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澈无比怨念,若不是白薇薇来了,本来他们可以和梁少住一块儿的。
对于从社会最底层走出来的白薇薇来说,这个房子真的好大好宽敞,四周都是淡淡的绿色,像极了梁羽航的颜色。
暮色苍茫,白薇薇赶紧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没有他的时候,她呆不惯,她要每一处都亮着的,这样才不会寂寞。
独自坐在餐桌前,拿出了小绿几次要拨打梁羽航的手机又都作罢,她相信他肯定也在想着她,一回到翼风之窠就一定马上来找她。
撅了撅嘴小小绿放在一边,想了想那个男人极为挑剔又爱干净,就自己轻轻将餐桌收拾了,所有的残羹冷炙都端到了纸篓倒掉。
刚一弯腰倒着一盘剩菜,鼻息间就很夸张的闻到了一股子令人反胃的味道,白薇薇皱了皱眉强忍着要吐的冲动把盘子扔进了水槽,然后她连连捋着自己的胸口顺气儿……
***,自从跟了梁羽航,她发现自己变得娇气了,若不是梁羽航一直叮嘱她吃药,她还真会以为自己怀孕了呢。
涑了涑口,她不敢恋战,赶紧走进卧室,习惯性的,她来到窗前静立。
夕阳完全的不见了影踪,半个月亮不知何时偷偷的爬上了山坳,海潮阵阵,掀起了一波波的凉风。
清浅一下,她骗不了自己,没有他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梁羽航我想你了。”
呆呆的看着沙滩上几个绿色的身影,她知道哪里一定没有他,只是放哨的士兵们。
“梁羽航我真的想你了。”
瘪了瘪嘴,她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想我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嗯?”
身子猛然被人从后一抱,鼻尖立时有了一种淡淡的兰芷气息。
男人抱得很温柔很小心,胸膛暖暖的贴上了她的后背,两手柔柔的环住了她的纤细的腰肢,他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耳垂。
如果不是顾念着她身上的伤,他早把人扛起来狠狠的索要一番。
“羽航……”
白薇薇心里算是落了地儿,脸上是低调的狂喜,他来了,就都好了。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两人相向抱拥着,在窗帘上拉出了一双痴缠的影子。
“老婆,想我了没有?”
终于,梁羽航小心的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很奇怪的发现,白薇薇竟然一直抵着头不肯看她。
唇角一弯,然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
他别扭的小妻子,这又是怎么了?
“老婆?”
长指拖住白薇薇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这一看,他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老天爷,哪里还有白薇薇的影子?身前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可以的红色虾子。
她怎么了?竟然脸红成这样窘到不行?
“老婆?”
刚一放手白薇薇就又耷拉了脑袋。
梁羽航赶紧忍笑弯腰到她胸前,抬眸瞧着她。
白薇薇紧绷着小脸,两手局促的扭着衣襟,见他偷窥自己,咬了咬牙,突然主动抱上了他的腰。
别看了别看了,我们谁都不要看谁。
他的视线太美太温柔,她会溺毙在那种深情的目光中。
分别了四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却实打实的让她看清了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她已经习惯了拥有他,被他宠坏了,无时无刻不想要抱着他,用自己嫩嫩的小脸去摩挲他的下巴。
“嘶……”
刚才拉开了膀子去抱他,牵动了伤口,微微的有些撕裂一般的疼,白薇薇皱了皱眉,还是没有放手。
“傻丫头。”
梁羽航摇了摇头轻轻的解开她的手臂,改为用他的宽阔胸膛去接纳她。
“以后要乖,想我了也要说出来,懂么?”
连哄带骗的将白薇薇打横抱起,终于他的小女人有了一点进步,尽管那对勾魂的大眼睛还是不敢直视他,但至少小脸是抬起来了。
相思不只她一个,他也很挂念她啊。
如果他不说出来,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按照他要做的事情,他整个晚上都是回不来的,天知道他疯了一般的加快进度争取一切的时间,硬是花了三个小时完成了任务。
由于太过着急了,甚至有个歹徒死前随手一枪擦了他的大腿飞过。
他堂堂陆军少将梁羽航,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被击中负伤了,今天差点破了例。
“羽航……其实我想跟你说,我是真的想你了,很想很想……”
白薇薇咬了咬牙,妈的,自己今天得失心疯啦?窘的狗一样的,原本挺豪迈的一个妹纸见着他都快要变成害羞大王了。
暗暗发誓,她绝对不要离开他,一离开他之后再见,她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梁羽航,你,可恶!
简直就是她白薇薇的天敌!
