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侯,封邑在他的老家真定,官职是南海守,这个是随时可以变的,现在你是南海守,可是明年也许就不是了。而且西楚的郡守只治民,不掌兵做了这个南海守,等于把兵权交出去了,赵俏打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吕光又怒又急,声音都有些变了。
“正是。”邸疥脸色不变,应声答道,想了想,又说道:“请转告赵大人,最新接到的情报,我西楚大军已经开始攻击赵国,如果大人现在投降的话,年底就可以返乡,还赶得上新年的祭扫。至于大人”邸疥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以大人的才干,佩青行紫。如俯拾芥尔,又何必在意这么一个毒越相呢?我家令尹颇为大人觉得不值呢。”
吕光心头一动,一句话也不说,立剪动身赶回番离。
“西楚动手了?”赵儒也有些不敢确信:“这么说,是不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昌光连连摇头:“不是机会。相反,这是告诉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赵忙眼光闪烁,有些不解。
昌光解释道:“大王,西楚一直在准备,北线是东柱国弗信的人马,从年头起他就开始征兵,大军总数达到十万。而南线是张良。张良的大军八万,这是西,“:复将!中,兵力最雄厚的两们本来以为张良口一枚旧越,可是现在想来,南越并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现在钳制我南越的,只有白虎校尉彰越、长史杜鱼两路人马,总数不到三万,而其余的大军,却在长沙北部,他的目标是项羽的南部
“韩信在北,十万,张良在南,五万,再加上中路的周叔,五万人马,这么说,二十万大军都是为项羽准备的?”赵儒沉吟道。
“不仅仅是这些。”吕光摇了摇头,抬起手擦着额头不住涌出的汗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流汗,整个袖子都湿了,还是不停的流。“关中还在征兵,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十万总是有的这一路人马应该是出函谷关,由共尉亲自率领
“三十万大军,三路出击?”赵俏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是吕光重重的点点头:“以西楚的装备,三十万大军的威力岂是东楚可以抵挡的?东楚虽然也有近三十万大军,可是有几个象韩信、张良、周叔这样的能独当一面的将军?项羽勇则勇矣,可是独木难支啊。一旦打起来,他必然疲手奔命,越打越弱,最后被西楚活活夹死
赵忙揪着胡须,沉吟不己。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是西楚的对手,就算西楚现在不打他,可是收拾完了项羽。共尉一定不会放过他。现在投降,去除了共尉对侧翼的担心,共尉一定会很高兴,如果还能赶上对项羽的最后一战,他或许还能立点功劳。要是等项羽已经亡了再降,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可是,道理他是能明白,但就这么放弃王位,他又觉得舍不得。特别是吕光告诉他。现在公子婴能答应的。只是三个月前答应的条件,后来谈判争取到的权利全部取消了,更让他心有不甘。
但是吕光的心思却不同了,公子婴通过邸疥转告他的那句话一下子拨开了他眼前的迷雾。对啊,费那么多心思为赵伦争取好处干什么?自己只要说服赵儒投降了,仅凭这件功劳。他就可以稳稳当当的在西楚封侯拜将,现在南越国只剩下一个南海郡,他这个南越相连南海太守都不如。与其如此,又何必和西楚对抗到底呢,说不定赵儒降了。这个南海太守的位置就是他吕光的了。
因此,尽一切可能说服赵住投降,如果他实在不识时务,那就怪不得我吕光心狠了。
“大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光恳切的说道:“且不说西楚的实力不是我们能抗衡的,而且我南越现在军心不稳,根本不能齐心协力的作战。就说太子,他现在就在咸阳,一旦西楚恼了,斩杀了太子,到时候大王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
赵坨脸色一变,抚弄胡须的手僵了一下,眼睛转了两转:“军心不稳?”
光一愣,他发现自己以为很重要的太子赵始居然在赵俏的心里并不重要,相反,赵陀对军心不稳却很关心。
他迅速的扭转了思路,顺着赵亿的担心说了下去。他对赵伤说现在南越的主力都是以关中子弟和江淮子弟为主。关中是西楚的领地,而江淮现在也被张良攻占了,这些人都想着回家,根本不会为大王努力作战。如果大王勉强把他们拉到战场上去,很难说会不会发生临阵倒戈的事情来,到了那时候。大王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不仅现在西楚答应的万户侯飞了,太子赵始也死了,大王可就什么都没了。
赵伤被他越说越心惊,联想起这段时间手下将领们的表现,他也不安起来。
“那依你之见呢?”
昌光松了一口气。“大王,现在就答应西楚的条件,同时集结大军,派信得过的大将协助西楚作战,以示大王的诚意。西楚现在占据绝对优势,大王如附旗尾,万一立了些功劳,岂不是锦上添花?”
“哦赵儒眨了眨眼睛。若有拆思。
“大王吕光心里没底,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赵伤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用力握紧了拳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向西楚称臣,集结一万精锐,协助西楚作战赵亿又犹豫了一下:“这个,,你看能不能让他们把我儿赵始放回来,担任这一万人马的大将?”
