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开始学习了。”
她轻轻微笑,看着金色的光芒终于只剩下一个小光点,然后消失:“那么你
是真的懂了。”她低喃。
史昂轩双手环住妻子的身体:“这是不是代表我们的责任已经告一段落了呢?
我的妖精新娘。”
小羽叹口气,更加靠近丈夫:“我很希望是这样。”
“表哥!”欢喜打开万君方的房门轻唤:“表哥,你在吗?我带人来见你。”
“我在这里。”
欢喜拉着金奇的手走进他的卧房,万君方正将行李一件一件塞进旅行箱中:
“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你要出门?”
“嗯!”
欢喜走到他的面前,小心地打量他有没有喝醉酒的痕迹:“你要去哪里?”
万君方盖上旅行箱盖苦笑着摇摇头:“还不确定,也许到美国找你爹地妈咪
吧!”
“为什么?你还在生我的气?爹地和妈咪已经把钱汇给我了,你不必——”
“不。”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示意他们两人也坐下来:“这和你无关,我只
是想出去散散心。”他看了看他们轻轻微笑:“不过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好消
息好让我去通知他们。”
欢喜害羞地看了看金奇,他微微抿紧唇。
对万君方他一向没什么好感,尤其他又和海文合作陷害宝贝,对欢喜的生死
置之不理,若不是欢喜的坚持,他还真不想来见他,可是谁叫他是欢喜在台湾
的唯一亲人。
“我和欢喜打算先订婚,等双方都稳定下来之后就结婚。”他简洁地说明来
意。
万君方的心里涌上一阵苦涩。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怨不得其他人:“恭喜你们,仪式定在什么时候?
我到美国会先通知姨丈和阿姨回来参加的。”
“等‘舞影’一杀青,在杀青酒会上我们就会宣布订婚。”
“那很好。”
金奇斜睨他一眼,确定该说的都已说完:“我们走吧!欢喜。”
“可是——”她为难地来回看着二个男人,万君方虽然不好,但他终究是她
的表哥,就这样走开不是她的作风。
“等一下!”万君方突然开口。
“还有事?”
他点点头,示意他们先坐下:“我知道你对我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现在我
已决定退出战场了,你又将成为我的表妹婿,至少我们可以谈一谈。”
欢喜拉拉金奇,他勉为其难地点头坐下。
“周黛眉已经安全回到祁寒的身边,我想我和祁寒之间的恩怨也该告一段落
了。”
他不胜唏嘘地说道,诚恳地看着他们两人:“我前阵子很荒唐,请你们原谅!”
“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唯一的表哥啊!”欢喜温柔地回答,她推推身边的
金奇:“金奇也不会介意的!”
他自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代表他不情愿的回答。
“我知道你和祁寒、宝贝是好友。”万君方有些罪恶感地垂下眼:“我对宝
贝十分抱歉,我没资格那样对待她,我和祁寒的恩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就好。”他终于开口,口气很是僵硬。
“金奇!”
“没关系,我自找的。”万君方好脾气地笑笑,完全恢复了过去的理智:
“至少我还有勇气承认错误。”他感伤地凝视欢喜:“反正我就要走了,以前
的一切对我都不再具有意义,我对祁寒,现在也已释然,他和我一样,都只是
倒楣的棋子而已!”
“什么意思?”
万君方苦笑一声:“这一切都是周黛眉和海文所导演的!她们的立场不同,
都以为可以双手遮天,没想到弄到这种地步。”
金奇目光焖焖:“恐怕我还是不明白。”
“那恐怕我必须从头说起了。”
“你实在很无能!”
“我别无选择。”
女人尖锐地大笑:“什么叫别无选择?连个小鬼都无法摆平,我真怀疑你这
几年都在干什么?”
“别得寸进尺!”她警告。
女人的表情顿时软化下来,几乎有点哀求的意味:“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是你也知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个男人逼得我快疯掉
了!”
“我很怀疑这一点。”
“拜托嘛!我都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我知道你吃了很多
苦,受了很多罪,可是——”
她叹口气打断她,知道自己又输了这一仗:“别说了,现在你到底打算怎么
办?事情再闹下去会不可收拾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女人满不在乎地微笑,几乎有点孩子气地耸耸肩:“反正我都已经回来了,
过不了多久大局一样会掌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把那个小鬼摆平就没有问题了!”
“别这么自信,祁寒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可不是笨蛋,那个小鬼也不是好惹
的,别忘了她根本不是人。”
女人惊讶地笑了起来:“你怕她?”
她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如果你见到她,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的。”
“怕一个妖精?”她夸张地大笑:“拜托!这是廿世纪末呢!更何况有李福
堂那伙人追着她,她再厉害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祁寒呢?”
