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道:“你不愿打架杀人,别人却要来打你杀你,那是神农帮的在炼制毒药,准备用来攻打无量剑的,就算是无量剑的人得了这位大哥的解药,也必会吃不少苦头。”
段誉摇了摇摺扇,大不以为然,道:“这种江湖上的凶杀斗殴,越来越不成话了。若有什么不平之处,便应当申明官府,请父母官禀公断决,怎可动不动的便杀人放火|Qī=shū=ωǎng|?咱们大理国难道没王法了么?”
钟灵啧、啧、啧三声,脸现鄙夷之色,道:“听你口气倒像是什么皇亲国戚、官府老爷似的。我们老百姓才不来理你呢。”
段誉一惊,道:“不成!我要去见他们帮主晓谕一番,不许他们这样胡乱杀人。”
王语嫣本来心情便不是太好,此次听见段誉说出这种幼稚的话,虽知道他本性如此,也不禁头痛不已,冷冷插口道:“你真觉得自己有这般本事?”
段誉脖子一埂,道:“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件事我非管一管不可,你们倘若害怕,便在这里等我。”
“别胡闹!”王语嫣真的发怒了,“你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多少?你不是救世主,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便是你爹爹伯父亲来,也未必就能化解这一场恩怨了。”
段誉当下愣了,他自小锦衣玉食,父母都不曾喝斥过他半句,此时却被王语嫣劈头盖脑好一番训斥。而且听王语嫣的语气,竟似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一时之间竟呐呐难语。
本来王语嫣只是想无惊无险地将他带到琅環福地去,却见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非要生事,本来自己便在为灵鹫宫的事头痛不已,他竟然偏偏还要去掺和这趟混水。一怒之下,冷哼一声,心知这小子不会有事,有心让他多吃些苦头,磨磨他骄傲的性子,也不再劝阻他了,使出凌波微步径自离去。
意外相遇
王语嫣虽然恼怒段誉的单纯,却还是始终狠不下心来对他不管不顾,想着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过琅環福地,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所以还是决定在段誉去之前先去看一看。
以她此时的轻功,攀援峭壁自然是不在话下。当下也不绕路澜沧江了,直接从无量后山山崖上攀下到了琅環福地。
此时天色已暗,她刚落到崖底,便看见水潭边有一个黑影,她以为是什么野兽,一惊之下,随手抓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运劲弹出,没想到却听见一声痛呼。
王语嫣一怔,听这声音,难道是个人?她晃亮火褶子,缓缓走上前去,见那人躺在水潭边,浑身脏污不堪,身形瘦弱,因为疼痛,身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王语嫣吓了一跳,她可从未想到竟然能够在这琅環福地遇到别的人,这里又不是大马路上,几十年来有个段誉已经是异数了,下意识地问道:“你是穿的?”
那人抬起头来,虽然面上污秽看不清楚容貌,但明显年纪并不甚大,一双灿如星辰的眸子,略带茫然地望向她,显然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语嫣也暗笑自己是先入为主了,当下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小弟弟,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跌……跌……”他似乎苦恼万分地组织着话语,然后指着悬崖。
“你是从那里跌下来的?”
