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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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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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脸膛,直接走到俩人面前:“庄文革,《国民政府、宪法和国民革命》是你写的?”。庄继华抬头一看,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便点点头:“是我。”顺口又问:“怎么没去排练,你们今天不时要排部新戏吗。”“这你别管,你看了我的文章吗?”见庄继华点头:“有什么感想?”“写得不错,很有激情。”庄继华对对方的无礼似乎视而不见,还顺口开玩笑:“在田他们正在排练,你要不去,我可就去抢主演了。”“演出不重要,”余洒度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我要和你辩论,你敢吗?”庄继华心中奇怪,这个余洒度怎么啦。他知道周主任为血花剧社写了出新戏《革命青年》,余洒度好不容易才抢到主演,现在居然不去排练,却跑来和自己辩论,这要求进步也太过。原来余洒度在排练的时候不按剧本说台词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台词,而且在台上大搞“抢镜头”,遭到李之龙的批评,而邓文仪坚持要把他换下来,这本来与庄继华毫无关系,但怪就怪这两人在批评余洒度的时候一再引用“以前文革就说过…。”等等,余洒度进而认为这是一期学生因为他发表了对庄继华的批评文章在对他进行报复,于是骄傲的他罢演了。“有啥子不敢的,你以为你是哪个?”曾扩情大喜之下川音重现。“辩论什么?”庄继华拿起报纸:“辩论这个。这有什么可辩论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保留各自的看法吧。”庄继华可不想被别人当枪使。“哼,庄文革,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狂,我是点了你的名的。”余洒度对周主任将庄继华的名字从文章中删去非常不满,他认为庄继华是学校右派的一面旗帜,不打倒他就不能打退右派学生的进攻。“哦,名字嘛,不是给人叫就是给人写,否则要名字做什么,你可以继续点。”庄继华这下知道政治部的那位主任对自己还是照顾的。这时那群人已经围过来了,曾扩情一看全是二期学生。庄继华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余洒度感到自己受到轻视,因此就更生气了。“庄文革你不是号称黄埔双雄吗,怎么不敢与我论战了?是徒有虚名还是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余洒度大声挑衅道“别污了我们黄埔军校的名声,你这右派分子,我们向校长请愿,开除庄文革。”人群中有人叫道。这边发生的事情把阅览室的其他人也吸引过来。“开除文革,谁这么大口气。”从人群后面传出个声音,却没看见人,不过庄继华笑了,这是胡宗南的声音。果然从后面走进来一个小个子:“请愿?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黄埔军校,别把地方学校的习性带到黄埔来。进校几个月了,还是老百姓的习惯,这几个月你们都在做些什么。”胡宗南一副老大哥的模样,他的年纪本来就比较大,在一期中也就范汉杰能和他比,曾扩情还比他小一岁。一期学生对这几个“高龄”同学都很尊重,认为他们如此“高龄”还能投身黄埔,更别说人家范汉杰都当上团长了还要进黄埔从小兵做起,这本身就是值得尊重的。况且他们在军校中也的确努力,特别是胡宗南,有过报名的经历后,他进校后生怕被人瞧不起,于是处处争先,6个月下来,不管什么科目都名列前茅,平常在学校里他也就服俩人:庄继华和蒋先云。因为这俩人不管什么科目都压他一头。现在看见庄继华被围攻,而且还是些二期的学弟,胡宗南忍不住就出面替庄继华抱不平。