女人撇撇嘴,不耐烦地挥挥手:“先敷衍他一阵子,等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
“什么办法?再放一场火?”
“搞不好。”
“黛眉!”
周黛眉翻翻白眼:“你怕什么嘛!一年前还不是平安无事?难不成你还真舍
不得祁寒?我真搞不懂你,天底下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他那块木头?”
“既然是木头,你何必在他的身上下六年的功夫?”
“越有挑战性的事我越喜欢。”
“如果他知道真相会宰了你!”
她自信满满地微笑:“不可能,他爱死我了!”
“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再看上那个小妖怪!”
“男人嘛!总是不甘寂寞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本就是这样的,不过既然
我回来了,他当然会回心转意啦!”
她沉默着,表情有些黯然。
周黛眉连忙上前抱着她哄着:“别这样嘛!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为了
我牺牲了很多,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出口气啊!他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他信上
怎么说的你也看到了,他根本不当你是一回事!”
“信是你交给李福堂的?”
她耸耸肩:“对啊!最强有力的证据嘛!”
“又是我背黑锅。”
“谁叫你是我姐姐?”她耍赖地微噘起唇:“妈妈临死前交代——”
“我知道,你不必老是拿妈来压我,你要我做什么我不是都一一做到了吗?
就算将来有什么事,坐牢的一定是我。”
“海文姐姐!”
海文微微苦笑:“做都已经做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
周黛眉得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是啊!世间少见的好妹妹!她在心里这样悲哀地想着,望着妹妹完美的天使
面孔,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东西推了他一下,他猛然睁开眼睛:“宝贝!”
宝贝坐在沙发边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祁寒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抱着头重重
地呻吟出声:“我怎么会睡成这个样子?我记得我明明在等你——”
宝贝拍拍他的头:“笨!被下了药都不知道!”
“下药?”
“安眠药罗!放在你的茶杯里的。”她指指他桌上的杯子。
“怎么会?茶是黛眉——”
“对!是周黛眉。”宝贝怜悯地望着他:“执迷不悟的男人真是可怜。”
祁寒愣愣地看着那杯茶,茶是比平时浓,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说那是一
种国外特产的茶叶,他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只喝了两口:“她人呢?”
“终于学聪明了。”宝贝拍拍他的头以示奖励:“我猜她是去拜访朋友了。”
“去见什么人不能让我知道?”他恼怒地将这杯茶扔进垃圾桶:“居然给我
吃安眠药!”
她安慰地坐在他的身边:“别太生气,反正你也没怎么样嘛!”
“你知道她去见谁了对不对?”
宝贝抿紧唇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宝贝!”
“你自己去问好吗?你不是一直在强调‘信任’吗?为什么你自己做不到?”
“那是因为我不信任她。”
“可是你以前——”
祁寒苦涩地撇撇嘴:“你不老爱说我是心盲?现在我看出端倪来你又逼着我
否认,我以前是错的,我必须承认我的确十分矛盾,现在我正打算更正我的错
误行吗?”
宝贝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用新的角度来看周黛眉吧!”他叹口气,
才一个晚上的相处,他发现周黛眉言语之间诸多漏洞,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来,
她想用眼泪淹死他,表演十分精采。
若不是宝贝提醒了他,或许他永远都会在她精采的演技中迷失自己!
“我不明白。”
“你又有什么不明白了?你真是个问题多多的小妖精。”他宠溺地揉着她的
头发。
宝贝嘟起嘴:“那你以后怎么知道谁可以信任呢?你以前也那么信任她,而
且你以前不是很确定自己深爱着她吗?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就不是?另外——”
“我怎么知道我对你的爱到底经不经得起考验是不是?”他替她接下去。
宝贝认真地点点头,等着他回答。
祁寒搂着她的肩,背靠向沙发,现在没有什么事比得上好好替她解答来得更
重要了:“我的确无法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爱会直到永远。”宝贝微微一僵,
他安抚地吻吻她的额头接下去:“因为我不是先知,我无法预知未来,我也不
能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或许觉得奇怪,但人类都是这样活下来的,没有
人能追究为什么。”他叹口气继续说:“我一直以为我对黛眉的爱是一生一世
的,是因为我从没和她朝夕相处过,而她又失踪一年,相形之下,我将她美化
得不象活人,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那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当她这次
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快地发现到自己的错误——而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不
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宝贝似懂非懂地瞅着他:“那你怎么知道你对我的爱是真的?而不是一时的
幻想?”
天底下会有把‘爱’拿来当课题似讨论的情人吗?
祁寒苦笑地看着她:“你真是个难缠的小东西,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彼此
最糟的一面我们都看过了,可是我们还是深爱对方,所以这绝不是幻想!”
