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胎动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在遇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两个孩子就非常兴奋似的的拼命踢我,我很想笑,也很想对宝宝们说,你们的爸爸叫衣丰,眼前这个叔叔,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知道是怎么答应衣丰求婚的,因为记忆力没有这个美好的桥段,其实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我倒是不想这么年轻就走进婚姻的围城,我想做的事情还很多,我想去香港坐快艇上公海晒太阳,我想去莫斯科走走那个曾经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大街,我想对着梦里的那个男人唱一支红尘情歌,我想做的太多了。
其实,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
—
白薇薇慵懒的放下了笔,最近一个月,她养成了写写东西的习惯,很多话对衣丰不能说,她就悄悄记在了本子里,写给自己看,也算是一种宣泄吧。
“咦,小鸡,我记得昨天你啄坏了我种的青草,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幼稚的童音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白薇薇转头看去,甜甜的笑了:“鸣鸣?”
这个小女孩她在翼风之窠见过,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出了门来到衣鸣身边,她弯着腰顺她的视线看去,一只鹅黄的小鸡正在吃她为的谷子。
“鸣鸣,还记得我吗?”
她笑着问。
衣鸣大笑:“阿姨,我们又见面啦!”
“你真的还记得我啊?”白薇薇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小孩子的记忆有限,眼前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却还记得她,很难得。
“当然,你是我爸爸第二喜欢的女人。”衣鸣一笑大眼睛都弯了,露出了一口小白牙,很可爱。
“呀,第二喜欢的女人,那第一喜欢的女人是谁呢?”
白薇薇笑着看她。
“我爸爸最喜欢的女人,当然是我衣鸣啦!”
衣鸣捧着肚子,非常得意。
“衣鸣?你姓衣?”白薇薇皱眉,这个姓氏并不多见,难道是巧合?
“我爸爸姓衣,我当然也姓衣啦,阿姨,你是不是肚子里有弟弟,就变笨啦?”
衣鸣哈哈大笑。
白薇薇摸了摸肚子,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笨,她好像真的是不聪明,笑着把衣鸣的小辫子重新绑好,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衣丰!丰收的丰哟!”
衣鸣调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很满意白薇薇帮她扎的。
衣丰!
白薇薇脸上一僵,这是衣丰的女儿,衣丰有女儿了,他连女儿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娶她?
愣愣的朝窗户看去,书桌前,衣丰正拿着她刚写的日记脸色苍白的看她。
“衣丰……”
衣丰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
“衣丰!”
她又轻轻的叫了一声。
“我在。”衣丰再次抬眸,朝她笑了笑,然后将她的日记本轻轻放下。
—
午后,两人在庭院里聊天。
白薇薇喝了口白开水,浅笑:“鸣鸣她好可爱哦。”
衣丰点了点头:“是的。”
白薇薇看了看衣丰,耸了耸肩:“她妈妈呢?”
“不知道。”
“你不在乎?”
“和我没关系。”
白薇薇沉默。
衣丰突然发问:“那你呢?心里难受吗?”
白薇薇愣,看了看在玩耍的衣鸣,又笑着看衣丰:“难受?为什么?”
衣丰眼神非常黯淡:“结婚的对象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女来,准新娘一点都不难过吗?”
白薇薇低头:“我、我……”
“别骗我了,薇薇,你还是不爱我。”
“衣丰,除了你我还能爱谁,我们是相恋多年的爱人。”
衣丰笑得很无奈:“我骗了你。”
“你骗我?”白薇薇不懂。
“是的,梁少才是你的爱人,就是那个纠缠了你一个多月都没有放弃的男人,你忘记他了,你只忘记了他。”
“梁少?梁、羽、航?”
白薇薇脸色苍白,念出这个名字,肚子又被宝宝狠狠的踢了两下。
衣丰不语。
“梁羽航,这名字好熟悉。”
“薇薇,醒醒吧,衣丰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你快乐幸福,如果跟着我你并不开心,就尊重你内心的选择吧。”
白薇薇眼里突然涌出热热的东西:“衣丰,你是要放弃我了吗?”
衣丰叹了口气:“我没有放弃你,是你没有选择我,薇薇,我比你还要了解你,你还是在想着他。”
“他?他是谁?”白薇薇看了看午后的天空,清澈的似某个人的眸子,只是他的眸子冷,天空暖。
“这个我不能在帮到你了,要问问你自己的心。来鸣鸣,跟爸爸去玩具店买好东西!”
“哦!爸爸,我爱你,我最喜欢去玩具店了,哈哈哈哈哈……。”
一大一小,渐行渐远。
白薇薇愣愣的立在庭院中,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仔细一想,却又似乎是得到了什么。
—
独自一个人走在了大街上,江南地带,小桥流水,风景秀丽宜人,沿河两岸都是画一般的景,画一般的人。
白薇薇独独对那长河中船娘的歌声有兴趣,一个人在柳树下痴痴的听着。
“太湖美……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杨柳青青,歌声杳杳,好祥和温馨的春天。
船娘尽管都是四十来岁的,但是摇船哼歌的时候,她们都是游客眼中最美的女人。
白薇薇痴痴的看着一艘艘小船从她眼前飘过,感受着那份惬意。
突然“噗通”一声,有人大吼“落水啦”。
白薇薇赶紧朝出事地点快步走去,水中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上上下下浮浮沉沉,腕上的金表沾了水,变得特别明亮耀眼。
“啊,溺水了,大家快下去救人啊!”
