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中等身材,姣好面容,比起这满酒馆里粗狂面孔的诺德人来说,长得比较秀气,他穿着有商人特色的白布衣,脚下踩着一双皮鞋,最显眼的莫过于腰中还挂着一把看似老旧的一把剑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了挡在门前那一堆醉醺醺瘫在地上的“烂泥”,四下里望了望,然后径直走到了酒馆老板面前
“嘿,这不是维鲁加的商人吗”老板认出了他,并向他热情的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今天过的怎么样”
“呸,真是糟透了,船长开船的水平比今天的天气还要糟糕”只不过年轻人倒是没有老板这么有精神,有气无力的咒骂着什么
“嗨,别这么说”老板还是笑了笑“今天这见鬼的天气,马上就要有暴风雨了”
“确实啊”年轻人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说到“如果在海上遇到了这场雨,可是要有罪受了”
“比起这个,海寇与暴风雨你更希望遇到哪一个(笑)”
“额,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年轻人先与老板随性的聊了会,然后就向老板要了一间房间表示要住下来,最后特意嘱咐老板要帮他把他在外面的那些珍贵货物放到酒馆仓库里面,他明白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他来萨哥斯的目的是要让钱变成更多的钱
看着自己的货物安置妥当之后,年轻人来到了酒馆的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前,左手边的第一间小隔间
“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烂不堪啊”年轻人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萨哥斯的酒馆是有上下两层的,一楼有着前台还有老板在内组成的一个大厅,人们在这里喝酒聊天,当然也会有一些艺人与书籍商人做着各种安利推销。楼上是由简短木板隔开来的一个个小房间,每间外面都有一层非常单薄的门,虽然听说几十年前这里只是一些用干草铺成的大通铺,但是现在来看仍然显着极为简陋233
确实,萨哥斯的酒馆比起大陆的中心的日瓦丁或者像德城一些比较大的经济重镇,这里感觉很是寒酸,只不过年轻人毕竟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就没有值得抱怨的条件了了
“这门,比我家乡里士兵拿的盾牌还薄”年轻人慢慢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时间过得很快,夜慢慢的深了,酒馆外面风雨大作,一场大雨就好似约定好的一样,如期的倾泻着
窗户嘎吱作响,雨水与风也用力的拍打着木质的墙壁,年轻人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全无睡意,并不是被风雨所侵扰,而是一个说起来有点夸张的理由,他正在为自己所在的国家而担心着
卡拉迪亚,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好似命中注定一样,必定不会安生,明明才统一了短短几十年,马上又好像要酝酿出一场大战争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当年铁腕手段的国王艾雷恩,已然开始有点老迈了,对于下面一群心高气盛,好勇斗狠的年轻领主们的号召力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大了。并且自从王国的内政大臣,著名的老好人法提斯生病去世之后,这群享受许久和平时光的领主们,已经敢开始公开拉帮结派,互相拥兵自重了,对于来自王都日瓦丁的命令置若罔闻,更有甚者前段时间乌镇与苏诺和德城的三方领主竟然为了村子归属问题打起了小规模的战争,死伤了不少人
就是拜他们所赐,维鲁加到大陆北端的商路被完全阻断,无奈年轻人这才只能从亚伦走水路来到了萨哥斯
想到这些,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国家怎么样我也许无能为力,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从我妈妈手里接过的商会!”
轰隆隆!!!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惊雷打断了年轻人的思绪,接下来就听到了更大的雨声,更大的风声,年轻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房间里面也慢慢感觉冷了起来,人也开始感觉到一种孤独与无助感
正当年轻人想从随身的行李里把一件衣服拿出来披上时,门外突然传开了一阵敲门声
正当窗外雷电交加,风雨大作时候,年轻人的房间传开了一阵敲门声
“是谁”年轻人对着门的方向问到
会是谁呢,年轻人很是疑惑,时间已经很晚了,并且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下,来的人会是
年轻人一瞬间胡思乱想了很多,以至于他问出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亲爱的朋友,请打开门”门外传来了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感觉有点上了年岁,十分成熟但却没有显得太沙哑“我,一个可怜人,今天是来萨哥斯探亲的,倒霉赶上了这糟糕的天气,只希望找个地方能度过这个晚上”
说是来借宿的
“酒馆这么大,为什么唯独要来叫我的门呢”年轻人虽然年轻,但毕竟身为商人,没有能信任门外的人
他继续提出问题,并且握紧了挂在腰间的剑
“很是无奈”门外的老人好像叹了一口气“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向老板表示我想在这里住下,但是老板告诉我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就算是这样,你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啊”年轻人不依不饶
