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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病
吃过饭齐浩然让飞白去把范子衿请过来，他要和他彻夜长谈。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敬请记住我们的址小：Ыqi。
范子衿撇撇嘴，拎了一壶酒过去，齐浩然人去通知穆扬灵先睡，他今天晚在书房歇下了，范子衿眨眨眼，“你还真打算和我彻夜长谈啊”
这倒是难得。
自从这小子成亲以后，不太乐意跟他玩了，范子衿目光炯炯的盯着齐浩然，企图用眼光逼他主动招供，谁知道这次齐浩然特别能耐，竟然面色不改的吩咐飞白下去准备酒菜。
飞白当没看见俩人的眉眼官司，飞快的下去，结果还没走出院子，听到范子衿一声暴喝，飞白吓了一跳，回头见屋里范子衿正追着齐浩然打，齐浩然只躲，并不还手。
飞白打了一个寒颤，决定自己路摔了一跤，因此没能及时赶回来伺候。
范子衿踹着齐浩然，面色狰狞道“你什么意思怀疑爷不是男人”
齐浩然揉着被踹的屁股梗着脖子道“我没这样说，只是看一看大夫，把一下平安脉怎么了”
范子衿眼神微冷的瞪着他，齐浩然挠挠脑袋，低声道“这事只我们兄弟俩知道，王太医要是敢往外说，我杀了他小熊都两岁了，你儿子还没影呢，再不生，以后他们兄弟岁数相差大了还怎么玩”
范子衿瞪了他一眼，坐在太师椅想事情，对于他来说，因为这样的事去看大夫简直是耻大辱，但浩然说的也对，这事只他们兄弟俩人知道，王太医那里，只要他不想死必定不敢往外说。
范子衿抬起眼睛看了齐浩然一眼，问道“你不会转头告诉阿灵吧”
齐浩然正色道“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告诉她干什么”
范子衿冷哼一声，挥手道“把人叫进来吧。”
齐浩然松了一口气，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将王太医叫来。
王太医一直候在西厢，也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暴喝，心一直擂跳不止，见齐浩然过来叫他，忙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齐浩然见他惴惴不安，怕影响诊脉，忙低声安抚他道“王太医不用紧张，本王相信你的医术，当初皇兄选择你跟随我们南下也是因你医术高超，皇兄还说过以后你跟着本王，这样皇兄也不用总为本王操心。”
暗示王太医，以后你是我的人了，只要你终于我，我不会干杀人灭口的事。
王太医松了一口气，出宫时皇并没有让他随折奏荣郡王的平安脉，这代表皇帝是单纯的担忧荣郡王一家的身体，而不是监视他们，皇帝不问，他自然不会将范子衿的秘密透露出去，所以一会儿不管范子衿有没有问题，他都不用担心灭口的问题。
王太医稳定心神，脸带些笑意进去，范子衿掀开眼皮看了两人一眼，伸出手给王太医。
王太医见范子衿这么配合，忙坐在一边认真把脉，完了又问了几个私密一些的问题，沉吟半天后才道“国公爷，您的身体于子嗣并没有什么问题。”
范子衿松了一口气。
齐浩然却心一紧，“子嗣没问题，那其他方面呢”
“国公爷劳累过度，损耗了心脉，长此下去只怕于寿命有碍。”
齐浩然面色一变，范子衿也不由郑重起来。
齐浩然眼酝酿着怒火，气到“每月的平安脉你把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太医也很冤枉，“王爷，国公爷，每月的平安脉也王妃，夫人和小公子按时把了，臣要给王爷和国公爷请安的时候，您都说身体健康的很，不用把脉，国公爷顺势也推了”
意思是，你自己不愿意把平安脉，累得范子衿有样学样，怎么反而怪到我身来了
齐浩然平息了一下胸怒火，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头一件，国公爷不能再如此劳累，要劳逸结合，不然算吃药也没多大用处，第二件，臣下再给您开几服药，先将身体养来再慢慢调理”王太医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范子衿脸有些恍惚，齐浩然却肃着脸认真听着。
齐浩然不由庆幸，幸亏他听了阿灵的话让子衿看太医，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发现，想到大哥自毒之后身体也有些虚弱，不由眼眶一红。
王太医说了一大堆话，然后留下一张方子和几张药膳方子，这才毕恭毕敬的退下。
齐浩然板着脸道“你把手生意的事交给管事，只每月看看账目行，至于军的事，我让人来帮你。”
范子衿揉揉额头，道“户部刚哭穷，张诚来信问我这个月能不能抽出十万两银子，江南的种子已有着落，但西部，北部和南部的农民还巴望着朝廷的种子”
“难道没了你，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那要他们何用”齐浩然发了大火，吼道“这事我说了算，不准你再给户部调银子。”
范子衿冷笑的看着他，“然后让大表哥急得冒火，让他病倒他体内的毒还未完全清除，你不忍我受累，难道忍他受累”
齐浩然暴跳如雷，“这事我和大哥说，要是张诚他们一点章程都拿不出来，这个户部尚书他也不用做了。”
齐浩然急得眼睛都红了，眼里全是泪，他低声吼道“大哥寿命有碍，你也寿命有碍，难道我们兄弟三人每一个能健健康康活到老的”
范子衿面色一变，斥道“胡说些什么王太医不过是危言耸听”
