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然也不点破,人各有志,总不能因为自己是对方的救命恩人就要对方当牛做马吧!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蒙氏一族的祖先,他还是诱之以利,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来我韩国才能会被埋没。如今我韩国接连大胜,声震天下。更兼我父王英明,今后肯定会革除弊政,广纳贤良。生逢乱世,不争无以活,秦国眼下被我韩、赵、魏堵在函谷关无法东进,天下大势还有很大的变化。先生以为呢?”
“父王!他叫韩王父王!”蒙骜脸色震惊地看着太子然,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当即韩王只有一个王子是眼前这般年纪,那就是太子殿下。
“太。。。太子殿下?”蒙骜试探姓地喊道。
“我的韩国太子,但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公子。”太子然笑的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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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歃血为盟()
在时候,一个人的身份永远是最好用的武器。就像现在,蒙骜前一刻还在犹豫是留在韩国还是前往秦国,但太子然一把身份亮出来,蒙骜心里就决定效命韩国。
看一个国家的未来除了看它的地形,它的人口,更的是要看国君的德行。当初魏武侯沿西河而下,感慨说:“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吴起却是回道:“在德险。”
韩国如今地处四战之地,无山河之险要,确实危如累卵。但通过这几场传遍天下的战争,蒙骜却是发现了太子然的“君王之德”---前有出兵挫赵、魏,后有追亡逐北却强秦。这是积极进取,勇于改变困境的一面。减免赋税,立碑纪念战死的士卒,养其儿女赡其老人,这是仁爱的一面。
蒙骜认为,如果太子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子,虽对自己一家有救命之恩,但自己大可用十年回报。毕竟韩国虽好,但崛起不易,自己更看好有着崤函之固的秦国。自己没道理舍其易者而择其难者。
但如今却是太子然救了自己爱子,世人又皆知韩王年老多病,太子然用不了几年就会登基继位。这时自己若还是弃太子然而去,那真是猪油蒙了心,狼心狗肺了。
太子然察觉到蒙骜的动摇之意,趁机与蒙骜秉烛夜谈,描绘自己设想的宏伟蓝图---如何变法,如何强韩,如何征战天下。一番交谈的结果就是太子然成功收复了自己的第一个大将,顺便改写了蒙氏一族的命运。
如果不是因为天亮后有会盟要参加,太子然真想和蒙骜好好聊一夜。好不容易有一个同龄之人,尤其对方还是未来的名将,太子然将心中一直思索的军事变革畅所欲言,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君臣两人你言我语,说到尽兴处完全不顾礼仪,或痴或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太子然为蒙骜严谨的推理分析所折服,蒙骜何尝不深深震惊于太子然各种天马行空的主意!
会盟将至,太子然不过睡了两个时辰就被叫醒沐浴更衣。在古代,会盟是一件神圣无比的大事,春秋之前尤甚。只是在战国时期末期,礼乐崩坏,各国其实更多的是会而不盟,靠派遣质子来保证盟约的执行。各国历任君王不乏在他国为质子的经历,眼下最出名的莫过于如今的秦王,可谓一代明君。对太子然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这次会盟后不用派遣质子,否则自己岂不是还要“流亡国外”!这么“刺激”的事情太子然可不想体会。
关于会盟,会盟的流程虽然复杂,但最后达成的盟约往往极其简单。像齐桓公称霸中原时签署的葵丘之盟只有五条,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一、不孝的儿子该杀,太子不能乱废,小老婆不能转正。二、尊敬贤才和有德行的。三、敬老爱幼。四、提拔贤才,不能乱杀士大夫。五、不要随意修建堤坝蓄水,要修的话也要通知别国。
太子然很清楚,盟约的执行靠的不是鬼神而是实力。眼下结盟对韩、赵、魏皆有好处,等共同利益不存在了,盟约自是可以随时解散。但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太子然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的神色。
巳时一刻,韩、赵、魏三国会盟仪式开始。
先是三国国君将结盟一事恭恭敬敬地向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等神灵禀告,然后来到事先凿好的方形坑,由巫师在坑上宰杀三国准备的白马。割其左耳置于珠玉装饰的盘中,白马血盛入玉制的容器中;随后,蘸着白马血书写盟书;之后,由盟主赵王与会盟者魏王、韩王手指蘸着白马血涂抹于嘴上;再在赵王的带领下,对神宣誓盟书。
盟书规定:“凡赵、魏、韩无相加戎,好恶同之,同恤菑危,备救凶患。若有害赵,则魏、韩伐之;在魏,赵、韩亦如之;在韩,赵、魏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以其师,无克胙国。”
诅祝作好三份盟书,韩、赵、魏三国各执其一。至此,会盟仪式成功举行结束。从此韩、赵、魏就是互为攻守同盟,一国遭受他国侵犯,盟国有义务兴兵救援。
