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阆还没读上大学就会赚钱了,奶奶说她是个神童。
唉,刘阆算神童吗?如果是神童就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了,那年十五岁,爸爸刘登科不知道从哪个城市回来,回到家里很高兴,可是妈妈不在家里,爸爸等了很久妈妈才回来的,妈妈何阳回来了,爸爸问了一句:“你下午去哪里了?”
妈妈说:“我没去哪里,我到春妮家去了,她妹妹生了个儿子
。”
妈妈怎么能对爸爸撒谎呢,于是刘阆说:“妈妈哪里有去春妮家,我去过春妮家,妈妈不在,中午有个叔叔来找妈妈,妈妈就跟他出去了!”
奶奶连忙拉住刘阆,不让她说下去,为什么不让她说呢?刘阆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可是妈妈何阳生气了,爸爸也生气了,爸爸质问妈妈说:“何阳,你是不是跟刘振又出去了,你跟他还藕断丝连!是不是?你守不守妇道?”
妈妈就更生气了,跳起来说:“刘登科,这几年你在外头有多少个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只**!”
接下来的话刘阆就不知道了,奶奶把她拖走了,一边走一边哭,摸着刘阆的头说:“阆阆,这个家要散了。”
为什么这个家要散了呢?刘阆只不过说了句大实话,这个家就散了,奶奶说得真准,没多久,爸爸刘登科和妈妈何阳就到了法庭了,还有刘阆,法官威严地问:“刘登科、何阳,你们谁要抚养刘阆?”
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回答,结果是奶奶把刘阆带回家,奶奶说爸爸妈妈都不要刘阆了,只好跟着她了,为什么爸爸和妈妈都不要她了呢,刘阆去问奶奶,奶奶说因为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巴,说穿了大家都不愿意说穿的事实,谎话的面纱被扯开了,露出丑陋不堪的事实,大家就不能在一起了。
奶奶,我到底错在哪里?刘阆一直不太明白,后来看了很多关系复杂的韩剧,也就明白了,妈妈何阳跟刘振云叔叔是情人关系,然后爸爸不常回家,因为他在外面有很多情人,搞了很多很多婚外情。
可我是婚内情的孩子,怎么就没有人要?刘阆无奈地想。
奶奶说刘阆聪明是聪明,可惜只有一根筋,后来连奶奶也不要刘阆了,她死了。从此刘阆就更不爱出门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女,天天藏在家里不再外出,读上大学只读了一年,跟大家也合不来,干脆办了休学,在家里天天翻译外国连续剧,收入还不少,自己开了个网店,做得也是风生水起的。
后来刘阆在网上认识了文常,他们聊得很好,他一上来就叫刘阆女朋友,刘阆一上去就叫他男朋友。
三年前,刘良到终南山找了个道士算了一命,道士说刘阆在2010年会走桃花运,有姻缘。
我一定能出嫁的!刘阆想,她现在很需要一个伴,她感受到孤独有些可怕了。
刘阆问文常要不要跟她结婚,文常就消失了,刘阆的第一次恋爱莫名其妙地没有了。连那个男朋友的面都没见过。
刘阆沉浸在往事之中,等她睁开眼睛,看见智明脸色灰白,嘴唇失血,整个人好像枯瘦了一截,她上前扶起智明,智明勉强笑说:“小阆,你真是可怜的孩子。‘过去符咒’我练成功了。唉,看别人的过去,果然是会折寿的,我的功力不够,力气……用完了,我……要睡一觉!”
智明头一歪,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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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失踪(各种求)()
刘阆大叫一声:“欧巴——”伸手去抱住智明,但智明是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比刘阆高大得不知多少,刘阆娇小轻灵,不但没有扶起他,自己还被智明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下,她狼狈地推开智明爬起来,扯着智明的领口大叫:“安智明,安智明,你不能这个时候睡,你快起来,起来!”
安智明哪里会听她的,整个人趴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t/
刘阆环看四周,月色当头,像一盏巨大的白炽灯,但是树的影子,山的影子黑黪黪的,山风时紧时松,挟胁在树的缝隙间,阴声怪气咝咝作响。
更深的山峪里,不知什么鸟和虫子时不时尖叫一声,莽莽森森,宽大得叫人心生惧意。
没有人的影子,他们离开庄子有些远了。此时求告无门,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刘阆的尾骨冲上来,刘阆一咬牙,“呼”地站起来,两只手架在智明的手臂上,想移动他一分半分,睡死的人比平日还要沉重得多,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拿起小拳手“咚咚——”地敲着智明,希望能把智明敲醒,智明却进入到更深的沉睡中
。
刘阆知道她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她帮助智明弓起身子,团在一起,用手和脚护住心口,然后站起身子,环看四周说:“你们——不要伤害智明欧巴!”
她的声音细细尖尖的,一下被空空大世界吞并掉了。
她想了想,学着老板娘的样子,叉着腰,鼓着圆眼睛,大声说:“喂,你们这班猴,不能!不许!不准伤害安智明!”