吕光见赵住这么大方,一下子派出一万精锐配合西楚作战,以为自己将是这一万人马的主将的,心下大喜。可是现在一听,赵住却是为自己的儿子赵始着想,不免有些失望。他想了想,直接了当的摇了摇头:“大王,你觉得西楚会让太子领兵吗?”
赵伤看着吕光,也觉得不太可能。
“依臣之见,太子跟在西楚王的身边,将来立功的机会多的是,倒不急在这一时。”吕光偷觑了赵伦一眼,见他眼中有些失望,又接着说道:“现在让太子领兵,只会增加西楚的疑心,对太子来说,并不是好事啊
第四卷东成西就/第二章 四海归一 第十七节 野有遗贤
心始战战鼓鼓的进了咸阳然巳经是仲秋了。可是他心迹是一阵阵的冷汗。在进宫之前,他在宫门处看到了来自南越的车子,知道肯定是南越有消息了,但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却不知道。好消息也就罢了,一旦是坏消息。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走出这个宫门。
“外臣拜见大王。”赵始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共尉面前。
共尉微微一笑:“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外臣了。”
赵始一惊,随即放松下来,知道肯定是父王向西楚称臣了,他的命保住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可是放松之后,他又恍惚有些失落,从现在开始,他跟那个南越王之位就没有关系了。
“你父王识时务,是个聪明人。”共尉赐了座,又将手边的一份奏章递给赵始手中。赵始小心的打开了。正是赵诧称臣的表章。和赵始所知的略有区别,赵儒要求辞去南越守之职,改任南越尉,也就是说,他还不愿意放弃兵权。赵始本来还有些担心,可是一想共尉的笑脸。再想想共尉控制手下大将的手段。估计赵儒就是掌握了兵权,也会被共尉不动声色的削弱了,不至于让他有为祸的机会,这才终于放了心。仔细看了两遍,将奏章又还了回去。
“按照我们预先的约定,你父亲现在是南越尉了,做为两千石的官员。你可以奉荫为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宫里的郎官。”共尉简明扼要的对赵始说道:“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赵始有些失望,他也知道,做郎官就在共尉身边,往好处想,那是近臣,升迁的机会多,往坏处想,那是就近监视,不过人在矮檐下,不的不低头,共尉赏什么就是什么了。反正老子赵诧是万户侯,等他一挂。自己至少还有个侯爵可以继承。
“谢大王。”
“起来吧,去领你的衣甲。”共尉吩咐道。赵始网要起身,共尉又说道:“好好练习骑射,届时随我出关作战。”
赵始一听,知道有机会立功了,心中大喜,连忙大声应喏,起身跟着旁边的郎官出去领衣甲、兵器和马匹。原本宫里的郎官是要自备武器、衣甲、马匹的,因为一般担任郎官的都是官员子弟,所以也不在乎这点钱,后来共尉发现,这一笔开支对于普通人家的子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就改成公家供应了。最感激这个命令的是那些以良家子身份担任郎官的。做郎官是出仕的捷径。但是这笔开支,却让许多家境不太好的年轻人望而却步,现在由公家担任,对于他们当然是个利好消息。命令一出。陇西、北地一带的年轻人纷纷请试,共尉因此新建了一支羽林骑,大约千余人,全是由精于骑射的边郡子弟组建的。羽林骑的郎中称为羽林郎。和虎贲郎一样。从属于宫属禁卫。共尉外出时,他们就是亲卫步骑营,夹行拱卫。他们在共尉面前露脸的机会多,外放的机会也多,隔三岔五的就有人出去补缺,虽然都是从百人将开始补起,但是他们出身不一样,在军中很受优待,升迁起来也快。
赵始就归属于羽林骑。
赵始出了门,迎面正碰上新来的军谋陈余。赵始收了脸上了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到,看着陈余昂首挺胸的进了宫,然后撇了撇嘴。这个大梁名士现在就剩下这个谱了。陈余到咸阳城一个多月了赵始在那些达官贵人举办的宴会上见过他几次,知道他现在并不得意。本来想争取个王做做的,可是没成想最后一无所有,向幕楚投降之后,只封了个南皮侯,三百户。很多人都以为他会愤而离去的,可是谁也不成想,他居然老着脸皮留下了。
赵始很看不起这个名士,只是出于礼貌,他从来不把这种蔑视放在脸上。
陈余没有正眼看赵始,但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赵始眼中的轻蔑。他只好装没看到,大步进了咸阳宫。门口的郎官看到他,都客客气气的行了礼,放他进去了。陈余现在是军谋处的军谋,隶属于军谋祭酒李左车,在宫门上有门籍。
共尉和李左车正面对面的坐着,轻声讨论着什么,听到陈余的脚步声。共尉抬起头,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陈余在殿门口解了剑”脱了鞋。刚才的傲气藏得严严实实,低着头进了殿门,躬身施礼:“臣军谋陈余,见过大王。”
“起来吧。”共尉摆了摆手:“坐!”
