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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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歼情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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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道每斤半文钱。”蒙面疤面人答道。

“送给我也赚累赘。”美女人也笑着答。

疯丐在石上站起了,怪叫道:“老尼姑,佛法无边,但管不了地狱千万厉鬼。哈哈!看你如何打发这些厉鬼妖魔。”

心如摇头苦笑,道:“贫尼不与人结恨,不问世事是非,更不敢妄言度化世人,他们决不是冲着贫尼来的。”

“哈哈哈!老尼姑,你错了,他们正是冲着你而来。”

“为什么?”“孤舟大师生前,除了我疯丐之外,他的好友中有你,所以要在你身上找藏剑之处。”

“不!”心如仍不信地道。

“老尼姑,你还认为不会?假使你赶回蟠龙庵,你将发现你的宝刹已经完全改变了。”

“什么?”老尼姑变色叫。

“小事一件,不值得大惊小怪。蟠龙庵已经面目全非,除了瓦砾余尽之外,哈哈!全变了,不见了。”

“曾施主,贫尼的弟子们呢?”

“大概是死了,除了尸骨,没留下半个活口。”

心如师太感到心中很痛,脱力地倒在许姑娘的臂弯中。

疯丐不笑了,沉声道:“老尼姑,不是痛心的时候,血债血还,站直腰杆。”

心如师太热泪盈盈,挣扎着站稳了,老脸冷灰,虚脱地问:“谁?谁下的毒手?”

疯丐向女人群一指,大声道:“看!那是一朵地狱之花东海奇域的主人,花魔白玉珠是她。看!那批蒙面人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魔,身份不明,但功力奇高,不像是见不得人的下流坯。他们两群人先后到达蟠龙庵,几乎在一个同时——哎!”

人影飞起,叱吼如沉雷。巨石上,疯丐站立如山,一个从他身后扑上的蒙面人却飞抛五丈外,向石下翻滚着飞坠,一把长剑飞得更远,翩然飞向许姑娘身前。姑娘丢去树枝,一把抓住飞落的长剑。

一名蒙面人掠出,伸双手接下跌坠的同伴,补一掌,内腑全裂,没救了。

心如师太一把拉起许姑娘,低唤道:“先回去看看,走!”

“走得了么?哈哈,留下!”疤脸蒙面人怪叫,急射而至,拐杖快伸。

花魔似一只凤凰,向巨石顶上飞,娇笑道:“曾老狗!你也留下啦!”突变乍生,四方面全都急似电闪,奇快无比。心如师太突然折向飞射,拂尘一抖。“噗”一声闷响,拂杖相交。

“咦……”疤脸蒙面人讶然叫,飞飘八尺外,落地时脚下沉重,用千斤坠也未止住退势,再连退五步,地面上出现了五个深有三寸的履痕。

心如师太斜飘三尺,挽住许姑娘去如流光闪电。快得令人只看到衣影一闪而巳。

巨石顶上,疯丐一杖斜挥,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滚!”花魔脚未站实石缘,手中寒芒如电的长剑向寿星杖上挥去。

寿星杖突然在惊雷似的击出声势中停住了,向下沉,让过挥来的长剑,向上一圈一抖,再向前吐出,攻向花魔的胸腰两处。

花魔果然了得,也沉剑一旋,向上绞,左足尖巳点落石面,双方发招变招,如同电光一闪,速捷无比,接触了。

“铮”一声龙吟响起,寿星杖从剑上滑进,向臂处一挑,“噗”一声裂帛响,杖尾划过花魔的左上臂,衣破了,晶莹如玉的肌肤出现了血痕.

花魔“哎”一声惊叫,向石下飞坠。刹那间,三条灰影射到疯丐的腰腹。

疯丐临危自救,百忙中扭腰旋身,“嗤嗤嗤”三声厉啸几乎同时响起,两枚暗器,入他背上的讨米袋,一枚擦腰而过,打穿了破百衲,腰间出现了血迹。

疯丐一咬牙,向后飞落石下,一声狂笑,如飞而去。

两败俱伤,花魔气得脸面铁青,尖叫道:“追!看他往那儿逃,片刻之后他便躺下任我宰割了。”她率领着手下奋起狂追。

疯丐没躲下,奔出半里地便抛脱了众女,坐在一处山壁下敷药,一面自语道:“贼人的子午绝命针确是可怕,我的护体神功竟挡不住一击,好险!如果不是我,毒发时岂不任她宰割?”

