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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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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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人走进去大门,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桌前,在发票本上写道“俩人住宿的字样。”然后抬头看着他俩说:“你们打算住几天?”
  周朴实沮丧地说:“我们没有打算住店。”
  “你俩不是在开完笑吧,让咱两个丫头带你们走这么远的路却不住店。”汉子说。
  “她们骗了我们俩,说是旅馆。”老刘解释说。
  “旅馆、旅店不都是旅社,是住人的不是?”汉子说。
  周朴实到门外去找刚才带他们来的两个女孩,只见她们两人已经向火车站去的路上走了,于是转回身来向汉子解释说:“旅馆和旅店完全是两码子事。”
  “你说这意思是咱这不能住人?”汉子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说。
  “我可没有这样说,那是你说的呵。”周朴实说。
  “你这可不讲理,咱发票都开了,你们却不住了,那可不行。”汉子说。
  “我们没有请你开发票。”老刘说。
  汉子虎势凶凶地走到桌前说:“我看你们俩是来胡闹的。”说话间从屋里走出两个小伙来,大有非住店不可的架式。
  “就凭你这不讲理的样子,我们今天就是不住你们的店。”周朴实说
  汉子举着手中的发票说:“不住可以,你俩交了这发票的增值税再说。”
  “其有此理,你这是敲诈。”老刘气愤地说。
  汉子一把抓住老刘的衣襟,周朴实上前去拉汉子,结果被两个小伙抓住了双手。汉子对周朴实说:“你敢动手,老子揍死你。”然后又对老刘嚷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说我敲诈。”
  老刘左手提着包,右手抓住汉子的手说:“到派出所说去好不好。”
  汉子说:“先把税钱交了,到哪说都行。”
  “凭啥交你税钱?”老刘说。
  汉子一拳重重地打在老刘的脸上。老刘被打的向后倒退两步,靠在墙壁上,只感到两眼在冒金星。他掏出手枪对着汉子说:“他妈的你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吧。”
  周朴实挣脱被抓的两支手,急忙拦住老刘说:“不要开抢。老刘。”
  那汉子看见老刘乌黑的手枪正对着自己,吓的瘫软着双腿说:“可不敢开抢,有话好说。”
  周朴实怕老刘的手抢走火,劝老刘把抢收好。然后转身抓住汉子的衣领说:“走,跟我们到派出所去。”
  汉子赖在地下不起来,周朴实和老刘俩人都拉不动他,只好去找负责这个辖区的光明路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一个老民警在值班。他为周朴实和老刘做完了笔录后说:“我看是一般的挣执,不会像你们说的敲诈那么严重吧。”
  在周朴实和老刘的一再强调下,老民警才答应说:“明天我和领导汇报一下,看领导是否安排人去调查吧。”
  周朴实和老刘在无奈的情况下走出派出所,穿过小巷,来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大街上。他们向一位过路人打听着长途汽车站的位子,那过路人指手划脚地跟他们说:“在火车站前南马路,你们走到站前马路上再打听一下。”
  他俩到了站前马路再次向一个过路人打听,那人向火车站右手一指说“再走一华里处的右侧就是。”
  他俩走了一华里路果然在右侧看见了汽车站,便走过去在票房大厅的墙上看了时刻表后,老刘提议:“咱们就住在汽车站对面南华宾馆吧。”
  周朴实说:“我看那宾馆的铺价钱一定高的吓人,咱们住不起的。”
  他们走出汽车站,向左拐走了一段,看见一个挂着“汽车旅馆”字样牌子的大楼便走进去。
  服务台上一位穿红色制服的小姐热情地说:“先生你好,住宿吗?”
  周朴实看见服务台的价格表上写着“两人标准间一百元。”便对老刘说:“咱们只能享受每人二十元的床位呀。”
  “死脑筋,一天做成两天报,两天做成三天报,不就解了吗?”老刘说。
  “就这么办吧。”周朴实背靠在服务台上说。
  老刘向服务台里的小姐笑了笑说:“两人的标准间能打折吗?”