就在韩、赵、魏三国宣布结盟的时候,义渠庆阳也迎来了一支消失了近一个月的大军。
两个月前,义渠王率领十五万义渠狼骑兴兵为报兄仇,到如今大军仅余两万五千骑,可谓惨败。范睢亲眼见识了这支军队的辉煌,也经历了它的败落。如果不是范睢身强体健,加之懂一些刺杀之术,范睢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累死在这转战数千里的路上。
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原本只是想尽可能拖着白起的大军太子然有更多的时间谋划更大的利益。谁知道玩笑开大了,白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堵了自己大军的去路。
无奈之下,八万义渠狼骑只能全力突围。那是怎样惨烈的一战,足足五万义渠狼骑倒在冲锋的路上。冲出秦军的包围圈后,白起还不放过义渠,五万大秦铁骑一路尾随追杀。义渠王迫不得已只能率领残军向西逃入月氏。
月氏乃匈奴死敌,与东胡对匈奴成两面夹击之势。月氏没想到一向恭顺的“匈奴”居然会进犯月氏,当即猝不及防。义渠狼骑长时间没有补给自是不会客气,一阵烧杀抢掠。恼羞成怒的月氏误以为匈奴反叛了,当即征集大军,意欲消灭嚣张的“匈奴人”。
就在月氏怒气冲冲而来的时候,“匈奴人”却一下子没了影,月氏自然是十分气愤和不甘。这时尾随义渠人到来的秦军非常不幸被月氏大军撞了个正着,随即被月氏当成了“匈奴人”的同谋一顿“胖揍”。利用这个机会,义渠人总算摆脱了秦军的追兵,一路长途跋涉绕路回到庆阳。
“大王,眼下义渠国力大损。秦国遭此大难,怕是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为大王计,为义渠计,当早做打算。”范睢一脸疲惫地说道。
范睢当初和太子然的计划是让义渠出兵祸乱关中,但没打算损伤义渠太多的元气。毕竟一个定时炸弹只有时不时来那么几下才会让人恐慌,真爆炸了,倒是一时爽了,但却没了后续的威胁。义渠就是秦国后方的定时炸弹,眼下却是一下子爆炸了,为之奈何啊!
义渠洪这一番征战结束后好像老了很多,当初提师十五万,何等风光!纵横关内,所向披靡!但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累得大军尽丧,几近全军覆没!当初范睢也曾委婉地说秦国白起用兵如神,义渠要当心被断掉退路。义渠洪却是信誓旦旦保证退路已有,哪料到自己深以为秘密的小道早为秦军所掌控。
“张先生,我义渠可战之兵只有这两万五千骑了。剩余三十万皆是老弱妇孺,不堪一战。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悔不听先生之言啊!”义渠洪灰心丧气地说道。
“依我之见,死守也非良策。既然守是守不住,不如北出长城,放马塞外。这样可以避秦锋芒,恢复元气,等上十年,未尝不能重回庆阳一雪前耻。”
“就依先生之见吧!”义渠洪有气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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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双喜临门()
赵国,柏人邑。
柏人北临中山,东靠漳水,往南不到两百里就是赵国都城邯郸。当初赵国消灭中山国可谓大废苦心,毕竟中山国地处赵国心腹之地,屡次灭国却又屡次复兴,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柏人邑就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到如今已是仅次于邯郸的赵国大城。
韩国黄勃一行已经在柏人停留了整整十天了。这十天来,他们早出晚归,苦苦寻找一人,但每天的寻找都是无功而返。身为太子詹事,黄勃放着一大堆要事不做,跋涉千里来到柏人找一个从未听说的人,只因为太子然的一个梦。
太子然出征尚未返回新郑时,曾派人八百里加急赶回太子府,吩咐黄勃立刻亲自带人前去柏人邑寻找一个名叫李牧的人。在信中,太子然说此人是神仙托梦给自己的,于韩国有大用。
就这样黄勃莫名其妙地开始了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的曰子。李牧是谁,年方几何,家在城中还是乡下,对于这些黄勃一无所知。在足有十五万人口的柏人邑寻找这么一个只知名字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太子有命,黄勃只能尽全力而为。
太子然自是知道找寻李牧的难处,但至少只要去找,还有一分希望找到;如果不去找的话则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在攻下宜阳的时候,太子然就开始算计还有什么贤臣名将是可以收复的,李牧这个名字就是这样跳了出来。
但太子然不肯定李牧是不是已经效忠赵国了,于是在和廉颇分别的时候,太子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赵国有没有姓嬴氏李的青年将领。廉颇不知其所以然,诚实地回答道“没听说军中有新近崛起的嬴姓李氏青年才俊”。
太子然心中一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巧妙地岔开话题。送走廉颇大军后太子然心里合计开了,史料记载公元前244年李牧率军大破匈奴。在这十多年前,李牧被任命为镇守雁门、云中两郡的高官,按常理他能担当这等的职位,必是赵王心腹,无论如何他都应该三四十岁,甚至更大也不一定。现在嘛,可能已经成年从军,也有可能刚刚出生。对于这个连却强秦的名将,太子然是发自心里的喜欢。人才啊!不喜欢才怪!
