“可是,不是你说你不是我爹的?”悄悄地往熙清风的身後躲了躲,夏木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还不忘在心底安慰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老人家脾气不好是正常的,何况还是在墓里待了那麽多年。没有继续直接上来给自己几巴掌,已经是客气的了。
“你……”夏寒子气结,眼看著就要再次冲过来,却给一道清淡的身影挡住。
凤九歌道,“你不是已经清洗了他的记忆?那还生什麽气?不要误会,不是他自己要回来,而是我召他回来的。因为,我和他之间,还有一个未完成的赌约。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半途而废。”
看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凤九歌,夏寒子气的额角青筋毕露。“我们费劲一切才送走了他,为此他的母亲都搭上了性命,你竟然说召他回来就回来?”
“可是,已经回来了呢。你再气也没有用了,还不如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告知与她,也好叫她知道身边时时刻刻地存在的危险。再说了,他现在又七世琉璃护身,你还在怕些什麽?”
☆、(10鲜币)137、团结一致的美男们
既然生命已经无忧了,那,是不是就该完成与自己的赌约了?总算是了了一件纠缠在他心底整整千年的事情。凤九歌很满意地看著夏木,莫名地有点兴奋。
虽然完全是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谜,但是凤九歌的眼神叫夏木差点崩溃。没说精神方面的病还带传染的啊,他们不就是说了一阵子话麽,这凤九歌是咋啦?
“七世琉璃?”再提起这个名字,夏寒子像是联想到了什麽,一双眼睛神秘莫测,诡异地在夏木和凤九歌的身上来回巡视,新海里的浪潮却是一波紧似一波,怎麽也压不下去。这麽说来的话,木木不就是……怪不得当年凝梦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木木,还说是命中注定,必须完成的使命。原来如此……
怎麽忽然就觉得,冷的慌呢。夏木抱著膀子拉著熙清风就走。“这里都成这样了,总的收拾一下不是?我们去。”虽然说已经化成了一滩黄水的冷姬有点恶心,但是夏木宁可去面对也不要继续再呆在这里,太渗人,他幼小纯洁的心灵受不了。
“我也去。”风莫倾也紧跟著说道。
而一边的墨凤翎则是很乾脆地也移动了脚步。
“好啊,一起。”夏木应著,就要率著众美男离去。
“站住。”夏寒子大喝一声。什麽意思,都躲著他这个老头子是吧?哼哼。手指一一指过在场除了凤九歌在外的人,很霸气地吩咐,“你,你,你,你们去打扫,打扫不乾净不许吃饭。你,跟我来。”
最後指著的人,是夏木。
他们打扫乾净了,你做饭给他们吃啊?“我能不去麽?”声音是一小再小,夏木觉得,只要一面对夏寒子,自己就很没与之抗争的勇气,这一点,在知道夏寒子的身份以後更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现在用的这具,很是得心应手的身体她爹?
“不行。”夏寒子的回答,很乾脆。
“你放心吧,他只是要告诉你一些,你已经失却的记忆而已。”凤九歌安抚地将手搭上夏木的肩膀。
立刻有六道眼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那样的高温……好吧,凤九歌只有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不是他怕伤著自己的手,是怕夏木的肩膀遭殃。清清淡淡地扫过去,眼神无欲无求,波澜不惊,却是极具挑衅。本来是有间隙存在不怎麽友好的另外三个人,风莫倾,熙清风,墨凤翎,瞬间就冰释前嫌地团结在一起,很勇猛地与之对视。
“咳咳……”你们人多。凤九歌低头掩饰性地以手掩嘴咳嗽两声,迈著优雅的步伐离去。
剩下的三人也彼此对视著,各自挑选了一个方向分道扬镳。
“对了,木木,回头记得找我,我也有话对你说。”走出几步,凤九歌又回头了。
刚刚分离的三人没有很快再聚,但是眼神的到处却是一样的。
呵呵,似乎,还挺有趣。至少,比落山枯燥的日子有趣的多。忽然之间,凤九歌心情大好。
失却的记忆?怎麽感觉,有点惶恐啊?夏寒子已经自顾自地离去,夏木沉思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上。就知道躲不过去,一件一件的事情,他怎麽就不消停一下呢?
