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朝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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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明朝有个约会-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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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谁都不会懈怠的。

    军将们带着他们的亲兵,几乎是每半个时辰就在自己负责的城头上巡视一遍,城头的布置,是定远大将军亲自安排的,从指挥到千户到百户,到每一个普通的官兵,只要是站在城头上,每一个都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应该负责那一块,也知道要是自己这一块若是被敌人攻破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自己在城内的亲眷会有什么下场。

    “你杀过人没有,刘叔!”

    某一段城墙的后面,某一个军伍,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和一个老卒靠在城墙后面,正在低低的交谈,在他们头上的城墙垛口,他们的伍长正在追寻着空中那一支飞舞的火箭。

    老卒正在往他自己的双手上,一遍一遍细心的缠绕着布条,听到少年问话,咧嘴笑了笑,一口大黄牙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怎么,瓜娃子,怂了,当兵吃粮,遇上这档子事情,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你要是有闲工夫琢磨这个,还不如跟着叔学学,弄点布条将手缠下!”

    “也不是怕,就是有点紧张!”少年仿佛是怕被老卒看轻一样,立刻反驳道:“这么多天都没开张的神武大炮,今儿也是褪去了炮衣,有这样的神器在我身边,我怕什么!”

    “你当这是好事情啊

    !”老卒不紧不慢的缠着自己的手:“若是有多余的布团,你不妨弄两个,看到当官的下令要开炮的时候,你赶紧的将布团塞到耳朵里,我见过的被震死的自己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震聋的不知道有多少!”

    老卒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少年却是脸色郑重起来,大战来临之际,如同自家老叔的老卒,是断断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捉弄自己的,这种经验,必定是他亲身经历战事之后得出的经验,对于他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或许,这经验就能偶救他一命。

    “多谢刘叔,刘叔的话我记住了!”少年点点头:“这个手上缠布条是什么讲究,是怕手心出汗吗?”

    “不是怕出汗,是怕出血!”老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只要你用你用手上的长枪扎死人,都有可能顺着枪杆流到你的手上,若是因为长枪太滑,自己拿不住,你对面的敌人可不会等你捡起滑落的武器了之后再来厮杀,生死之际,慢一分,性命可就没了。”

    少年严肃的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衣襟的下摆撕下一块布条来,用牙齿撕开,学着老卒的样子,一条一条的缠绕起来了。

    这样的情形,在城头上各个地方,不停的上演着,城里的守军是老弱残军,但是老弱残军也有老弱残军的好处,那就是老的有着足够的经历和战场智慧,少的如果能够克服最初的胆怯之后,也会变得勇武,有这些老军的一旁协助,这些少年或许会爆发远远超过他们以前的战斗力,而在这一场战斗结束之后,这些少年如果不死,哪怕年纪再小,他们也成为了老军,任何在战场上厮杀之后生存下面的士兵,都是弥足珍贵的老兵。

    攻击是在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发起的,这个时辰是人生理上最疲倦也是最松懈的时候,如同绷紧的弓弦,在绷紧了一夜之后,看到天色将明,守军们下意识的就会觉得,今天的这个晚上虽然安静的诡异,但是总算是安全度过了,而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的身体一旦放松,这整个人也就开始感觉到了疲累,感觉到了睡意。从城头上时不时射出去的火箭,在天色破晓之后,也停止了发射,精疲力尽的弓箭手们,甚至已经揉弄着酸疼的手臂,准备走下城头,去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早饭,然后去补上一个大觉了。

    叛军们就好像从那早上袅袅的晨雾中冲出来的一群恶魔,嚷着连城头上的那些贵州土著都听不懂的言语,一个个红着眼睛就从晨雾中冲了出来。

    “敌袭!”

    凄厉的叫声,伴着急促的铜锣声,在城头上狂乱的响了起来,无论是精神的,还是疲倦的,无论是勇敢的,还是胆怯的,这一刻,他们都无从抗拒,在命令的驱使下,拿起身边的武器,扑到了城头上,准备着这一场也是他们人生最后一场的厮杀。

    “大人,似乎前面的不是叛军,还是前几日的那些被裹挟的百姓!”

    炮队的军官,朝着红着眼睛的站在城头的张都司发来了闻讯的讯号:“神武大炮要开火么?”

    张开看着城下纷涌而至的敌人,脸色一脸的冷峻:“城下皆是叛军,何来百姓之说,让炮队先等等,这些人,还算不得对手,不值得为他们开火!”