  服务台里的小姐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国营的,不打折的。”
  老刘又笑了笑说:“你能给我们多开发票吗?”
  “对不起,这是不可以的。”小姐说。
  “那就开个二十元一个床位的房间吧。”老刘说。
  他们办完了手续,来到四楼,被一个穿绿色制服的小姐引到六号客房。周朴实一进门就把提包扔到床上趟上去说道:“今天真他妈的霉气。”
  老刘在卫生间洗漱了一会出来说:“把老子的脸都打肿了。”
  “我看派出所的那老家伙就没把这当回事。”周朴实说。
  “从小屯镇回来再找找他们领导。走吧,先下去找个地方吃饭。”老刘说。
  “这的烩面不错,咱们吃烩面吧。”周朴实说。
  他两在汽车旅馆附近找到一家烩面馆坐下。周朴实点了两碗烩面,老刘一定要点两样凉菜想喝两杯。周朴实说:“这会吃超的。”
  “吃超了算我的,苦啥都不能苦了嘴。”老刘说
  “哪能算你的,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老让你吃亏,今天碰到了霉气,就喝两杯吧。”周朴实说。
  他们喝完酒、吃完饭后回到客房。周朴实进了卫生间洗漱,只听电话铃响了,老刘拿起电话听了一会说:“上来两个看看,如果不亮的话我们可不干呀。”
  周朴实从卫生间走出来说:“老刘,你又在干啥?”
  老刘趟上床神秘地笑着说:“鸡子。”
  周朴实生气地说:“找些事做,你还不嫌霉气啊。”
  “叫她们上来看看,聊聊天,又不真搞。”老刘说
  正说话间,听见有人敲门。老刘坐起身说:“进来。”
  开门进来两个大奶子的女人,年龄在二十出头,身段都长的比较丰满。一个肤色有点黑,一个肤色白晰。那肤色白晰的女孩说:“你们需要什么服务。”
  “你们坐呀。”老刘说。
  周朴实在观察她们俩人的眼白,发现俩人的眼白都显得有些混浊,这符合相学上讲的“眼白混浊的女人淫秽。”
  那肤色黑的女孩冲着周朴实笑着说:“这位哥哥好帅呀!”
  “你们有什么样的服务哇。”老刘说。
  “看先生的了。”白静的女人说。她的“了”字的发音也是提的老高,这让周朴实听了十分地反感。
  “我看啥呀,我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内容。”老刘说。
  黑肤色女人说话有些快,“钟点服务一百,过夜二百。”
  “不明白。”老刘说。
  “钟点服务就是打炮啦,过夜就是培你玩到天亮了。”白静女人说。
  “你们老板提成多少?”老刘说。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呀,你到底打不打啦。”白静女人说。
  “不敢打,你们窜通好来抓我们可吃个哑巴亏。”老刘说。
  “不会的啦,我们这行是很讲信誉的呀。”白静女人说。
  “敢保公安局的不来抓?”老刘说。
  “我们老扳的关系很硬的,不会的。”黑肤色女人说。
  “行啦,行啦。你们走吧,我们不会打的,别影响了你们的生意。”周朴实不耐烦地说。
  “你们真不是男人啊。”白静女人说。
  “我们是外地人,在这不敢乱来呀,真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老刘说。
  “真男人比你们洒脱多了,会浪。”白静女人说。
  “你们走吧,我们还有事的。”周朴实轰赶着她们,待两个大奶子女人走了以后对老刘说:“你也太无聊了,这鸡子们都没有人格,能有个啥聊头。”说完便脱衣上床。
  老刘看周朴实上了床,也脱衣上床,说:“鸡子也是人呵,不过说实话,这两鸡子还有点性感。”
  “你有性趣?”周朴实躺在床上说。
  “拿你的话说,老牛吃嫩草嘛。”老刘笑着说。
  “拉倒吧,赃死了,你就不怕染上病?”周朴实说。
  “有病的下身有恶嗅味,外表红肿。”老刘说。
  “恶心死了,我困啦,明天还起早。”周朴实说。
  次日清晨。
  一辆破旧的中巴车行驶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它拐进坑洼不平的石子路颠跛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小屯镇。
  周朴实和老刘下了汽车,找到镇派出所。
  派出所只有一位内勤接待他们,内勤看了他们的介绍信和证件后说:“你们有什么事情?”