白薇薇急了,捂着自己的肚子指着穿上风轻云淡的一群小伙子。
那群小伙子真是奇怪,有人落水了竟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每一个下去救人的。
“救命!”
河里的人突然又浮上来了,朝白薇薇哀伤的看了一眼,白薇薇一皱眉,这个落汤鸡有些面熟啊,她正奇怪,那个人又沉了下去。
“哎,小伙子,你们谁会游泳,快点要出人命了啊!”
白薇薇急眼了,走到了河边,船里几个小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耸了耸肩,表示都不会游泳。
白薇薇开始挽袖子,其实她也不会游泳,她就是吓唬吓唬那些人而已:“你们不救,我下去救人!”
“哎,别别别!”
小伙子们连连摆手:“你一个大肚子太危险了,我们再想想办法!”
大家开始行动起来,七手八脚的往河里扔救生圈、救生衣。
那个人奇迹般的又露了个头,很狼狈的抓住了救生圈,然后就抱着救生圈昏死过去了。
“啊!他不行了!”
“啊,会不会休克?”
“太严重了,先把人抬上来再说!”
船靠岸了,落水者被捞到了岸上,一身绿色的军装,没有任何肩章,估计被水冲走了,只露出一张清隽的脸,被发丝遮挡了额头。
“赶紧把水控出来!”
白薇薇颇有经验,她在翼风之窠就溺水过一次,是衣丰救了她。
那些小伙子对着男子一段的抢救,然而男子牙关紧咬,一滴水都没控出来,仍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没救了!”
“放弃吧,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唉,走了走了,总不能让我们大男人给他吹起吧?”
小伙子陆续散去。
白薇薇咬牙,缓缓蹲下身子,小手捏住了那人的鼻子,嘴对嘴开始人工呼吸。
“咳咳咳……”
“咳咳……”
那群小伙子就聚在不远处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神色诡异。
“你醒醒啊,坚持一下!”
白薇薇顾不了许多,很有规律的对着男人的丹唇吹气,然后做着心肺复苏,她一边努力一边鼓励对方:“别死,人生很美好,千万不要放弃!”
“呃……”
男人终于歪头吐出了一口水。
“吁……”
白薇薇几乎要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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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小伙子见她把人救活了,又都聚拢了过来。
白薇薇抱着肚子大口大口喘气,她这才有空去看地上的男人,那张清冷的俊颜,竟然是纠缠了她一个多月的男人。
小伙子们七嘴八舌:“送他去医院吧?”
男人依旧很虚弱的样子,直摆手:“不行,我晕血、晕针、什么都晕,我不去医院。”
白薇薇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我家就在不远处,送到我家去吧。”
下话她没说出来,这个人,她认识。
小伙子们互相挤眉弄眼了一阵子,自是从善如流。
白薇薇在头前带路,经过玩具店的时候,她发现衣丰正在和虎澈聊天,好像没有看见她。
她顾不得跟虎澈打招呼,带着男人到家里安置。
小伙子们给男人换上了衣丰的干衣服之后就陆续走了,还不忘把庭院的们给带上。
白薇薇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挠了挠头想不出来,哎,怀孕了,她越来越不在乎一些小事儿了。
男人还在床上休息,她轻轻踱步过去,小手摸上了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觉得体温正常,放心的露出了笑容。
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大惊,要抽回,男人越握越紧,她皱眉,男人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梦中,她终于放弃了抽手的打算,静静的端详着他的眉眼轮廓。
安静的午后,安静的江南小院,她腰酸别疼,终于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梦中,一双温暖的臂膀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扯上了薄薄的被单……
“羽航……”
白薇薇不安的摇着头,死死的咬着牙关。
眼前的白雾正在一层层的被剥开,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明晰起来,她终于看到了梦中男子那张娴雅如画的脸,梁羽航,她知道他叫梁羽航!
“羽航啊……”
梦里,她站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风吹乱了她米色的小裙摆,她含着半颗眼泪,小手僵硬的平举在风中,却怎么都触不到男人的背影。
“羽航!”
惊叫一声,半坐了起来。
身上的被单滑落,屋子里空荡荡的。
“人呢?”
她含泪左右一看,从河里救回来的男人不见了,心里一下子被抓紧了,鼻息里飘来了淡淡的兰芷味道,很熟悉的感觉。
抱着肚子缓缓下地,轻轻走到空荡荡的庭院,那个人不在。
心里有一种痛苦的感觉,她低头愁眉,小手按着胸口。
“薇薇。”
她刚转身要进屋,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道清澈的男声,那声音一下子荡涤掉了她心头所有的尘埃,是她内心期盼了很久很久的温暖。
身子一僵,她知道是谁,却不敢回头。
“薇薇,i—love—you!”
他这是在表白么?
白薇薇鼻子一酸,一动不敢动。
“薇薇,爱してる!”
