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陪我走过的春夏秋冬- 第10部分

在他的前方，两个声影渐渐清晰……

她们也停在原地，定定凝望着握紧拳头的忆彬——

好奇心促使我走在忆彬身旁，仔细看着灯光下眼泪婆娑的两人。

一名高贵气质的女人，一位可爱杂着两根小辫子的水灵灵的小女孩。

小女孩扬着可人微笑全身因为兴奋不停颤抖着，她咬咬牙抛开女人牵着她的手，瞬间向忆彬扑过来。

两只小手抱着忆彬，她的小脑袋兴奋依偎在忆彬的腰间，扑闪的双眼就快掉出泪水。

“妃儿很想哥哥，上一次我和妈妈去美国找过你，可是哥哥已经不在了。哥哥不要离开妃儿，也不要离开妈妈。哥哥不要不理妃儿。”

我疑问着看着这一幕。与我们对站着的女人已经忍不住地捂着嘴哭了出来。

忆彬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没有说话，一直呆滞。甚至冷漠……

“哥哥……不要不理妃儿，不准不要妃儿……”小女孩抱着忆彬恐慌他逃跑似的呢喃。

“彬彬——不管怎么样，妹妹没有做错，你就理理她吧。”女人胆怯小心翼翼开口。

“妹妹？我没有妹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给你10秒钟，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忆彬终于开口，语气比任何一次还冰冷，比任何一次还生气。而且，当他注视到女人的时候，仇恨铺满双眸。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是、忆、彬、的、妈、妈？那个狠心在10岁的时候就抛下了他，和别的人生下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这个抱着忆彬的小女孩就是忆彬所谓的妹妹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生气，也很为忆彬仇视。

“这位阿姨，你没听清楚吗。忆彬说不想见到你，所以，请你离开好吗？”第一次，我说出了像刀子似的言语，第一次，我这么的想要刺伤别人。

忆彬诧异看我，隐隐约约间，在他的双瞳里，仿若看到了责怪。

为什么责怪……是内心在乎我这样说他的亲人？

为什么责怪……是心里很在意我说的人吧。

“这位小姐。这是我的儿子，请问一下，天下有哪一位母亲是想在儿子面前消失的？”女人抹去泪水，强硬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对我说。

我语塞，轻轻握紧手心，不是因为什么，只因为害怕再一次看见忆彬责怪的眼神。

小女孩在这时扬起头望着旁边的我，对我眼泪汪汪地说：“姐姐和哥哥一样不喜欢妃儿和妈妈吗？可是……妃儿不想离开哥哥。妃儿最喜欢哥哥。”

霎时，心中最软的角落渐渐心疼，慢慢自责，忽的软了下来。

“才不是呢。妃儿吗？来，到姐姐这里来。”蹲下身对她露出最真实的微笑。

她懵懂水灵灵的眼睛冒出千万个疑问，我不容抗拒拉过她“你几岁了？”

“妃儿快9岁了。”她毫不吝啬回答我。

“妃儿很喜欢哥哥吗？”

她没有说话，而是一个劲地点头。

“那好啊。今晚到哥哥家去好吗？姐姐带你去，和哥哥一起。”

她顿时激动拉着我的手“真的可以吗？”

还未来得及开口，忆彬开始对我训斥“崔小爱，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

他开始厌恶地盯着我，就像随时会发飙地看着我。

冷静站起身，学着他一贯冷漠的语气对他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忆彬，对我家人你这样，我可以不说什么。可是这是你的妹妹啊。难道看她这么恐慌你离开的样子，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不可思议注视着我，愁眉紧锁失望地笑了笑，然后没有一丝温度开口“这就是你对吧。崔小爱，什么不怕，什么明白我，什么陪着我，这些都是假的。现在，已经开始受不了我了对吧。我给你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是，我有想过要离开你，放弃你。在妈妈亲切对你就像自己儿子，但你无视的时候，在妈妈叫你好好珍惜我可你沉默的时候。你的表现是让我有了放弃的念头。可是……”

看着他失望生气的情绪，看着他隐隐期待什么话的时候，我忽然不想再说下去。

自尊在作祟吗？还是——故意想让他开口来珍惜我。

“可是什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等待的既然是这句命令的话。我低下头失望苦笑，开始沉默——

小巷子里死一般寂静……

“姐姐，你怎么了？”妃儿打破沉默，拉拉我的手。

“没事。妃儿不要担心姐姐，姐姐……没、事。”再次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脑袋。

“可是姐姐和哥哥的脸色都好难看哦。”妃儿的小手心疼摸摸我的脸。

我刹那间愣住，这个小女孩，就像微一样，如此温暖。

“彬彬，有什么话和这位小姐好好的说，不要对每一个人都这样好强。”一直沉默的女人走近忆彬，慈爱对他笑笑。

“离我远一些，我的事和你无关。”他冷漠，女人惊吓。

他还是这样，他依然这样，不管是对谁，包括我——

就连自己亲生的母亲对他都有胆怯，他是比佐助还要冷漠的人。

“唐忆彬——”再也忍受不住站起身歇斯底里大吼。

“怎么？刚刚还在诋毁这个女人的你，现在开始同情她了吗？”他对着我，露出嘲弄的冷笑。

“……”

