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曹操很明白,往往最了解你的,不是知己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他把曹操视为最大的敌人,如今想来韩烈何尝不是把他作为了最大的敌人。想当初在酸枣会盟之时,初此见面,他就感受到了韩烈对自己的一丝敌意,后来由于并肩作战的原因,彼此都消除了一些敌意,可如今想来,不是消除,只不过是把那股敌意隐藏在内心当中罢了。
如今曹操想来,自己一意孤行的攻伐徐州,难道真的是因为报仇和向吞并徐州吗?答案显然不全是,其中更深层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得知韩烈不但有了广陵为落脚的地盘,还把触角伸向了扬州,仅仅数月时间就兼并了吴郡丹阳二郡之地。
韩烈的崛起,让曹操内心感受到了威胁,这是潜意识的直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个看似张扬悍勇的青年,实则给自己的感觉根本无法琢磨。
韩烈不像袁术,重利寡恩,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也不像袁绍好谋无断,徒有虚名,这些人他一眼就能看透他们的心思,虽然暂时他们的声势比自己大,但曹操相信假以时日,这些人不过都会成为自己手下败将。
唯独韩烈,他始终无法看透,对方究竟在想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也正是这个深层次的潜在缘由,让曹操明知功法徐州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悍然的对徐州用兵了,这是一场豪赌,他坚信只要赢了,他迟早可以驰骋整个天下,成为万事瞩目的枭雄人物,败了,也许就如现在这般,默默无闻的死去吧。
“文烈,你带一队人马,保护仲德先生他们突围,务必保护他们返回兖州,另外告诉吾儿,再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千万不可贸然与韩烈为敌。”到了这个时候,曹操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没有生路,所以为了给儿子保留一点有用之才,他决定留下来拖住韩烈的人马,给曹休创造突围的机会。
“主公。”曹休、以及左右的程昱、董昭、刘晔纷纷悲戚道。
“休要多言,立即出发。”曹操目光凛冽的扫过众人,对中军校尉史涣道:“公刘,你带领一支兵马随我我南门突围,吸引韩军注意,公烈你们往北门走。”
“喏。”众人这会也知道曹操心意已决,只得沉声应道。
城中的战斗刚刚打响,郭嘉就升帐道:“徐晃你部立即朝东城进攻,吸引城头守军注意力,于禁你部前往西门北门佯攻,阻止敌人突围,夏侯兰由你率领右营前往南门佯攻并阻止任何敌人突围出去。”
“喏。”徐晃、于禁和夏侯兰齐声应道。
“军师,某愿请战。”凌统跃跃欲试的喊道,这一年来,他跟随郭嘉左右,虽然学了不少知识,但好战的基因却越发膨胀了起来。
“你跟子兰去吧,注意点安全。”郭嘉点点头,允诺了凌统的要求。这小子如今个头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这一年他刻苦的劲头,可谓有目共睹,不但学了儒家六艺,在马术,刀术方面也有所增长,武艺水准已经增长到二流水准,比之他父亲凌操也是丝毫不差,而且他还有成长的空间,相信再有个两三年,这小子定会成长成为一流武将。
“多谢师傅。”凌统由衷的喊了一句,欣喜的跟着夏侯兰率军直奔南门而去。
徐晃率领的前营兵马,与郭嘉督率的中军则是直驱东城,虽然徐晃所部并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但云梯、以及弓箭箭矢却是准备充足的。
