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啸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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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啸云歌-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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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三界分离的平静中隐藏着最后的衰落,江湖的动荡背后是三界混乱的因果,三教十门,八宗八派,龙庭的霸道后面是深深的畏惧和不安,背负着诅咒的乐天少年纵身跳入命运的涡流,一心远离纷争的天才道子却逃不开命运的羁绊,或许一切从开始就已然注定,或许我们生来便注定要被某个使命奉献,又或许只是一个个不经意的选择堆叠而成的必然,江湖,从来都不是轻松愉快的笑谈,它是一群人的梦幻,一群人的纠葛,一群人的执念,而少年,总是眯着眼,笑看!纵刀挥剑,醉揽江山,云中啸起,快意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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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1、凶案() 
“第八个!”城南义庄,院门轻掩,白布飘摇,小城承平已久,只近来这命案八具尸首收敛房中,房间一隅摆放案桌,桌旁堆放着杂物,房中二人,一人桌前抄录案情,一人蹲身一侧查看尸首低声念叨着。

    桌案前,玄明搁下笔,将录册收入怀中,低沉轻叹道,“还真是毫不遮掩,肆无忌惮!”

    柳七直起身来,皱眉接口,“不到二十日,连续出了八条命案,黑石城中,怕是百年不遇吧!”

    他随手解开下摆,望向案桌边的男子,油灯昏黄,烛火摇曳,只映照男子半张脸,只见他鬓如刀裁,面似傅粉,恍若仙人一般。

    玄明点点头道,“何止百年不遇!你看这伤口,切口整齐,呈焦黑之色,这旁边的皮肤却完全没有伤及,周身无其他外伤,心脉却被切断。”

    说到此处,他瞥向柳七,低声道,“如此异象,必不是常人所为,你没什么猜测么?”

    柳七褪去鹿皮手套,在桌边坐下道,“的确有些猜测,这残肢手段倒是寻常,只是这伤口,仿佛用火灼烧,却不伤旁处分毫,若真是武功所致,那凶手的功夫,可能不在师兄之下!”

    玄明摇摇头,“这种伤口,若不是刻意为之,我也很难做到!”

    柳七放低了声音,“既然如此,更大的可能,应该是。。。。。。”他目光闪烁,与玄明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道,“宗师?!”

    玄明忽然有些低沉,叹息道,“若真是这样,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柳七有些不服,冷声道,“宗师又如何,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玄明无奈地瞥他一眼,并不答话,突然眉头一皱,急忙道,“是否同罪不是你我说了算,还是先回去给荀兄禀报再说!走!”话音未落,他身形如一道狂风,拉起柳七快速地奔出义庄。

    柳七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嚷道,“急什么!”

    玄明脚下踏步,似缓实急,三两步便跑出十来丈,夜色掩映,笼统难辨,二人形如鬼魅,隐隐绰绰。义庄离南城门下有二里路程,不到片刻,二人便奔出一里有余,夜色如幕,小城森然,人影缩成两道白点,远望如蚊蚋一般,细小难辨。

    “缩地成寸?!这位小哥倒是好手段!”声音如莺啼婉转,从义庄后院传出,紧跟着转出一位绝色的女子,夜色暗淡,女子却仿佛遍体生辉,照耀大千,烟霞云罗衫,更显一段藕臂,妙娟金丝裙,半遮半掩玉足,望仙九环钗,五凤朝阳髻,青纱遮掩,两只多情目,眉如远黛,一点朱砂红,手中青罗伞,足下不履尘。

    “这青州真是卧虎藏龙,想不到小小黑石城,也有如此人物。”女子朱唇未启,却有感慨之声,她柔夷轻拂,一道劲风扑向义庄之内。那暗处空中,仿佛投石入湖,泛起点点波澜。

    女子转身,向着城外方向飘然而去,暗香浮动,倏然已远,比起方才玄明的缩地成寸,也是不遑多让。

    义庄中,劲风过处,八具尸首刹那间被搅成碎片,被风一吹,散为尘土。

    他二人一直跑走到城下才歇,柳七只觉玄明的手好似铁箍一般将自身拉住,耳边厢但觉风声,两眼间景物退闪快逾奔马,方回过神来,已身至城下。

    此时方得歇一口气,连连嚷道,“师兄快收了神通吧,这大半夜的,你那通灵眼是见着女鬼了么?”