“好，很好，崔小爱。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他转过身不再看我，静静说出这句话来。

心跳突然慢了一个节拍，没站稳地后退几步。紧紧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定定看着他无所谓的背影，不敢说话，不敢流泪，不敢挪动，甚至不敢呼吸——

妃儿和她妈妈也不敢讲话，静静站在一旁。

“你……说、什么？”不愿意接受，装着自己没有听见，带着恳求的语气问他。

他的背影狠狠颤抖，重重挣扎。

“刚刚……你只是吓我的，对吗？”捕捉到他的犹豫，继续问。

“……”

见他不说话，不顾一切，慢慢轻轻走在他背面，害怕地从他身后环抱住他。

他被我抱住的身体又是狠狠一颤。好怕他会推开我，所以更加不知所措地抱紧他。

“对不起……”终于我妥协“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为你着想，太心急想去改变你，想让你微笑，想让你对每一人都有温度，想我的男朋友变得阳光。可是我错了，你就是你，不用去改变。对不起……对不起忆彬……”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作任何反应，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拉着我，只是这样任由我拥抱。

“呜呜呜呜呜，哥哥，不要再生姐姐气了，是妃儿不好，是妃儿的错，呜呜呜呜。”一旁的妃儿大哭了起来。

“乖孩子，别哭，现在我们给哥哥和姐姐一点时间好吗？妈妈改天再带你找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离开哥哥……”妃儿就这样被她妈妈拉走了。

对不起，妃儿，现在姐姐不能帮你完成和哥哥在一起的心愿。可是给姐姐时间。总有一天，姐姐会让你和哥哥在一起。

依然死死拥抱着他，从未想过要放手。即使是全世界都停留在这一刻，即使是我们就这样成为雕塑，我也愿意。

“回家吧。忽然有些累了。”久久，他的手轻轻握住我抱着他的手，轻轻开口。

“嗯。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再见。”无奈松开他，转身，准备回家。

突然——

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拉住，回身不解地望着他，期待地凝视着他。

他毫无感情的双眸渐渐温柔，渐渐浪漫……

“白痴，我是说回我家。我现在这样子，你就准备让我自己照顾自己吗？”

什么？一时间，神情恍惚。他说回他家，也就是原谅我了吗？

“白痴，你这是什么表情？”他欣慰笑笑，不留一丝回旋余地牵着我的手就走——

和他一起前进着，安心看看彼此紧握的手，放下负担，我终于笑了。

唐忆彬，那句｛我们分手吧｝不是真心的吧。

谢谢，我看到了你的珍惜。对不起，最初，既然还有放弃你的念头。　

（9）

第二天，早早就被忆彬叫了起来。

本打算不去学校，可是他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我学习。

所以还是抵抗不了他的命令，独自一人去了学校。

“喂——臭妮子你来了。唐忆彬他好了吗？”一踏进教室微就迅速抓到了我。

“嗯，他已经出院了。微！”感激地看着她，幸福笑笑。

“什么——喂，不要做出这幅表情。”微难以适应清清喉咙。

“谢谢你。每一次无助的时候，总是你出现，看见你后，总会觉得很安心很踏实。有时候在想，没有唐忆彬，我怎么活，可是没有了你，我怎么办啊……”

微轻轻愣住，可是随即，她逼回感动“小爱啊，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让我好陌生，让我认为你悲观了很多呢？”

“我也不想……只是很累。如果上一次，我和忆彬没有遇见王耀洋，说不定我们已经死了呢。”

微的表情在这时有丝不自然，我好奇看着她。

“呵呵……那个、其实王耀洋很不错的呢。不提他了。小爱，你很害怕吗？”

“喂——我的话题一直没有提到王耀洋啊，你怎么回事啊？”

“哦？是吗？”她尴尬坐回位置，心慌地逃避我。

“晴微，你有问题哦。老实交代。”好奇追过去逼问。

“都说没什么啦。有什么问题啊。”不看我，结巴回答我的话。

正要准备严刑拷问，可是，上课铃声故意救她似的响了起来——

我无奈走向最后一排坐下。李晴微，不要期待下课，不要期待放学！！
————————

老师在讲台上讲的什么，我不知道，耳朵里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

思维里，视觉里，听觉里，幻觉里全都是唐忆彬的气息。

最近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让我无从适从……

彷徨、害怕、绝望、这就是黑社会的世界吗？

虽然无助，虽然恐慌，可是从未想过要放弃。

让我有这样危险的念头只是因为唐忆彬，你的寒冷刺伤了我……

刺伤了我周围在乎的人……

最初，对你失望；现在，既然对自己失望——

｛这就是你对吧。崔小爱，什么不怕，什么明白我，什么陪着我，这些都是假的。现在，已经开始受不了我了对吧。我给你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句话，你是用怎么心态说出来的呢？