“革命不分先后,端什么老大哥的架子。”余洒度不屑的漂了一眼胡宗南。胡宗南大怒,正要发作,庄继华抬手制止住他,周围的一期学生一下就安定下来。余洒度这群人这下才清楚庄继华在一期中的分量。“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就与你论战,公开论战,你一个人上也行,你们一起上也行。”庄继华见事态有可能扩大,赶紧制止。“这可是你说的。”余洒度毫不退让,而且充满信心。“第一个问题:农民需要几亩地才能满足他们的基本需要?其中包括吃饭穿衣、生病、孩子上学等。”余洒度心中一笑,自己出身农家岂有不知之理,正要开口回答。庄继华却紧接着提出下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工人工资最少多少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余洒度心中大安,心想就这,杨其刚把庄继华说得太邪乎,看来黄埔双雄也没什么。“第三个问题:划分大中小地主的标准是什么?”余洒度差点笑出来,这不是自己随便说了吗。“第四个问题:推进生产技术发展的动力是什么?为什么?”余洒度感到有点麻烦了。“第五个问题:你的文章里说要做革命的雅各宾派,也就是说雅各宾派是最革命的,那么已经掌握政权的雅各宾派为什么会被推翻?”余洒度头皮有些发麻,他只是从一些文章和党内文件中知道雅各宾派这个名词,雅各宾派还掌握国政权?“第六个问题:苏俄有没有法律,它制定法律的目的是什么?”余洒度开始后悔了,开始相信杨其刚对他说说过的话,难怪一期只有陈浩写了篇不痛不痒的文章。“第七个问题:2000年来我中华一直走在世界的前列,可是为什么资产主义没有诞生在封建制度高度发达的中国,而是诞生在落后的欧洲。”“第八个问题:当今中国有哪些社会阶层,他们对革命的态度分别是什么?失去他们对革命有哪些影响?”我应该回去排演节目。余洒度痛苦的想。“第九个问题:苏俄为什么会与北洋政府签订条约,而不是与广州的大元帅府签定条约?这是否表示苏俄与帝国主义支持的北洋政府妥协?是否与他支持中国革命的表示矛盾。”“第十个问题:中国与苏俄有哪些不同的国情,这些不同对中国革命有哪些影响?”余洒度完全傻了,他根本没想到庄继华会问这些,他以为庄继华只会就文章进行发问,他自认对庄继华的文章进行了充分的分析,可是没想到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针对文章来的,一时之间他有些措手不及。庄继华看着他的样子,淡淡的说:“如果回答出来,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说完,又看看余洒度,“好心”的说:“要不要我给你开张书单。”他心里却知道,余洒度根本不可能回答出来,这些问题涵盖了社会学、经济学、政治学、历史学、法学。更要命的是有几个是几十年后才提出的,这时根本无解。随后他分开众人,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留下余洒度面红耳赤的站在那里。余洒度不甘心的嚷道:“我也有十个问题,你能回答吗?”“拾人牙慧,毫无创造性;挑战的是你,你就要敢于应战。”庄继华头都没回。

    第九节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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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在1924年底出现一点偏差,在另一个时空孙中山北上之后,谭延恺担任北伐军总司令,继续北伐,而后在赣州战役中失败,东征之前与赣军纠缠在赣南,另一支稍早出发的军队则创造了奇迹,樊钟秀率领7000豫军,横行五省,转战2000余里,于万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到达豫南。但在这个时空,历史改变了运行轨迹。平定商团之后,孙中山在广州部署东征陈炯明,可还未实施就北上了,谭延恺的赣军于是停留在韶关,对江西取防御态势,但樊钟秀却如另一时空那样率军北上了。