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说道:“一件破衣烂衫还远远不够。除非你再给我一物。”
我说除了我这条性命,你要什么都可以尽管拿去。
少帅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快言快语,既然如此,那你就趁早将那打鬼鞭的下落告诉我吧。”
一听这话,我心中顿时就是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打鬼鞭的事情?
心中这么想着,我脸上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
少帅看在眼里,轻笑一声,随即说道:“你别看这青牛先生长的猥琐,倒的确有几分本事,无底洞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逃得过他的眼睛,我自然知道了那驭鬼之道的要领全都在一根鞭子上。”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言语之间透露着莫名的自信,显然已经志在必得了。
我却不禁有些为难,因为这个人我了解,跟他老子一样。整天都在做皇帝梦,若是真的被他学会了那驭鬼之道,天晓得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话,说不定青牛先生立马就会横尸当场,当时候我们也肯定会被困死在这里,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敷衍他一下了。
想到这里。我便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人本来就胸无大志,那打鬼鞭留在我手上自然也没有什么用,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只不过那件东西被我藏在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所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拿到。”
听了我的话,少帅的瞳孔顿时就是一缩,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随即冷冷的问道:“你是在要挟我吗?”
这声音晦涩、阴冷,若不是亲耳听到。我绝对不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人类之口,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有些怕了,我丝毫不怀疑,只要我的回答有一个字不符合他的心意,立马就会横尸当场。
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我才说道:“不是要挟,只不过是商量而已,反正我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难不成你还怕我长了翅膀飞走吗?”
“量你也没这个胆量!”少帅冷哼了一声,才说道:“这头老牛已经被我喂下了他亲手炼制的尸脑丸,也清醒不了多久了。杀不杀他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你且说说,咱们怎样才能将这金缕玉衣从这重重机关之中取下来?”
这下可真的是难为我了,我充其量只不过是半路出家,要说画符拿鬼,或许还知道一些皮毛,可这破解机关什么的,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老鼠突然指着墓室的墙壁说道:“你们看那里!”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墙壁上出现了一副壁画,画中是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正在战场上厮杀,也不知道古代的画师是用什么颜料涂抹上去的,历经千年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而且刻画的栩栩如生,恍惚之间,似乎真的有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站在眼前似的。
我们第一次进入墓室的时候,所有心思全都放在了那金缕玉衣之上,谁都没有见到这壁画。此时一见,也不禁心有惧意,忍不住就要顶礼膜拜。
少帅看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刘胜其人,根本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酒色之徒,自身没有多少本事。他之所以在墓室之中留下这壁画,只不过是贪慕虚名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老鼠说我不是指这幅画怎样,你看他手里的刀!
听了这话,我将目光转过去一看,也不禁心中一凉,只见那虎头刀的刀锋之上果然沾染了血迹,甚至还顺着壁画滴了下来,墙壁的一角已经有了一摊积血。
画中的刀怎么会滴血?
若说是青牛先生手臂受伤时,鲜血溅到了上边,似乎又不太可能,因为距离太远。更何况,就算是溅落,充其量也正是一两滴而已,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大摊鲜血?