失望？绝望？看透？

忆彬——

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提出分手，终于了解，为什么你会有难过的情绪。

我很糟糕吧，曾经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你不离开就好。

可是现在，我既然亲口对你说，你让我有了放弃的念头。

如果我是你——

我会立刻转身走掉，我会只顾自己生气，不会原谅。

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你并没有做到决绝……

呵，可笑的我，既然还说你比佐助还要冷漠。

知道错了，可是道歉两字，怎样也开不了口。

只懂得用对不起这三个字来挽留你。或许，我根本不配来陪伴你。

因为我做不到的太多，所有的事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铃——”

下课铃声打断我的思维，安静的教室也顿时嘈杂起来。

“微，小爱今天来上课了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下意思抬头望去。

韩美美？她怎么来我们教室了。

“在后面呢，你这个臭妮子，天天都想着小爱啊。”微拉着韩美美的手走向我身边。

“小爱，你好啊。这几天我很想念你呢。呵呵。”韩美美一看见我，就亲热拉起我的手。

当她注意到我用纱布包着的手时，瞬间心疼的问“小爱，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哦。”恍惚过来“没事啦，没事。只是不小心割破了而已。对了，美美你怎么会来我们教室？”话说着，却把目光转向了微。

“她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啊，你知道她是转校生嘛。所以，只有我们是她朋友，一下课她就会过来。”微看穿我的疑问，耐心解释。

“哦，呵呵，这样啊。美美你这么可爱，还有人不愿意和你交朋友吗？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吧。”

“不是啊，是因为我很喜欢小爱和晴微啊。所以，我只想着你们，没时间和别人相处哦！”她一根手指温柔指在自己粉嫩的脸颊上。

她真可爱，真漂亮。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保护她。

“对了，小爱。你的男朋友好帅哦，你能介绍我们认识吗？”

忆彬吗？为什么？介绍我男朋友给她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


见我沉默，她立刻不好意思笑笑“你别误会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她很像我的一位朋友，那位朋友突然离开了，所以……很想和他成为朋友啊。”

“这样啊，小爱。你就答应美美吧，你忍心拒绝她吗？”微女王般的看着我。

在微的威胁下，只好认命含糊地点点头。

“你答应了，小爱真好。那放学我直接来找你哦。我请你们吃饭吧，微，你也要来哦。呵呵。”韩美美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说完话就迅速消失。

我无语看着微，微摊开双手，作出无可奈何的动作后也偷偷逃走。

忆彬不喜欢和外人接触啊，怎么办啦。这个韩美美怪怪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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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讨厌的放学铃声在我叫天天不灵的情况下，终于响起。

“小爱，小爱，你收拾好了吗？快点啊。我已经看见你男朋友在操场上等你了。”天啦，韩美美她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才刚刚下课啊。

我头痛拿着包不情愿站起身来，无语和微、韩美美一同出门。

渐渐走近忆彬，埋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你好——我叫韩美美，是小爱的好朋友。很高兴认识你。”韩美美带我停住脚步。一脸复杂向忆彬打招呼。

偷偷抬起头来注意忆彬。他把脸转向我，没有理会美美。糟糕，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地在看着我呢。

“唐忆彬，再怎么说，也是小爱的朋友，你礼貌一些吧。她是才转过来的，今天请我们吃饭，你别想拒绝。”微不容抗拒对视忆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一把拉住他就向校门外走。

我和韩美美紧跟在后。忆彬就这样任由微抓住，奇怪，按他的性格，应该会拒绝吧。

“呵呵，小爱，你有没有哦发觉你的男朋友好可爱哦。一个大男人也，既然被比他矮一个头的微抓着，好搞笑哦。”美美一脸崇拜的说。

“呵呵，是吗？”敷衍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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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来到餐厅，害怕地坐在忆彬身边，美美和微与我们对坐着。

“怎么了？一直低着头？”忆彬没有骂我，没有责怪我，而是出奇的温柔。

瞬间抬起头来，不解望着他，曾经像冰山一样的脸庞，此刻却无限温柔和浪漫。

“不舒服吗？”他问。

“咳咳咳，没有。忆彬，你怎么了啊？”心急去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啊，可是为什么今天你这么奇怪啊。”

“噗——”他可爱的笑了笑。我刹那间呆滞——

可爱的笑容，可爱的笑容。从未见过的笑容，他从未有过的笑容。

“你们感情还真好啊。”韩美美的声音有些不悦，突然变一个人似的凝视忆彬。

瞬间，我和微都奇怪看着她。

“是啊。很好。多、谢、关、心、”忆彬一字一句接过他的话。

“是吗？我好像有听说，唐忆彬曾经在美国有很多的女朋友。可是自从爸爸死了后，就没有再交一个女朋友了啊。”韩美美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仿佛从一个天使变成了强硬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为什么……心里开始莫名的恐惧。　

“那你的意思就是去过美国了？”忆彬的语气满是嘲弄与冷淡。

“……我只是听说。呵，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小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