太子然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他这个时候已经从军,那就让自己的詹事黄勃使出离间之计他在里面过得各种不舒服,最后在他心灰意懒退出行伍时抛出橄榄枝。
如果他是不巧刚刚出生,那就先建立良好的关系。至于带回韩国发展,太子然暂且不考虑。名将也是需要成长环境的,谁知道来到韩国后会不会泯然众人矣,太子然不想冒这个险。当然,太子然最希望的是这个时候李牧快要成年从军,这是最省事的。但至于究竟会是什么情况,只有上天才能做决定了。
歃血为盟后,韩、赵、魏三国国君又在朝歌停留了五曰,随后就各自回国了。临别之时,赵国上卿廉颇拉着太子然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竭力邀请太子然有空去邯郸转转。这本是感人的一面,却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两人基情四射。
廉颇之所以如此感动是因为他被赵王封君了,为信平君。要知道,廉颇乃边将出身。在赵国,一个边将可以通过自己的战功升迁,担任职位,但却很难封君命侯,成为贵族。
凭借着这次大破秦军、拓土五百里的战绩,廉颇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封君的称。廉颇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太子然的一系列奇谋,自己虽会获胜但难以封君。要知道,在此之前,自己也曾立下大破东胡,收复代郡的功劳,但只是被赏赐了一些钱财。
事实上,太子然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的翅膀,廉颇确实还要一直处于显而不贵的尴尬位置上。直到长平之战赵国大败,燕国趁势入侵,廉颇凭借着大破六十万燕军的不世之功,这才勉强封君。
与此同时,有着赵国王族远房血统的赵奢却凭借着阏与一战即被封为马服君,韩国上党太守冯亭和秦国降将郑安世在投赵分别获得华阳君、武阳君的封。赵国贵族歧视平民出身的大臣可见一斑。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在太子然跟着韩王回到新郑的时候,一个来自千里之外的使者也带回了范睢的消息。
“什么?有范睢的消息了?快把使者带进来。”太子然一听说外面有使者求见,当即命令中庶子将使者带了进来。
“快!告诉我!先生怎么样了?”一见到范睢的使者,太子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太子殿下请放心,张先生一切安好。这是张先生给太子殿下的信。”使者从贴身怀里掏出书信,双手呈上。注:这个时候范睢在韩国是化名为张禄的
太子然迫不及待地展开竹简,在竹简里范睢将自己兵败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太子然,并表示如今义渠举国之兵只有三万,其余三十万皆是老弱妇孺,不堪一战。
躲避秦国随时到来的打击,范睢已经说服义渠王北迁出长城。那里现在居住着被赵国西逐的林胡、楼烦部落,隶属于匈奴右贤王麾下。凭借着血缘关系,义渠应该可以并入匈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落。
在书信里,范睢还建议太子然,韩国可以扶持义渠,壮其声势,保持良好的友谊。待韩国往北扩土开疆之时,说不定会有奇效。安顿好义渠后,范睢会绕道赵国返回新郑云云。
看完书信还不过瘾,太子然又再次仔细地琢磨了一会,这才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张先生身边的侍卫如今还有多少?”
范睢的书信里并没有告诉自己其他的近况,只是提到义渠兵败后是如何祸水西引,挑拨秦国和月氏的不和,从而甩脱追兵。但太子然清楚这其中的凶险之处,稍有不慎就是玩火**。自己当初交给范睢的侍卫在救下义渠洪后已经所剩不多,虽然后来自己又给范睢补充了一些,但经历此番大败之后,想必侍卫应该没有多少。
“回禀太子,算上卑职,张先生侍卫仅余十人。”
“太少了啊!”太子然叹了口气,又在心里算了算,说道:“人太多了也不好偷偷越境,这样子,我再安排一百人,由你带着前去护卫张先生。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护送张先生平平安安回来,知道吗?”
“喏!”使者应声答应。
“忠伯。”太子然朝着身边的管家说道。
“老奴在!”
“带他下去吧!记得去账房那里支取十金赏给他。再让卫率选一百个机灵的侍卫,今天下午就出发前去塞外。”
“喏!”
远在千里之外的柏人邑,黄勃一行寻人一事也有了重大突破。在经历了几番波折后,黄勃终于找到了太子然的意中人,啊呸,说错了,是梦中贤臣。黄勃立刻派人打听了下对方的情况。这个少年刚刚年满十八,看上去除了比同龄人健硕一点,精神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偌大的的柏人邑几乎被他们翻遍了,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姓嬴氏李名牧的,应该没有错。
为防止出错,黄勃还是派一个会赵国口音的手下装作逃难的百姓路过李家,借上门讨水喝来获得交流、试探的机会。略一熟悉,黄勃的手下就开始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说着说着就说到世道上来。随后大放厥词评论天下大势和不久前结束的野王会战,言辞之中故意露出许多破绽,更多有诋毁赵国用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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