我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惧意,因为我们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情:青牛先生的手臂就是被这画中的刀斩断的。
鬼魂之事,本来就看不到摸不着,但在这鬼气森森的古墓之中却最容易出现,这个想法看似不切实际,但确是现在唯一的可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画中的刀会滴血,青牛先生的手臂又为何会毫无预兆的断成两截。因为一切都是鬼魅所为。
此时,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帅也淡定不能了,一下子就缩到了墙角,警惕的盯着四周。
我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青牛先生嘿嘿一笑,说道:“要走你们走。我说什么都不会离开。”
虽说是笑,但在我看来却比哭还要难看,显然他已经失去了神智,说不定是那尸脑丸起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变异()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预感,在我不经意低头的一瞬,正好看到青牛先生断臂处的骨粉突然都掉了下来,但里边却并没有渗出鲜血,反而出现了很多白色的东西,像是刚发芽的豆芽,又像是尸体腐烂后长出来的蛆虫。
它们一个个蠕动着身体,似乎是想从青牛先生的断臂处钻出来,让人看了都不禁有些恶心,可他竟然全无知觉。
少帅看在眼里,大叫一声“不好,他又要发作了。”随即头也不回的向墓室外跑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到他如此慌张,本能觉得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也就没有多想,随着他一起向外跑去。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刚刚进来的墓门早已变成了墙壁,虽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在如此危急时刻还是不禁有些慌张。
少帅倒也果断,眼看无路可退,便又钻入了另一处墓道之中。
从外边看的时候,这间墓室就像是一座园林似的,但在里边看来仍旧是一处墓室,不过面积却大的吓人,只不过我们见到这金缕玉衣之后,根本还没来得及再次深入,但此刻却已别无选择。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确定青牛先生没有追来,我们这才停了下来。
喘匀几口气,我才问少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何至于如此慌张。
少帅警惕的看了一眼墓道的尽头,这才问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青牛先生时的情形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本来我和青牛先生正在谈话,可他突然毫无预兆的暴怒,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幸好少帅及时赶到,一枪打在了他的身上,这才救了我的性命。
事后少帅也曾经说过,这一切全是因为青牛先生长期浸淫于蛊术,最后遭到了反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为了避免伤到他人,这才将自己锁了起来。
想到这里,我便说了出来。
少帅说没错,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因为不小心,才中了蛊,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他长期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炼制那尸脑丸,直到他意识到不对,这才找到了我,因为我的人多。
说到这里,他脸上分明流露出一丝苦涩之情。
此时,即便不用他说,我也明白他为何如此痛恨青牛先生,巴不得他死了。感情当初青牛先生之所以找到他,就是看上了他手底下人多,可以让他放心大胆的做人体实验。
而他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手下,也因此成为了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难怪他会如此生气了。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跟他狼狈为奸,被他耍的团团转呢?”
少帅说我心中抱了侥幸。总以为这中山靖王墓中真的藏有驭鬼之法,这才相信了他的鬼话,直到最后才明白,他苦心孤诣只是为了一件破衣烂衫,可惜已经悔之晚矣。
敢把金缕玉衣称之为破衣烂衫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倒不是因为他视钱财如粪土,而是他心里明白,一旦掌握了那驭鬼之法,天底下的任何宝贝他都唾手可得,两下对比,那金缕玉衣自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正说着,墓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有一道魁梧的影子出现在了墙壁上,我们几人的心脏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想要逃跑,可根本就迈不动步子,不是我们没有力气,而是我们心中清楚,这墓道始终会有尽头,不管我们逃到哪里,始终都会落在他的手心,与其那样,倒不如趁着还有力气跟他争斗一番。
话虽这样说,但我们的心中还是止不住有些害怕,连少帅和老鼠曾经上过战场,手上也沾过鲜血的人,此时都不禁有些瑟瑟发抖,我就更加不用说了。
那一声声脚步,就像是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我们的心扉,又像是催命符朝我们不断靠近。此时我们心中的感觉就像是三个等待行刑的死刑犯一般。
终于,那人出现在了隧道的尽头。
那人看起来正是青牛先生,只不过他本来驮着的背已经直了起来,竟是说不出的魁梧,让人不敢上前相认。非但如此,那金缕玉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金丝线穿了起来,此时正披在他的身上,想必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的鬼魂缠上身了。
少帅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
他的枪法我是见识过的,说打你的眼睛,就伤不到你的睫毛,从来不会有半分失手,此时他瞄准的正是青牛先生的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见到少帅将手抬起来,子弹已经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了青牛先生的眉心,只听当啷一声,子弹一下子就被弹开了,就像是打到了钢铁一般,而在他的眉心处,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要知道。那时的火枪都是燧发的,每开一枪就要重新装填一次子弹,虽然有些麻烦,但威力却大的惊人,甚至连野猪的皮毛都可以轻易打透,可打在他的身上竟然全无反应。难不成他是铜皮铁骨吗?