他解下讨米袋,倒出里面的两枚三棱针,长不足寸,与白如霜所用的完全相同。他放在手中拈拈,然后纳人怀中,自语道:“可以用这玩艺以毒攻毒,用来打那些蒙面人,那不妙极?咦,有人。”

“这青年人满脸正气,哪会是神水堡的爪牙?”疯丐自语,他看到春虹隐在肘后的金背单刀,所以误认春虹是神水堡的人。

“跟去看看。”疯丐向自已说,悄然跟上。

这儿距西归崖不过三余里,但被谷边奇峰所阻,看不见。春虹认准了方向,急速飞赶,疯丐藉草木怪石掩身,逐段跟进,疯丐的后面半里地,如霜也以轻功向这儿急赶。

春虹并不急于赶路,不紧不慢地掠走,但在三流高手眼中,他的身法巳经够快了。

降下一座山丘,丘下的松林中突然闪出两名大汉,横丘大吼道:“绕道走。”春虹站住了,讶然问:“老兄,为何要绕道?”

“阁下真不知道?”一名大汉沉声问。

“在下不知。”

“你是才到的?”

“正是。”

“告诉你,你来晚了。咱们是先到的一批人,经过公议抓阉分配地段,划分地域,各位凭运气得剑,兔得引起纷争。我们的地段从这开始,向西至前面出口止,沿崖根一带,全是我们浏阳阴道吾山五虎的地段。”

春虹一看地形:左边已被划为禁地,右边又是河溪,这家伙既不许通行,势必过溪方能通行了。但溪宽八丈,想一跃而过,他还办不到。他想:哪有此理!哪能划为禁地不许人通行?非走不可。

他大踏步向前走,含笑道:“在下要赶路,借道而行,决不在这一带驻留,千万借光。”

两大汉不肯,不识抬举,同声横刀迫近道:“不行!停下。”

春虹也不肯停下,走近道:“两位兄台……”

两大汉不听他的,同声虎吼拔刀上,大喝道:“进入禁区,格杀勿论。纳命!”喝声到,刀也到,两面齐上。

春虹不愿退避,经过半天来多次遇上高手和他拼命,危机重重,生死一发,反而激起了他的英风豪气,不愿再而何人低头了。

两把刀来势汹汹,合攻而至,他屹立如山,右手一举,金背单刀出现。

两大汉吃了一惊,止步悚然地问:“台是兄神水堡的人?”

春虹心一动,凄凄地说:“江湖中忌讳多,休问来历,不许借路,我们在刀上见真章。”

两大汉相对打了一眼色,退向两边客气地道:“兄台请便。请代向贵堡主致意,说吾山五虎戎家兄弟向堡主请安。”

春虹点点头,淡淡一笑道:“在下知道,感谢借道之情。”说完,急掠入林,沿山根急奔。

谁也不知剑是否真在西归崖,但整段山谷巳经成为禁地,孤舟大师生前,不但在江湖上名号响亮,在官府在民间,他也是大名鼎鼎的有道高僧。他那把绝尘慧剑与其他的神剑不同,假使不用劲,杀鸡不死,刺肉不入,但随劲道之增加,可以绝壁穿铜,无坚不摧。

同时,孤舟大师生前禅功盖世,无敌天下,怎能一死万事皆休?必然留下一些神功心诀一类至宝,留给世间有缘人,找到了岂不妙哉?

过了山口,一阵血腥触鼻,他急绕山口而过,眼前出现了一座草坪,惨不忍睹。

八具尸体散落在草坪中,有些头碎,有些腹裂,死状很惨。

他经过一具完整的尸体边,突然眼前一亮。那是腹部内膛流出的中年人,已经僵了,血已凝成紫酱色,一些麻蝇在血团上嗡嗡飞鸣。尸体的右边泥土上,用手指划了五个歪歪斜斜的字:“凶手李文良。”良字的最后一笔只写了一半,好似看不出是良字。

