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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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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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策马向前赶,出到镇西,仍然看不见前面的车马。

后面,一只蛇焰箭冲天而上,扭曲婉蜒上升,“啪”一声在高空爆散,红色的火星四散。云开先传出信息了,果然遵守离镇后发讯息的警告。

刚冲出镇西岔出官道的小径口,右侧密林中突然怒吼声震耳,一群健马狂电似的冲向官道。

他冷笑一声,放松缰绳,健马四蹄一缓,他要等冲出的马群,单人只剑胆大包天。

马群突然四散,只有三匹冲上了官道。接着,狂笑之声震耳,第一匹健马上出现了人影。

听清了笑叫,他抖缰加鞭,马儿向前冲刺。身后,怪叫声震耳欲聋:“兔崽子们,谢谢你们的坐骑。”

同时,叫骂声在风雪中震荡:“王八蛋!偷马贼!留下号来,日后太爷好剥你的皮,五毒神君的马岂是好偷的?”

五毒神君,姓尚,名白禄,是大名鼎鼎的飞寇,对使用毒物有极高明的造诣,据说他是百毒青妖的弟子,但并未经江湖朋友证实,虽则他自己曾经公开承认过,确否,待证。

三匹健马冲近,惊电扭头叫:“前辈,何不宰了他们?”

“不行,八个家伙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岂能被他们缠住?快走!”偷马贼叫。

“不行!他们会追来,恐怕要惊动夫人。”

“哈哈!放心!这些家伙的两条腿,最多可以奔跑三五里,怎样追?”

“还有五匹马哩!”

“哈哈!小老弟,你未免把我狂儒看扁了。那五匹马的鞍下,各置了一枚尖刺,后蹄也刺入两枚。想想看,那有多糟?不追来便罢,追来管他们人仰马翻。”

果然不错,后面马嘶凄厉,怒叫声如雷,声音渐远。

“呵呵呵呵!”狂儒的声音远传数里外。

四匹马赶上了前面的车马,狂儒叫:“接马,老朽先走一步。”

惊电接过抛来的两套绳子,狂儒从车马让出的空隙中冲过高声叫:“假老道,你怎样了?”

春虹将头伸出窗外,叫道:“谢谢老前辈关注,晚辈很好。”

“珍重,前方见。”狂儒高叫,已超越了马车,马儿践起雪花,向前狂冲。

第一辆车中的红绡电剑也叫:“皇甫权,珍惜脚力,不必狂赶,马儿吃不消。”

“前面是落马坡,必定凶险,恐怕所有的马儿都得埋葬在那儿,千万小心。”狂儒答。声落,已远出三五十丈外了。

落马坡,在云坡集西面的五里地,是一处土山坡,坡度不大,但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川流经坡下,形成犬牙交错的河岸,官道经过河坡之间,少不了也形成一些扭曲的形状。山坡上草木繁茂,河岸上也荆棘丛生,在这段山坡上驰马,一不小心,便会滚入河中,轻则受伤,重则人马皆亡。据说许久许久之前,曾经几次淹死了马匹,宫府便在两端竖起警告的木牌,不许驰马以防危险。车马见到告示牌,一律减速行驶。久而久之,这山坡一段宫道便被称为落马坡。狂儒并不是指这一带险峻,而是他料想那儿必定有埋伏。黑夜大风雪下,如果有人在路侧设伏截击,别说是马,人恐怕也难保全,所以他提醒红绡电剑小心提防。

五里路,要不了多少时间。雪花狂舞,天地黑沉沉,微弱的雪对人的眼睛没有多少帮助,看不见五六支外的景物。

第一匹马驰抵落马坡,第二匹马跟着往上冲。坡左,小河水势虽小但十分湍急,雪花飘落在河面上,转瞬即无影踪。

马车在温雪中行动,十分艰难,虽然车轮上已扎好防的链子,仍然不时打滑。

“叭叭叭!”鞭声划空而过,马车已冲上了坡中段。

“哟喝!”赶车大汉的吼声破空而飞。

远远的,路中出现一个黑影。

第一匹健马赶到,黑影却突然消失了。路旁,雪中插一根竹杆,杆上绑着一面二尺四寸长的三角旗,被风刮得猎作响。

骑士飞跃下马,牵着坐骑走近竹杆,正想伸出手拔三黑旗,第二匹马到了,娇喝声震耳:“二哥,不可擅动。”

二哥停下了,问:“四妹,为何不能动?”