  周朴实递上一支香烟说:“我们想到小屯镇找李克明的父母问个材料,还想找被害人刘小梅的两个哥哥了解一下情况。”
  “哎呀,所长和指导员到局里开会去了,各管片民警也都下到乡里,我们可派不出人配合你们。”内勤说。
  “我曾经给你们来过一封信,有关李克明和刘小梅生份证明的事。”周朴实说。
  “我收到了,我这连邮递信件的费用都没有了,财政没有经费播给我们,我们这里谁能一年解决五万元钱,谁就能当所长,结果是一年换一回所长,谁也解决不了。”内勤说。
  “这算什么,你们县政府太不重视公安部门了。”老刘说。
  “没办法呀,我们这是个穷县。”内勤说。
  “能不能把李克明和刘小梅的生份证明给我们办了?”周朴实说。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们办。”内勤说完后到户籍办公室办完身份证以后出来递给周朴实。
  “能不能给我们派个向导,我们对这地方不熟悉。”老刘说。
  “这样吧,我给大李庄的李书记打个电话,你们出了派出所大门就能坐到机动三轮车,只需用二元钱的车费。”内勤说。
  “那就谢谢你了。”周朴实说。
  周朴实和老刘乘坐机动三轮车到大李庄找到李书记。
  李书记已是年近花白的老人,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俩人。并带他们到了李克明的家。
  李克明家里只有一个残疾的青年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周朴实断定他说是李克明残疾的弟弟李克云。周朴实上前和他招呼道:“你就是李克云吧?”
  李克云打量着他和老刘没有说话。
  “李克云,这两位是汉水市铁路公安处的,为你哥哥的事来的。”李书记说。
  李克云坐在用木杆做成的椅子上,望着周朴实和老刘,仍然不肯说话。
  李克明家的住房是一桩三间室的红砖瓦房,房向坐北朝南,正房的左侧盖的是一幢两间室的侧房,靠里的一间用做厨房,靠外面的一间就是刘小梅的住房了。它的对面是一个不大猪圈。
  刘小梅住的那间房子是锁着的。
  周朴实扒门缝向里张望了一会。
  有个扛着扁担的中年妇女从门前走过,李书记喊道:“蛋娃媳妇,看到克明娃的爹妈没。”
  那中年妇女停下来打量着周朴实和老刘说:“克明娃的爹妈在东头地里。”
  “去喊一下,喊一下。家里来客了。”李书记说。
  等那中年妇女走了以后。周朴实走到李克云面前蹲下说:“你的腿是怎么残的?”
  李克云打量着周朴实的面孔,好像要在他脸上找到什么。
  周朴实又说:“你有多大了?”
  李克云的目光侧向一边,仍然没有讲话。在周朴实站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说了一句:“我哥能判死刑吗?”
  周朴实看着他一脸的悲哀神色,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过了一会才说:“不一定。你嫂子死的那天你在那?你知道吗?”
  李克云把目光转向一边,再也没有说话了。
  老刘递给李书记一支香烟,点燃后说:“你们这个庄的人都姓李。”
  “可不是,只有几家姓刘,李克明还是咱的至儿”李书记说。
  周朴实走到李书记跟前说:“李克明这个人在庄里反映怎么样?”