真是郁闷,自己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这男人好可怕。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梁羽航笑着把她抱到床边,她又累了半个下午,该休息了。
脖子马上被一双柔柔的手臂环住,白薇薇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似的,瞪着很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长长卷卷忽闪忽闪的煞是诱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
小脸紧绷着,看得出她是认真的,她竟然对他依赖至此,而这种依赖又不是那种生活上物质上的附庸,只是纯粹精神上的眷恋,很真实很单纯。
眸色一深。
不再回答不再解释,冰凉的薄唇轻轻落在她美丽的小额头,然后细细描画了她的眼窝,又舔了舔小鼻子,最后才到达他最痴迷的菱唇。
掀开两片等待已久的唇瓣,长驱直入的吞噬了她口中所有的香甜,她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悸动……
稍微吻了一分钟不到,梁羽航唇角一弯,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小妻子变坏了。
白薇薇不再一味的被动,小巧的丁香舌头调皮的东躲西藏,在他找不到她干脆不动的时候,又偷偷溜出来碰触他几下,待他急急的追了过去,她又小蛇一样的四处游走……
梁羽航倒抽了一口冷气,强烈的欲求不满的样子,他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不够啊不够啊,这样他怎么能够?
觉得自己亏了,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缓缓的解着她的扣子,探了进去。
白薇薇感觉自己被偷袭了,身子一下子绷直了,然后痛苦的轻哼哼了一声。
玩大发了,身子太紧张,这一绷,伤口痛了。
梁羽航立时抽手紧张的看着她,肩头不由分说挨了一下子,白薇薇含冤带屈的嗔了一句:“讨厌!”
眸子暗了暗。
讨厌?
真是讨厌!
要不是顾念着她身子上的伤,他岂会把自己憋的这么辛苦?
真是讨厌,明天一定要军医再给她补一补,赶紧好吧赶紧好,不然整天守着这个小妖精却一点都吃不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如玉的长指优雅的又给白薇薇扣子系上了,然后将她耳边的长发拢在脑后。
“你先睡,我就在客厅办公。”
声音低沉喑哑不堪。
他的那里已经生疼,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满足,谁来可怜他?
柔柔的拍了拍白薇薇的后脑勺,是他惯用的摸小狗式,起身就要走。
“等等!”
白薇薇竟然红着脸又从床上下了地,然后小手缓缓抄过他的后腰交叉在他的胸前:“我陪你。”
梁羽航身子一僵,他对从身后拥抱他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幸好白薇薇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想了想,不希望她太累,柔柔的拒绝:“别闹,在床上等我。”
白薇薇抱得更紧了,死死的将小脑袋在他后背贴着,大有谁都别想拉开她的架势。
“不要,我只是陪着你,绝对不吵你,累了我就去睡觉。”
她知道他心疼她,但是没有他她也睡不着啊。
梁羽航一脸便秘装,这丫头拗起来扭头牛都拉不回,忍笑再次拒绝:“放手吧,乖,我去尿尿!”
实在是奔波了四个小时没有放过水,膀胱压力太大,刚才又被她一撩拨,通胀的厉害,他虽然说得轻松,但也是实话。
“我陪你。”
白薇薇很坚定,小爪子在他胸前挠了挠。
啪叽!
梁羽航好像一瓢凉水兜在头顶,马上下身的肿胀就退了。
草!
男人尿尿她也要陪着?
这个粘人的小东西她有没有搞错?
咬了咬牙,他寒着脸朝卫生间踱步,身后的小人儿狗皮膏药一样的挂在他后背果然跟了进来。
唇角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冷冷的开口:“五、四、三、二、一!”
我靠!
数到一了,家伙都掏出来了白薇薇还不走,她当真要这样抱着他小便?
窘!
梁羽航讪讪的又把东西放了回去,一脸苦涩:“嘿嘿,老婆,你在后边,我尿不出来……”
倒是白薇薇不耐烦嫌他啰嗦不够大气了,在他后背发出闷闷的抗议声:“赶紧,不尿会得前列腺炎,咱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当我不存在,尿吧,随便尿!我绝不偷看!”
梁羽航快被气死了,碍于她是个病人不好发作,估计所有的人生病了都像个小孩子似的难搞吧?
但愿他的薇薇早点好起来,这丫头脑袋是不是烧糊涂了?
生平第一次,他是被迫的,很委屈的去做了一件事情。
哗哗哗……
人世间最窘的事情莫过于是,你在尿尿,你的女人在身后抱着你。
抖了抖,梁羽航咬着牙:“老婆,你可要负责,这可是我在别人面前的处男尿,都给你了,你以后发达了不能甩了我!”
白薇薇暗笑,小手指在男人胸肌上搔了搔。
梁羽航唇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又拖着白薇薇去了客厅。
“大人,你倒也是个爽快的,让你嘘嘘你也就嘘了,尺寸不错哟。”
得了便宜还卖乖,贼兮兮的嘟囔着。
本来梁羽航脸子就挂不住了,还被白薇薇这么凉凉的一句,俊脸一下子就垮了,好嘛,一世英名都别她给毁了。
“真是要被你逼疯了!”
他咬了牙呀,然后大手朝身后搂住了她的小屁股。
淡绿色的空间内,高大的军人长身玉立,一个软趴趴的小动物顽强的挂在他的后腰上……两人一前一后拖行……
梁羽航快疯了,干脆举白旗告饶:“老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不我抱你好不好,你总是躲在我身后也不是办法吧?”
白薇薇嗤嗤暗笑,然后得意洋洋的坐在他的对面,大方的一指桌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办公吧,我看书好了,咱们谁都不影响谁。”
羽航……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梁羽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长吐了一口闷气:“真是要被你逼疯了!”