“恐怕上面沾有毒物。”

“我手上有皮手套。”

“我们不可上当,这定是恶贼们的信号旗。”

二哥冷笑一声,道:“咱们车马一大群,还怕恶贼们知?他们早就等着咱们了。毁了它,别让他小看了咱们祥云堡。”

他正要去拔竹杆,第三匹马到了,喝声先至:“二弟不可!那是巫山神姥的招魂旗。谁拔了她的旗,不啻冒犯巫山神姥的威名向她叫阵。你要不信,可看看旗上的白色花。”

二哥吃了一惊,凑近用神目看去,果然不错,黑旗上有不少白点子影子,但看不清是不是落花。

“唔!有点像。”他说。

“上马,走,不可耽搁。不动这面旗,巫山神姥照例会下杀手,看来咱们有一场搏拼,但愿她不是九幽天魔请来对付咱们的。”

三人三骑再向前面驰去,前面官道向右折,假如不留心前面是河湾的冲击断地层,下面深有五丈余,掉下去必定入河底。

#奇#二哥仍然一马当先,在弯曲部突然勒住坐骑向左急扭,差点儿冲下河中,驻马处距断崖不足两尺,马蹄将碎雪踢得向河下飞掷,哗啦直响。

#书#“小心弯道!”他向后叫,待第二匹健马到后,方重行上道,让后面的骑士逐次交待。

#网#第一辆马车到了,由于已有一名骑士在前面招呼,拉车的两匹健马在赶车大汉熟练的驾驭下,平安地向左急转,从断崖边沿两尺左右滚过。

岂知刚离开断崖岸不足三丈,未发生意外,这时突变倏生。

“轰!”一声巨响,左轮突然下陷,车厢冲搁在坑孔的前端,车轴突然折断。

“唏啦啦!”两匹健马立起,碎雪下溅。

在座上的赶车大汉一声叱喝,下跃而起,手中长鞭猛挥,卷住了车辕的前端。

“不可!弃车!”是红绡电剑的声音。

叫晚了一步,两匹健马疯狂地跳跃,惊心动魄,一蹦之下,巨大的冲力,将车厢扭翻。左面的健马嘶叫着往河下掉,把另一匹马与破车厢带下了断崖外,水声如雷,全掉在河当中。两匹马鞍绊未解,无法逃生,在水中略一挣扎,便被车厢带入河底。

赶车大汉想抢救马车,如不是红绡电剑及时帮助,他定然与车马同时掉入河中。他及时放手丢鞭,冲倒在雪地中,向内侧滚出丈外,危险之极。

红绡电剑母女已跃出车厢,前后的马匹已及时停住。

“吱呀呀”几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传出,后一辆在断崖最险处停住了。

道右山坡上,突然火光大明。

红绡电剑在堕车处细察,原来是崖岸久被风雪侵袭,下端崩塌,路面出现了坑孔,被人用树枝掩盖,浮泥一掩,便成了天然的陷阱。坑孔并不大,但相当深,马儿未踏上,车轮恰好陷入,冲力太大,车轮无法脱出,马匹经受不起,终于掀翻了车厢,同堕河中。火光一亮,她冷哼一声,沉喝道。

“不听招呼,谁也不许插手。”

“下马!”八骑之一沉喝。

后面春虹的马车缓缓离开危险区,超越前车翻堕处,在前面刹住了。

山坡的树林前端,距路面约有七八丈高处,雁翅排开四名劲装大汉和中年美妇,每人背负长剑,身穿熊皮短袄,外罩风衣,熊皮风帽堆着雪花。每人手中高举着烈火熊熊的油筒火把,冷风无法将火吹熄。

中间,是一个年臻花甲的老女人,以及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老女人青帕包头,青袄,青扎脚裤,脸白如雪峪带青色,皱纹密布,看去凄惨惨地带点鬼气,老眼不昏,而且神色炯炯,高颧削颊,一口牙齿颗小而整齐,但尖利如狼齿,看去很怕人。她手中持了一根黑褐色的结瘤甚多的山藤杖,枕头雕了一个寿星公,整条杖光泽照人,看去不算轻,粗如儿臂。