齐浩然固执的看着他，道“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亲自动手把你绑了，你信不信”
范子衿无奈的看着他。
晚兄弟两个背对着背躺在床，齐浩然道“治国平天下，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的，我们这段时日太急了，总想把什么事请都揽在身，但其实不管是治国还是平天下，都不是只有我们兄弟三人能做成的，天下多的是能人志士，端看会不会用，能不能用好，若是能用好，你是睡到日到三竿，政务也照样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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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心痛
范子衿凉凉地问道“那你现在有能用的能人志士吗”
齐浩然噎住了，除了一个师爷是大哥派给他的幕僚，他的手下全是朝廷编制，能有什么能人志士
而朝廷的恩科今年才开乡试，明年过会试，等分到他手下都后年了，而且，这些过了科举的，读书也许行，但在经济军事未必通，齐浩然苦恼的皱起眉头。匕匕首发Ыqi
范子衿哼哼两声，见齐浩然脸臭臭的，退后一步道“行了，我以后注意休息便是。”
但俩人都知道，如果找不到人来分担工作，这句话只能成为一句空话，齐浩然急得一晚没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脾气很臭的坐在椅子。
范子衿不愿意看他脸色，早饭都没吃踱步回自个家去了，飞白顶着齐浩然的低气压给他梳洗好，飞了一般的冲进后院，求谷雨姑奶奶帮他和王妃求求情，快到书房去看看，王爷那脸色跟要杀人差不多了。
穆扬灵去到书房的时候，齐浩然正面色有些恍惚的坐在椅子发呆，跟受了严重打击一样，穆扬灵一惊，难道子衿真的有病
穆扬灵担心的前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齐浩然眼眶微红，道“王太医说子衿劳累过度，只怕对寿命有碍。”
穆扬灵不信，“王太医是危言耸听吧，算劳累一些，也不至于寿命有碍。”
范子衿虽然忙，但每天六小时的睡眠时间总能保证吧身边奴仆环绕，除了工作，生活的事一点不用担心，前世，她身边也有朋友为了打拼事业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每天凌晨两三点睡，六七点钟醒过来，几乎是在拿生命在拼搏，但也没听说谁寿命有碍。
范子衿虽然也忙，但古人睡觉早，每天十一点钟之前必回睡觉，算凌晨四五点起床干活，但每天晚最适宜睡眠养身的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他睡了，那可那些凌晨两三点才睡，却睡足八小时的要强得多。
“不是最近，是之前在京城时留下的病根。”齐浩然解释道。
在黔南，头两个月忙得昏天暗地，但兄弟俩在这儿互相扶持，倒也不至于消耗身体太过，穆扬灵来后，他更是每天晚都想办法赶回家，他要回家自然不能让子衿独自一人在军营干活，因此也拉着人回来了，算子衿在书房里加班到很晚，但也不至于掏空身体。
根据王太医的询问，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在于前两年。
之前范子衿被困京城，一边担惊受怕，一边寻找时机帮齐修远运作，可谓是殚精竭力，而后齐修远攻入京城，齐家军的粮草调拨几乎都压在他和荣轩身，那时候他几夜几夜连着不睡觉都成了常态，他那时候都未满弱冠，于男子来说，还在长身体，却这样透支身体，后来天下平定，齐修远登基，他也一直忙，也没生过病，自然不会想到看大夫。
范子衿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很棒，虽然不及齐浩然，但也不会多差，但这次王太医诊脉无疑将他前两年透支身体产生的问题都找了出来，简而言之，范子衿必须休养，趁着还年轻将身体养过来，不然之前留下的隐患等他到年时必定会爆发。
但子衿说的也很对，他这边放松了，大哥那边必定要分担过去，子衿身体不好，大哥也不过是面强，他们都知道，大哥当年毒的毒未清，身体同样不好。
这也是齐浩然和范子衿拼了命替齐修远分担的原因，是希望尽量减轻齐修远身的担子。
齐浩然想到大哥和范子衿的身体状况心痛不已，握紧穆扬灵的手问道“阿灵，你说我们怎么办”
“一句话，把你们的担子分给底下的人，自己只要给出大致的方针，监管不会出错是，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像我，只大概告诉他们一个想法，他们能培育出旱稻一号和旱稻二号，我只用告诉小亭我们家的禄田要造梯田，他自会去做好，我只管在家看书带儿子，时不时的到地里看一下进程行。”
齐浩然无语的看着她，“这是朝廷大事，又不是后宅事务，哪里能这么轻松”
“事情都是相通的，是你们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总也放心不下，你们不试着放手，怎么知道底下的人干不好你们是统治者，什么是统治者我的理解是管好员工，让他们给你干好活儿。”
“那若是有人贪赃受贿怎么办”