樊钟秀豫军皆是河南子弟,思乡情切,对停止北伐很不理解,军心动摇,迫于无奈樊钟秀向孙中山要求单独北伐,孤军北伐自然受到广州军政大员的反对,孙中山于是向樊钟秀保证一年之内消灭陈炯明,然后北伐。没想到孙中山北上之前,樊钟秀又来要求北上,并提出总理到北京,身边没有一支靠得住的军队是不行的,自己在河南,一旦北京有变,可旦夕而至。如此孙中山才同意樊钟秀北上。孙中山决策改变,谭延恺停留在韶关和樊钟秀的北上却影响了徘徊在湘黔边界的川军熊克武和东江陈炯明,进而影响到第一次东征。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先说说熊克武。熊克武是四川人老同盟会员,参加过广州起义,辛亥革命时组织蜀军政府,后参加二次革命,失败后逃亡,护国战争时在蔡锷部效力,后组建川军第五师,然后参加四川的军阀混战,1918年孙中山任命熊克武为四川督军,杨庶勘为四川省长,由于熊杨之间矛盾重重,熊克武对孙中山任命杨为省长大为不满,转而走向联省自治的道路,孙中山曾派蒋介石入川,但蒋介石走到夔门即被熊克武派人拦回。在时任广州大元帅府秘书长谢持的支持下,杨庶勘与川军国民党派系的石青阳、吕超等联合倒熊,熊克武则联合刘湘、刘存厚等川军进行抵抗,这场战争熊克武先败后胜,最终将国民党的其他派系彻底赶出四川,随后熊克武与刘湘又爆发战争,这次熊克武是先胜后败,最终败出四川,带兵退到滇黔边境,唐继尧和熊克武也有宿怨,也派有重兵监视熊部,熊克武彷徨无计之下派但懋辛到广州希望能参加北伐,同时把部队带到湘黔边界。孙中山表示欢迎,不过孙中山告诉但懋辛短期内不准备北伐,让熊克武把军队带到广州来,随后但懋辛随孙中山北上。熊克武收到但懋辛的信后却犹豫了,直到25年初才开始率军向广东进发,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他这一耽误就没有能参加第一次东征和广州平叛,也成为庄继华为他罗织的一大罪状。再说陈炯明。退回东江之后,陈炯明无时无刻不想重返广州,23年陈炯明曾经发动过一次反攻,打到广州城外时遭到樊钟秀豫军的反击,三个主力师被击溃,至今陈部官兵对樊部豫军还心有余悸。商团陈廉伯来与他联系时他还有些犹豫,现在孙中山北上,最有战斗力的樊钟秀豫军也北上了,这让他有了些底气,于是他从香港回到惠州,筹备西进重返广州。前者的动作庄继华不知道,后者庄继华从报上得知。他不知道东征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从这些报道中他感到东征就快要开始了。自从他发出十问后,余洒度始终没来找过他,《士兵之友》对他的批评虽然还在继续,但调门下调八度,也再没有余洒度的文章。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心思却操这些心,他现在要参加的是毕业演习。“敌人已经占领瘦狗岭至石牌地区,并前出至石龙一带,我军的任务是反击敌军,夺回瘦狗岭。”严重介绍完敌情后看看坐下的各分队长,然后说道:“这是你们在军校的最后一次演习也是你们的毕业演习,我虽然担任指挥官,但校长吩咐过了,行动都由你们执行,我只负责指挥协调。导演部设在珠村北帝庙,考评组成员和协调员将跟随每个小分队行动。行动方案由你们讨论后提出,我批准之后上报导演部。”(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叫导演部,查了许多资料也没有搞清楚这个问题,这里就借用现在的叫法。)一听这话,下面的蒋先云、胡宗南、黄维、许继慎、陈赓、范汉杰等几个分队长立刻兴奋不已,要知道前几次演习,都是由上级制定好方案,他们只是执行而已,这次却几乎完全有他们作主,之所以说几乎,那只是他们提出的方案要经过严重的批准。“对面有多少敌人?”黄维问道。“大约两个营,教导团一营和二营,总数大约九百人。”严重答道。“指挥官是谁?”蒋先云又问道。“教导团参谋长朱棠。”“敌人是否已经占领石龙?”“不知道。”“敌人的兵力部署是什么?”“不知道。”连续两个不知道,让众人情绪冷静下来,开始感到事情有些棘手。敌人总兵力近九百人,是他们的两倍,瘦狗岭属于白云山南麓是方圆几十里中地势最高的山头,以弱势兵力仰攻优势敌军,难度可想而知。严重见众人不在言语,便提醒道:“你们的时间只有三天,出发地就是我们脚下的鱼珠炮台,三天内没有拿下瘦狗岭就算你们输。”