当时我们心中的恐惧简直无以复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青牛先生的身形只是顿了一顿,便又向我们走了过来,离的近了我才看清楚,他的眼睛中只剩下瞳孔,而两枚瞳孔之中赫然各有一条虫子在来回转动,也不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幅模样,究竟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还是被他体内的蛊虫给控制住了。
正想着,他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近前,我原本并不是一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人。但是此时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索性便闭上了眼睛。但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他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丝毫没有停留,便径直走了过去。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大山从头顶飞过一般,压抑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墓道的深处。
看起来,我们几个还不够资格让他来动手,墓道深处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吸引着他。
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便索性跟在了他的身后,既然是中山靖王的主墓。想必里边一定是气势非凡,可结果却让我们失望了,墓道之中还是墓道,直如迷宫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到了墓道的尽头,我们本以为他会停下来,可谁知他只是顿了一顿,便直接朝着那墙壁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我只感觉到一阵晃动,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他就如同一只穿山甲,竟硬生生的在墙壁之上开出了一个盗洞,震惊之余,我心中也不禁有些高兴,我们就跟在他的后边,说不定就能轻而易举的出去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我们却不敢贸然行事。否则个不慎,被飞起的巨石砸晕过去,那就哭都没地方哭了。只是这么缓一缓,青牛先生便已不见了踪影。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墙壁之后还有一条盗洞,里边摆满了坛子。正如我们在那隧道之中所见到的那些装有尸油的坛子一模一样。
蓦地,我心念一动,突然想到自从那隧道崩塌之后,那些诡异的虫子还有那虫卵都不见了踪影,难不成这里会是它们的第二个老巢吗?
少帅一愣,连忙问我是什么虫卵,我便将这些天的经历说给他听了。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我的话,少帅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道:“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咱们还是落入了青牛先生的圈套。”
我问他这是何意。
少帅冷哼一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这老牛是何许人也。他们苗疆之人,简直就是跟虫子一起长大的,控制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当天咱们两个从那独木桥上掉了下来却被一群猫首蝙蝠接住,当时我就起了疑心,恐怕也只有青牛先生才懂得如何操控他们。”
顿了顿,他又接着问道:“你在隧道中见到的那些虫子是不是身体黝黑,如同蜘蛛一般,背上有一副骷髅的图案?”
他从未进过隧道,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因此听了他的话后,我也不禁吃了一惊。
少帅咬了咬嘴唇,才说道:“因为那些虫子都是我的兄弟们变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双目通红,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虫子呢?”我心中也不禁好奇。
少帅回道:“当初他将那尸脑丸分给了我的手下,刚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可没过多久,他们就出现了异样。一个个萎靡不振,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然而食欲却开始大增。刚开始只是吃一些老鼠、山狸之类的动物而已,直到后来,竟连同伴都不放过,我经常会看到一些士兵被咬的遍体鳞伤,一个个死的惨不忍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婴儿()
这番话几乎是被他从喉咙中硬挤出来的,其心中的愤怒可见一斑,这也难怪,眼睁睁的看着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感觉恐怕任何人都不容易接受。
可是我仍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虫子是他那些兄弟变的?
这些年来我见过的诡异之物已经不胜枚举,活人变成尸体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会变成虫子的。
少帅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自从吃了青牛先生的尸脑丸之后,我那班兄弟就变了模样,一个个就如同野兽一般,如果要真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可突然有一天。他们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而他们每一个人的太阳穴上,都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听到这里,老鼠接口问道:“你是说你那些兄弟一夜时间就被其他人打死了?”
“不是!”少帅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道:“那些血窟窿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脑袋里钻了出来。”
听了这话,即便是我也不禁有些后背发凉,蓦地。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从他们的脑袋里钻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些虫子吗?”
少帅先是叹了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不用他说,我也猜的到,恐怕这一切都是青牛先生的诡计,想必他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一定跟我们在隧道中见到的那枚虫卵有莫大的关系,难怪他在隧道中被那些虫子攻击的时候,说了一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样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这其中的缘由,若没有青牛先生亲口承认,我们根本无从知晓,而且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不再说话,径直朝着盗洞继续前行。
显然这条盗洞是后来者挖的,我们可以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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