    玄明松开柳七,不理他胡言乱语,左手指诀不散,只凝神回身观瞧,右手也不闲,屈指在柳七脑门上重重一弹,痛得他呲牙咧嘴。

    此时夜幕沉沉,那义庄远处,二里有余,莫说常人目力难及,便是神盈气足的武林高手,也难辨仔细。

    柳七顺着玄明目光观瞧,只见得天地墨色一点嫣红,细处更难辨清,玄明却定睛直面,仿佛跨越距离,与那女子对视,这一瞬好似千年长久,只待嫣红散于墨色,女子飘然无影,玄明方才收回目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牵扯之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叹道,“要是一般的女鬼就好了!怕是千年的厉鬼,也没有这般难对付!”

    柳七悚然一惊,此时方才品过味来,方才义庄之处,怕是有人窥视,而且此人武功之高,若非玄明机敏,强施手段,此时怕是已然和那八人一般枉死,到黄泉做了个伴。见得玄明伤势,不由关切道,“师兄你没事吧?方才那人到底是谁?竟能逼迫如此?”

    玄明摆摆手道,“不妨事,只不过强行施展缩地成寸的手段,震伤了脏腑,修养几日便无大碍。当初常听师尊言说,这江湖凶险,能人如过江之鲫,行走游历,切莫妄自尊大,今日看来,诚不欺我也!”

    柳七笑道,“师兄切莫妄自菲薄,许是哪个大派高人路过,见我二人打个招呼,师兄你向来警小慎微,按如狐兔,滑不留手,人家也纳闷着呢!”

    “别别别!”,玄明听得此言,又高举右手,吓得柳七连连摆手告饶,“小弟逗个闷子,师兄手下留情。”

    “你小子?”玄明严厉道,“你只道我胆小谨慎,却不知这江湖凶险,方才义庄之中,我只觉那道气息飘忽难定,诡异莫测,人家不告而来,你还当是好意么?其息幽深如海,晦暗如冥,境界难测,难道你想将我二人性命置于他人股掌?”

    说着,玄明大有深意地看向远处义庄,沉声道,“而且那道气息诡异中透着阴寒,阴寒中却又有点点生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是荆南古神教一脉,说不得就是古神教五使当面,我能不跑快点么?”

    玄明回想方才,也是心有余悸。“此案如此诡异,还牵扯古神教,当中隐情不少,还是找荀谨仁问清楚再说吧!”

    “啊?古神教!师兄不要吓我,你不会搞错了吧”柳七讶然道,“古神教一向都在荆南之地,怎得跑到青州来了!不怕墨者追杀?”

    “你这小子!”玄明又是一指抽下,“能够追杀五使的,至少也得是六杰三老这样的,你以为刚才她为什么任由我们远遁?怕也是秘密行事,不想节外生枝。”

    “哎呀呀,”柳七揉搓着被玄明弹得生疼的脑门,“师兄你老这么弹我,会把我弹傻的!谁都知道墨门和古神教是死对头,难道她就不怕我们去墨门告密么?”

    玄明颇为无语地瞥了柳七一眼,“墨门亦正亦邪,先不说你我二人如何取信,就说你告什么密?你知道古神教的计划?还是了解他们在青州的行藏?”

    “额,这倒是?”柳七嘀咕道,“那个人真有这么可怕?”

    “哼,可怕不可怕,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玄明望向夜色,呢喃道,“阴阳锁魂么?”