“难道你们过手每一件事下面的人不会贪赃受贿了吗”穆扬灵反问，“我知道把权利下放会增加贪赃受贿的几率，但收益值得我们去冒这个风险，可以建立一个监察机构，时不时的抽查一下，只要查出贪赃受贿严惩，善待谋士，让他们看到他们努力工作，清风廉洁后会带来的美好前程，也让他们知道贪赃受贿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他们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穆扬灵见齐浩然沉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觉得，新朝刚建，此时愿意顶风作案的人很少，浩然，这个时代讲究士为知己者死，你们可以用你们的人格魅力征服他们，真正应该担心贪污问题的，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后天下彻底安定繁盛之时。”
穆扬灵并不是无的放矢，她一直在旁观这个大齐的建立，所以看得很清楚。
大齐给官员的俸禄依然依照的是大周的旧例，不要太丰厚，世宗皇帝当年制定这样的俸禄制度，估计是想，头五十年成效不错。
现在齐修远依照旧例，也是给官员高薪，而且，他为人正直，出了名的厌恶吃空饷和贪污之人，以位把前朝的几个有名贪官给抄了，更是把秦相拉出来不断的做典型，一再声明，他最厌恶这种侵占国家财产，抢夺百姓资源的贪官奸臣，所以朝此时都一片肃清，不管是世族，豪臣，还是清流寒门，都提着一颗心不敢贪污。
连地方，也因为齐修远连续出手将几个贪污的县令知府给砍了脑袋而收敛不少。
行下效，讲的不仅是恶习，也有好习惯，所以在有如此皇帝的情况下，底下的官员还敢伸手贪污的少了许多，穆扬灵觉得，这种环境最好培养下属，因为可以放心许多。
这是新朝建立的好处，官员们还没摸清新朝的官场规则，大家都会展望，而为了能入皇帝眼，出人头地，做事也会以前勤恳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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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招贤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人才从哪儿得，正如范子衿说的，今年才开恩科，要到后年才有新人注入。
“现在军都是大老爷们，大字不识一箩筐，后勤完全靠子衿撑着，至于生意的事，子衿也说管事的不够，但要招人，除非去挖别人的墙脚，不然哪有会算数记账却会管理铺子的人等着我们招”
“那张贴布告，广纳贤才，”穆扬灵道“春秋战国时期，那些列侯不这么招揽门客的吗这世从不缺有才识之人，我们觉得人才难找，说不定人才还在感慨无出头之地呢。”
齐浩然沉思。
“这是生意的，军却必须得朝廷委派，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那些职位留待恩科之后，我们可以现在启用前朝致仕，或因忠正而被罢官，或因孝期而辞官的官员，还有那些过了乡试却无门路出仕的举人，也可以用。”
“开恩科固然可以让学子对朝廷感恩戴德，从而对大齐忠心，但他们内心肯定更多的认为自己能出人头地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但启用那些原本没机会的官员举人却能让他们对朝廷，对皇感恩戴德，也更加的用心，只要他们人品过得去，人才是否为前朝官，前朝举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齐浩然想的却要更多些，现在朝的官员内心还有些惶惶，无非是怕他们齐氏把江山坐稳后清洗前朝臣子，可这个政策一出，却可以安定臣心。
齐修远也正在为各地的缺任而头痛，齐浩然的折子一，他动起了心思，前朝被罢黜或已辞官的官员不是那么好用的，他需要先抛个石子问路。
齐修远将严渡，张诚等前朝重臣和吏部的左右侍郎和尚书给叫进宫来，将他想要补缺的职位发下，问道“前朝有哪位已致仕或因其他事不在朝的官员适合这些职位的”
张诚等眼睛俱是一亮，觉得皇帝的胸襟的确宽广，不仅不疑心他们这些前朝重臣，竟然还愿意启用在野的前朝臣子，这么一想，众人都感激涕零的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认识有这方面才干的官员。
众人商讨了一个下午，齐修远让人记下他们提供的名单，单留下严渡，让其他人退下。
“荣郡王让朕启用无门路出仕的举人，但朕觉得，若是有特殊才华的秀才，也不是不可以破格录取，如，朕听说，鄂州有位秀才擅治水，因专研水利治水之道，于科举有些荒废了，朕不缺进士，也不缺举人，却缺这样的人才。”
严渡眼睛一亮，拱手道“皇破格录取人才，实乃大齐之福，百姓之福。”
齐修远摆摆手道“严卿别把好话说得这么满，破格录取得依赖下面官员的举荐，朕怕会重蹈察举制和九品正制覆辙，让底下官员把持选官制度，反而将选用人才之制变成他们饱私囊和谋取私欲的手段。”
严渡想了一下，道“皇不用担心，我朝虽开破格录取之道，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科举，底下官员运作有限，再制定一些政策，让他们福祸相依，若举荐来的人的确有真才实学，那给举荐人一些奖励，或在政绩记优，或奖励一些银钱，若举荐来的人为庸碌之才，品学不佳，则也要连坐举荐人，可在政绩记下等。”
齐修远点头，“严卿下去写封折子来，明日折，在朝会与群臣讨论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