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样，他也真的没有办法，只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万一有意外的话，立即过去先把小血抱开！也希望莲雾能够看到小血，他们之间有契约的感应，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千万不要被控制了！
寒镜眼看着这边在僵持，也是担心的不得了，冲着白雪若道：“白雪若，你对莲雾做了什么？！你害的人还不够多吗？”
白雪若回头看了一眼宁十七和寒镜，略有些惊讶宁十七居然会把她的事情说给一个陌生的女子听，这还真是第一次。
第902章 好，不准离开我（）
还有，宁十七居然会出了谷，也更是令她惊讶。
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当初破开封印把宁十七带出来，是因为他是宁氏一族最后一个人了，宁氏一族虽然覆灭了，但是宁氏一族的力量，却仍旧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她希望在共同的仇恨之下，他能够帮她一起去复仇。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连去报仇的人都找不到了。
那宁十七的生死，还有宁十七做什么，跟她也没有关系了。
只不过是因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彼此过去身份的人，所以有那么一点儿交集而已。宁十七想去救那些被她玩弄的人，她也无所谓，左右她做的那些事，也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
“我对谁做什么，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她没必要解释的，可是她就是想出来。
不是跟他们解释，而是告诉自己。
她就算是伤害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去伤害他一分一毫。
寒镜的眉心皱的更深了，她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这时，宁十七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一般，开口解释道：“莲雾便是宁涟兄长。”
“什么？！”寒镜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莲雾，莲雾就是宁涟？
所以……所以说，白雪若一直要为之报仇的人，就是莲雾，而莲雾，就是已经死去了几千年，后来一步步修炼成了鬼王的，曾经的宁涟。
寒镜整个人都懵了，怎么这个世界这么小？
她一时之间，都有些消化不过来这个消息。
莲雾就是宁涟，白雪若是宁涟的契约灵宠，也就是说，白雪若曾经的主人回来了，那她的仇也就没必要报了。
而现在他们遇见了，如果莲雾恢复了记忆，那……
寒镜一时间有些错乱。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会原谅白雪若的所作所为的。
这边，小血还在不遗余力的叫着莲雾，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莲雾哥哥，你看看小血啊，呜呜，你不要离开小血，小血也不会离开你的……”
莲雾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点头道：“好，不准离开我。”
小血懵了，看着莲雾，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定莲雾是在跟她说话，后知后觉的问道：“莲雾哥哥，你没事了吗？你不会疯掉吧？”
莲雾……
她到底从哪儿看出来他会疯的？他只是受到了血符的冲击，恢复了曾经的记忆而已。
的确，那些记忆带给他的冲击力是很大，但是……在他看到小姑娘这么不遗余力的喊着绝不会离开他的时候，他就……没出息的心软了。算了，管他什么过去不过去的，对他来说，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需要纠结的事情，只有他的小血而已啊！
“我没事，不会疯的。”还是跟她说一声吧，小姑娘应该是被今天看到的幽幽的情况给吓到了，怕他也会变成那样。
小血傻愣愣的看了莲雾几秒钟以后，确定他是真的没疯，抱住他的脖子，“啪”的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第903章 是我亲自解除的（）
小姑娘软糯清甜的唇印在他冰凉的唇上，飞快的又离开了，可是那柔软的气息，却像是钻进了他的心里，瞬间柔成了一汪浅水，让他不自觉的弯了唇角。
莲雾一向高冷又傲气，从未露过笑脸。
这一笑，有如倾城之花刹那间绽放，让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
眼泪都还未干的小姑娘显然是被惊艳到了，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唇角都亮了。
然而看呆了的，却不止小血一个，还有同样被震惊的白雪若。
她有多久不曾见过他的笑容了，她都快要不记得了，可是他现在，怎么就对一个黄毛丫头笑了，而那小丫头，居然去亲了他的唇。
即便是明白，他不会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不清不楚，或者不恰当的心思，可是她的心里，仍旧是如同针扎一般的痛苦难言。
他恢复了记忆，她以为他会先朝着她看过来，她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以后，能明白她的一片情深。
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朝着她看过来。
那一笑有多么的动人，此刻她的心里，就有多疼。
为什么……
他真的，不再在意她了么？
莲雾看着小血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当即收了笑容，高冷的轻咳了一声，然后抱着小血走到宁十七面前，把小血交给了他抱着。
夙聿……
这是把他这个亲爹给忽视了个彻底么？
宁十七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小血抱在怀里，看着莲雾，叫了一声：“兄长。”