    他二人有功夫傍身,而且小城城墙止有三丈余高,青石铺就,层层叠叠,承平日久,墙上遍生青苔,枯荣积累,凹凸不平。

    纵身提气之间,二人穿城过府,彼时已过人定,街间扫洒未起,空无一人,仅有那大户庭院深深,尚有几点灯火。

    这习武之人,筋骨壮实,劲力提纵,真气流转之间,或力能扛鼎,或身轻如燕,与常人不同,二人进得城中,无有阻挡,不消片刻,便至北城府衙。

    他二人无有顾忌,推门便入,此时夜深,那门子正打瞌睡,恍惚见着二人,悚然一惊,忙道,“二位大人回来了,小的这便去禀报”。

    “不用不用”柳七摆摆手,随口道,“小哥且安睡,我哥俩自去。”

    那门子阻挡不急,兼他二人脚下生风,只得作罢,心想老爷向来宽和,他二人又是熟人贵客,便随他去了。

    后院灯火通明,他二人也是熟稔,三两步,绕过前院大堂,至中厅会客之处,厅中烛照如昼,列座两排,有盆景点缀。

    中堂沉香木屏风六尺有余,上绣街市胜景安居图,屏下雕花金纹锦福床,梨木案桌横放,狻猊炉飘轻烟,有三人对坐品茗。

    右首一人,青衫罩体,黑绳束发,眉目端正,肩平身长,颌下长须,斑驳间记百姓生计,眼角细纹,堆叠处怀天下苍天,正是延亭郡守严清臣。

    左首一人,锦冠深衣,浓眉大眼,颌下青闻,肤色如绛,三十上下年纪,身长体大,双拳如斗,坐落处如猛虎跨伏。双眼间有精光闪动,乃是裂风营司隶校尉陈训东。

    下首一人,白面青衣,未及而立,也做常服打扮,额角峥嵘,英气朗朗,正是这府衙之主,黑石县令荀谨仁。

    三人正说话间,柳七闯将进来,直扑桌案之前,提起茶壶满灌几口,冲突之时,只听得他咕咚之声,又见他猛然哈气,提袖在嘴间一抹,只觉唇齿清冽,又有饱嗝上冲,咯然作声,这才放下茶壶,高声嚷道,“严叔,这事可不简单啊?”

    方才玄明落在后面,此时怡然步入,对着三人躬身作揖道,“幸不辱命,这尸首异状,一一记清,另有别情,还要与三位大人商讨!

    见得柳七无状,严清臣一张老脸黑得几乎要滴下水来,喝道,“放肆,二位大人在此,安敢无礼,一边去!”

    说着对在座二人欠身道,“我这侄儿粗鄙,二位见笑了?”

    他见着玄明行礼,慌然起身,忙道:“玄明贤侄切莫多礼,快快入座详谈!”

    玄明这才坐定,将之前之事与在座细说,同时,将心中揣度也一一道来。

    说话间,柳七在一旁站立,期期艾艾,小心地挪到下首座旁,刚想落下半边屁股暂歇,被严清臣拿眼一瞪,只得垂手站立,躲在玄明身后。

    玄明言毕,众人尽皆默然,面面相觑之间,均是神色凝重,严清臣拈须叹道,“如今神朝衰弱,江湖纷乱再启,三教居心叵测,各派心思不一,老夫接掌延亭不久,未能一握全局,此事颇多诡异神秘,谨仁你要多费心”!

    荀谨仁紧忙肃穆道,“老师放心,事关多条人命,弟子不敢怠慢,不过此事涉及古神教,还要两位少侠与陈将军多多相助!”

    “不敢不敢!”荀县令话音未落,柳七连连摆手,“那古神教高手厉害得紧,我们哥俩可不是对手!”

    “这个蠢蛋?”玄明心中颇为无语,正无奈间,严清臣一只大脚已踹了过去,原本的翩翩风度已换做凶恶狰狞,口中喝骂,“我打你个惫懒的泥猴,事情未定,你就先叫起苦来。”

    柳七见得脚来,连忙将身躲开,一旁三人纷纷上来劝解。玄明连连劝说,“老爷子息怒,师弟虽然惫懒,方才言语也未尝有些道理!”

    三人相劝片刻,老头方才歇下来,落座拿眼一瞪,又让柳七到一旁面壁,这才拱手道,“古神教五使,老夫虽久居庙堂,也闻其凶名,恐怕此事还要陈校尉多多费心。”

    “严老言重了”陈训东赶忙回礼,难为他五大三粗,这举手之间却颇合法度,彬彬有礼,他略有愁眉,却不慌乱,

    “古神教势在荆南之地,想来在这青州也不敢造次,卑职对江湖上的事也多有闻听,古神教虽有邪名,却并未违逆神朝,且与三皇子殿下关系颇近,裂风营只有守土之责,却不好与他们直接对上。”

    “这?”严清臣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虽有太祖遗训,你神威也是十门之一,莫非不能插手?”