老女人举步往下走,不住打量站在路中一身红衣只在颈部围了一条火狐裘的红绡电剑。一群人往下看,一个个脸色阴沉,三更半夜大风雪之下出现了这群人,不必费心猜测,便知来意不善。

红绡电剑低声向静雯姑娘道:“大敌当前,今晚有点不妙,记住保护春虹到兴国州再相会,我要挡住老妖婆。”

“娘,这老妖婆是谁?”姑娘胆战心惊地问。

“是巫山神姥,九幽天魔的元配妻子宇文长华的师父,我恐怕接不下她廿招。”

“娘,那怎么办?”

“放心,我会找机会脱身。和她游斗,她轻功不一定比我高明。”

“巫山神姥不是不问外事了吗?”

“很难说,也许她破例为九幽天魔管事哩!”

“女儿要和娘在一起。“

“不!你们走,有你在此,会令我分心的。”

“她们人多哩!”

“老妖婆,自视极高,自命不凡,决不会倚众群殴。他能无敌于天下。当今之世,除了睡道人青城丹士能和她一论高低之外,恐怕巳找不出第二个能和她硬拼的了。”

巫山神姥一群人走得很慢,似乎一步一停顿,气氛相当紧张,她的神情怪异,令人莫测高深。

春虹早巳下车,大踏步向红绡电剑走近,他元气未复,脚下相当沉重,雪地上留下他两寸深的鞋印,可见他故示从容,其实却很勉强。

“回去!春虹哥。”姑娘惊叫。

春虹摇头,并未止步。一面泰然地道:“还能动手,何惧哉?”

他的话也吸引了巫山神姥的注意,向他注视片刻,在红绡电剑前面两余丈止步,却向春虹冷冰冰地道:“小辈,你练了几年功,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

春虹已从龙凤八卫发现落花旗后所传出来的消息,猜出对方定然是巫山神姥,但他不怕,也冷冷道:“英雄不怕年少,好汉不在年高,前辈问这种话,未免显得太无知。”

红绡电剑大惊失色,赶忙接口道:“老前辈在江湖广道中午夜出现,请问有何见教?”

巫山神姥哼了一声,不悦地叱道:“未问到你之前,不许插嘴!”

春虹冷笑一声,抢着道:“看来,你是冲葛某来的了?”

他的话相当不客气,竟未尊称对方为前辈。怪!巫山神姥态度反而变了,毫不介意地道:“老身虽找的不是你,但你留下算上一份。”

“一切可冲晚辈而来。”红绡电剑接口,往前迎去。

巫山神姥点点头,道:“好,先找你,你可是凤剑的主人红绡电剑高秋华?”

“正是晚辈。”

“听说你要和九幽堡作对?”

“正相反,晚辈并未与九幽堡作对,而是他要找我们。”

“老身要警告你,你得听着。”巫山神姥不客气地叫。

“老前辈之意明示。”

“不许你与李文宗为敌。”

“但李堡主却不放过晚辈。”

“你不管他的事,他便不会找你祥云堡。”

春虹冷笑一声,插口道:“只许九幽堡杀人,不许别人还手,岂有此理!”

巫山神姥向身后的中年女人挥手,道:“先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遵命!”中年女人欠身答,然后大踏步向春虹走来。

春虹脱下披风,将衣带上的绝尘慧剑挪了挪。

巫山神姥的目光落在绝尘慧剑上,突然叫道:“且慢!退回来。”

中年妇人应喏一声。退回原位。

巫山神姥向红绡电剑继续发语道:“高秋华,老身不想过问外事,但我警告你,不许再和李文宗为敌,不然休怪老身心狠手辣。他目下何在?”

听口气,他似乎并不专找红绡电剑而来,红绡电剑一怔道:“前辈明鉴,只要李堡主放弃残杀武林朋友,不对祥云堡生歹毒的念头,晚辈岂会无故和他计较?至于他目下何在,晚辈一无所知,只知他的兄弟李文良,正率领一群高手,在我后面追赶,不久可到。”

“可看到我那心爱的徒儿?”

“晚辈不曾见到。”

“你可答应不管李文宗的事?”