这不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数千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一步步开始向城头推进,队伍中临时建造的几十台云梯,也在军士的抬举下,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城头上的吕虔见到赤焰军开始攻城,虽然并没有太过紧张,但还是把所有兵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城头,从而忽视了后方的警戒防守。
徐晃率领的攻城部队,目的就是吸引城头兵马的注意力,为潜伏在城内的许褚、张辽、高顺创造奇袭的机会,这不当城头内部防守松懈之时,张辽、许褚、高顺三人率领所部百名军士,一拥而上,直接杀向了城头。
正在城头上指挥作战的吕虔,听到后头传来的喊杀声时,许褚那如猛虎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视线之中。
“死!”这是吕虔失去意识时,耳膜内传来的最后一点声音。
箭步冲了上去的许褚,手中的朴刀闪电般割破了吕虔的脖子,错身而过他,右肩猛地一撞,直接把吕虔的尸体给撞下了城头。
“嘭。”吕虔尸体跌落城头的发动的声响,一下子就吸引了城强上守军的目光。
就在城墙上的军士惊异于主将为何跌落城墙之时,这才发现城门楼上的旗帜也随风飘落了下去,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怒吼声:“敌将已死,投降者免死。”
张辽和高顺率部紧随许褚之后,随即占领了东城城门楼的控制室,城门楼的控制室,乃是城门和吊桥的开关所在,随着城头的陷落,吊桥和城门也随之被张辽和高顺二人率领的军士给启动了开来。
许褚则是横刀在台阶之上,面对着负隅顽抗,冲杀来的敌兵,毫不留情的予以斩杀。
“轰!”随着高高悬挂的吊桥落地,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声响。
“兄弟们,杀进城去!”眼看着吊桥放下,心知许褚他们已经得手的徐晃,怒吼一声,纵马持枪直冲城门而来。
而此刻东城内的街面之上,夏侯渊率队冲杀去之时,却很不幸的遇到赵云、周泰二人的夹攻。
五百精骑列队十重,赵云周泰二将在前,夏侯渊率领的一千五百军士,还在六十步外,就遭遇了第一轮箭雨,当冲到三十步外时,再次遭到第二轮箭雨。
五百精骑两轮抛射之下,夏侯渊所部一千五百人至少减员三百。眼看敌人的影子还没摸到,就死伤惨重,大怒之下的夏侯渊,为振奋全军士气,怒吼一声的他,纵马持刀冲在军阵前的喊道:“全军随我杀上去,斩杀韩烈者,赏千金,封列侯。”
“大胆贼将,安敢辱吾主,该死,啊!?”周泰闻言,怒喝一声,拍马持刀便杀向了夏侯渊。
“全军突击。”赵云这会也是高举起手中龙胆枪,大喝一声,率领五百精骑迎击而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网打尽()
“杀!”夏侯渊见周泰怒吼而来,却也是丝毫不惧,冷喝一声,手中长刀猛地刺出,直取周泰胸口。
“锵!”两骑错身而过,周泰手中的大刀连斩而出,刀光碰撞,发出一连串的镔铁之声。双方这一交手,竟然是旗鼓相当,周泰神情一震,不但没有惊惧,反而更加激发出了他的斗志与拼命劲头。
“驾!”催动着战马,周泰一刀斩落,把一名冲到面前的敌兵给斩飞之际,回身再次杀向了夏侯渊。
“当当当!”夏侯渊见周泰死缠不放,也是怒气十足,纵马与之奋力厮杀在了一起,二人你来我往的劈砍突刺,打的难解难分,周泰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往往拼着受伤,只要见刀锋见血,他也丝毫不惧的用身体硬接夏侯渊的招式。
面对这么一个拼命三郎,夏侯渊也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虽然夏侯渊武艺不输于周泰,但他却没有周泰这般拼命的精神,为此三十个会合下来,他反而落入下风不说,身上更是留下了四道伤口,虽然不是要害,但却是刀刀见血。
而周泰虽然身上也有三道伤口,同样血流不止,但周泰犹如狂狮,竟然在错身之际,一手擦拭着胸前的伤口,把一把鲜血直接摸在脸上,加上他本来面容上就多有疤痕,让其看起来更显狰狞恐怖。
“死开!”飞马持刀的周泰,眼见又有三名敌兵围了上来,手中长刀一挥,三颗头颅飞射而出,仅留下三具无头尸体,颈脖处的鲜血奔涌而出的尸体,手舞足蹈的倒在了另一批冲上来的军士面前。