众人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敌情不清,谁也不敢提出作战方案。“怎么样诸位,别哑巴,说话呀。”严重笑着问道。“总队长,这导演部不给个方案也就算了,怎么敌情也不给呀。”胡宗南抱怨道。“我看这样,派人侦察,查明情况。”蒋先云建议道。“对,我去。”许继慎自告奋勇。“文革,你怎么不说话,这可不像你。”严重知道庄继华最近的麻烦,但他是个纯粹的军人,不想也不愿介入政治;他欣赏庄继华,不希望他就此沉沦。“你去不行,我建议陈赓去。”庄继华开口道,虽然他现在身陷麻烦中,但演习中还是担任一个分队的分队长。“我怎么不行。”许继慎不服气的反问道,庄继华的十问虽然针对的余洒度,也让一些共产党员心里有些不舒服。“你的军人习性太明显,而且你的口音还有一些湖南味,容易引起怀疑。我可不想演习刚开始就失去一位分队长。”庄继华一点也不顾忌:“陈赓就不一样了,纯正的广东话,而且扮什么象什么,天生的演员。”众人一下全乐了,陈赓笑道:“文革,你既然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演主角,非要我扮个女人,让李之龙捡个大便宜,害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名角是啥味。”“切,你还不便宜,那可是第一女主角,可别不拿女主角不当角呀。我可告诉你,当心我把你的这话告诉金慧淑,让她找你去。”“别,别,老兄,就当我没说。”陈赓脸色有些发白,连忙告饶。这个金慧淑是广东法政学堂的学生,血花剧社在法政学堂演出后,金慧淑就找到李之龙要求转学到黄埔读书,李之龙刚一犹豫,立刻就被冠以歧视女性的罪名,接着从李之龙的思想根源查起,帽子一个接一个,把李之龙吓得面无人色;陈赓实在看不下去,在旁边接口说黄埔军校是不是招收女生要校长政委说了算,金慧淑立刻掉转枪口对准陈赓,而李之龙立马就跑,回校后陈赓脸色发白的大骂李之龙不够朋友。从此血花剧社成员谈金变色,视法政学堂为畏途。“那可不行,在座的可都听见了,”庄继华一本正经的说道,心里却想起当初陈赓害他请客的事情:“你总得表示表示吧。”陈赓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好你个庄文革,这事还记着呀。”“当初我可损失十块大洋,那可是我四分之一的财产,今天怎么也得找一点回来。”庄继华嘿嘿奸笑两声。“小心眼,小气鬼,典型的葛朗台。”陈赓怒骂道。“你骂得越多我记忆力越好。”庄继华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蒋先云笑道:“对,到时候我给你作证。”胡宗南有些莫名奇妙,他不知道金慧淑是何许人也,但三人的态度让他极为不满,他敲敲桌子,大声道:“这是在开战前会议,你们闲扯些什么。”严重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三人在轻松的开玩笑,但他心里却赞赏不已:这是大将之才,其他人不如此三人。临战能做到心中不慌的人才能担当重任,而只有心中有数有招的人才不会慌。“别急呀,寿山大哥,等我和陈赓把帐算清楚了再说。”庄继华不慌不忙的说。蒋先云笑道:“陈赓说句痛快话吧,行还是不行,大家可都等着的。”陈赓不服气的说:“我不就说句女主角吗,况且我也没瞧不起女主角的意思呀。”“我们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哟。”庄继华和蒋先云互相挤挤眼,心照不宣的笑了。“你们难道要…捏造…。”陈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嘿嘿,庄继华和蒋先云同时奸笑,陈赓脸上一阵变色,终于妥协:“好吧,大不了请你们一顿。”然后不服气的说:“文革你可要小心点,我迟早要找回来。”庄继华哈哈一笑:“我小心着呢,吃饭是小事,可别为这耽误侦察。”“去去,得了便宜还卖乖,大不了第一个月的饷就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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