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啸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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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啸云歌-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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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尽管侍御史没精打采,晕晕欲睡,但并不影响这个机构的高效运转,巫朗满意地看着殿中忙碌的景象,脸上挂起迷醉的笑意。殿外浓郁的阳光从宽阔的殿门斜照进来,威风吹拂,带起一丝温热到慵懒的气息,巫朗深深的呼吸,这一刻,这种气息,他深深的为之着迷,他知道,这就是权力的气息。

    “韩飞虎,你就是这样尸位素餐的吗?”清冷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怒火的寒意从殿外响起,殿门边,匆匆而去的书令史错愕地看着迈步而入的两人,其中一位轻轻一招,手中的书信便自动涌起力道,飞到那只白皙的手中。

    “你,你们干什么!”书令史彷徨而颤抖的声音有些无力,事实上他真的发现自己并不能动弹。

    “大胆!”巫朗的脸上因突然地愤怒涌起一阵嫣红,眼中绽放出摄人的寒光,无论如何,对于打断自己幻想的两人,他已经决定动用极刑,“韩大人做事,何用你们置喙!来人,给我拿下!”

    巫朗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两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惊慌,殿外猛烈的阳光令两人只在殿中留下逆光的剪影,看不十分真切。韩飞虎魁伟的身躯却如何山岳耸立一般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十分复杂的表情,有不舍和愧疚,释然和羞赧,还有愤怒和无力,唯独,没有恐惧!

    巫朗并没有察觉韩飞虎伫立在身后,如同山岳一般的魁伟身形,他的脸上隐藏和狠毒和冷厉,他叫嚣着,让侍卫将两人收押起来,直到韩飞虎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覆在他的肩上,“够了!”

    巫朗的表情刹那间在脸上凝固,下一刻却涌起更大的愤怒,愤怒令他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声音也如同夜里吹起的寒风,“韩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人冲撞令台,可是大罪!”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吧!”韩飞虎并不看他,声音也出奇的平静,只是他身上涌起的宗师气度将巫朗后续的恶毒言语都生生压在喉间,一道寒意从巫朗的尾椎而起,如同电光一般窜到头皮,那是一种生命本能对危险的感知,恐惧令他几乎颤抖起来。

    巫朗呆呆地立在原地,韩飞虎缓缓地越过他,向殿前的两人迎去。大殿中,一种官吏都本能地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是生命的直觉还是官场的锻炼都让他们深深地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视而不见,在这一刻,或者说这一刻他们最能感受,命运的掌控者,从来都不是自己。

    然后他们对韩飞虎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伏低身体的举动也就少了几分讶异。韩飞虎低沉的声音算是一种解释,清晰地在殿中响起,“弟子拜见二长老、五长老!”也是这一刻,巫朗的恐惧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薄薄的嘴唇微张,眼中的惊讶和恐惧仿佛凝固一般,久久难以散去,然后下意识的,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因此他连因腿软而跌倒在地都做不到了。

    “我对你,很失望!”温和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却仿佛藤条一般,抽打着韩飞虎的内心,痛苦却很难在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脸上,刻画出想要的痕迹。官吏们这才发现,进门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现在说话的,是中间这位温润如玉,一眼便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良久的沉默似乎令男人陷入更深的失望,他发出一声长叹,轻声问道。

    “师命难违!”韩飞虎低着头,内心的痛苦令他的声音变得干涩而沙哑,他站起身来,缓缓地闭上眼睛,以一副引颈就戮的动作表达这一刻的决定。

    “果然如此!”俞柏舟又是一声叹息,尽管从韩飞虎嘴里听到了自己有所预料,却最不想要的答案,他还是保持的一贯的风度。

    “看来门中已经知晓一切,恩义两难,飞虎愧对鹰门,愧对长老,就此别过了!”这个勇烈的汉子十分决绝,用低沉的声音宣告出内心的痛苦,霎时间,他全身真气涌动,无数道刀痕瞬间从皮肤下涌现,电光火石之间,鲜血飞溅,慕容秋月精致的面容从愤怒转为惊讶和担心。她身形一动,瞬间扑向韩飞虎。

