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汝立即率领一部军士砍伐树木,吕范率领一部军士搬运石块,度要快。”周瑜沉声吩咐之后,随即率领一部军士,在江面之上也布置起了拦江铁索,随后又命令军士把砍伐的木头和石块捆绑在一起,一直到程普与陈武率领残部赶到之时,周瑜这才下令把捆绑好的石头木头投入了江中。
巨大的原木和石块,投入浩瀚的大江之中,在拦江铁索的阻碍下,很快就在江面上形成一道浮在江面上的浮桥。
这时周瑜在撤退之际,对芮玄下令道:“汝率一部将士在此等候,一旦韩烈水军追近,把黑油倒入江中,点燃火海,阻碍敌军追击。”
“喏!”
由于周瑜布置的拦江火海阻击,董袭的水军只得眼睁睁看着周瑜大军离去,待鲁肃率军赶到,火海烧尽之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此刻江面之上哪还有周瑜水军影子。
面对这个情况,鲁肃不得不叹道:“周公瑾果有大智,吾不及也。”
鲁肃的大军虽然紧赶慢赶,但终究慢了半拍,毕竟周瑜率军是半夜离开鄱阳的,而他则是天亮之后才现,这中间隔了大半天时间,而周瑜正是抓住这个空隙,冲出了三江口的拦截。
不过这一次突围,周瑜所部付出的代价却十分严重,六万家属船只,冲出去不到两万人,其中有两万葬身江中,两万人获救,被安置在了柴桑,三万水军人马,损失一万二千人,其中五千被俘虏,余者皆葬身冰冷的江水之中。
随着周瑜的突围成功,豫章郡无疑全面陷落,豫章二十一县,三十余万口尽入韩烈之手。
柴桑都尉府大堂上,韩烈先为此次有功将士进行了封赏,接着又道:“刘晔听令,汝为豫章郡太守,治南昌,徐盛为柴桑令,横江将军、率本部人马驻扎柴桑。”
“喏。”刘晔与徐盛忙出列应道。
“各部暂且休整,等候荆州方面的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韩烈随后挥退众人,留下郭嘉与荀攸,道:“周瑜逃了,这终究是个祸害,此人与孙策文武互补,实乃劲敌,我担心荆南的战争会生变化。”
“主公,既然有此担忧,何不派水军秘密向夏口进,一旦前方情况有变,我们要么驰援江陵,要么趁机占领夏口,进而夺取江夏。”郭嘉自然知道与刘表的盟约,最终的目的,就是吞并荆州,所以无论是驰援江陵,还是夺取江夏,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吾认为可行,眼下既然我们与刘表是同盟,我军借驰援之名,抢占夏口为据点,可谓顺理成章,夏口地理位置重要,进可取江夏,退可自保,西进可直驱江陵。”荀攸附和道。
韩烈沉思一番后,遂道:“吾听闻江夏太守黄祖贪财,既然我们要占领夏口,此人还得安抚一番,是否先派一人前往与黄祖沟通一下呢?”