    炮队那边安静了下去,城头上的所有的守军,也在注视着城下疯狂得朝着自己脚下扑来的敌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那仿佛是蝼蚁一样的人群,扑到自己的脚下,然后在弓箭手的箭矢中,一片片的倒下,在城头的沸油毒水中,发出一阵阵的惨叫,这一刻,城下如同人间地狱。

第176章 第一战() 
第一百七十六章第一战

    城头上的箭矢如雨,数日来被民壮们搬运到城头上各处码着的成捆的箭支在极具的减少着,很快,一捆捆箭支又从敌楼中搬运出来,重新填补上缺口。(。。首发)

    这些不断消耗的箭支,造成的战果,就是城下的尸体,在以肉眼可见的距离在增加着,战斗一开始,便是以极端惨烈的方式在进行着,这些手上拿着土包而不是武器的百姓,冲到城墙下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送死,不断的送死。

    也有人崩溃了,哭嚎着丟下手中的一切,然后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但是很快,这样的人就被叛军中人当场斩杀,叛军明显的有弓箭手,但是,他们却选择用大刀或者铁棒的方式,将这些人一刀两断或者是打得血肉模糊,而这些人一旦身死,必定会有一家老小,从叛军中被押了出来,在阵前被同样的方式,变成几条战场边的亡魂。

    战争中,士兵的性命如同草芥,比草芥更不值钱的,遍是准备被裹挟的无辜百姓,往前冲,死一个,往后,那就是死全家,断子绝孙了。

    这样的情形,让城头上的士兵们,有些恻然,但是,他们是手脚却是依然不慢,就算侥幸的躲过了弓箭手的射杀,来到城墙下的这些人,在这不慢的手脚下,依然没有活路

    。数日来的精心准备,守军们有太多的手段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哪怕是他们再不畏性命,他们的下场,也只能是变成城下的一具死尸,连守军们手中的长枪,他们的胸膛也是无缘和长枪接触的。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露出脑袋的时候,战斗渐渐的停歇了下来,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战斗,让城头的守军,感觉好像过了一个实际,当最后一支箭矢落下,城下除了在死尸堆里偶尔传出来的一声声呻吟和一些重伤垂死朝着自己的妻儿老小爬回去的人,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立着的人,而一直轮换着射箭的弓箭手们,也终于可以放下几乎已经抬不起来的手臂,可以喘一口气了。

    “让晚上值守弓手全部下去恢复精神,手上有伤的要立刻救治,白日里轮换的弓手,立刻上城头!”钱无病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张开吩咐道:“只要城不破,任何人不得打搅他们休息,此后轮换的士卒均按此办理!”

    号令发下去,一队队弓手松了一口气,走下城墙,在城墙下早就已经等候多时候的生力军,立刻就补上了他们的空缺。

    “上来了!”弓手们还没有完全就位,城下又起动静,一支仿佛是驱赶这些百姓送死的叛军们,终于开始动了,一块块木质盾牌高高的举起,从城头下看去,叛军们的头上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盾墙,在盾墙的下面,叛军们缓缓的移动着,让这面巨大的盾牌,慢慢的接近城墙。

    箭矢如雨,不过,这一次,却是没什么效果,只是偶尔冲盾牌的缝隙中落进去的箭支,才让这巨大的盾牌中间,偶尔的陷下一块,但是,随即这陷下去的一块又鼓了起来,那是盾牌下的敌军,填补了他们中箭的同伴的位置。

    “要开火吗?”

    张开看着换换逼近的盾墙,开口问道,炮队的军官,手中的准备点燃引线的火把,都已经换过几茬了,但是,开炮的命令,却是一直没有下来,张开虽然对于火器的使用,自愧是远远不如对火器作战之名天下皆知的钱无病,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怕是弓弩都建功不了了。

    钱无病摇摇头,做出了和他一样的判断,这不过是敌人的试探之举,没人会一开始就底牌就出的,叛军是,他们亦如是。

    踩着层层叠叠的百姓尸体,移动到城下的叛军士兵们形成的盾墙终于不动了,从盾墙下冲出一队队的叛军,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头冲击起来,这些堆叠的尸体,距离城头的位置,最接近的地方,也只有一人长短,两人搭成一坐人桥,就可以将人送上城头。

    一支支长枪,从城头上戳下来,双方的弓手,此刻基本上都没有了用武之地,这样的接战,足够可以让所有的弓箭手走开,当先冒出头的叛军,往往被几支长枪同时戳下去,有的长枪及时缩了回去,酝酿着下一次的刺击,有的长枪,却深深的陷在了敌人的体内,随着敌人下坠的尸体的重量,险些将城头上的士兵带了下去。

    更多的是第一个叛军被扎死,长枪还来不及收回去的时候,第二个第三个叛军,趁着这一个空档,抓住长枪一借力,敏捷的跳上了城头,然后红着眼睛开始接阵势,准备迎接城头上早就等待他们的士兵的厮杀。

    一时间,不少的城墙上,都有敌军跳了进来,钱无病看了看那些敌军的数量,将目光移开来,看着城下的盾墙,这点敌军的数量,还不值得他担心,但是城下的盾牌不破,源源不断的敌军会继续从盾墙上钻出来,跳上城头。

    “火油罐!”他冷冷的开口道:“弓箭手全部换火箭,等待命令!”