    身前的男子却比她更快,连巫朗都没有看清俞柏舟的动作,在场的官吏就更加看不见了,他们只看到韩飞虎的身上如同爆开一口喷泉,霎时间的血液冲天而起,仅仅一瞬之间,却有一下子收住,韩飞虎浑身上下布满了刀口,变成一个血人轰然倒地。慕容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他身边,而俞柏舟却一动也未动。

    只有巫朗,看到了那一瞬间俞柏舟快到极致的动作,他甚至都不知道俞柏舟干了什么,以为这是鹰门的一种刑罚,眼中的恐惧更深了。

    俞柏舟摇摇头,单手一举,将巫朗摄入手中,又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对着在场的官吏示意,阳光下,紫色的玉牌十分耀眼,流光的玉质散发出一层氤氲的光芒。官吏们这才恍然,一起对着俞柏舟行礼,“见过中丞大人!”

    “好了,今日之事令诸位见笑,即日起,府中事务由俞某暂代,大家先回去歇息,具体的安排后面会知会各位!”俞柏舟拱手微笑,安抚着众人的情绪,才将他们遣散。玉章殿中,浓烈的阳光从门口挥洒出一层微薄的热力,没有阳光直射的地方却有些阴冷,带着丝丝血腥。俞柏舟对着巫朗一笑,轻声道,“三长老应该有话对俞某说吧!”

【乌夜啼】30、水云() 
丹阳郡地处荆州腹地,西接云梦,东连汉水,境内水系发达,以汉、湘两条水系为主,贯穿全境,一南一北,交错纵横,无论是农田灌溉,抑或水运交通都是十分便捷。荆州富庶,首要便是云梦大泽,但汉、湘、兰三条水系也功不可没,倚靠三条水系,灌溉沃野良田,加之地处南方,气候温润,水稻可以两熟、甚至三熟,江河之中,鱼虾蟹鳖,鼋鼍鲸豚,数不胜数,水系沟通,三条大江皆是浩荡千里,川流数州之地,水面宽阔,茫茫不见其端,水积之厚,数十万均的艨艟巨舰也能畅行无阻,因此交通发达便利,从江南丝绢茶叶,塞上马匹毛革,在荆州俱有流通便可见一斑。

    寿春乃荆州首府,丹阳拥此一城,每年便是数亿财货流通,当真是鱼米丰盛,膏腴之地,故而荆州之民,除却崇拜古神巫教之外,这三江水神的祭祀,也是格外隆重。而这三江水祭,尤以湘水祭祀,最为宏大热闹,而主持这湘江水祭的,便是湘水边上,神女峰顶的水云宫。

    湘水绵延万里,由云梦大泽而始,流经荆州、司州、交州而注入南海,湘水之名以荆州境内的水道为主,流经云梦、丹阳、南安三郡,丹阳与南安交界之处,突兀有高峰数座,河道蜿蜒,两岸悬崖绝壁,高达千仞,河中暗礁急滩,水势冲贯,常有船只触礁而损,满船货物人命,都付与流水。自龙庭建立,以千军之力疏浚河道,上削山峰,绝峭壁,下除礁石,蓄水流,自此水势浩荡,渺渺茫茫,不复之前凶险,古来有诗赞曰,“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自此千帆竞过,熙熙攘攘,来往者甚繁。这来往船只为求庇佑,这湘江水祭便更加宏大了。水云宫原本只是祭祀水神的小小宫殿,借此势头,也逐渐有了不少的名气。

    神女峰上,日光遍洒,林海起伏,应和崖下水声,响起阵阵波涛,山腰往上有一座峭壁突兀地伸了出来,那峭壁高悬,在半空中伸出水面,峭壁之上,云岚雾霭之间,一座宏大富丽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及到近处,才见得有一条曲折的道路从峰上直通崖壁,崖上宽阔处青石铺地,落成一座广场,广场上白玉雕琢,衣袂飘然,一座近二十余丈的水神像昂然矗立,神像后面宏大的宫殿占地颇宽,几乎笼罩了整个崖壁,宫殿前后数进,宫室无数,又有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复道行空,堂皇大气,极尽奢华。