“此事易耳,吾昔日在襄阳滞留,曾经与黄祖见过一面,此人虽然粗鄙贪财,但却自诩名士,曾因慕名前来拜访过我,吾若前去走一趟,定可说服此人。”荀攸慨然请示道。
“公达愿意前往,定可马到成功。”韩烈大喜道。
江夏郡太守府。
得知荀攸前来拜访的黄祖,颇为欣喜迎出府门,把荀攸迎进了会客大厅。待双方见礼入座后,荀攸先是恭维了黄祖一番,接着又呈送上礼物道:“吾主大将军与刘使君结盟,共伐孙策,如今已经取得豫章之地,奈何孙策主力逃往荆南,吾主位执行盟约,有意讨伐荆南孙策,然路途遥远,特想借助大人夏口港口为中转之地,还望将军能够接纳。”
黄祖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下人呈上来的一箱珠宝玉璧,满意的笑道:“此事易耳,说起来我与那孙策也是有杀父之仇的,昔日孙文台那可是死在某军中士卒之手,若能除掉孙策,吾也去一心腹之患矣。”
“明公圣明,孙策虽然年轻,但却有乃父之勇略,此儿常怀报仇之心,曾言若捕杀到明公,必当以明公之头祭奠其父,如此大敌,自当早日除之为宜。”荀攸附和之余,又点了一把火。
“公达先生所言极是,这是吾之手令,汝可告知大将军,持此手令夏口都督苏飞,定会为大将军安排营地驻扎。”黄祖之所以能够把持江夏这样的大郡多年,一来是他乃荆州望族子弟,二来他破通武略,手底下有上万精锐之士。
“明公这番大恩,大将军必有后报。”荀攸接到手令,随即举盅道:“在此,某借明公之酒,再敬明公一杯,它日明公若到访扬州,吾再好好宽阔明公。”
“好说,好说……”黄祖豪爽的笑道。
荀攸走后不久,夏口都督苏飞便接到黄祖送来的军令,让他迎接扬州大将军韩烈兵马入驻的消息时,苏飞皱眉之余,遂把滞留在夏口的好友甘宁找了过来,道:“兴霸,这是黄太守刚刚给我送来的军令,看来这次你的心愿可以完成了。”
“夏口乃江夏门户,黄太守让江东大军进驻,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甘宁担忧的看了眼好友,缓缓的说道。
“此事不是你我可决定的,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江东投奔大将军韩烈吗,你可不要错过了,作为好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若是被黄祖知道,你有意投靠韩烈,他断然不会答应的。”苏飞拍了拍甘宁的肩膀。
“黄祖小儿,不过一莽夫耳,若不是他挟持着我帐下弟兄家眷,吾早就走了,岂容他指手画脚?”说起这事,甘宁就来气,起初他闻黄祖乃名士,所以率帐下数百儿郎来投,结果黄祖却嫌他水匪出身,竟然对他颇为轻视,后来又得知甘宁武艺高强,遂挟持了他帐下兄弟的家眷,封了甘宁一个小校职务,把甘宁给拖在了江夏。(。)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甘宁献计()
韩烈率领五万水军,赤焰军两万余抵达夏口之时,把前来迎接的苏飞和甘宁给大大的震慑了一番。
苏飞甘宁都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在他们印象中五层楼船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型战船,可韩烈所部的五十艘五牙战舰,却比起五层楼船还要庞大一倍不止。
码头上迎接的苏飞,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迟疑的道:“早就听闻江东有巨型战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大丈夫当驾驭此舰,纵横江河,驰骋万里,方不负平生矣。”甘宁在惊讶过后,慨然发出了一声感叹。
“前方可是夏口督苏飞将军。”这时一艘艨艟斗舰破浪而来,转眼便来到岸边,身形高大,魁梧健壮的周泰,身穿着一身乌黑的藤甲,一个箭步飞身上了码头,道:“江东水军府都督周泰,奉大将军之名,前来拜见苏飞将军。”
“某正是苏飞,原来是周副都督,幸会,幸会。”苏飞一看周泰气势就知不凡,在听到周泰自保家门之时,更不敢怠慢,忙上前见礼。
“大将军坐船即将靠岸,还请苏将军下令打开水寨,派人接引吾水军靠岸。”周泰目光平静扫过苏飞,落在了站在苏飞身后的甘宁身上,咋一看,一身锦衣华服的甘宁,看起来有些浮夸,但久经沙场的周泰,在与甘宁目光对视之下,便从对方身上看出一股森冷的煞气,能够有此眼神之人,那定然是杀伐果断,历经杀戮之人。
“这位壮士不知是何许人?”周泰前来之时,只听说过夏口督苏飞算是黄祖帐下的颇具能力的将军,但这会见到甘宁,却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周泰看来,这人明显比面前的苏飞更具有战将气场。