见著紧跟著自己行来的夏木,夏寒子转身站定,凝视著似曾相识,於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有著八分相像的面孔,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举著微微颤颤的手就向著夏木的脸上摸去。
而有著前车之鉴的夏木以为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凶神恶煞一般的父亲,竟然吓的後退了几步。
“呃?”一抹赫然之色浮上老脸,夏寒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思绪一下,终是叹著气将手放下。也不勉强,对著夏木说道,“木木,我是你爹。”
话一出口,夏木倒是愣住了。片刻之後才反应过来,想起之前秋心铭提过的这夏寒子的故事,原本就可怜,觉得自己更是不应该骗他,虽然心里带著怯意,但还是说道,“那个,夏伯父,其实,我不是夏木。不不,我是夏木,但是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从另一个是空调穿越而来的。我这麽说,你……明白吧?”
看著夏木小心翼翼的脸,夏寒子觉得心中酸楚异常,将视线投向天际,幽幽地说道,“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麽死的麽?”
“嗯?什麽?”夏木一时没有听清。
在多年以前的袭月国,有一个神奇的存在。且不说他玉树临风的外表,只说仅仅是双十年华便得到了别人也许要一辈子才能得到的成就,陪破格封为国师的事情,就成了整个袭月国闺阁里的未嫁女子心中最为理想的夫婿。
而活在这个传说中的人,正是夏寒子。
年轻时候的夏寒子心高气傲,别说寻常人家的女子,就连当时对他芳心暗许的揽月公主他都不放在眼里。被逼得紧了,竟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出门游历。
这一趟,成了夏寒子生命里的劫。
间到凝梦的第一眼,夏寒子就看穿了她的真实身份,作为一个除妖师,夏寒子自然是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哪知当时的凝梦苦苦哀求,与夏寒子定下三日之约,说实在有事割舍不下,需要时间料理。
也不知怎的,当时看著对方含泪的双眼,便懂了对一个异类不该有的恻隐之心。直到放凝梦离去方才醒悟,懊恼地追上去才发现,原来那女子竟是惦记著发了瘟疫的村子,急急赶去采药,不惜动用自己的真元来救人。
实话说,那一刻的夏寒子是震撼的。在他的意识里,妖都是凶狠残忍的,哪里就会救人了。可是一个小小的狐妖,便改变了他所有的观念。其实细想起来,当时的他还是心有疑虑,故意前去约定的地方守著,想看看那女子会不会来。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前来,自己也是不会再对她动手。
却不曾想著,狐妖应约前来。许心里终是不甘心,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错的,所以便於狐妖一路同行,想借著个什麽机会,也许就看到她不为他所知的一面了吧。
☆、(10鲜币)138、属於你私人的东西
若是当时,夏寒子不是不甘心,也不是自尊心作祟,而是转头就离去,後来的事情,也就没有了。不过他不後悔,反而很感激自己的年轻气盛。尽管不是好的结局,他还是感谢上苍,赐予他一段值得生生世世珍藏的情缘。
後来在相处的过程里,两人之间情愫暗生,但是因为凝梦一直顾虑著自己的身份,怕因为自己的狐妖身份而害了夏寒子,故意拒绝了夏寒子的示爱。直到,在一次抓妖的过程里,夏寒子误中媚毒。百般无奈之下,凝梦只有用自己替夏寒子解了毒。
春风一度之後,凝梦不知所踪。彼时的凝梦,因为一直帮著夏寒子惩恶扬善,惩罚那些作恶的妖,损害了妖界的利益而被逐出了妖界,根本就没有了没有了立身之地。
那些时日,是夏寒子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之一。去过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凝梦的踪迹。万般无奈之下回了袭月国,师父却告诉他,那个狐妖,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若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可是,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借助师父之力找到凝梦的时候,她已经怀胎十月。夏寒子到达的时候,正是分娩之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儿子,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进入了他的生命里。