尸体右侧也倒了另一具尸体,额上眉心稍上处有一个圆孔。春虹只消看第一目,便知那是追魂镖的创口。

他取出追魂镖,在伤口一比,自语道:“是九幽魔域的人,可能使追魂镖的人是李文良。九幽天魔叫做李文宗,李文良可能是他的兄弟。”

他猜想九幽魔域的人,定然已经大批光临此地,但他却不知道谁是九幽魔域的人。这点点线索,并不能对他有多少帮助,九幽魔城的人,决不会自己承认身份。由于他的大哥春帆逃出九幽魔域,江湖朋友巳将注意力放在这件怪事上,九幽魔域的人当然不会愚蠢得暴露身份成为众矢之的。

越过尸堆,扭头向尸体苦笑道:“对不起,朋友们,我不能替你们善后入土安灵。”蓦地,他倏然转身,心中狂跳,抽口凉气自语道:“糟了!可能遇上了花魔。”

他料得不错,花魔一行十二人,正从怪石中缓缓站起,香风扑鼻,正对他在笑。

“咦!一头英俊的猛狮。”花魔看了春虹,喜悦地叫。

她身边一名诗女柳眉轻皱,低声道:“启禀夫人,那是神水堡的人。”

“怎见得?”花魔笑问。

“他手中的刀……”

“小聪,拣来的,没有鞘。神水堡的包亲家,手下的人决不会穿着如此寒酸,也决不会落单,你说可是?”

花魔虽是对侍女说话,但一双桃花眼却含情脉脉地向春虹注视。她脸上喜悦和颊边的笑涡,足以令大罗金仙动心,令凡夫俗子沉醉。

春虹感到一阵气血激动,他吃了一惊,赶忙扭头回顾,一面拿辟香散打入鼻孔,心说:“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壮年人,十八年清修也禁不起花魔的诱惑。这鬼女人的销魂魔眼固然了得,但也怪我修为不够精纯,险些着魔。”

他知道厉害,意志力难以控制迷乱的情绪,得赶快溜走,不然难逃花魔色劫。

他刚想转身溜开,花魔好似已知道他的心意,一声娇笑,已经迫至他的身后,彩影飘飘,十二名少女都到了,八名俏女郎左右分抄,四面合围,身后劲风压体。

他一声长笑,旋身出刀,招出“猛虎回头”,刀风急吼,向身后的彩影劈胸就是一刀。

花魔一声轻笑,笑声如银铃,这一刀看去凶猛无比,险之又险,可是却劳而无功。

春虹并不想杀人,对方还未问明敌友哩!这一招不过想吓退对方,便于脱身而已。可是,花魔不怕吓唬,让过一刀并未退走,仍站在他身前八尺。

他不得不迫近,刀出“狂鹰举翼”,乘余势挥出。

花魔向右飘,轻如飘絮,又从利刀前逸脱,笑道:“且慢动手,你这人怎么这样鲁莽?无缘无故给我两刀,你讲理不讲理?”春虹一想,也对,他确是无缘无故地动了手。收了刀,他横刀戒备着道:“你为何从我身后欺近?”

“怪事!你的身后不许人接近的?难道说走在大街之上,就不许人走在你背后?”

“这与在大街行走不同,这条山谷中目下危机四伏,人人自危,走在背后的人难免心怀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不信任你。”

“嘻嘻!你在强词夺理。”花魔笑嘻嘻地答。

“再说,刚才你就曾心怀叵测,起了不轨之念,对在下用上了邪魔外道的销魂魔眼。”

“咦!你怎知道是销魂魔眼?”

“在下当然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

“是横行江湖,为世人所不耻的女淫魔。在下敢断然地认定,你是东海奇域的主人,花魔白玉珠。”

“唔!你猜对了。”

“还有,你是邪教教主张世佩的狐群狗党。”

花魔脸色一沉,冷冷地问:“谁告诉你的?”

春虹也脸色一沉,他已定下心,不怕魔女的媚眼了。眼看危机巳至,生死关头,色的诱惑毕竟比死的威胁稍差些。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真要将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叫他风流不起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沉声道。

花魔反而笑了,道:“你何必紧张?等本夫人要动手时,紧张也没用,你保全不了你自己。”

“不见得。”他傲然地答。

“是否见得,不久便见分晓。”

“你上吧!为何要等不久之后?”

