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少爷提了提腰带,一脸不屑的看着朱灵:“这里乃是剑冢,三少我乃是拿着玄铁令堂堂正正走进来的,便是待一辈子又如何,谁敢动我?”
朱灵被气的一脸通红,指着崔三少爷,一时竟被噎住,身子被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一掌劈死此獠,终是恨恨甩了甩手,就此离去,眼不见为净。
剑碑之前,不论是太子一系,还是姜维等人,皆是怔怔的看着崔三少爷,心想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家伙本事平平,口气倒是和蔡文昭一般嚣张。
因为夏侯霸的破碑,此刻崔三少爷心情很不好,看着众人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有钱人?”
“七宗五姓真的这般有钱么?”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一块玄铁令,我可是刻苦修炼了数年才获得,好不容易到了剑炉之中,这崔三少爷竟然将它当做了一张来剑炉参观的门票而已,实在是羞煞众人。”
众人皆是有些羡慕的摇了摇头,便是一个个再次走到剑碑前,一个个找地方坐下来,继续观看石碑,提升修为。
场地之间,只剩下了看风景的崔三少爷,和另外两人,正是邓艾和姜维。两人平静的看着那高处的第二道剑碑,沉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稍顷,邓艾终于开口道:“怎么,你还要等那个蔡文昭?还是同样看出了这剑碑另有奥妙。”
姜维看了眼邓艾,眼色一凛,果然邓艾和他一样,若是以夏侯霸的方式,他们二人早就能够解开,只是,隐约间他们都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七章 天色终于渐亮()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剑碑之下又一次进入了安静紧张的氛围。
对于大部分的士子来说,从解碑变成了破境,唯有进入领域境才有资格。
而场间最有资格的两人,却很奇怪的没有一丝要解碑的意思,两人只是静静的站着,听着,看着。
料峭的秋风吹起,青木之上随风摇摆,只是没有一点落叶的迹象,长青着,肃穆着。
邓艾突然看向了山道之下,看着那神道之上不知所谓的蔡文昭,眼睛眯了眯,然后转身,犹豫了一下,终究走向了剑碑。
在剑碑周围的士子,一个个抬起头看向了邓艾,方才的寂静中,不知有多少道目光扫向他,看到邓艾终于有了解碑的动作,一个个皆是放下了自己的领悟。
便是连姜维一系的士子,也是神色微变,一个个骚动了起来。
邓艾背对着姜维,淡淡的说道:“若是你执意还要等待他,恕我不奉陪了,姜维,你对他太在意了,以至于丧失了你的锐气。便是我也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看看他,但是我错了。其实你应该明白这次剑炉大典从来都只是你我之间的争斗。”
邓艾手中一股波动起,一道凝练的剑意出现。
他一步踏出,脚下白色的石阶同时涌现,邓艾的脸上漠然一片,对于他而言,这第一座石碑从来不是问题,他在意的对全局的推演,所以他在等,等蔡文昭给他一个惊喜,显然,他失望了。
“有一点崔家小子说的很对,观碑不急于第一座,后面还有十六座,不过从现在起,我会全力以赴,姜维记住,剑炉大典从来只是你我之战,莫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邓艾甩了一下衣袖,回头战意十足的看了一眼姜维,便是一步一步,扶摇直上,顷刻间便是消失了踪影。
直到邓艾的身影消失,剑碑之下的众人才一个个回过神来。
“原来他早就解开了石碑。不愧是邓艾,是不是第一个解开石碑,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唯有最终的胜利才是他看重的。这才是真正的低调的霸道,更是绝对的自信。”
这些个士子终于明白了邓艾的真正锋芒与实力。
他一直在把控战机,甚至从一开始就将每一个人审视了一遍,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认除了姜维,其余人已经没有威胁。
所以,他开始动了。
这正是兵法的奥义: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一开始的审时度势,乃是不动如山,暗中悄悄解开石碑,纵观全场,一旦最终知己知彼,方才侵略如火,疾如旋风,动如雷震!
人们还没从邓艾解碑的震撼中醒来,便只见姜维亦是迈出了步子,向着高出走去。
一如邓艾,姜维领域震动之时,同样的随意自如,这困住了绝大数人的剑碑在他们的脚下如履平地。
又是白色的台阶涌现,之后一道身影亦是消失。
如此淡然随意的姿态,令得所有在石碑之下苦苦思索,甚至部分还在冲击领域境的士子一个个脸色感到无比震撼,更多的则是苦涩与无奈。
若是夏侯霸的表现让他们觉得惊喜羡慕,那么邓艾和姜维两人展现出来的层次则是匪夷所思。
他们从踏过剑碑到走上石阶,没有任何的停顿,更没有一丝滞涩。
就这样,纯钧剑冢的第二位,第三位解碑者出现了。
片刻之后,剑碑之前,响起了无数的叹息,这些叹息充满了艳羡,亦是有些绝望。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去你的,强者梦!