“照你这么说,那天下的人不都该先试婚吗?”
“宝贝!”
“我真的不懂嘛!”
祁寒翻翻白眼:“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笃定你只爱我一个?”
“我就是知道。”
“总有个理由吧!”
“这种事怎么会有理由?”她怪叫起来。
“这不就得了?”爱情本来就没有理由。
“可是我不是人啊!”
祁寒轻轻打了她一下:“都一样的,你没听过爱是不分种族、国籍的?”
“这——谬论?”
他邪邪一笑:“小讨厌鬼!别老爱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砂锅在哪里好不好?
人类全都是冒险家,这样你满不满意?”
宝贝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可是他知道她还想再问,于是连忙先声夺人地
开口:“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黛眉到哪里去了?”
“海文那里。”
“海文?她们——”
“她们是姐妹!大傻瓜!”
当祁寒怒气冲天地直奔海文的住处时,周黛眉已经回到他的家里,而宝贝正
坐在客厅里等着她。
“你——”她先是一愣,随即知道宝贝的身份,温柔地笑了起来:“你是宝
贝,对吗?”
“没错,我正在等你。”
周黛眉在屋内四下看了一会儿:“祁寒呢?”
“不在,去找海文了。”
她谨慎地打量着宝贝,小心地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找海文?”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去找海文和你,不过既然你在这里,他当然只找得到海
文了。”
她冷下脸:“你对他说了什么?”
“真相。”
周黛眉煞白了脸:“你这小怪物——”
“别骂人,要不然我会咬你的。”宝贝笑吟吟地打断她,在知道祁寒的心意
之后,她变得无畏无惧起来:“你才是真正的怪物,连自己的亲姐都不放过,
很难相信你居然是个‘人’!”
“你——”
“海文当然不会出卖你,因为你是她唯一的一个妹妹,不管你有多邪恶,她
对你都一样愚忠,而你因为嫉妒母亲对她的偏爱,嫉妒她有父亲,而你没有,
就处处处心积虑地想霸占她的一切,她爱上祁寒,所以你接近祁寒,让他爱上
你,然后又因厌倦了祁寒和债务,决定放把火烧掉一切,海文理所当然地替你
做了那件事,等到你在国外玩腻了情妇的游戏,你又想回来,海文正好给了你
最好的掩护,反正一切都是她做的,你一样纯洁无瑕,可是你又怕海文会出卖
你,所以密告她是纵火犯,你知道她没有证据可以指控你,所以只要一把她弄
进监狱里,你又可以高枕无忧了对不对?”宝贝怜悯地看着她:“我实在不知
道你们两个里面,到底谁比较可怜一点,是不明事理的海文?还是心理变态的
你?”
周黛眉一脸肃杀之气地瞪着她:“光凭你这些话我就不会放过你!”
“当然,教唆李福堂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美色当前,又名利做有力的后盾,他拚死都会把我逮到手。”
“既然那样,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在三分钟之内就把他叫上来吧?”她冷冷地
威胁。
宝贝轻笑:“你真傻,你真以为你们逮得到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祁寒不在
的时候来拆穿你吗?”
她谨慎地打量着她。
“因为我不想他和李福堂发生冲突,我更不想把危险带给他,反正他有眼睛
会看,不需要我说太多。为了不让你们太辛苦,我决定自己送上门,也省得你
们麻烦。”
“什么意思?”
宝贝微笑地走向门口:“意思是说你完了!”
门打开,外面站着金奇、欢喜和李福堂一行人。
“我什么也没有承认!”周黛眉冷笑着开口。
“周黛眉。”宝贝摇摇头:“你什么也不需要承认。”她直接走向杨云山:
“我同意参加你们的测验,但李福堂必须把周黛眉曾说过的一切全告诉警方。”
“宝贝!”金奇阻止她。
她只是朝他眨眨眼:“不必担心我,赶快去把万君方找回来才是真的,他是
主要人证之一。”
杨云山严厉地望了李福堂一眼:“我同意。”
周黛眉燃着疯狂恨意的眼燃烧着,而她别无选择!
“宝贝和万君方到底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把一切拼凑起来的?”祁寒蹙着眉百
思莫解地问:“等我到海文那边的时候,警方的人已经比我早一步到了,海文
居然连问都没问就和他们走了!”
金奇和欢喜对望一眼,他清清嗓子:“万君方是和海文大吵了一架,海文口
口声声说她有多恨周黛眉,理由是为了你,万君方本来深信不疑的,可是海文
的说词和报上说的实在相差太大。他利用关系查到周黛眉所说的华侨,才发现
那个人本是个富商,他替周黛眉还清了债务,交换她当他的情妇,那场大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