门外的人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苦笑着说“因为老板对我说楼上左手边第一个房间的家伙只给了一半的房费”
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房间里这里简陋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最后,很不情愿但还是把房间的门打开了
虽然把门外的人被让了进来,但是他的手还是一直放在了剑的剑柄上
门外的人慢慢走进了这个并不宽裕的空间里,摘下帽子对年轻人低头示意,满脸笑容,完全不在意对方一脸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门外人确实是上了岁数的一个男人,身上穿着比较上等的丝质长袍,在卡拉迪亚,这是一种有身份的象征,在这个外面披了一层用艾草与皮革缝成的雨披,手中握着刚刚摘下来的毡帽,脚下滴的雨水很快湿成了一片,感觉来到这里之前确实被狂风暴雨洗礼了很久
他的面容看起来有点偏老,是那种做年轻人父亲也绰绰有余的一个年龄,但是人很是精神,体型健硕,完全没有老态龙钟之势,脸上虽然饱经沧桑,皱纹沟壑纵横,但是眼神坚定,目光如炬,年轻时一定也是位有魅力的战士
“哦,亲爱的朋友,深夜打扰十分抱歉”老人首先打破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这个尴尬境地“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只是一个旅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年轻人仔细打量了对方,最后点了点头,示意让对方可以把身上的雨披收起来放到门的旁边,然后招呼老人坐在床上,最后把自己行李垫在靠墙的地上,打算靠着墙坐在行李上来对付一宿
在忙完这些之后,年轻人发现老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忙活这一切
“怎么了,一开始知道我给了老板一半房钱就觉得我一定会是个坏家伙吗?”年轻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没办法,出门在外能靠“说服”省下来的钱都是赚来的”
“不不不,我只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影子”老人对着年轻人笑了笑“他也是那种到了市场能把老板烦到死,最后砍价到老板血崩的那种家伙”
听到这些,年轻人也笑了,两人的敌对情绪少了很多,气氛也缓和了一些
反正也是睡不着,老人把雨披放在了门旁,年轻人也把佩剑放在了桌子上,老少二人就围着房间的桌子面对面,趁着外面的雷雨夜就聊了起来从经济到战争,从提哈聊到巴瑞耶,从日瓦车则侃到亚伦老少两人是越聊越投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气势233
聊到兴起,老人目光突然呆滞了一下,望向桌子,突然话锋一转
“小伙子,你的那把剑,能给我看一下吗”
“嗯?倒也不是不行了”说罢年轻人把剑,递给了老人
老人把剑拿在手里,在灯下端详了好长时间
剑只是一把老旧的剑,但是在灯下看,它仍然很是锋利,老人看了一会好像很是疑惑,表情复杂,好像若有所思
很长时间之后老人开了口
“我亲爱的朋友,这把剑的来历,能和我说一下吗”
“这把剑吗”年轻人突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把剑事实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自从她去世后我就一直带着它防身”
“那能告诉我你母亲的名字吗”老人的声音有点颤抖
“雅米拉,她的名字叫雅米拉”
“”
老人愣住了,没能说出话来年轻人说出了已经过世的母亲名字,而这个消息对老人打击好像很大
“是吗,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吗”老人努力把颤抖的声音平静了一些
(ps:法提斯大叔的去世,主角是知道的,但是雅米拉的过世是第一次听说)
年轻人毕竟是商人,久历集市,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他感受到了老人的不对劲
原来年轻人的家族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维鲁加人,在卡拉迪亚大陆统一的那一年,年轻人的母亲雅米拉决定搬到了维鲁加定居,直到后来结婚生子,包括去世
“我的母亲很喜欢维鲁加,她说那里就像天堂一样美好就像诗人说的那样”年轻人想到母亲的事觉得很难过,只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刚才就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老人家,您难道认识我的母亲吗”
认识,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们是好朋友”说到这里时老人顿了顿
老人望着对面的少年,满脸幸福地说道“我本是个外乡人,十分幸运能认识你的母亲,还有其他一些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结识,相知。我和这些勇敢的家伙们,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这句话说出口后,年轻人再一次望向了老人,这一次他又读出了新东西,他突然感到了这个老人会透露给他一股莫名奇妙的力量,深邃的目光仿佛充满着智慧
没错,神秘感让人拥有魅力
“那您能和我说说您的事情吗”年轻人热切的望向老人
老人笑了笑
“好啊,只不过我已经这个岁数了,我的故事又长又无聊,你想听什么呢”
“那就从您刚来到这卡拉迪亚开始说吧”
“好吧,我亲爱的朋友”老人想了一会,点了点头“真是就像命运注定一样,我和卡拉迪亚的交集,也是来在了这座城镇”
“这座萨哥斯城吗”
“没错,萨哥斯城,拉格纳国王,我尊敬的大人所在的萨哥斯城”老人低头仿佛进去了沉思
我还记得那是3月底的一个早上
轰隆隆!!!