    正殿上烟雾缭绕,三丈高的水神塑像踏波而来,周身有龙鲤环绕拱卫,面上朦朦胧胧,笼罩一层水汽,眸中有水光闪动,显得灵动非常,栩栩如生。殿中一尘不染,却空荡静谧。隐隐从侧殿之中,传来丝竹之声。

    绕过水神塑像,过一段回廊,侧殿也一样宽敞,画栋雕梁,金碧辉煌,脚下水蓝色绒毯铺就,分外柔软,柱间描百花锦布垂挂,秀丽非常。殿上四五个穿红着绿的明媚少女随着丝竹管弦之乐翩翩起舞,身姿柔美,媚态极妍,殿上一位男子侧躺在宽大柔软的云床之上,他玄服宽大,长袖飘然,面如傅粉,眉清目秀,他右手托腮,眼中带着笑意,左手放在膝上,轻轻敲打着拍子,欣赏着美丽的少女跟随或急或缓的乐曲起舞,眼中的笑意更甚了。

    一道清丽高挑的身影突然从殿外迈步而入,她一袭白衣,端正素雅,容貌美丽,凤眼含冰,她表情严肃,像一只高傲的天鹅,周身都带着不可名状的寒意,她施施然走到男子身边,冰冷的气场令歌舞为之一滞,美妙的乐曲也戛然而止,她挥一挥衣袖,乐师和少女们立即停了歌舞,向两侧退去。男子这才抬起半睁半闭的眼睛,苦笑着端正了身体,无奈道,“有什么事吗?”

    “寿春来的信!”她声音清冷,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向男子,“事关鹰门,还请宫主定夺!”

    “哦?”男子取过信件,快速地扫视一遍,露出嘲讽的笑容,“两只天鹰,方乘雷可真会惹麻烦!看来荆州之事已经暴露,你催一下方乘雷那边,另外,以我之名邀请鹰门二位长老来我宫中一叙!”

    女子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等一下!”男子忽的将眉头蹙拢,思索片刻,才沉声道,“你飞书让若英过来一趟!”

    “请云中君过来?为什么?”女子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男子仿佛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儒雅的面容上难得地露出一起阴沉。

    “鹰门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男子叹息一声,显得有些沉重,他明亮的眼睛望向殿外,露出一丝回忆。

    女子等候良久,并没有等到男子的解释,看着男子怅然的神情,她冰冷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惋惜,她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或者事,能够让这位仗剑遨游,笑傲神州的风流雅士如此地落寞沉寂,以至于退隐到这个小小的水云宫,变作与红尘谈笑,商贾往来,流于凡俗的小小主祭。

    “去吧!”男子又恢复了那股慵懒的气息,重新斜靠在云床上,半眯着眼睛假寐。女子收起眼中的惋惜,转身离去。

    寿春城,侍御史府,雪白的纸张上印洒着装饰用的金粉和青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慕容秋月指尖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递到俞柏舟的手上。玉章殿中,这位鹰门二长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侍御史府控制在掌中,不过他并未十分严苛,至少对待府中的仆妇小厮之流并未以雷霆之势全部控制起来,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评估,至少在俞柏舟强大的感知之下,并未发现这些人有多少不妥之处,奈何这封拜帖还是以自己未曾预料的速度送到了自己手上,俞柏舟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又提起了三分警惕。

    轻轻将拜帖打开,烫金的封面上衬着墨色晕染的底色,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跃然纸上,卷起墨染的云纹,河水拍击两侧崖壁,崖上缥缈的宫殿隐藏的云雾之中,露出金色的檐角绽放着一缕金色,以纯金点缀的拜帖显示着主人的奢华,内里娟秀的字体笔画勾勒,仿佛山顶的冰雪,散发出丝丝的寒意。俞柏舟哂然一笑,扑面而来的寒意只如拂面的春风,在他面前一寸的地方消散无形,

    “有点意思!你我到寿春不过一日,竟然拜帖都来了!”俞柏舟笑着,将拜帖递回慕容秋月手中,微微叹息道,“古神教威震荆南,根深蒂固,本来就极难对付,此次骤然发难,整个荆州几乎尽落于手,你我还是有些被动啊!”