    这粗壮的汉子难得露出勉强之色,苦笑道,“严老,容乞恕罪,此事尚未查明,事端末启,只是寻常命案,我等也无插手之机啊!”

    “莫非要等到事出难了,尔等才能出动?”严清臣面露不悦,“你方才所言,既知些江湖事,也知那五使凶威,若无准备,这人命倾覆只在翻掌之间。”

    荀谨仁见得二人争执将起,忙上前劝道,“老师莫急,陈校尉所言有理,风字营乃国之重器,未可轻动。此事尚未明了,那古神教既与皇子有旧,想必也知些轻重,我等奉令查案,若事出不预,再请神威出手不迟。”

    玄明也出言劝慰道,“严老放心,此事虽有古神教影子,但尚未做实细处,况且五使虽强,我兄弟保命尚且无虞!”

    “那是那是?”柳七在一旁小声道,“若论逃命的手段,就是寻常的宗师,比起师兄来也多有不”话至一半,在严清臣严厉的目光下,他又咽下去一半。

    “也罢!”严清臣抚须长叹道,“如今江湖波云,四夷不宁,尔等自有思量,不需老夫置喙,此事老夫就不参合了!”说着便有老仆进来,引着严清臣转去后院不提。

    四人恭送严清臣离去,旬谨仁转身对陈训东行礼道,“老师垂怜我等,心有急切,得罪之处,还望校尉大人海涵。”

    “不敢不敢,”陈训东连忙侧身,“严老恤亲爱民,我等敬佩都来不及,此次奉将军之命随行护卫,已是与有荣焉!只是这破案之事,未有紧情,在下实在不敢越姐代庖!”

    “此行辛苦,我等也知大人职责在身,这衙内小事,不敢劳烦大人,还请大人早些歇息吧!”

    陈训东原来料想他三人借严清臣之势,总要从己处得些兵马助力,听得如此言语,放下心来,他乐得置身事外,告罪两句也回转后院歇息了。

【乌夜啼】2、阴阳() 
此时已过子时,厅中只有他三人,柳七立马放松下来,从墙边纵身跳到椅上斜躺,一伸懒腰道,“你们这些人就是想太多,若是宗师出手,想来不留痕迹,就算有些牵绊,以咱们三的手段?”

    说着伸出双臂,作势搂住两人,两人均不动声色一让而过,让他扑了个空,

    “嘿,你俩?”柳七龇牙道,“没趣!尽诛凶徒不敢说,至少探个明白,总不能让你做个糊涂官不是?”他嬉笑着,靠向荀谨仁调侃道。

    荀谨仁面露无奈之色,却不理他,朝玄明拱手道,“这猴子靠不住,此事还得玄明兄多多费心。”

    虽然嘴上说着不靠谱,这荀谨仁与柳七乃是总角之交,方才见他提纵之间,形如鬼魅,却有七分惊诧!

    “这严叔真是好威风,我常听人说,这司隶校尉虽无部曲,却主人事,一般都是营主心腹,裂风营镇守青州,威震一方,怎得陈训东见着严叔那般客气,小小郡守,要是我,早跟老头翻脸了。”柳七疑惑道。

    听得此言,玄明笑而不语,又敲他一下,荀谨仁解释道,“真不知你这些年何处修行,竟不知老师之名,老师当初领文渊阁,官拜太常令,又兼任少师,只因二位皇子之事,冲撞了陛下,才左迁到这延平郡,便是裂风营薛义成当面,也是毕恭毕敬!”

    玄明解释道,“严老德高望重,在朝中颇有人望,诸多江湖豪士也敬其名,陛下平时也是敬重非常,此次贬谪,未尝不有保护之意。”

    柳七嬉笑,故作感慨道,“哇!原来严叔这么大的官!看来我是来晚了,要是早些下山,也不用跟着你个县令混迹!”

    荀谨仁一声长叹,“哎!大皇子气候未成,三皇子异军突起,这神都怕是平静不下来啊!”

    “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一小小县令,还是先操心眼前吧!”

    柳七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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