“见过祭酒。”陈余又给李左车行了一礼。李左车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的应了。他原本是陈余的军谋。可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功夫。两人倒了个个”陈余成了他的手下。他都有些怀疑,共尉是有意拿陈余开涮,可是没想到,陈余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却接受了这个职务,而且十分恭敬,每次看到李左车。都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陈君,先看看这份军报再说。”共尉一直很客气的称陈余为陈君。而不是称他的官职。这让陈余极受伤害的心灵稍有些安慰。他接过共尉递来的军报,认真而仔细的看起来。网看了两行,眉梢就不禁跳了
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七月下,项羽进入南郡,吃过云梦泽的苦头之后,他重新选择了一条道路,从安陆北上西行,沿着汉水逆流而上,在豁县时渡过汉水。出人意料的出现在正在攻打那县的蒲将军之后。蒲将军防备不及。被项羽打得大败,一万精兵几乎损失殆尽,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南阳。项羽紧追不舍,跟着进入了南阳郡,连克那县、镶县和胡阳三县,赵青与他打了几仗,接连败北,险些丢了性命,后来干脆不跟他野战了。躲在宛城里不出来。直到南柱国周叔带着大军赶到,这才挽回了颓势。项羽见攻城无望,带着骑兵返回南郡,一路向南,在江陵城下,和张良对垒。张良五万步骑。项羽三万骑兵,加上曹咎的一万多人,双方兵力相近,谁也吃不掉谁。几仗打下来,张良还吃了点小亏,南郡的战事竟成了僵局。
陈余对谷城山那一战耿耿于怀。对项羽有些畏惧的同时,又有些不服气,总觉得他当时如果在大营里的话,项羽一定不能成功。可是现在见西楚的张良居然也不能占到项羽的便宜时,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平衡了。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得出来。张良和韩信是共尉专门用来对付项羽的双杀手,现在张良都被项羽打得没脖气,他陈余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王,项羽虽然连战连胜。可都是小胜,不足以影响战局,无须担忧。”陈余将军报还回去,很平静的说道。
“是吗?”共尉笑了,似乎也同意陈余的看法。他和李左车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余皱了皱眉头,考虑了一会。点点头道:“臣以为,可以让周柱国攻击大梁。”
共尉笑得更开心了,他连连点头。又说道:“还有呢?”
陈余应声说道:“请韩柱国加紧攻击齐地的东楚军。”
共尉放声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大殿里回响。陈余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脸上既没有高兴的成份。也没有不高兴的成份。共尉笑了一阵。这才道:“陈君,祭酒一直说你善于用兵,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你确实是个人才,做个军谋太屈才了,到前线去吧,如何?”
陈余心中一阵激动,连忙低头:“臣谨遵大王令。”他因为一念之差,被韩信和盛衍左右夹击,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丢了赵国和代国,从一个,人上人的赵国大将军、代王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三百户南皮侯。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他之所以没有愤而离去,一方面是他确实没地方可去,真要让他再去大河边钓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另一方面他是不甘心,总觉得自己一身的本事,如果因为一时气愤,就放弃了这个机会,实在可惜。他在这里隐忍。就是等待机会。他相信。象朱鸡石那样曾经背叛过共尉的人都能重新得到作用,他相信自己也会有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蒲赵二人虽然都能打仗,可是对于兵法不太精通,周叔要用兵大粱的话,南阳就会不太顾得上。你到南阳去吧,好好守着武关道。”
“喏。”陈余强自按捺着心中的喜悦,接了诏令,退了出来。
看着陈余退出了大殿,李左车向共尉行了一礼:“多谢大王为臣周旋。”
共尉轻轻的摇摇头:“陈余这个人虽然太贪心了些,却也是个人才。让他做个南皮侯,一方面是赵歇不过是个千户侯,他这个大将军不能超过赵歇,二来也是要压压他的性子,让他不要太贪。”
李左车苦笑了一声:“臣还以为大王故意为难臣呢,把臣的故主安排到臣的属下,现在看来,原来大王早就有安排了。只是现在好人臣做了,坏人却由大王做了。臣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共尉一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于我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陈余如果能安心的打仗,倒还真的不错。你看他片玄之间想出来的法子,居然和我们的方案十分接近呢。”
“那是。”李左车也笑了,“这个人除了心高气傲一些,用兵才能还是有的。现在南阳的三个人都在项羽手下吃过亏,想来以后作战会小心很多,不至于被项羽钻了空子。”李左车说着,连连摇头:“以前大王一直说项羽是个利害的对手,臣总是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个匹夫之勇的莽夫,可是这几仗看下来,他用骑简直是得心应有。
明明要去救江陵,却偏偏先攻击蒲将军,这招声东击西,确实高明。”
共尉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他一直对项羽保持着足够的警惕,可是现在看来,即使如此还是低估了项羽用兵的能力。如果仅就单独的一场战斗来说,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