“在下巴郡甘宁,见过周副都督。”甘宁上前一步,腰间挂着的铜铃发出一声铃响之余,只见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军礼,虽说是行礼,却并没有半点谦卑之意,那份坦然,自信、倒也让周泰颇具好感。
“汝是锦帆甘宁?”周泰虽然多年不为水匪,但对于水道之上的事情,却多有耳闻,故在看到甘宁装扮,以及名号之时,赫然响起在水道上驰名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正是。”甘宁脸上闪过一丝忧色,低头应道,虽然他在荆襄一带名声很响,可那都是贼名,加上他出身寒门,虽然他自诩勇略过人,却根本不受人待见,别说刘表这样宗室名士,就是黄祖这样的荆襄名士之后都对他轻视至极。
“哈哈,兴霸兄弟无需自卑,吾昔日也不过是濡须口一名水匪,论及声名还不如兴霸,可依旧得蒙主公提携重用,位列将军之位。”周泰大笑一声,丝毫不拘礼拍了一下甘宁的肩膀笑道:“大将军用人,重才不重名,以兴霸的勇略,它日必将位列上将之列。”
“请周副都督代为引见,在下感激不敬。”甘宁这些年可谓受尽白眼,要不是与苏飞义气相投,受苏飞照顾,加上他有心报国改过自新的话,他早就复入水道为匪去了。
“好说,好说。”周泰点头亲热的应答着,随即一行人进入水寨,迎接韩烈大军开进。
夏口督苏飞府邸大堂,虽然苏飞是主人,但这会却依旧让出主位,恭迎韩烈坐在首位,二人眼下虽说属于两大阵营,可归根结底究竟是汉臣,而韩烈身为当朝陛下亲封的大将军,苏飞自然要把姿态放低。
在韩烈眼中,苏飞无疑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如今的荆州官吏,他已经拉拢了伊籍和王粲,尤其是伊籍已经秘密效忠了自己,并与同为兖州同乡的程昱在江陵协助荆州大将张允,对荆南的战事出谋划策。
不过上岸之后,韩烈在得知甘宁也在夏口之时,大喜之下,上岸第一时间就接见了甘宁,并携其手同行道:“今日得见兴霸,大事济矣。”
这不待苏飞府邸的大堂入座之时,韩烈依旧让甘宁坐在了右首上座,荣宠之意,不言而喻。甘宁少尉游侠,藐视王法,结交友人,但凡对方对他礼敬一尺,他则愿意为人赴汤蹈火,他人若怠慢他一时,他必然奋起刀兵相加,这就是典型的热血冲动男儿。
后来因为熟读韬略典籍,性格有所收敛,但也不过是藏得更深而已,从巴郡入荆州数年之间,他先后去拜见过刘表,不被重视,又投奔黄祖,依旧不受待见,辗转数年下来,他这颗骄傲的心,无疑受到不小的挫折,奈何他终究只是寒门子弟,草莽出身,始终无法撼动奈何荆州这些望族名士。
虽然一直听闻江东韩烈招贤纳士,不拘一格使用人才,但毕竟也只是听说,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轻易以水匪身份投奔韩烈的原因。可今日一见,韩烈的重视与亲善态度,让甘宁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知己,什么是士为知己者死的含义。
随后的招待宴会上,苏飞这个地主,自然是隆重招待了韩烈帐下的文武官吏,而苏飞在宴会表现出来的应对能力,也让韩烈对这个夏口督高看一眼。
散会之后,韩烈邀请甘宁上了自己的战船,江面风浪巨大,寒气袭人。在船舱之中坐下时,韩烈吩咐丁奉道:“奉孝先生身子骨弱,在面前的暖炉加热一下,另外安排人煮一些热茶汤上来。”
“喏。”丁奉离开之时,韩烈见甘宁已经站在席垫边上,遂笑道:“兴霸坐下叙话。”
“大将军请。”甘宁刚才在席间已经知道,眼下船舱内陪坐的两名文士,分别是韩烈帐下的左右军师郭嘉和荀攸,郭嘉他没听过,但看这个年纪轻轻的文弱书生,却能够获得韩烈如此信任,位列第一军师之位,他在惊疑之余,也对这个人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心。
至于右军师荀攸,甘宁却还是知道的,他记得当初去襄阳拜访刘表之时,连城门督都轻视他,可这个荀攸一进襄阳地界,襄阳的世家望族却争相出城迎接,甚至刘表都亲自去驿馆拜访。
对此甘宁好奇愤慨不公之余,遂打听了一番荀攸的身世,方才知道荀攸不但家世显耀,更是名闻天下的名士能臣,更是手持诏书的蜀郡太守,那可是名符其实的两千石高官。
可就是这么一个能人,如今却坐在自己上首,与自己比邻而坐,在看看上首的大将军韩烈,对自己亲和的笑容,甘宁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虽然他自问自己勇略才能不输于人,但随着阅历世面的开阔,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向他这样出身的人,只怕一辈子都难以得到伸展抱负的机会。
“兴霸,喝口茶汤,暖暖身子。”待亲兵送上陶罐烹制的热茶汤时,韩烈示意了一下,轻抿了一口,道:“兴霸,汝久居荆州,以为刘荆州此人如何?黄祖可是能托付大事之人?”