少年点了点头,忽地抱住了额,不住翻滚,汗珠一颗颗地滑落,显见极是痛苦。
王语嫣还以为是自己方才那一弹用力大了让他受了伤,忙走上前去,检查他的伤势,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刚抚上他的头,那少年便惨叫一声,然后再无声息,王语嫣抬起手来,只看见湿湿粘粘地一手俱是鲜血。
王语嫣心知这决不是自己那小小一块石头可以造成的伤势,约摸是他从上面跌下来时撞伤了头部,想到刚才他有些怔然的表情,心想莫不是撞傻了吧。忙点了他几处穴道,撕了衣襟替他止了血。
王语嫣直起身来,叹了口气,果然主角不死原则相当地神奇啊,段誉同样是从山上跌下,就只擦破了几块油皮,看崖底堆积的人骨也有不少了,若不是她今天正好来此,估计这少年在此缺医少药地挨上几个时辰,最终的命运也是变成一堆皑皑白骨了罢,即使再过个一两天段誉会来,但他那时候自顾尚且不暇,也未必便救的回这名少年。她知道这山崖底下没办法好好治疗,简略地检查了玉像之下的秘籍,发现一切安好之后,便携着那少年从澜沧江旁的出口出去,找了一家客栈将他安置了下来。
王语嫣对解毒方面相对比较精通,反而对治疗伤势不太在行,便找了大夫替那少年诊治,大夫诊治完后面带难色,说道性命是不妨的,只是他撞伤了头部,脑中有淤血,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语嫣郁闷了,若他就此变了个傻子,难道自己得养他一辈子?不由对自己拣了个麻烦回来感到后悔万分,自己还有别的事,暂时难以分心他顾,得知那少年受的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缓得一缓也无妨。便招来店小二,吩咐小二替他拾辍干净,又留了十天的房饭钱,自去寻找万劫谷所在地不提。
第四恶人
她对天龙八部中的细节记得不甚清楚,只记得要去万劫谷,“善人渡”是必经之路,然后谷口应该是在一株松树之中。过了善人渡后,却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去,不禁站在路边,颇为踌躇。
“好好一个小娘子,为什么要穿男装呢?不如陪哥哥回家去好么?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正在王语嫣迟疑的当口,从背后传来了调笑的声音。王语嫣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奇'那人一身黑衣,身材极高极瘦,便似是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面上一幅纵欲过渡的苍白之色,腰间别着一对钢抓。王语嫣不禁冷笑,云中鹤,竟然敢欺到本姑娘头上来,你简直是在找死!
'书'云中鹤办完事后正准备回万劫谷,在善人渡看见了王语嫣,以他纵横花丛多年的阅历,自然一眼便看出她是女扮男装,见她虽然年岁尚幼,却实实在在是位绝世佳人,色授魂予之下便出言调戏,(奇*书*网。整*理*提*供)却不知就此惹下了大祸。
'网'王语嫣对这恶名昭彰的淫贼可不会有半点留情,云中鹤虽然名列四大恶人之一,但除了轻功还可以见人外,武功比起段延庆来可是差了老远,即使是比起叶二娘,岳老三也颇有不如。王语嫣心中忿怒,不发一言,上来就连下重手,云中鹤勉强挡得几下便知道今日绝讨不到好去,美色再好,哪里有性命重要?拔腿想溜,却发现就连自己得意的轻功也是比不过她。王语嫣虽然武功远高于云中鹤,擒下他却还是颇费了一番功夫,但如何处置他却令她踌躇万分。杀了他吧,凭心而论自己确实是没那个胆量,放了他吧,难道让他再去祸害良家妇女?思前想后,还是让自己的北溟神功发了利市,将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内力吸了个干干净净,还向他问清楚了去万劫谷的路径。然后将虚弱的云中鹤扔到一边,狠狠道:“若你再奸淫掳掠良家妇女,我就阉了你!”心满意足地施施然向万劫谷走去。
云中鹤吃惊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口张的老大,恐怕他从没有听过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会口出污言吧。直到看着王语嫣的背影转入树林,才相信今天自己真的是栽在这个奇怪的少女身上了。
王语嫣估计着段誉应该还没来,虽然找到了入口,却也不忙着进去。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武功虽然还算不错,但剩余的三大恶人若是一起出手,恐怕自己也是难以抵挡。云中鹤既然在附近,那其余三人自然也可能在,若能够逐个击破,便可以胜算大增。而且除了云中鹤之外,段延庆和叶二娘也都是可怜人,岳老三其实也并无大恶。若非必要,也并不一定要与他们交恶。
虽然自己手中有白衣观音刀白凤和虚竹这两张王牌,在四大恶人手下再不济也能保的性命,但她也不愿随随便便地便破坏别人的家庭,(某茉:干嘛说得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一样……… …||)而且叶二娘杀人无数,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也并不是狠心到不给她改过的机会,但若是轻轻松松地便让他们一家团圆了,也未免太便宜她了。(某茉:女儿啊,你还真是恶劣……)
超出预期
根据剧情,似乎现在木婉清应该被王夫人派来的人围攻了才对,但经王语嫣这些年来的潜移默化,王夫人的暴戾性子已被磨得近乎干净了,即使是秦红棉母女主动上门挑衅,估计也不会如同原著里的那样大动肝火地从姑苏一直追杀到大理吧。她临走之前生怕母亲有个闪失,还专门加强了对母亲的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现在既然自己到了大理,又有多余的时间,不如去见见许久未见的木婉清吧。
木婉清暂住的庄子是在万劫谷以北,这她还是记得的,当下认清了路途,转而向北。
刚转上一条小路,便听见前方传来兵刃相交的阵阵声响。她有些诧异,忙加紧了脚步。
咿……这是怎么回事?