“我给你两条路走,任你挑。”

“哼!在下从不受人指使。”

“你会的,在我花魔的面前,你无法拒绝。先说说看,你贵姓大名?”

春虹这时聪明了,不再说实话。从刚才他指出花魔是邪教的狐群狗党时,花魔的脸色大变,变得杀气腾腾,他便知道失言了,这时怎会乖乖将真名说出?

“太爷姓太,名爷,你记着就是。”

花魔格格一笑,笑得花枝乱抖,乳峰儿颤,柳腰儿扭,媚态横生,风情万种,笑道:“你似乎以为我是毒蛇猛兽,不敢通名报姓?”

“你比毒蛇猛兽还可怕。”

“真的!当你投入我怀里时,你就不作如此想了。听着,两条路任你选:其一,投入本夫人的怀里,其二,血溅荒谷,你选那一条?”

这女人胆子大得骇人,脸皮大概比城墙还厚,春虹呵呵大笑,道:“如果太爷走第三条路?”

“没有第三条路。”花魔一字一吐地答,语气坚决。

春虹摇头,也坚决地道:“第三条路是太爷自己的路,不由任何人指定。你,一代淫魔,名噪武林,可知我走的是什么路?”

“黄泉,是么?”花魔恶意地问。

“不!是宰了你这女淫魔,为世人除害!”

花魔懒洋洋地一挥手道:“懒得和你说废话了,划不来,小聪过来。”

四侍婢女之一应许了一声,躬身道:“聪儿在,请指示。”

“你可听清了了这小后生要宰我,语气中大义凛然,像是个自命不凡了不起的大英雄哩。”

“聪儿听清了,此小子无礼。”

“去教训教训他,要活的。唉!许久没见过这种好人了,千万不要伤了他。”

“聪儿遵命。”小聪行礼退下,一步步向春虹走来,媚笑如花,凤目中默默含情,婀娜地走去了。春虹哈哈一笑,道:“丫头,免了吧!你眼上的造诣,比你的主人差远了。主人不行,婢更勿论,你何必献丑?”

花魔轻轻点头,叮咛道:“小聪,留神,他的功力超人一等,必是方外人的门下。”

小聪应了一声,突然疾冲而至,走中宫放胆抢入,上扑、拔剑,疾逾电光石火,一招“飞虹迎日”,袭向春虹的元阳魁首。

春虹火起,这种进招的狂态太看不起人了,不给点颜色让她们涂脸,此气难消。

“着!”他轻叱,招出“罡风扫云”,但不抢削来剑却从剑下锲入,错招反击,而非化招进袭,刀如狂龙,凶猛地挥向小聪的右肩胁。

两人都狂,也同样放胆进攻。看谁快,表面上看,似乎半斤八两不分轩轾,其实春虹要快些,剑距春虹的脸部还有半尺,春虹的刀头已快及身了。

“咦!”小聪讶然收势,硬生生的将剑撤出,身形左飘避招,在间不容发中躲过致命一刀。

春虹一招得手,抢得了先机,一声长吼,挺刀如影附形迫紧狂攻,刀风厉啸冷电四射,凶狠的招式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以斗山倒海的声势抓住机会放手狂攻。

人影晃退,八方追逐,但见人影急剧地变换招式,只听刀剑发出的震耳啸鸣。

春虹连攻十三刀,把小聪迫得换了十九次方位,没有她反击的机会。她的剑始终被迫在外周,一阵铿锵的兵刃交鸣声震耳欲聋,春虹发挥了拼命单刀的威力,有几刀几乎得手,险象环生,生死间不容发,但小聪仍然支持,有惊无险。

小聪不仅额上出现了香汗,脸色也泛灰色了。

第十七刀,“嗤”一声厉啸,刀尖击散小聪的内家护身气功,右胯外侧裂了一条缝,有血珠沁出,她惊恐地撤剑飞退,足下乱了。能接下春虹的十七刀,她很了不起,似乎比色魔相差不远。

春虹也暗暗心惊,对一个侍女他也难以得手,对花魔的造诣,他有了重新审慎的估价。

花魔的神色逐渐凝重,急叫道:“少聪快退下!”

“铮”。一声龙吟响起,小聪的剑向外荡。

花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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