  “还行,不能说人家杀了人就啥都不是了,这孩可能干,这家里就只望他。他从不在外面惹事生非。”李书记背着手走了两步说。
  周朴实跟上去说:“刘小梅呢?”
  李书记仍然背着手望着东头路口说:“这媳妇可懒,可倔,坏就坏在他家几个兄长,太恶。哟,回来了不是。”
  周朴实和老刘顺着李书记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位老汉背着手走来,身后是一位老妇人挎着腾条编制的篮子跟在后面走的很慢。他们一直走到跟前后,李书记才说:“他们是汉水市铁路公安处的,来找你们了解点事。”
  李克明的父亲又走了两步,站住说话:“这事我可不知道啥。”
  周朴实用手指着刘小梅的房间说:“把这屋子的门打开,我们想进去看看。”
  “那里头现在啥也没有了,你们公安的不是都检察过了吗。”李克明的父亲边说边往正房里走。
  “我们还想看看。”周朴实说。
  “你们是汉水市公安的?”李克明妈走到跟前问。
  “是的,你先回屋烧茶。”李书记说。
  李克明妈挎着篮子走进厨房。
  李克明爹从屋子里拿着钥匙出来,在开刘小梅房门的时候,周朴实指着房檐上说:“你这里原来有个晒辣椒的木棍吧?”
  “可不是。”李克明爹边开房门边说。他推开房门让周朴实进去,自己也跟进去。
  周朴实指着门后说:“这门后面原来有一个顶门用的木棍吧?”
  “可不是。”李克明爹说。
  “这木棍呢?”周朴实说。
  “这木棍丢失了。”李克明爹说。
  “晒辣椒用的木棍也丢失了?”周朴实说。
  “可不是。”李克明爹说。
  “啥时候丢的?”周朴实说。
  “丢媳妇那天丢的。”李克明爹说。
  “那天还丢了啥?”周朴实说。
  “猪圈里拴猪用的绳子也不见了。”李克明爹说
  “你老伴知道这事吧?”周朴实说。
  “知道,那天早晨起床一看,媳妇房门开着的,里面不见人,门口墙下扔着辣椒,木棍不见了,屋子里顶门用的木棍也不见了,床上的床单也不见了。我还以为碰见了小偷,去猪圈一看,猪还挺好,就是猪栓用的一卷绳子不见了。谁知从那以后再不见了媳妇。后来才听说我儿子杀了媳妇,把她扔到了货车上。”李克明爹说。
  “不见媳妇和不见木棍、绳子那天是几月几日?”周朴实说。
  “阳历八月九日,阴历七月初二。”李克明爹说。
  周朴实看房子里面已经成了仓库,实在没有什么可再查看的内容。于是走出来对李克明爹说:“大伯,我们把你刚才说的话做个记录。”
  李克明妈和李书记把桌椅搬出来请周朴实和老刘坐。老刘就势为李克明的爹做了询问笔录。在李克明妈端上茶水上来的时候,笔录已经做。,李克明的爹说不识字,李书记帮着念了一遍,李克明爹说:“对,记录上和我说的一样。”
  周朴实和老刘告辞要走。李克明的妈说:“看你们在忙,我还没说上话呢。”
  “都晌午啦,吃了午饭再走不迟。”李书记说。
  “不行呀,我们还要赶路。”老刘说。
  “看你们大老远的为咱庄上的事忙活,怎么能不吃饭就走。我从家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吩咐老伴准备了,虽说这的条件差,比不上你们城里,可也是咱这庄上人的一片心意呀。”李书记说。
  周朴实和老刘无奈,只好留在李书记家做客。
  一席菜虽说不太丰盛,但也是有鸡有肉和鸡蛋。尽管菜的味道不是太好,但老人家的一片热诚让人感慨。先是李书记给他俩每人端上两杯,再是书记的老伴给他俩每人端上两杯,接着是儿子和孙子。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李克明的爹妈赶来一定要为他俩端上四杯,并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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