王语嫣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一身黑衣的木婉清手持一柄长剑,身上衣服已有几处破损。而与她对峙的,则是王家的平婆婆和瑞婆婆,还有几名不认识的武林人士,估计是她们请来助拳的。
“平婆婆,瑞婆婆,你们怎么会在大理?”王语嫣看了木婉清一眼,见她果然已经将面幕戴上了,就连手上也带了一双薄薄的黑色丝织手套,全身上下几乎不露出一点肌肤。不禁暗暗慨叹,好好一个美人,干嘛裹的像个粽子?
“小……公子。”平婆婆见她身着男装,知机地转了口,恭敬地道:“夫人不放心您,便让我们出来打听您的消息,夫人说了,您这次出来,多半还会来大理看看的。这个贱……”被王语嫣瞪了一眼后,忙改了口。“这个丫头,”她持刀一指木婉清,“前些日子和她师傅一起到姑苏,想要行刺夫人的,我们出来后遇见了她,便动起手了。”
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啊,王语嫣不禁苦笑连连。虽然说,他们围攻木婉清只是顺便的,但难道剧情这种东西,真的是那么难以改变吗?而且时间还提前了,若是她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看看木婉清,多半双方要两败俱伤。
怎么说她与木婉清也有一面之缘,不帮她一把,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她也知道,若让平婆婆他们这样打下去,若惹出了岳老三,平婆婆和瑞婆婆恐怕有杀身之祸。当下轻咳一声,道:“平婆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娘那里由我去说,不会怪罪你们的。”
“是。”平婆婆不敢多说,只得应了,瞪了木婉清一眼,收刀回鞘,站在王语嫣身后。
木婉清深深地凝视了王语嫣一眼,低声道:“我是不会谢你的。”却也不再动手,走回屋去,咚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王语嫣还没来的及拜访,便吃了个闭门羹,不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平婆婆和瑞婆婆她们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更是恼怒。
“你们回去吧,告诉娘,我在外面很好,叫她不要挂念。让娘自己注意身体。”
平婆婆和瑞婆婆对视一眼,知道王语嫣不愿她们随侍在侧,王语嫣的轻功她们也是知道的,她想要跑谁也拦不住,只得答应了一声。但还是站在那里,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游戏江湖
这样一来段誉想要救钟灵,估计便只有回大理去拜托段正淳一途了罢。其实那貂毒在王语嫣看来,也并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她打定了主意要让这蠢蠢的大理王子吃些苦头,识识人生百态。但钟灵是自己的亲妹妹,不救却是不行的。由于她的干预,让这场戏里少了木婉清,不知道会不会很无聊?
王语嫣嘴角溢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如,来点别的娱乐方式?譬如说,COSPLAY?