    一个个装着黑色火油的陶罐,从敌楼里小心的拿了出来,这些天,这样的火油罐子,每个敌楼都储存了不少,这种露天就可以开采的黑色稠油,钱无病还知道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石油

    。而几乎所有发现露天有石油的地方,如今都在朝廷的监管下,钱无病很确定,城下面的这帮土鳖,绝对不认识这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个人头大小的陶罐,从城头下纷纷的落下,盾墙下的叛军,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乒乒乓乓好像是落了无数巨大的冰雹一样,这样说也许不对,贵州可没这么大的冰雹,说是石头,或许这些苦苦支撑着盾墙的叛军士兵们,更能理解一些。

    随着陶罐的破裂,巨大的盾墙好像是一副被顽童涂抹过的山水画,到处都是一团一团黑色的墨迹,而越来越多的墨迹的加入,扩大,很快,这副山水画,就变得如同一张黑色的墨纸一样了。

    “就现在,放箭!”

    随着钱无病的一声令下,一团团火苗从盾墙上扑腾而起,很快,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就慢慢的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苗,而这个时候,盾牌下的叛军,终于支持不住了,有人丢下盾牌,开始拍打身上大黄火苗,有人干脆就在地下打起滚来,先去火油罐的落下,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飞溅上了不少的火油,此刻一遇见火,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有身上先去火苗飞溅得多的,丢下盾牌的时候,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火人,一边嚎叫着,一边毫无目的的乱跑乱撞,然后,引发了更多的火人之后,仿佛完成了任务似的,才倒在地下一动不动了。

    这样的的情形,在城下数个盾墙下都在上演,失去了盾墙的后援兵力的支持,跳上城墙的叛军,往往要面对五倍十倍的守军,就算他们再悍勇,一排排长枪戳过来,他们也是毫无生机,往城下跳的也有,不过,那不过是在城下的火苗中,再增加一点燃料而已,他们的来路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坑,在城头上,是死路一条,跳下去,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人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这是人的共性,他们的垂死挣扎,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虽然不大,但是,这样的伤亡,足够让张开有些心疼的感觉了。

    “大人,这些叛军,其实咱们可以根本就不放上来的!”张开有些犹豫的说道,他不是指责钱无病,他只是尽心的提醒,作为一个副将,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提醒自己的主将,贵州城,眼下每一份军力都是宝贵至极,这样的损耗军力,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

    “不放上来,我怎么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钱无病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不放上来让咱们的这些士兵都见见血,一旦到了紧要关头,这些人能不能指望?”

    他看了看换换退去的叛军,眉宇中露出一丝忧色:“哪怕是你在城里搜刮了一番,这凑出来的老弱之军,也不过是六千余众,这六千人中,没见过血没上过战场的,只怕有一半人,这存亡之战,可不是打完了一天就打完了的,叛军这次的试探,规模不大,正好让他们见识经历一下,要不然,他们以为这打仗,就是在城头上看看别人射射箭,往城头下扔扔东西呢!”

    “虽然死伤了一些,但是这一战之后,这剩下的人,爆发出的战力,只怕比起先前的六千人的战力还要强一些,如果将这六千老弱之军,能换成四千或者三千甚至两千的精兵,这样的磨练,我还要来上几次,老军弥足珍贵,你是老军伍,不会不知道,至于新军,弱军!”

    钱无病看看身后:“城里武库充足的很,军械是不差的,这数万民壮,一人发一把兵器,可不就是新军,比起人头来,城外的叛军未必比我们的人多!”

第177章 莽撞还是自信() 
战船在某个不知名的港口靠岸了,再往前去,吃水就不够了,从这一刻踏上贵州的土地起,天字营的官兵,就得依靠自己了。【。。】

    地方官府的存在感,在天字营踏足的地方,已经很弱了,几乎是走了差不多三十里,行进中的军队,才遇见第一批和官府有关的人,那是一批和叛军作战之后溃逃的官兵,已经溃散到这里沦落成匪了,天字营放出去的斥候,一不小心发现了他们聚居的村庄,然后,这一组斥候,迅速的将消息传了回来。

    第一次接仗,朱咏红很是谨慎的排除了三个百户,近三百人,悄悄的将那村子围住,在打死了几个试图逃跑的溃兵之后,这几十个溃兵发现自己已经是彻底的被手持精锐火器的朝廷精兵给围住了,他们没有考虑多久,在同伴们血淋淋的尸体面前,他们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

    “到处都是叛军和心向叛军的刁民,咱们被叛军打散的兄弟们苦啊!不抱成团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啊!”

    一个简陋的大帐外,几十个叛军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在地上哭嚎着着,在他们周围,是腰里挎着短刀,手上持着火器好像要吃人一样的天字营官兵,即使贵州的官兵已经糜烂到了极点,但是,在战事中溃散而且还不归建的这种罪过,每个人都清楚,这被自己的人抓住了,未必比被叛军抓住了强多少,被叛军抓住了,或许还能投降活命,但是,落在自己人的手里,那可真真只有死路没有活路了。

    唯一的那么一点点活路,也是他们没有豁出来在重重包围中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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