和夏侯霸的大阵仗比起来,这两人真的是自如来去,这般的挥洒自如,更是让所有士子心中生出无力感。
互相看了看,这些士子,眼中皆是有些茫然。
邓艾,姜维两个人原来从来就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们早就解开了这座剑碑,不过是在等待蔡文昭而已。
四人对赌,先后不可怕,缺谁谁尴尬!
议论声又起,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个名字上。
中秋宴宴主,蔡文昭!
而在这般的议论中,有一人有些紧张的走出来。
那人乃是太子一系的士子,这一次武比的前三名,那一次中秋夜宴他不战而退。
这一次,他想试一试,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与草屑,直接走向了剑碑。
眼中流露出一股狠绝之意,看了看山下的蔡文昭,然后从怀中拿出一颗血色的丹药,一口灌入了嘴中。
一边的另一个士子有点惊骇的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呢,强行提升到领域境,就算是解开了第一座剑碑,面临的也是透支昏迷,甚至有可能终生止步领域境,何必这般的决绝?”
那位士子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一手轻轻抚在了剑碑之上,说道:“但是至少在蔡文昭的前面,不是吗?”
说完此话,那人转身,体内一团火炉般燃烧,轰!
一股场域从他的体内冲腾而出!
一炷香后,那位士子擦着嘴角的血水,迈出了步子,第四位解碑成功的人出现。
看着又一人解碑成功,剩下的蔡文昭一系的士子,一个个心中生出一股屈辱,这位士子夜宴之上,便是连和蔡文昭争锋的勇气都没有,可是现在蔡文昭却是落在了他的身后。
而更可悲的是,他们丝毫都看不到蔡文昭有任何的解碑的动作。
“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青丘之下,神道之上,蔡文昭突然抬起了头,似乎是感受到了纯钧剑冢之上,那几道熟悉的气息已经消失。
他看了看有些无所事事踱着步,嚼着草根,怎么看怎么有些郁郁的崔三少爷。
又看了看蹲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条小树枝,停停,顿顿,不知道在画着什么的小乔。
蔡文昭脸色突然浮现出一股知足,展颜一笑,用着双手拍了拍脸颊,深吸了口气,最后的犹豫一扫而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今日就到这里,小乔,三少明日我给你们做一顿早餐,也到了再一次走上剑碑的时候。”
崔三少爷耳朵竖直,一脸兴奋的看向蔡文昭:“真的?”
小乔亦是丢下手中的那条树枝,站起身,看着蔡文昭,悄悄的向着前方跳了下,然后一只脚伸到后面偷偷将地上的图案擦掉。
可爱的就像一只掩藏小秘密的喵。
“回草庐。”
蔡文昭当先迈动了步子。
接下来的一夜似乎过得极为的漫长。
蔡文昭平躺在大床上,睁眼看着草庐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乔依旧侧着身,脑袋藏在墙角里,微微的星光照射进来,照的她那微微眨动的睫毛分外好看,只是没人能够看到。
崔三少爷依旧呼噜直响,不时磨磨牙,偶尔又将手臂拍到了蔡文昭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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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蔡文昭强势登山()
草庐之中,一股煎蛋的清香飘起。
一碗小白粥,一只荷包蛋,一匙鲜酱油。
小乔看着面前喷香的早餐,微微有些失神。
另一旁的崔三少爷则是一只手夹着空筷子,重重的搅着碗里的白粥,不满的像是打鸡蛋一样,发出咣咣之声。
一边摇头,一边吐槽道:“好歹人小乔也给我放点葱,你这个黑心贼,我祝你上了青丘再也下不来。”
小乔此刻用筷子夹着煎蛋,夹着夹着,突然眼中出现些雾气:“你这一去,是不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蔡文昭眨了眨一夜未睡有些酸涩的眼睛,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小乔的脑袋,笑道:“我可是打算接下来还要每天吃你的早餐的。”
“是不是有危险,不然何以等了这么多天。”崔三少爷一改玩笑本色,突然看着蔡文昭说道。
“确实是很危险很极端的法子啊。”蔡文昭背对着二人,看向了青丘剑冢,“不过,若是简单,这剑冢又凭什么困住这么多天才这么多年?”
“小乔,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蔡文昭心中自然是清楚,想要镇压十七道帝王之气,凶险万分,但是他唯有一搏,“快点吃,冷了不好吃了。”
“嗯。”小乔看着蔡文昭的背影,从来没有觉得有一个男子的背影能这么高大,这么让自己有安全感。
当日光洒下,蔡文昭终于带着小乔,崔三少爷再一次走上了台阶。
当蔡文昭再次走上那片地坪的时候,此刻早就有许多人围在那里。
看到蔡文昭的到来一个个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色。
就在昨夜,又有一个士子破解石碑。
就在一个时辰前,又有一个士子解开石碑。
而这一刻,蔡文昭站在石碑前,气氛变得相当尴尬。
“就算是你现在破解了石碑又如何,第七名,这是一位中秋宴宴主能干出的事情?”