没有人回应她。当然,不会有人!山影、树影,以及澹澹月色默然以对,寂静无声。
沉默是最顽固无礼地对抗!
刘阆被激起无限斗志,她绕着智明转了一圈,叉腰鼓腹,放开嗓子大叫:“你们——敢碰安智明!我要你们好看——”她的声音传得无比远,碰到乱石上又弹回来,空谷里传来一片“看——看——看——”
刘阆满意了,急急对智明说:“欧巴,你等等我,我去找人来带你回去,没事的,他们不敢动你!”
刘阆撒开脚丫子就跑,沿着小路向着“连记”农庄飞奔,山风追着她猛跑,一路都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中间还摔了一个跟头,手掌摔出血来,看着流出来的血珠,她的心如同架在炉里烤,又急又痛。把昏睡不醒的智明丢在荒地里,没有着落的感觉真难受。
她跑回农庄,各屋都很安静,都睡过去了,刘阆一时辩不出哪一间房是老板娘的,站在院子里大叫:“老板娘,救命呀!救命呀!”
一时,整个农庄都被她吵醒了,老板娘顶着乱蓬蓬的头走出来,埋怨道:“怎么啦?都几点了?救什么命?”
“他……安智明他晕过去了,在山峪口,老板娘,你叫人救救他!“刘阆快哭出来了。
“救人,快去。”一个男人从老板娘身后探出头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咱们去!”
那个男人就是傍晚一脚踢开门的长亮。
刘阆带着长亮和几个男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山峪口。
山峪口还是那个山峪口,介于两山之间,月亮看上去,没有移动半分,山影、树影还在,只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安智明!
刘阆一脚站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处找了找,山峪口安安静静的,刚才智明团着身子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月光大片地照下来。
刘阆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一面指着山指着树,抽咽说:“你们……你们……”
老板娘忙把她扶起,问:“姑娘,你先别忙着哭,你男朋友有没有受伤?”
“他晕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晕过去?”
“他学人家道士……念咒,念着念着就晕过去了。”刘阆只好这样说,智明最后那句话是:‘过去符咒’我练成功了
。唉,看别人的过去,果然是会折寿的。这么说,欧巴是学会了过去咒了。
“念咒晕过去的?念什么咒会晕过去?”长亮问,刘阆看了他一眼,三四十岁,容长脸,身材高大,有些脸熟,又完全想不起来。
“过……呃……过来的路上看见很多不同的道士,他们教什么就念什么,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咒,就说很累,要睡一觉,怎么也叫不醒。”刘阆差点要说出来,话到嘴边想起明通和守义,为了过去咒,两名道长都死了,可见这个不能乱说。
“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念咒呢?”长亮又问。
“欧巴说这里的精气盛些,月亮会传些力量给我们……”
“那是走火入魔了吧?会不会丧了心智,就……”老板娘看着山峪的下面。意思是智明会不会神智不清跳下山崖去。刘阆扑过去,头伸下山峪大叫:“欧巴——欧巴——”
山峪下面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声音没传几米,就被吞了。
刘阆恐惧起来,忍不住嚎啕大哭,凄厉的哭声打碎了月影。
老板娘忙抱住她说:“也不一定的,指不定他自己好了,四处转转呢。咱们先回农庄去,也许我们一回去,他就好好会在农庄里,吓咱们一跳呢!”
刘阆一想也是,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她常常跟奶奶一起玩的。她擦干眼泪,点点头。跟老板娘和长亮他们回了去。
可是农庄里,并没有智明。
刘阆也不哭了,坐在智明的房间里,想起智明跟一个警官打过电话,把智明的包都翻抄了一遍,找到电机,装上电池,看到收藏夹里有个“陈达警官”的,她把电话拔过去说:“陈警官,我是安智明的朋友,安智明失踪了,你快点过来!”
一把沉稳的声音说:“姑娘,你别急,你慢一点说,你们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王顺山下山峪口的‘连记’农庄,警官,你快点过来!山上死了一个道士,山下又死了一个,被人从山上抛下来。”
“好,你就在‘连记’农庄,哪里都别去,我们马上过来。”
“你给谁打电话?”长亮一脚踏进来问。
“我给警察打电话了,警察马上过来。我请他们帮忙。”
“你们怎么认识警察?”
“是安智明认识的。”
长亮“喔”了一声,匆匆地走了。刘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事情想了一遍,她觉得那些抢走智明的,一定是把老和尚抛下来的坏蛋。他们把老道士从山上抛下来,会不会也……她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突然想起什么,是了,郎情妾意咒,不,静心修习咒,我用静心修习咒找一下欧巴,她盘腿坐好,手心向上。心,要用心,用心的灵通去寻找欧巴。
欧巴——你在哪里?
