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道剑气,让逍遥引手上的力度又收敛了几分,她眉头微蹙。“看不出来,你倒有几分骨气。”
话音落下,逍遥引微微一笑,大掌稍微用力往下一按,苏寒锦顿时被拍入寒潭,眼睛以下尽数没入寒潭之中。“没实力,有骨气,有何用?
再者,我传你的心法,可不是什么残缺底层的*心经。那群蠢货自己学不会,便胡乱曲解拆补心法,进阶虽快。却有极大风险,这才弄出什么
人药来,惹出那么多事端。你该谢我,从前你在最低层,如今。你却站在最顶端!”
逍遥引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起来,“从前你就是那地上的蚂蚁,如今,你就是天上翱翔的雄鹰!我的心法,比你跟那人学的剑意。更加厉
害!”
看到苏寒锦仍旧充血的双眼,逍遥引挑了下眉,“你不信?他或许死了。而我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说到这里,她脸上笑容忽
然僵住,一双美目在苏寒锦身上扫了几下,接着叹息了一声。
“你想说我没有问过你的想法?笑话了。你摁死一只蚂蚁之前,会同它讲道理嘛?”逍遥引忽然输出另一只手。那只手缺了小指,而她将食
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再者,我可是魔修,还是人人皆惧的女魔头,我为何要跟你讲道理?”
她微微支起身子,口中呵出一口微熏的酒气,接着道:“等到你能够达到我的高度,再来同我讲道理。”
就好像从前,他板着脸与她讲道理一样。那时候的他,还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是被合欢宗害了的底层小灵种,一时鬼迷心窍练了那心法,他
便天天与她讲那些冗长无趣的破道理,燃了一柱又一柱凝神的香。
她不记得他说的那些话了,她只记得青烟氤氲而起,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嘴唇一开一合,吐出让她不愿意明白,却心神安宁的音节。
她只记得,那时候的她,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用唇去堵上他的嘴。
一瞬间的恍神,让逍遥引的眼神变得格外柔和,只是下一刻,她眉头蹙起,按在苏寒锦头顶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咦?”看到她体内的变化,逍遥引皱了下眉。
苏寒锦体内两种心法的战斗像是停止了,她的身体内灵气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局面。经脉之中,一半的灵气按照天心残卷心法路线运行,
而另外一半,则是那女魔加在她身上的运行路径,与从前的*心经相似,却也有些许不同。
两种心法似乎因为先前那场战斗疲惫了,此时都缓缓运行,明明都在她的身体内经脉之中,却仿佛中间有一层薄膜将她的经脉一分为二,它
们各自运行,井水不犯河水。
“到底是天心残卷,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鬼东西。”她所知道的每一界,都有天心残卷,不知道从何而来,不知道为何人所创,甚至,不
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逍遥引手指轻点了一下苏寒锦,“不愧是我们共同看中的人,或许你以后,真的会有同我讲理的资格。”
她笑了一下,“不过现在差得太远了。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想知道差多远么?”逍遥引说完之后,笑容收敛,眼神一凛,只是一眼,
便让苏寒锦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看不到一丝光线,听不到一丝声音。
“我看你一眼,够你死上千万次,神魂俱灭!”逍遥引冷冷道:“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她说完之后,将最后一丝灵气注入苏寒锦体内,而
她掌心在她头顶转了一圈,突然生出的温热让苏寒锦觉得神清气爽,就好像她那个盛放灵气的瓶子被硬生生扩大了数倍,她进阶了。
接着,逍遥引屈指一弹,一片玉简落到了苏寒锦面前的寒潭边,“这里有我的一些高阶功法,不会比他的剑诀弱,好好练。”
就在玉简落地那瞬间,苏寒锦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地动山摇之感,头顶上的冰也纷纷落下,整个禁地好像是要塌掉了一般。
逍遥引抬头看了一眼,明明头顶是禁地的那些坚冰,她仿佛透过那层层山石冰层,看到了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逍遥引玉手一翻,整个天玄
剑门头顶上面便出现了一层结界,接着她化作一道光芒飞速离开禁地,只一步,便出现在千里之外。
然而那雷劫并没有放过她。一道金色闪电破云而出,撕裂了整个天幕,随着它的落下,像是谁在天上放了一把火,烧得夜空成了猩红色。
“狗屁的天道规则!”逍遥引素手一翻,一道掌印不闪不避迎上那道闪电,掌印升空,虚影挡住整个天幕,便真正做到了只手遮天。两者相
撞之时,逍遥引脸色一变,这天道规则,竟然远胜从前,威力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眉头紧锁,身子腾空而起,身影霎时化作千万个,而真身则朝一处界湖遁去,然而那闪电竟也化成了千万道,其中一道,再次狠狠地劈在
了她身上,逍遥引顿时口中喷血,虽是一头撞入界湖,却也受了不轻的伤。
逍遥引消失于界湖,然而那天上雷电,却并未消失,迟迟不愿散去。