帮凝梦隐去妖气带她回袭月国的时候,整整成百上千的少女翘首期盼著,看著他身边巧笑倩兮,与他深情对望的女子,芳心碎了一地。
以後的日子,是幸福的。幸福到夏寒子以为,往後的日光都会这样下去。可是随著儿子的长大,问题逐渐显露了出来。
人妖结合的产物,本就是不被允许存在的。没有深厚的修为护著,幼时夏木的妖气根本就隐不住。还是有嗅到味道的妖物前来滋事,而凝梦的身份也终於大白於天下。
为了保护儿子,凝梦不惜释放出了被尘封的能力,洗掉了儿子的记忆,打破时空将她送去了异界重新投胎,再世为人。而同时凝梦的踪迹也被人,妖发现。只留下一纸不愿意连累夏寒子的书信,凝梦远走他乡。後来是知道去了凤阳国,不过等夏寒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遭到天谴,被雷击而死。
“我一直都明白,为什麽凝梦说,那是她自己的宿命,而我只是被她连累的。可是现在七世琉璃认你为主,我便懂了。”夏寒子说。“原本还想著,我们的儿子就会在那异界安安稳稳地渡过馀生,拥有一世的平淡,却没有想到,那异世里的时间差这里不一样,只不过过了一月的时间,你已经有一个婴孩,长到了这般大。和我们送你走的时候,一样的大呢。”夏寒子还说。
夏寒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整张脸上都是柔和的表情,痴迷地看著天际漂浮的云,就像是看著自己最爱的恋人一般。
夏木却是惊骇不已。恍惚里,只有不相信的感觉。
一直都以为,自己就是从异世穿越而来,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在另一个世界里,自己摔下悬崖,再一睁眼,就是被风莫倾黏在了蜘蛛网上。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错的。这里的一切,才是真正地属於她。头有点大,脑海里还有一个念头就是,其实熙清风并没有误会,也许自己,还真的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行,套乱了,先理理……
混乱不已的夏木转头一跺脚就跑了,夏寒子只是定定地望著,也没有出声阻止。
连跑个路也不顺畅的。在一头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以後,夏木愤怒地抬头,看见凤九歌带著看穿一切的笑意看著自己。
之前怎麽就没有发现,原来凤九歌的笑也很欠扁呢。夏木恨恨地想著。此路不通,那就换路。转过去才发现,不止凤九歌,其他的人都在。
不同於凤九歌欠抽的笑,熙清风和墨凤翎的脸上是担忧,而风莫倾则是若有所思。看见夏木望著自己,便抬头送过去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木木,你没……”
同一时间,熙清风和墨凤翎起步,抢在风莫倾之前向著夏木走来,经过凤九歌的时候,熙清风有意排挤,哪知凤九歌使了一个千斤坠,身形根本纹丝不动,把个熙清风气的憋出内伤来。四个人,怎麽好像人人都比自己强?
“站住……”还没有等他们走过来,夏木就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先静一静,给个私人的空间,成吗?”
“当然可以。”踱步过来的风莫倾倒是再次开口说道,“我也是属於你私人的,我陪著你。”
立刻有数道愤恨的目光过来。风莫倾却是不甚在意,避开众人就过去了。
“木木现在的状态,你还是叫他冷静一点的好。否则,怎麽替你解惑?”这次说话的,却是一直看起来对什麽事情都不甚上心的凤九歌。说完之後将各色的目光彻底无视,对著夏木清淡一笑,出言继续说道,“希望你消化的速度不慢,正好我这里也有些事情等著你回忆。”
“什麽?”这分明就是幸灾乐祸。是可忍孰不可忍,夏木愤怒异常,冲著凤九歌离去的背影脱下自己的鞋子就扔了过去。人没砸著,自己却是做著金鸡独立的姿势。
这麽不雅观的姿势,实在是……风莫倾和熙清风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免得夏木难堪。却不知夏木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