(对不住大人,要你们着急安智明了)谢各位大人成全
034 苦毒〔求点推收)()
前进……倒退……进入……
智明这一觉睡得好沉,他好像在做时间和空间的旅行,他清楚地看到穿灰蓝道袍、道骨仙风的太上老君,慈眉善目地看着他笑,嗡嗡地对他说话,又看到一群群人的追赶撕杀,白胡子的人,黑胡子的人,长着髯须的人……
朝代莫名地变幻,人物在频繁地更迭,停下来,很想停下来,让脑子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跳跃得太多太利害了;脑子又不是机器,怎么能一直不停地动呢?
怎么?又坠入深渊,在灰蒙蒙的图面上飞驰,仿佛电视失去信号的,冒出一大段一大段的雪花,完全找不到一个切入点,有时突然又在某个点里进到一个画面丰富的画面世界,又是一场斗争撕杀,好像人类的历史都是在斗争和撕杀中度过的……
多想要找些和美的画页,嗯,有安静的房子,有安静的女人,还有好吃的,有女人温柔的手,扶他起来喝汤,很美味的汤。
吃完就又睡,脑子里就不会这么折磨,安稳地睡上一觉,又觉得有人给他把脉,不知道给他灌进什么汤药,总之很臭很苦很难喝,难喝得他想坐起来骂人,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又被灌进一口苦药后,智明决定要奋勇反抗,他的意识突然清醒,一醒来看到一张圆圆的脸盘,一脸的人畜无害的福相,看见他睁开眼睛,脸上荡着大朵的大朵的笑,这就是扶他喝汤的温柔女人?
看着他清醒了,刘阆拍掌说:“欧巴,你终于醒了
!吓死我了,哪有人睡这么久的?睡得也不安份,什么皇上,大人,太君,道长……所有人都让你叫了个遍!”
“刘阆!你……给我喝了什么?真他妈地苦!”智明忍不住骂了一句。
“是个道士开的,他说你被迷了心窍,回不来,所以要把你苦回来!”刘阆看他醒了,只顾笑,把圆眼睛变成了弯月亮,哪里还管他骂没骂人!
这小妮子,是要报复我!这辈子没吃过的苦药,这回都吃了!在睡梦中,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被一堆影像牵着走,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我真的是在做梦?
“我睡了几天了?”智明问。
“你睡了四天了,你都不会认真睡,一直说梦话,外面有个警察守着,他不知道你醒了!”刘阆低声说。
“警察?为什么会有警察?”智明大吃一惊。
慢着慢着,有没搞错?是不是跟安智明一样也糊涂了?安智明不是不失踪了吗,怎么又回到床上来了?
好吧,让我们把录像带倒回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刘阆静下心来,心里念郎情妾意咒,啊,不,是静心修习咒,(其实是一样的,郎情妾情是因为心有灵犀,是心的通灵,你想呀,假如一对男女没有心的通灵,又如何能感知对方的存在,嘻嘻,欧巴,口是心非的欧巴……)
细心地感受智明传递出来的信息。这些信息,就是智明的味道、体温、气息、呼吸,还有智明的专有频道。虽然信息很弱,但是咒语是一个引导者,在空间中寻找相符的切入点,进入智明的频道。
刘阆的符咒与智明的频道接上轨道,智明就在不远的附近!
画面出现了,像一台坏的电视屏幕,灰蒙蒙的,时不时“擦”地出现一两点画面,看到了,是一间房子,有木门,门上挂着一对门神,手拿宝剑叱牙咧嘴,以示凶猛尊严。
冲到老板娘的房,长亮也在,刘阆说:“你们农庄是不是有一间房子,木头门的,贴着很凶的门神……
“有——”
“没有——”
说“有”的是老板娘,说“没有”的是长亮。
老板娘看了一眼长亮;转头问刘阆:“怎么了?你找这房子做什么?”
“我觉得得智明就在那间房子里。”
“你怎么会认为他就在那间房子里面?”问话的是长亮。
“我念……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了那间房子,智明在里面。”
一个人闯进来,大声说:“老大,那个男人找到了,在后院的门口里。”
刘阆大喜,飞奔过去,智明果然倚在后院的一间房子木门边呼呼大睡,门上站呲着齿的门神,仗着剑竖着眉,胡须根根直立,威严地看着刘阆
。
刘阆又好气又好笑,有本事了,居然找了个门神守着自己,他一定是醒了一会,自己走回来,然后觉得累,所以分不清东西南北,随意找个地方又睡过去。
发现智明的人叫阿添,他说:“我的房子对着后院,看得见外面,我看见几个人匆匆跑过来,丢下什么东西,就跑了,往东南方向的山那边去。”
啊,并不是智明自己回来的,是被人丢回来的,这几个人到底是有恶意还是好意?如果是好意,为什么丢下智明就跑?
长亮和阿添把智明架回房子,长亮说:“我看他脸色暗沉,嘴唇都是灰白了,定是中了邪气,不如找个道长驱一下邪气?”
刘阆无计可施,一个宅女,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
道士来了,施阵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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