白薇薇闭目,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我爱你的意思。
“薇薇ich–liebe—dich!薇薇Ya—vas—iyublyu,ya—tibia—lyublyu!薇薇tangshin—icho—a—yo!薇薇sagapo!”
“tave—myliu!szeretlek!te—iu—besc,teador!anh—yeu–em!eu—amo—te!te—amo,tequiero!ti—amo,tivogliobene!es—tevi—milu!te—sakam!”
“inhobbok!saja—kasih—saudari!saya—cinta—mu!bichamd—hairtai!tora—dost—daram!seni—seviyorum!javaskokhaju!amitomabhalobashi!”
“啊……”
白薇薇闭目,泣不成声。
“白薇薇,我、爱、你!”
如玉的长指扣在白薇薇的肩膀上,轻轻一拨,扳转了她的身子,男人亦是泪流满面,从来没有男人可以哭得这么好看,从来没有!
淡漠如画的俊颜上
白薇薇泪水簌簌横流,决堤般的泛滥了,所有的禁锢都已经崩溃,她哭着叫了一声:“羽航!”
梁羽航身子一震:“薇薇!”
“羽航!”
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蓝彪死了,顾雨也不独活,所以羽航,你要想办法死在我后面。”
—
数日后,北京,烈士陵园。
男子一身淡绿色的军装,冷酷俊美。
女子一身素白的连衣裙,形容妍丽。
“爸爸,您安息吧,您是烈士,从来都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您,您对得起任何人,对得起国家,您永远是我的骄傲!”
白薇薇声音柔婉很多,神情激动。
“爸爸,羽航终于给您正名了,放心吧,您女婿很能干的,谁都不敢欺负我,我们会好好儿的。还有,妈妈和羽航的妈妈住在一起,她们很快乐,像亲姐妹一样的……”
“爸爸,您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上一面,早知道那天是您来劫持我,我就应该亲自去的,爸爸,爸爸!”
白薇薇越说越激动,眼泪大颗大颗的流。
谁能够了解她,她经历了两次丧父之痛。
白子昌当年没死的事情,谁都没有告诉蒙在鼓里的沈可欣,大家都不忍心让她再痛一次,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简简单单的,丈夫在很多年前就牺牲了,伤痛已经结了痂,就不要再去碰触。
蒙蒙泪眼依依不舍的看去,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革命烈士白子昌之墓!
“薇薇,爸爸都听见了,我们走吧,哭多了对宝宝不好。”
梁羽航紧搂着她,带着她缓步走出了烈士陵园。
下山路上,白薇薇轻轻挽着梁羽航的手臂,梁羽航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开了,她知道爸爸是被基诺害了,心里再无芥蒂。
梁羽航轻轻刮了她的小鼻子:“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
“讨厌!”她心情轻松了很多,做了个大鬼脸,“羽航,你到底会多少个国家的语言啊,那天你追我的时候,至少用二十四个国家的话来说‘我爱你’呢,好帅好萌哦!”
晕死!
梁羽航汗。
“羽航!”
白薇薇突然拦在了他身前,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梁羽航唇角抽了抽,她这个表情,没有好事情。
“干什么?”
“用24国语言再说一遍,我要你爱我多多的多多的!”
白薇薇歪着头,梁羽航从来不懂浪漫,能够这么做已经很难得了,她一定要再听一次。
“呃,下次,这里是陵园。”
梁羽航将她打横抱起就走,后背吓得都湿透了,他当时强记了一次,现在早就忘光了,可不能让老婆知道这事儿。
“唉,还有件事儿不对。”
“哪里,你想多了薇薇,我们赶紧回家吧。”
“不对,你会游泳,那天怎么会溺水?好嘛,你趁着那时我想不起来了坑我!”
“哪有,我腿儿抽筋了。”
“呸!臭坏蛋!”
“不许说脏话,宝宝会跟你学坏的!”
“讨厌!”
两人嬉笑着上了幻影,梁羽航亲自开车带着白薇薇驶向了他们的二环别墅。
终于,他们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幸福。
爱情不是最初的甜蜜,而是繁华退却依然不离不弃。
那个谁都回不去的从前,幸好他们还可以坚持当时的信仰。
—
当晚,竺敏设宴招待从浙江回来的一行人。
毫不例外的,竺敏收到了白薇薇还回来的鸽子蛋。
他轻笑,桃花水眸里有着明显的孤单和落寞,举杯遥敬了梁羽航和白薇薇:“祝你们幸福!”
梁羽航自己干了,又提白薇薇喝了一杯,朝竺敏微微点头:“竺兄,谢谢,也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幸福。”
白薇薇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许赤雪并不在他身边。
“竺敏哥哥,赤雪呢?”
竺敏仰头喝了一杯酒,淡淡地道:“她身子不好,今晚来不了了,抱歉。”
在座的,还有虎澈、方平,和神秘俊美的楚凉城。
虎澈给方平碗里不停的夹菜,方平却只顾着和白薇薇聊天,他只能朝梁羽航和竺敏苦笑:“呵呵,这丫头,和我有代沟,太他妈年轻了,老子齁不住!”
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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