“如今邓艾夏侯霸更是不知道已经踏上了第几座剑碑。”
同情,怜悯,嘲讽,以及幸灾乐祸。
“你现在还来干什么?嫌丢脸丢的不够么?”
对于这些人的各色目光,蔡文昭如同未见到一样,他只是他抬起头,看了看上面的青丘,然后又看向了那些士子,认真的说道:“剑碑之下,这些短暂时光,但愿你们珍惜。”
那些士子,一个个不明所以的看着蔡文昭:“这人莫非失心疯了不成?”
蔡文昭说完这句话,便是闭上了眼睛,然后他的内体罡气涌动,在体内,有着十七道剑意慢慢浮现,其中一柄小剑突然破体而出。
而在这股剑意出现之后,它并没有像之前夏侯霸等人那般和剑冢之内的形成共鸣,而是,很快这道剑意消散,一幅幅铸剑,锻造的画面出现,再接着,乃是寒光肆意,这道剑意再次凝聚,只是唯一的不同是,一股淡淡的紫金之气出现,这柄神剑的剑柄之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通过神道之前的演义,那些画卷,以及残留的气息,蔡文昭梦回千年!
纯均是一把尊贵无双之剑,他的主人乃是春秋战国时代的越王勾践。
此刻,这道残留的帝王之气便是属于越王勾践!
纯钧剑冢,这一刻突然地动山摇起来,所有人皆是目露惊骇。
他们看不懂,但是此刻一个个皆是战战兢兢,尤其是剑碑之前的众人,感受到那一道虚幻的人影,那股尊贵无双的气息,竟让他们一个个生出匍匐之感。
更为恐怖的是,渐渐的这道气息,这具虚影和蔡文昭融合唯一!
便是在另一个山头,此刻剑炉宗主,那位白发老者从瞌睡中悚然惊醒,那对浑浊的眼睛变得无比的深邃:“好一个蔡家小子,蒲元随我出山迎客!”
一旁站立的蒲元有些迷惑,他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剑冢的异象,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何宗主却说去山门外迎客?
而在剑冢之中这道帝王之气破陵而出的瞬间,第十七道剑碑下的陈到脸色露出了惊容,更是有点愤怒的喝到:“胡闹,简直胡闹,不要命了。”
只是他的脸上亦是露出佩服,这小子虽然胡来,却真是果决霸道。
“但愿还来得及。”
陈到整个人气息从内敛之中外放,一步跨出去,身上的气息如同最为锐利的剑锋一般,直接破开空间,朝着第一座剑碑而去。
而在距离剑炉上数里外的那座客栈之中,那位仰头抛着花生米的男子,好看的桃花眼突然一亮。
“陈到,你终于想明白了么?”武神赵子龙将这些日子饮酒之下的醉意一扫而空,一阵恍惚之间,整个身子已经消失。
只留下客栈的老板微微睁开眼睛,耳边落下三字:
“好,好,好!”
那方小桌之上,那条长枪,那柄宝剑早已不知踪影。
剑冢第二座剑碑之上,此刻有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服用丹药破镜的士子,此刻身受重伤的在石碑下修养。
而他的另一边则是昨夜,今日破碑的两人。
此二人此刻正得意非凡的坐在剑碑之下,其中一人摇着头叹息着:“之前还以为这蔡文昭是个如何了不起的人物,却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另一人则是笑了笑:“那到也不是,这个蔡文昭能够做出那般诗篇,又能得到太傅和军师祭酒的赏识,自然是有几分天赋。甚至说他机缘福泽身深厚,只是可惜他缺少了些果决的意志,在剑碑前畏缩不前,这种人其实历史上很多,小时了了,之后却因为虚名而瞻前顾后,失了锐气。这都几日过去了,连第一座剑碑都不敢尝试,这种人啊,实在是可惜了。”
“的确,如此不堪大任,真是辜负了太傅的青睐。”
而正在他们交谈间,突然一阵恐怖的震动从他们的脚下传来。
“不对,下面发生了什么?”
“那种气息怎么有种当年远远处看到武帝的感觉。”
“不好,你看,第一座剑碑似乎崩坏了!”
“怎么可能!那是”
在整座剑炉震惊莫名的时候,洛阳城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路途遥远,此刻京中那些桌案之上放的还是前一夜的消息。
蔡文昭顶着中秋夜宴宴主的身份,却几天未曾解开第一座剑碑,甚至似乎是连尝试的勇气的丧失了。
逍遥侯府内,李观与郭淮,二人这些日子沉默不语,甚至于李观极为罕见的怒摔了一个珍贵的杯盏,将府中的丫鬟吓了一跳,这和李观本就是庶子,府中地位不高,今日怎么这般的不知道收敛克制。
翰林学士府中,那位为蔡文昭送请帖的刘大人此刻更是有点脸色难看,心中更是有些后悔,是不是太傅和军师祭酒过于重视,以至于蔡文昭不堪重压,有些揠苗助长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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