“啊!”一名心理素质较差的军士,看到眼前如此恐怖的一面,吓得当场就瘫痪在地,双眼无神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该死。”夏侯渊见周泰如此悍勇,心中不由大骂一声,调转马头的他,刚要冲杀上来,斜刺里骤马而至的赵云,挺枪疾风骤雨般杀了过来,瞬间把毫无防备的夏侯渊给笼罩在了一片枪影之中。
“当!”在生死关头,夏侯渊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武与胆略,手中长刀劈斩而出,堪堪挡下了赵云必杀的一枪。
“这小子人头是我的。”周泰见赵云杀奔上来,哪里还会客气,一刀斩下,刀芒划过,直接落在了夏侯渊后背,刚刚躲下赵云杀招的他,却根本来不及挡下周泰的刀芒,刀锋破甲入肉的冰冷剧痛感,让夏侯渊身心一震的他,耗尽全身气力,反手企图拉周泰同归于尽之际,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却再次破风穿透而来。
“嘭!”巨大的枪刃穿透力,直接洞穿了夏侯渊的胸口位置,随着韩烈手臂一震,马背上的夏侯渊的尸体随之被甩下了马背。
“杀!”周泰见夏侯渊被赵云所杀,气结之下,只得把怒火发泄在夏侯渊的部下身上。
而夏侯渊被赵云挑杀之际,前锋战场上的韩烈,太史慈、典韦、朱桓四人,同样与曹仁、乐进所部厮杀在了一起。
向来以作战勇猛不畏死的乐进,这次一上来,就遇到了硬茬子,很不幸他遇到典韦,乐进虽然有陷阵勇武之称,但与典韦单打独斗,岂能讨到好处,尤其是二人都是步战的情况下,乐进仅仅抵抗了三十会合,就被典韦一戟扫飞兵器。
就在典韦趁势准备击杀对方之际,驰马而至的韩烈见状,斩马刀一挥,直接拍在乐进后背,把对方给拍的一个趔趄而倒在了地上,从而让其躲过了典韦一戟。
“绑了。”韩烈不等典韦开口,扬声对率着一队亲兵,护卫左右的朱桓吩咐了一声。
“放开我,放开我”被五六名魁梧士卒押解着的乐进,奋力的挣扎着,但奈何手脚被绑,任他如何挣扎硬是无法挣脱。
此刻身处军中指挥的曹仁,虽然看到乐进被擒,却根本没法营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眼下战场局面混乱,街面虽然宽阔,但敌我双方七八千兵马拥挤在一起厮杀,除非杀一条血路前行,否则基本上是寸步难行。
更重要的曹仁现在手中的几千兵马,都是萧建所部的琅琊国州郡兵,顶多也就是比普通士卒的战斗力强上一些,与精锐的边都沾不上。
相反韩烈所部骁骑营,那可都是从赤焰军各部挑选出来的精锐,无论是战斗力,还是装备武器,那都是精锐中精锐,尤其是此刻阵前又有典韦、太史慈、韩烈、朱桓四人各自率领的一队军士破阵,一窝蜂冲上来的琅琊兵,连阵势都没有列成,就被冲击的只能被动的不停后退。
要不是曹仁此刻亲自在后阵督战,并且亲手斩杀了十余名逃跑的军士,此刻这些拥挤混乱的士兵,早已经崩溃。
“胆敢后撤一步者,杀无赦!”骑在马背上的曹仁,亲率着五十名督战军士,人人手持大刀,骑在马背上,见到逃跑后撤的军士,他们就毫不手软的一刀斩于马下。
眼看敌军被逼迫着抵抗,太史慈在阵前,看到有不少军士和战马为此受伤,大怒之下的他,一把拿起背上的神臂弓,右手一把拿出三支羽箭,弓如满月,弦动如雷,箭去如电,百步之外马背上的相隔着五步之外的三名军士,身体一直,不敢相信伸手抓着胸前的箭矢,眼前渐渐变得一片血红的倒了下去。
“呼!”大吃一惊的曹仁,神情一震,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亲兵,刚准备拔马后撤的他,只见一支狼毫箭矢如流星赶月般射向自己而来,那股破风箭矢的声响,竟然让他的耳膜也为之一震。
“唏聿聿!”曹仁不愧为沙场战将,他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拉起了战马,身体也随之滚落下了马背。
昂首而起的战马,似乎也预感到危险到来,昂首而起的它,前蹄刚一扬起,凌厉的箭矢已经贯穿马的前腿位置,长近两尺的狼毫羽箭尽枝而入。
遭此重创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倒在了地上,劫后余生的曹仁,在两名亲兵的扶持下,连滚带爬的退了数十步方才定下心神。
“杀!杀!杀!”