莲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了白雪若。
白雪若的心跳的有些快。
她不惜耗损自己的精血做成血符让他恢复记忆，是希望他能记起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却让她有些害怕。
莲雾在距离白雪若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朝着她看过去，白雪若的脸上，明显有一丝惊慌。
她明明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在看着他朝她走来的时候，她的心底仍旧是充满了怯懦和惊慌。
太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他，便不自觉的，矮了半分。
爱的越深，把自己放得越低。
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你可还记得，我把你送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莲雾没有开口问别的，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雪若猛地瞪大了眼睛，身子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两步，她动了动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跟你说，你我之间的主仆情谊，到此为止，不要报仇，不要回来，好好活下去。”白雪若没有吭声，莲雾却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还有，我们之间的契约，不是因为我死了才解除的，是我在临死之前，亲自解除的。”莲雾的这句话，让白雪若再度稳不住身体，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莲雾。
脚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银色的发丝铺了满地，唇角的血丝，再度溢出。
红白之间，格外醒目。
妖娆之中，凭生出几分难言的苦涩凄冷。
第904章 可有要求过你什么？（）
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契约，是他主动解除的。
她一直以为，他死了，她拼了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她等待了几千年，换来的是一句，契约是我主动解除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望着莲雾，眼睛疼的充血，她喃喃的想要开口，想要问他为什么，可是她说不出来，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雪若，从我把你带回去那一刻开始，我可有要求你做过什么？”莲雾看着白雪若，继续问道。
白雪若抿紧了唇，仍旧是一个字都没有能够说出来。
我可有要求你做过什么？
没有，真的没有。他从来也没有要求她做过什么。即便是他们身在神族裁决者组织那样严苛的地方，他也从来没有让她出面做过任何事。他像是养孩子一样的养着她，跟她说，雪若，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就是要开心的。
他们住在雪山的断崖上，到处都飘满了白茫茫的雪，他并不经常回来，但是回来的时候，总是跟她说很多的话。
他出任务的时候，从来都不带她去的，等到她变得强大的时候，她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可以去帮他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他还是说，她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他把她带回去，并不是为了让她做什么，只是看她孤单可怜，又受了伤，他是个做了很多坏事的人，难得做一回好事，她可不要违背了他的意愿。
他跟她说，你一定要善良一点，因为善良的话，你才会生活的愉快。
如果说，他对她是有过什么要求的话，那这可能，是他唯一的要求了，他只是要她好好的活着，就是他对她，全部的要求了。
白雪若咬着唇，把唇都咬破了，可是她仍旧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总是能够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她全部的努力。
白雪若撑着身体跪了下来，她低着头，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因为……他从未要求过她什么，对她唯一的期待，她都没有做到。
“你不必跪我，也不必认错，我教养你一场，可从未教过你伤害无辜。”莲雾的声音冰冷又淡漠，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狠狠的刺进了白雪若的心里。
白雪若却是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跪在雪地里，身体都是颤抖的。
他们又像是回到几千年前，他们曾经生活过很久的断崖上，他教她习武修炼，教她五行阵术，教她控灵之术，甚至教她读书识字，从她还为化成人形，只是一条小蛟龙的时候，他对她的教导，就十分的细致用心。
可是到了最后，她私心的爱恋，却毁了他对她多年的教导。
他教了她那么多，她最后却用了他教她的东西，去做了他最不会想让她做的事。
她很想辩驳，很想跟他诉说自己这几千年来心底的恨和苦闷，她以为他死了，她的爱恨都成了无处寄托的浮萍，她在那样的煎熬里，生不如死。
第905章 她做不到（）
她是因为失去了他，所以彻底的放纵了自己。
她是觉得不公平的，凭什么她这么痛苦，别人却可以那么幸福逍遥？她嫉妒，她怨恨，她厌恶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所以她放纵自己，她去做了那些让自己心里觉得畅快的事情。她看着那些人跟她一样的痛苦挣扎，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她才觉得公平了一点点，你瞧，她只要动动手，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就跟她一样变得不幸了。