找了几本关于内蒙古地里和历史方面的书摆在她面前,气呼呼的打开自己的文件。
白薇薇很乖,一点动静也没有,接过书就看,甚是她连看书翻页的声音都弄的极低,她是真的怕扰了他。
夜色四合,窗外更加寂静起来,灯光下,男人认真做事的神情更加好看帅气。
不知不觉中,白薇薇始终没有将手里拿倒了的书正过来,大眼晴怯生生的打量着军务繁忙的男人,她看着他飞快的签署文件,看着他皱眉打电话布置任务,看着他时而起身在身后的书架里查找资料……
他的一颦一笑,一皱眉一回眸,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
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梁羽航,你是那么高高在上,我白薇薇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杂草,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留恋?
眼睛早就成了桃子状,还一弹出一缩进的闪烁不停,她很隐蔽,努力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单手撑腮,歪着头,张着嘴,放着电……
梁羽航轻抬眼梢看她的时候,她就是那副标准的花痴状。
长指隔着桌子就轻弹在她额头:“小色鬼,累不累,快去睡吧,我就来。”
“哦!”
白薇薇捂着额头回过神来了,刚一撅嘴马上就又笑了,他明显是舍不得她,弹的一点都不疼。
“我亲爱的少将大人,你长的好美哦。”
梁羽航脸一寒,不由分说越过桌子将她打横抱起:“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不累。”
白薇薇确实是有些累了,反抗不动了,乖乖的挂在男人的怀里,糊里糊涂的:“人家没说胡话,你长得真是深得哀家的欢心……”
还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了,但是最终都变成了喃喃自语,长长卷卷的睫毛缓缓合拢,然后她甜甜的睡过去了……
梁羽航缓缓抽身静坐在床前,衣服的一角还被白薇薇死抓着不放。
大手缓缓的为她撩了撩脸庞边上的长头发,叹了口气:“还说不累,一沾床就睡着了。”
目光柔柔的拢在那张白皙的娇媚脸蛋上,梁羽航双手环胸歪着头看她:“老婆,我是男人,男人嘛是不能用美来形容的,你老公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都不过分,真正能算得上美丽的人,是你,白薇薇,梁羽航的小妻子……”
大手轻轻放在白薇薇光洁的脸颊上,指白如玉,关节分明。
拇指轻轻骚动着她的皮肤,她的嘴唇,她的小耳朵,梁羽航眸子暗了暗:“我真是该死,为什么小时候要赶走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你了,还带着要给你的生日礼物……”
—
十二年前,秋老虎的尾巴。
北京梁宅。
刚刚被动的参加完一个舞会跟着父母回家的少年有些疲惫了,脱掉了衣服露出了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一番沐浴洗漱之后,他独自扭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
今天舞会上的小女孩真是可爱,大大萌萌的眼睛,说话不说话都喜欢嘟着个小嘴巴,像个小公主一样的。
少年淡淡的笑了,在他的心目中,女孩子就是要这个样子端庄可爱的,不像是他们家里那个假小子,整天上蹿下跳打打杀杀的,霸占着他的迷你丛林不放。
白薇薇和景微澜,同样是女孩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少年看着书桌上自己的书本,几乎每一本书的封面都被画上了硕大的“白薇薇”三个字,之所以说是画的,因为那字又大又歪曲,绝对称不上是写的。
冷笑一声,他都见惯不怪了,这一定是那个土包子的杰作。
双手环胸全身都靠在椅子背上,他看着那柔和的小灯泡儿发呆。确实是世事变化无常,一样的小姑娘,却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境遇也有所不同。
景微澜的玩具和生日礼物竟然会是一个金球,他们家的薇薇整天偷他的玻璃弹珠,抢他的仿真手枪。
少年寒着脸皱着眉,然后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
很快一个警卫推门进来:“少爷!”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甩给了他一张信用卡:“帮我做件事情,去给我定制一颗金球,不能比兵乓球小,我要实心的,千足金,明天就要。”
警卫没有任何异议,拿着卡走了。
少年像是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然后舒展了一下手臂准备上床睡觉。
这是他十多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替别人着想的善事,土包子,明天我要你感激我,抱着我哭鼻子!
唇角一弯。
掀开被子修长的腿就伸了进去。
昏暗的视线中,少年的身子刚躺进被窝里就弹跳了起来,他眉色一厉一下子就抄起了枕边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的抵在身边的大黑球上:“谁?”
他的被窝里,怎么会有人?
靠,刚刚他差点要吓残了。
吧嗒一下打亮了日光灯,身边,淡蓝色的被子被顶成了一个大球儿,那个球儿左右蠕动了一下,然后从正中间露出一张黑乎乎的小脸,那张脸上只有一对黠慧的大眼睛勉强有可看之处,然后就是一张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巴……
“白薇薇!”
少年怒。
没错,正是睡得迷迷瞪瞪的白薇薇。
她丝毫不觉得指着她脑袋的手枪有多么可怕,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依旧是迷迷瞪瞪的样子:“羽航哥哥,你回来啦……”
梁羽航脸色阴沉暴跳如雷。
“白薇薇,你疯了?自己不去睡觉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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