想到便做,她命平婆婆去准备一翎黑衣,一幅面纱。平婆婆虽然心下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便去了,过了个许时辰,平婆婆拿着衣服回来,看着她喜滋滋地穿戴了起来。
王语嫣的身材本就与木婉清相近,再将容颜一遮,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从外表上根本就分不出来,至于声音不同嘛,她故意沙哑了嗓音,到时有人问起便推说生病了便是。她心知肯定瞒不过秦红棉,但钟灵与木婉清只是铿锵几面,要骗过她应该也足够了。
平婆婆和瑞婆婆看她穿戴好这一身,均猜出了她的意图,不由得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劝解,毕竟她们纵使是长辈,但身份也只是王家的下人。
王语嫣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发平婆婆和瑞婆婆回了姑苏,自去万劫谷门口守株待兔。果真过得几个时辰,便看见段誉衣衫破烂,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显见是吃了不少苦头。
王语嫣心中暗笑不已,小子,叫你逞英雄!暗辍在他身后进了万劫谷。看了钟万仇和甘宝宝夫妻那哭天抢地的一场好戏,甘宝宝误伤丈夫后,伤心欲绝,女儿也不去救了,将那个装着钟灵生辰八字的小盒子塞给了段誉,派来福儿引着段誉去找木婉清借黑玫瑰。
仅仅七八里路,二人竟走了近一个时辰,令跟在后面的王语嫣郁闷不已。
走到那大屋旁边,来福儿递上帖子,片刻之后丫鬟牵着黑玫瑰走出来,将马缰递给了段誉。待那丫鬟进了屋后,段誉虽担忧钟灵安危,心急如焚,却还是礼貌地陪来福儿一起走了一程。随即翻身上马,正拍马欲行。王语嫣从树后闪出,叫道:“我与你同去救钟灵。”
来福儿一惊,他虽只见过木婉清一面,却对她那一身行头印象深刻,当即恭恭敬敬地向她施礼道:“木姑娘。”
王语嫣心中暗笑,果然是人靠衣装啊,面上却丝毫不露,淡淡道:“起来罢,我担心钟灵那小丫头,便和这位公子一起去救她出来罢。”
来福儿露出感激的神色,又向她施了一礼,才站起身来,向段誉道:“这便是黑玫瑰的主人木姑娘,木姑娘武艺高强,若她愿意出手,小姐当可无恙。”
段誉一听之下大喜过望,他本就不相信凭那一个小盒子便可说动父亲千里迢迢地来救人,便是父亲真的愿意出手,这一来一回的几天工夫钟灵还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当下恭敬地将缰绳递到王语嫣手中,道:“男女有别,姑娘请上马,在下跟在后面跑便是。”
王语嫣冷哼一声,心中暗骂这小子的迂腐,即使凌波微步再神妙,难道比得上这日行千里的骏马?接过缰绳,一跃上马,黑玫瑰认出她不是自己的主人,当下不满地打了个响鼻便要发作。王语嫣早有准备,纤掌按上马身,一股真气输过,黑玫瑰立刻感到身上又痛又痒,当下乖乖站立,再不敢有所异动。
王语嫣看段誉的样子,似乎是真打算跟在自己身后跑,当下又好气又好笑,弯下身子抓住他衣领一提,已将他放在自己身后。
段誉吓了一跳,讷讷道:“姑娘……这……”王语嫣白他一眼,冷冷道:“你真想跟在后面跑?等你跑到了,钟灵也早死了罢?”段誉心想有理,心知这不是在乎男女之防的时候,当下也不再辩驳,向王语嫣指明了路途,二人一马共骑,向无量山而去。
以怨报德(1)
段誉扶在王语嫣的腰间,只觉身前软玉温香,女儿体香隐隐传来,不禁心中一荡,随即暗骂自己混账,简直是枉读了圣贤之书,忙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王语嫣只觉得段誉坐得越来越向后,抓住自己的手也越来越松,她前生是在男同学的自行车座上坐惯了的,却没想到他是不好意思了,只怕他失足跌下,嗔道:“抓紧些,你想摔死么?”反过身去紧了紧他的手。
段誉面色一红,他平生还是第一次与女子这般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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