“如果令徒婿不肯相容,晚辈当然绝不束手待毙,前辈明人,定不会认为这是不合情理之事。”

“你在教训老身吗?”巫山神姥的口气转厉。

“晚辈只是就事论事,坦诚直言而巳。”

“听你的口气,似乎并不直接答应老身的要求,大概是自命不凡,并不将老身看在眼下。老身这次重出江湖,听到你从浙江打道湖广,剑下无敌,把九幽堡的人视同无物,更不将老一辈的人放在眼下。”

“前辈请稍顿,请教这种流言从何而来?”

巫山神姥冷哼了一声,道:“不久之前,五毒神君经过这儿,恰好遇上老身,他将你的所作所为全说了,并说小徒在南昌府被你追得几乎无处容身.五毒神君的话足可相信,你不承认?老身此次出山,本与李文宗毫严关连,只不过要找徒返山而巳。既然碰上了这桩事,老身岂能不管?还好,你还有自知之明,还不敢拔掉老身的落花旗。”

红绡电剑摇头苦笑,道:“前辈从五毒神君口中听来的?”

“住嘴!你还想巧辫掩饰?”巫山神姥叱喝。

这位老太婆未免太不讲情理,先入为主,把五毒神君的话当真,却不许红绡电剑分辫。春虹愈听愈冒火,一咬牙,大声道:“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你不配做江湖人的前辈,所说的话也欺人太甚!”

“呸!小辈,没有你插嘴的余地。”巫山神姥怒叫。

“公道自在人心,一面之闻不足为凭,面对是非之辫,小可有权说话。”春虹义正词严,毫无所惧地答。

“闭上你的嘴。”老太婆怒叫,稍顿又道:“别认为你是孤舟大师的门人,便狂妄地在老身面前目无尊长的胡说八道,老身可不睬这一套。”

春虹冷哼一声,大声答:“小可并不是孤舟大师的弟子,也无意得罪任何人。”

“你的绝尘慧剑是何人所授?”巫山神姥抢着问。

“拣来的。”春虹直接了当地答。

“拣来的?好!拿给我,老身不和你计较。”

“不行!”

“你说不行?”巫山神姥问。

“不错,为何要给你?”春虹的声音也饱含着怒意。

巫山神姥一声怒叫,突然飞扑而上,左手疾伸,五指如钩,抓向春虹的右肩,捷逾电光石火。

她快,红绡电剑也不慢,一声娇叱,从旁边截出,扑上撤剑,出招,暴喝。

红绡电剑知道老太婆了得,不得不抖剑拦阻,剑芒一闪,光华耀目,这一剑她志在救人,巳用了八成劲,剑啸声如隐隐殷雷。

“滚!”老太婆大吼,旋身一杖挥出,向袭来的耀目光华击去。

“铮!”一声暴响乍起,响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人影乍分,红绡电剑连人带剑飞飘两丈外,纤足落地,“噗”一声陷入雪中,连退五步,地下的积雪翻腾,她勉强定下身躯,几乎坐倒。

老太婆仍站在原地,稍顿后,方一声怒叫,疾冲而上叫:“再来接老身一杖!”

龙凤八卫大吃一惊,老太婆这一杖不但真刃未损,甚至脚下未退分毫,这一记石破天惊的猛击,大名鼎鼎的红绡电剑竟未能接下,可怕极了。主人不行,他们即使一拥而上,必定白白送死。

春虹骇然,但他别无抉择,一声长啸,绝尘慧剑出手,一剑飞刺,抢攻老太婆的胁背。

老太婆不敢大意,春虹虽只用得上四成劲,身法仍比一流高手迅疾,啸声入耳,剑已到了。

“去你的!”巫山神姥怪叫,停下身躯,伸左手向后探,身形右旋,右手的山藤杖沉重如山,向春虹迎头下击,来势汹汹,她的手差点儿抓住剑尖。

春虹知道老太婆可怕,她的手定然有不怕神刃的超人造诣,如被她抓住了剑,后果可怕,他并不想和老太婆硬拼。这一剑其实是围魏救赵的虚着,招出已预定了退步,在这骇人听闻的高手之前,顷攻硬抢必定是有死无生。

他向右挫身急撤,几乎贴地掠出,剑身被老太婆的爪劲所震,只感到虎口发麻,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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