又过了许久,界湖再次泛起了涟漪,周围的风刮得很猛,将人高的草丛吹成了起伏的麦浪。这里是沧海界最神秘的界湖,在最偏远的独岛之
上,数万年来没有人出现在此处,而沧海界的修士,哪怕是渡劫期大能,也并不知道,此处有一个界湖。
沧海一共有十三界,而只有正中央的那一界,被称作是沧海界。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处界湖,更没有人知道这界湖通向何处。
然而此时此刻,界湖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湖面上开始冒出汩汩的水泡。许久之后,一个人头露出湖面,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神情凝重肃然,他低声道:“余老,等会儿再出去吧,这里竟然有天罚。”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湖面下传出,“好。”男子忽然再次扎入湖底,片刻之后,界湖湖面恢复平静,四周罡风肆虐,湖面宁静无波。
天玄剑门。
天玄剑门的天空上依然有劫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俱都一头雾水地站在空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那里有一处肉眼能见的结界,
将那些雷电阻挡在外,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弱,暴雨哗哗地落下,明明能够看见那密集的雨帘,却感觉不到一滴雨水。
那结界,将雨水也阻挡在外了。
“是那人出手挡住了雷劫。”玄玉玑淡淡道,他一直仰着头,而此番这么仰着头看着天空,他忽然明白,自己还有多远的路要走。他忽然明
白,当初为何他们都要离开。
他也会离开,只不过不是现在。
就在他这般仰头看天的时候,那结界忽然消失,雨水倾泻而下,玄玉玑没有隔绝那些雨水,任由雨水落在他身上,他眼帘微垂,抬手一剑,
斩断了密集的雨帘。
玄玉玑转身,忽然眉头一皱,几个起落便行至铸剑岛上,立在禁地之外。
此时,玄青正站在瀑布外面,他灵气输入手中拂尘,挥舞着想要冲破那里的结界。
那是逍遥引随手设下的结界。
“她没事。”玄玉玑缓缓道。他替玄锦点了魂灯,自然知道她此事没事,不仅没事,修为还进阶了。
“真的没事?”玄青脸上的紧张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停下来喘了口气,“你看那雷电,明显就是想劈这里,也不知道这丫头又惹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招雷劈呢?”
220:沉沦()
禁地之中,逍遥引离开之后,苏寒锦身上的威压骤然消失,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然而突然的放松,让她神识万分疲惫。
苏寒锦浮出寒潭水面,接连喘了几口粗气。随着她大口大口的呼气,苏寒锦闻到了一点儿淡淡的幽香。香气清洌而不妖媚,让她想起了一个词,呵气如兰。
这是她身上的变化?
苏寒锦脸上神情惊疑不定,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赫然发现她的修为已经到了分神二层。她从出窍期一举跃至分神二层,期间并没有经历什么心境上的考验,也没有对上分神期修士都会经历的第一次小雷劫。而且她体内两种心法都在徐徐运转,那天地灵气的吸收速度,比从前不知快了多少倍,这让她觉得,突破分神期第三层,也不过是三两天的事情。
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得了一场大机缘?那女魔的心法到底与*心经有何不同?此时,苏寒锦并不觉得疼,神识虽然疲惫,但她意识清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但那*虽然强烈,却并不疯狂,换句话来说,她能够克制,也并不会因为那*而虚软无力,不会像从前那样,在*心经疯狂运转之时,成为一个被*支配的行尸走肉。
她如今经脉中的灵气按照两个不同的轨迹在体内运行,这样的情形她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长久下去,两种心法会在她体内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就是那只妄图挣脱命运的手指的蚂蚁,然而一步一步用血泪换来的成果,被人轻易的抹去,哪怕地方可能是好心,她此时也觉得心有不甘。
她没有讲道理的资格。脑海之中。那女魔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荡,苏寒锦眼神一凛,愤而击打水面,使得水四溅。这还不够,她一掌拍碎了旁边的冰面,只是发泄之后,苏寒锦知道,那女魔说得对。
*心经的壮大已经成为事实,她不管多心有不甘都无济于事。苏寒锦渐渐冷静下来,准备探索一下这个新的心法到底与从前有何不同。与天心残卷是不是真的井水不犯河水。
她想要尝试停止运行那*心经,结果两种心法便同时停止,而同样。只要一开始,两者也是一起开始,就好像它们各不相让,谁也不愿吃亏一样。苏寒锦尝试多次,都不能只控制一半边的灵气。反倒因为这样频繁的练习,使得她本来就疲惫的神识更加虚弱,识海之内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并且因为心法的缓缓运转,她体内之前就存在的*并没消失,哪怕此时都已经停了下来,她仍是能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因此她只能继续泡在寒潭之中。缓解身体里的痒和热,那酥麻的感觉让她脸颊上出现了酡红,寒潭水面之下的双腿都十分不自在地紧紧并拢。偶尔一个下意识地摩擦,便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