她忘了，她忘了他教导过她的事情。
她忘了他说过，不要复仇，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何尝不想好好的活下去呢？
可是她怎么可能做的到？她怎么可能不去恨呢？
她爱的人啊，她最爱的人，就那么被杀死了，她等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漂泊无依，她怎么才能不去恨呢？她又怎么可能好好的活着？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白雪若的眼泪，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却是血色的血泪。
一滴一滴，狠狠的砸进雪堆里。
几千年的苦等，几千年的爱恨，此时全部化做了血泪。
她没错，她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她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的所有痛苦，没有人能够分担和体会。
可是她又错了，她错在那么爱他，却没有听他的话。
她辜负了他对她，所有的期待。
她现在跪在他的面前，却无力辩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本，我既然已经解除了我们之间的契约，那么以后你做什么，便都与我无关，但是雪若，我毕竟教养你一场，是主仆也好，师徒也好，你做下的错事，即便是我不去追究，也终会有人来追究你。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世间，没有什么不败的神话，所以叫你不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可你到底，还是没听我的话。”
蛟龙生性凶残，他是知道的。
他把她带回去的时候，她还很小，受了伤，很可怜。
他那时候想，她是通人性的，只要他好好的教养，兴许她能够体会他的一番苦心，他并不要求她去造福别人，至少，不要去伤及无辜。在神族尚且鼎盛的时代，蛟龙这种生性凶残的灵兽，通常被带回去驯养，就是为了去伤人的。就像是他们这些被带回去培训的所谓高高在上的神族裁决者一样，说到底，其实就是去做杀手，去执行一些伤天害理的任务。
她天分很高，又极其聪敏，所以他才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她不应该被带回去作为驯养工具，所以他才带走了她。
她以为，他救了她一命，也会救了她的一生。
却不想，他终究是没能做到，反而……让她生出不应有的情感，最终伤己伤人。
他不是迟钝之人，她的情意他又怎会不知？但这原本便是不该有的情意，他的身份，也不容许他有任何的私情，更何况，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弟子，又怎么可能对她生出不该有的情分来？
说到底，她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906章 给你两个选择（）
当然，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在他死了以后，他便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宁涟了，过往的一切，也都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了。
可是恢复了那段人生的记忆，他又不能真的无动于衷。
也罢，既然是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就让他来解决吧。
“我给你两个选择。”莲雾看着白雪若：“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也不再是从前的宁涟，所以你不用拿过去的情分，来对现在的我有什么期待。若是你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或者跟我无关，我也不会管你。但是你现在已经触及到了我不能容忍的事情，伤到了不该伤的人，所以即便是过去你我之间，有过一段情谊，我也不会姑息，不会当作不知情。所以，你要么现在站起来，赢了我，随你做什么，此后也与我无关，我亦不会拦你。”
白雪若听他说到这里，猛的抬头看他，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真的宁愿他是生气了，跟她说的气话，可是他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她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她怎么会忍心要对他动手？
他这不是拿着刀子在往她的心上戳吗？
白雪若摇头，终于发出了声音：“不，不，不要这样，主人，不要这样……”
她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悲伤到近乎绝望的哀求。
“另一个选择是，最初是我把你带走，亲自教养你到我离世，所以你的所作所为，我有责任承担，也算作是你我之间，最后的情分。我亲自来处置你，你可愿意接受？”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既然他已经恢复了过去的记忆，那他就不能对白雪若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多么无私的人，如果这一次，不是白雪若动了安初雪和幽幽，而他们又都是小血最亲的人，莲雾是不会出来管这件事的。
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不改动的人。
他不能对这件事，没有交待。
他也不会让寒镜他们跟白雪若动手，更不会让白雪若去伤了他们。
所以这一场，战也好，不战也好，都必须他亲自来。
白雪若看着莲雾，咬紧了唇，眼泪不停的往下落着。
她该怎么选择呢？
她不会跟他动手，绝对不会的，她下不了手。
可是她也不能去选择让他来处置她，因为她太清楚，他所谓的处置，并非只是处置她一人而已。她又怎么忍心他为了她这样？
她从前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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