甘宁对于韩烈对自己的礼遇,打从心底的感到折服,当下遂道:“刘表徒有虚名而已,此人名为汉室宗亲,却不思兴复汉室,反而割据一方,每日锦衣玉食,做着偏安一隅的美梦。然荆襄之地,不但是国之腹心之地,战略位置之重,不下于中原,刘表坐拥如此战略要地,若是能够以兴复汉室为己任,董卓之乱之初,他派一支精兵出南阳进长安,汉室江山又何至于如何境地?”
“至于黄祖不过是昏聩勇夫罢了,仗着黄家在荆州的名头,拥兵自重,与其子各据一方,若不是刘表懦弱,正好需要黄祖防备孙策,只怕早就想办法削弱黄祖父子兵权了。”
“那不知兴霸,以为此二人可图否?”韩烈见甘宁分析的条理清晰,在赞同他的观点的同时,遂笑着点头再问了一句。
甘宁可不是一个赳赳武夫,这些年来他熟读经史典籍,早已经非寻常莽夫,面对韩烈的请教态度,在感受到久违的那份尊重之余,甘宁愉悦的道:“荆州这个地方,山势屏障利便,江河流畅通行,这无疑是江东西面最有利的屏障。据我在荆州这些年的观察,刘表这个人,根本守不住荆襄九郡之地。吾认为此刻对于将军来说,就是天赐良机,理应先下手为强,不可落在孙策之后。图谋刘表的计划,第一步先从黄祖下手。黄祖如今年老,昏聩无能,军资粮食都很缺乏,身边的人在愚弄欺瞒他,而他一味地贪图钱财,在下属官吏兵士们头上克扣索取。这些人都心怀怨恨,而战船及各种作战器具,破损而不加修整,荒误农耕,军队缺乏训练有素的队伍。主上现在前往进取,必定将他打败。一旦击败黄祖的队伍,即可击鼓西进,无论是进取荆南或江陵都不是问题,军势也必然大涨,只要夺得荆州之地,那么就可逐渐谋取巴蜀之地了,如此王霸之业可成矣。”
“如今我们与刘表乃是盟友,若是贸然攻取黄祖,岂不是遭天下议论?”荀攸虽然对于甘宁一个武夫,竟然有此战略目光感到惊奇,但却还是平静的追问了一句。
“此事易耳,江夏之人,皆知我与黄祖不睦,将军若信得过我,调拔五千兵马与我,前往江夏赚开城门,待我夺得城池之后,将军可协助苏飞以某叛乱为名,假意派兵夺取江夏,然后扶持苏飞为江夏太守,如此倒腾之下,江夏自然名义上虽然还是刘表治下将领所占,可实际上却成为了将军的领地,不知将军以为此计可成否?”甘宁目光中透着光彩,期待的看着韩烈道。
“好计策,果真是好计策。”韩烈思虑之下不由抚掌赞道:“吾帐下赤焰军皆百战精锐,汝可以调拔一万人前往,我会派出几员大将,乔装打扮协助你攻取江夏城。”
“承蒙大将军信任,请受宁一拜。”甘宁大喜的起身行大礼伏地拜道。
“兴霸快快请起,今后你我皆为袍泽兄弟,无需如此大礼。”韩烈起身上前,托起甘宁,携其手,相视大笑入座。
随后,韩烈便唤来赤焰军的几员大将,给甘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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