就在这时,徐晃率领的大军如期而至,士气高昂的赤焰军,高举着冰冷锋锐的兵器,怒吼着压了上去,原本就无心抵抗的琅琊**士,根本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便四散而逃了起来。
眼看这个情形,曹仁哪里还不知道,如今之计,要么死,要么走,但俗话说的好,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他。
“撤。”曹仁惊怒之下,在亲兵的护卫下,骑上一匹战马,便朝南城方向开始撤了过去。
“主公,敌将要跑,我去追他回来。”朱桓在军中一直想立下大功,所以他的目光一直都从曹仁身上溜走,这会见曹仁要跑,自是忙扬声请战道。
“那是曹仁,休要让他走了。”韩烈自是认识曹仁的,所以这会自是忙点头应道。
左右刚刚迎了上来的许褚张辽二人,听到韩烈的话语,哪里还会客气,几乎在朱桓催马冲上去的刹那,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躲过身旁骑兵的战马,飞马便追了下去。
反倒是高顺持刀一脸平静的站在了韩烈马头,而他那犀利的眼神,却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预防着有突然靠近的敌兵。
事后韩烈针对此事,询问高顺道:“曹仁乃曹军大将,众将为擒杀此人争先而上,为何汝不为所动?”
高顺答曰:“诸位将军奋力杀敌,足见忠勇,然战场情势复杂,吾身为主公爪牙,理当恪守守犬之责。”
对于高顺在已经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不为战功,而甘愿守护在自己面前的忠心之举,韩烈大为赞赏。
城内的战斗一面倒的结束之际,曹休率领千余军士,护卫着曹操的一干幕僚程昱等人,刚冲出北门,就被于禁率队给堵了下来。
军中的程昱与于禁颇有交情,见率队而来的竟然是于禁是,程昱带着几分侥幸的喊道:“文则将军,莫非是来接应曹公的?”
“仲德休要妄言,承蒙韩使君不弃,任命某为其帐下大将,今日特领兵在此等候尔等,如今你们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死于此地。”于禁神色不变,也没有丝毫见到故人的尴尬,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曹操已经完蛋了。
韩烈却是如日中天不说,而且帐下文武用命,人才济济,对自己也是恩待有嘉,他不过是一名降将,却分拨兵马统领不说,还是韩烈帐下主力赤焰军后营校尉一职,这份殊荣那绝对只有心腹和能力出众者才能担任的。
这点于禁看的很清楚,赤焰军五营校尉,徐晃、赵云、典韦、周泰、那个不是武功赫赫的猛将,就说自己的前任太史慈,于禁与之相比,也不得不承认有些自愧不如。
对于韩烈的知遇之恩,于禁很珍惜,所以这个时候,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所以他没有丝毫迟疑,果断的打断了程昱的叙旧之言。
“好你个叛徒,亏吾兄待你甚厚,竟然背主投降,老子杀了你。”曹休大怒,纵马持刀直驱于禁。
“放箭!”于禁虽然自承自己武艺不逊色曹休,但他却很惜命,也懂得统军大将不逞匹夫之勇的道理。面对曹休杀来的举动,他面色平静的拔剑在手,一声令下后,他便拔马返回了中军大阵。
阵前第二排的五百名被第一排刀盾手遮挡的强弓弓箭手,随着于禁的一声令下,动作敏捷弯弓搭箭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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