一声惊雷,外面的风雨依旧大作,屋里的人们却开始讲述了一段颇为离奇的冒险故事
故事的发生时间要追溯到几十年前
卡拉迪亚 1257年3月23日
卡拉迪亚以北,初春时早上的气温还很低,太阳在天空中也发不出什么温暖的力量,海水倒是才刚刚开冻
海面上风平浪静,只不过由于太冷的原因,空气中蒸气都冻成了雾,以至于整个海面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白色
这时一条长船的黑影从远处缓缓的透过了这层白雾,孤零零的在海上向着目的地默默地航行着
这是一条从极北的诺德本土开来的一艘商旅船,船上装满着从出发地装来的白隼,目的地是卡拉迪亚大陆的萨哥斯,去换取亚麻布与羊毛
事实上这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开船的好时机,从时间上来说有点太过早了,天气还是很冷,浮冰与突发的暴风雪都会给这艘船带来无情的灾难,只不过船长为了避开那些臭名昭著的海寇,不得已这才铤而走险
只不过现在看来,船长的赌局是失败的
“你听说过海寇吗”老人突然问道
“听说过,只不过还没遇到过”年轻人说完又补了一句“只不过我也希望这辈子也不要遇到”
“你很幸运,但是有的人就不会和你一样幸运了”老人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故事回到几十年前的那条商船上
“把你们的头盖骨交出来”
就在船上的大家都感觉的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一群等待多时,面目狰狞的海寇跳上了这艘可伶的商船
他们现在站在船头,正举着斧子指着面前甲板上一些手无寸铁的市民,而他们脚下正踩着刚刚被杀死的商队守卫,未干的血液随着船的摆动而流淌着
海寇来时一共有8个人,经过了刚才登船时与商队守卫的格斗之后,还剩下5人
现在这5个海寇由于死了同伴,更加气急败坏,挥舞着斧子,骂咧咧说着要把船上的人都杀死
这艘商船上不仅有妇女,还有老人,孩子们也害怕的抓紧父母的衣物纷纷躲在他们的身后,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一时间船上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真是难看,快住手吧”这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个年轻人,孤单而勇敢的站在了海寇们的面前'。'
第123章:上路()
斯瓦迪亚的第一场雪,就在人们还未知觉之间,降临这片丰饶的土地。当沐看到随着北风,自在飘舞的白色精灵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冬天,真的来了。
由于杰尔博格山脉的阻挡,当诺德人的房子快被大雪掩埋的时候,斯瓦迪亚才开始落下第一片雪花。一般这个时候,缺衣少食的诺德人会抱着必死的决心,集体跨越杰尔博格堡,然后到斯瓦迪亚境内来捞一票。若是能活着回去,那就能带着战利品安然地度过这个寒冬。若是死了,那更好,又有一个勇敢的灵魂回归神王的座下,不必在这该死的世道里受苦。不过今年冬,诺德人怕是没这个功夫了,拉格纳国王和奥拉夫雅尔的冲突全面爆发,双方集结了所有力量,正在进行着不死不休的决战,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招惹斯瓦迪亚这头年迈的狮子。
对于沐来说,冬天更不是什么问题。虽然他们住在山中的寨子里,但物资还是相当丰富的,粮食早就收购齐备,林中的树木更是天赐的柴火,更何况有的时候,出去巡逻的佣兵们偶尔还会带回来点雪鸡,野狼之类的猎物。沐看了看窗外正兴奋地给一头熊剥皮的佣兵们,微笑着摇摇头,这日子,真没啥好挑剔的。
身后的木桌旁,艾索娜公主和法提斯骑士正激烈地争吵着什么,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份有别。
“哈劳斯会在明年春末动手!”法提斯如是说“现在早已入冬,现在是下雪,军队无法出击,入春以后,由于化雪,会形成一段时间的泥泞,这时候他的骑兵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到大地重新恢复干燥。再加上暮春时,春耕已经结束,对农业影响也降低了不少,所以,暮春出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不不不,法提斯骑士,你可不要忘了,哈劳斯可是打着寿宴的名号调集的军队,你见过一开开半年的宴会吗?”艾索娜摇摇头,“到时候,他打的什么心思鬼都知道了吧!”
“借口,措辞还不好找吗,公主殿下?”法提斯反驳道“倒是帕拉汶都是些小贵族的部队,虽然总数多,但零零散散的,都是一盘散沙,哈劳斯不可能让这样的部队上战场的!他需要时间编组,训练。这样一耽搁,就到了大雪的时节,只能等到暮春出发了。”
“帕拉汶是个临海城市,骑士,”艾索娜争辩道“哈劳斯可以用船来行军,再说了,罗多克是没有雪的。”
。。。。
沐听着他们的争论,无奈地摇摇头。他倒是觉得,斯瓦迪亚什么时候出兵根本不是哈劳斯能决定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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