    “要不是有人阋于墙中,何至于此!”慕容精致的脸上涌出一阵嗔怒,莹莹的刀意激起青丝无风而舞。

    俞柏舟的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光芒,将慕容激发的刀意笼罩在三尺之内,低声喝道,“师妹!慎言!”

    “慎什么言!”慕容快速地收敛起来,恢复了平静,只是怒气犹在,没好气道,“人家都上门来了,你还顾忌什么!依我说,只需将这些个乱伸的爪子都一一剁下来,这荆州,也就安静了!”

    “你呀!”俞柏舟摇摇头,取下方才看过一半的书册,目光越过书册看向空处,思索着,“此事的关键并不在荆州,而是在鹰门!在神都!古神教可不会无缘挑衅我鹰门,”

    “哼,又是这一套!”慕容有些不耐烦,语气更为不善,“你莫忘了,这是江湖,比的是谁的武功高,谁的手段强,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他古神教伸了手,就得有承担我们怒火的准备!”

    “无端的发泄一通又有什么意义?”俞柏舟认真地继续查阅书册的内容,低着头轻声道。

    “哼!小韩这样,我很不痛快,非得要发泄一通!”慕容怒气冲冲,故意道。

    俞柏舟摇摇头,并不理会她的任性,对着一旁侍立的赭衣弟子,低声道,“给他们回帖,咱们后日登门拜访!”

    “我来写!”慕容一把抢过纸笔,凝神写着。“你莫要太过火!”俞柏舟轻言劝道。

    “你莫管!”慕容语气不善,手下笔仿佛一柄钢刀,雪白的信纸化作修罗杀场,放肆着胸中的怒火。

    俞柏舟摇摇头,不再理会,又将心神沉入手中的书册上。

    水云宫侧殿,一袭白衣的冷面女子端坐在男子身边,不断地将身上的寒意散发至场中的歌舞,明眸皓齿,笑意妍妍的少女们仿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曲不成声,舞不成态。男子苦笑,实在忍不住出声道,“琼姬,你就不能放松一些吗?”

    女子微微蹙眉,默不作声,微微瞥他一眼,真气流转,竭力将身上的寒意控制在三尺之内。

    男子环视着少女们面上的惴惴,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你们还是退下吧!”

    少女们如蒙大赦,颤抖着赶忙从侧殿中退去。男子眺望着少女们绰约的背影,流露出微微的不舍。

    此时,一位素衣的女子从侧殿正门小跑着进来,向着两人行礼道,“寿春那边的拜帖已经回了!”说着,将烫金封皮包裹的回帖呈了上来。

    “我看看!”女子放开了周身的寒意,令送书而来的弟子也是微微一抖,连忙运转真气才堪堪抵住寒意。女子接过回帖,抖手抽了出来,在面前将信纸展开。刹那间,一道惊天的刀芒冲天而起,锐利的刀意从信纸上直扑女子面门。

    锐利的刀意呈半透明的银色,犹如月光轻洒,笼罩一层薄薄的轻纱,但那股锋锐的意境,却令女子难以自拔,强烈的刀意仿佛黑夜中高悬中天的明月,月光挥洒,照耀大千,又有哪里可以躲藏!

    凛冽的刀芒伴随着涌动的刀意从信纸上涌起,在电光火石之间向女子扑来,那边眺望少女背影恋恋不舍的男子悚然大惊,如同瞬移一般,瞬间出现在女子身边,浑厚坚固的真气在他并指如剑的之间伸出一尺来长的剑罡。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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