会不会将天心残卷彻底修炼成功,才可能有胜算?她觉得有些疲惫,趴在了寒潭边缘,视线微微一转。便看到了不远处昏倒在地的江云涯。而看到他之时,苏寒锦眉头蹙起。鼻尖霎时沁出一滴细汗。
江云涯是侧躺在地上,因为之前担心苏寒锦,因此他倒下去的时候,依然是正面对着苏寒锦的,而此时,他双目紧闭,睡得十分安稳,嘴角似乎还微微勾着,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然而这些并不是让苏寒锦紧张的理由,她看见他脸上属于剑奴的印迹消失了,彻底消失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但苏寒锦清楚的看到,在他丹田之内,有一颗碧绿的种子,闪闪发光。
她为何能看见他的丹田识海?而那里,怎么会有一颗种子?难道说,这个是后天灵种?是那个女魔头随手下给他的?苏寒锦心头惊骇,就在此时,江云涯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深蓝色的湖泊,波光粼粼涟漪轻荡,下一刻,那让人惊讶的蓝犹如海水退潮一般退去,墨如深夜的眼瞳里,闪过的幽光便如黑夜划过天幕的流星一般耀眼。
而在他睁眼的一刹那,苏寒锦体内那些可以克制的*,忽然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而她体内已经缓缓沉寂里的心法,再次奔腾不息。
这一刻,天心残卷也运转起来,一直都势均力敌的两种心法,此时终于有了区别,天心残卷的运行速度,比不上*心经运转的速度。
苏寒锦惊骇地看着江云涯,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我说过,我只是送你们一场机缘,不用那么抗拒,当然,你们也抗拒不了。那不是什么坏事,那是相思种。”
也就在那一瞬间,苏寒锦脑中好像有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她微微颤抖,紧紧地看着江云涯,像是死都不愿意挪开视线。
那是逍遥引在吹出那口清风之时种在江云涯体内的灵种,那是她按住苏寒锦头顶之时输入的灵气,她把他们绑在了一起,就好像那一对被红丝线连在一起的手指一样。
那是鸳鸯侣昼夜交替出现岁岁年年永不相见,千年红泪结成的一颗相思种。那是她从前差点儿种在那人身上的灵种。
她骄傲,所以她当时并没有使用,最后的确也不需要用,然而现在,她只想看到结果。
她强大,所以她可以不讲道理。
而苏寒锦和江云涯弱小,所以他们也没有讲道理的资格。
江云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站在寒潭边,神情恍惚地看着潭中的苏寒锦,她面色潮红,淡薄的雾气从寒潭中涌起,越积越多,像是云中仙境,而她身陷云层之中。
一双修长的手臂忽然攀上了他的小腿,江云涯双目渐红,他俯身将潭水中的人一把捞起,接着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她身上的味道,便是他*的解药,而对于苏寒锦来说,身上的人,便是她最热切的渴望。
她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颤栗,而江云涯体内的那颗种子,也在一起震动。那是彼此之间的吸引,蛮横又不讲理的感情。
江云涯的大掌扣住了苏寒锦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衣衫层层褪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他额上的湿汗顺着她的肩胛处一路滑到她的酥胸上,在乳沟处停留,诱使他低下头去,用唇舌轻舔那一处丰盈,用舌尖去描绘那朵的形状,勾得粉嫩雪白上的那点樱桃红挺立,也惹得他自己的*生疼。
他们光裸的肌肤紧紧相贴,如墨的发丝也有数缕紧紧缠在一起,而他曲起她的双腿,缓缓地进入,一寸一寸的推进,直到利剑深埋在温暖湿润的最深处。紧密的结合,使得他丹田之内的相思种缓缓绽开,一根枝条上两朵小,相依相偎,并蒂成双。
如同不知疲惫的挥舞这那一剑一样,此时的江云涯,也在重复同一个动作。*像是出笼的猛兽一般,让他不知餍足,他只是抬高她的腿,让他能够更加深入她,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使得他喉咙里溢出满足的低吼,而她则是双颊艳红,眉间两朵紧紧依偎的小若隐若现。
他们两人紧密相接处,仿佛有暖流滋生,各自进入他们的身体之内,将周身经脉寸寸滋养,以极为温和的力量,让那些容纳灵气的经脉扩张。
许久之后,得到了满足的相思种终于平静下来,江云涯眸子里的红色褪尽,取而代之的仍是幽幽蓝光。他还未离开她的身体,而她双眼朦胧,眼神迷乱,长发汗湿了粘在身上,黑白相映间,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吸引。
此时江云涯神智已经恢复清醒了,苏寒锦的*心经却还只是恢复正常,她还未从那极致的快感中挣脱,微微有些失神。
江云涯喉结动了动,他忽然低下头,很认真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那吻极轻,像是害怕惊醒了身下的人一样,只是他不舍得离开,薄唇轻轻碰触她的肌肤,从她的脸颊滑到唇边,轻轻磨蹭了两下之后,又缓缓下移,来到了之前他许多次碰触描绘的双峰之间。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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