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敌人来了?”莽古尔泰兴奋跳起来,道,“快拿我的披挂来,我要亲自接敌。”
几个戈什哈连忙拿来莽古尔泰的披挂,七手八脚的给莽古尔泰穿戴。
“轰、轰、轰……砰、砰、砰……”
莽古尔泰的披挂还没有穿好,外面便传来一阵爆炸声,然后枪声,紧接着就是震天的喊杀声和哭号声。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呼啸。
莽古尔泰虽然鲁莽,但是不代表他傻,听见外面的声音,心中有些没底,急忙向身边的戈什哈问道:“外面到底有多少敌人?怎么乱成这样了?”
“好像有三千!”“只有两千吧!”……
戈什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可是谁也说不清楚外面到底有多少人。
“一群废物!”莽古尔泰大骂一声,吼道:“都别吵了,随我迎敌。”
其实,前来踏营的只有由叶思文和马跃亲自带领的三百虎威营骑兵,叶思文把时间把握得准,他估摸后金士兵刚刚进入梦想,在半睡半醒之间发起突然袭击,很多后金士兵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思文这次组织的踏营踏得十分成功,敌人的营帐被一座一座的冲垮、点燃,无数穿着单衣的镶蓝旗士兵赤手空拳跑出营帐,然后被冷酷无情的虎威营骑兵用虎式马枪射死。
在叶思文组织下,虎威营骑兵此次踏营用的是虎式马枪里面的十五发子弹和五颗手榴弹。打击的程序是这样的,遇见一座帐篷,先向里面丢一颗手榴弹,让后纵马上去掀开帐篷,凡是没有被手榴弹炸死的鞑子,每人赏一颗子弹。
虎威营骑兵不断在后金的营地里前进、攻击、践踏、点火,当他们来到后金军草料场的时候,立刻一把火把草料场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同刚刚打造好的攻城器械,一起变成了灰烬。
草料场的大火让营地里更乱了,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完全乱套了。不过很快,一面绣着金龙的蓝色旗帜便在营地中央升了起来,正是镶蓝旗的旗帜。高高飘扬的旗帜下面,似乎还有“快向贝勒爷靠拢”的声音。
见了旗帜,说明主将就在旗帜下面,慌乱的镶蓝旗士兵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旗帜下面靠拢。
虽然虎威营骑兵的攻击很犀利,但是人数太少,只有三百人而已,想要迅速的把六千多人的营地踩踏一遍,还是很不现实的。
就在在踏破镶蓝旗一半营帐的时候,镶蓝旗终于在莽古尔泰和济尔哈朗的组织下进行反攻了。虽然此时镶蓝旗士兵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他们看了看先前被手榴弹炸得七零八落的同胞,立马来了勇气,为了不成为死去将士的一员,他们必须战斗。
敌人可怕,死亡更可怕!
就在镶蓝旗士兵发起反攻的时候,虎威营骑兵的火器也消耗殆尽了,他们只能凭着手中犀利的马刀,和镶蓝旗士兵近身打斗。
叶思文知道踏营任务已经成功,再不撤退就有被包饺子的危险,他高举马刀,吼道:“不要恋战,不要恋战,立即回城,立即回城……”
叶思文的命令一出,他的亲兵们也跟着大声的吼起来:“不要恋战,立即回城!”
须臾,战场之上全是“不要恋战,立即回城”的吼声。
在虎威团里,叶思文的命令历来是最有效的命令,虎威营骑兵听见命令,立刻放弃对手,调转马头,飞快的回城。
叶思文和马跃勇悍难当,两人亲自带了一队亲兵为其他人断后,此时见大多数人都脱离了战斗,他们也不恋战,调转马头,开始撤退。
正当所有虎威营骑兵即将撤离战场的时候,一个挥舞着巨大铜锤的彪形大汉打马而来,正是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他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大吼:“贼将休走!吃你爷爷一锤。”
听着这文绉绉的戏文拽词,虎威营骑兵差点集体落马,不过他们还得坚持到进城之后才能集体落马,因为彪形大汉的后面还跟着好几千鞑子骑兵。
战场上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莽古尔泰的台词打破,马跃笑呵呵的向叶思文说:“叶大哥,我带几个人去会会这个宝货。”
叶思文拉转马头,说:“你城!我去。”
听叶思文要去拼命,马跃立刻不同意了:“可是叶大哥,我已经是有后的人了,而你……”
“闭嘴!”叶思文粗暴的打断了马跃话,吼道:“这里是战场,我是主将,你必须听我的命令,你马上回城,组织防守。”
叶思文说完,根本不给马跃辩驳的时间,带着亲兵向莽古尔泰带人马迎上去。
叶思文心想,既然你们整天都想着单挑,那我就满足你们这个强烈的愿望,他直接带着人冲到了莽古尔泰面前,用马刀指着莽古尔泰,吼道:“狗鞑子,有谁敢与本将一战?”
在关内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遇上一个要和自己单挑的人,莽古尔泰大喜,让济尔哈朗带着部下继续追击,自己则飞马上前,准备和叶思文单挑。
莽古尔泰纵马来到离叶思文十步远的地方,继续学着《三国演义》里面的拽词:“来将通名,本将锤下不杀无名之人。”
“老子是你爷爷!”叶思文大骂一声,一磕马刺,挥动马刀向莽古尔泰杀去。
虽然对方不安套路出牌,但是莽古尔泰还是很兴奋,打马上前,和叶思文你来我往的过招。莽古尔泰使锤,叶思文使刀,虽然叶思文的到只有几斤重,但是对上莽古尔泰几十斤的铜锤,依旧不落下风,毕竟叶思文用的马刀代表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冷兵器工艺。
莽古尔泰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有真本事,几十斤的铜锤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一身蛮力,让叶思文这样的猛人也只能甘拜下风,仅凭着灵巧的身法和他缠斗。
叶思文和莽古尔泰你来我往斗了百十招,依旧不能分出高下,双方士兵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主将单挑,心里都嘀咕开了:怪不得说书的都喜欢说大将单挑的段子,原来大将单挑真的很精彩啊!
“轰、轰、轰……”
正当叶思文和莽古尔泰打得高兴的时候,从蓟州城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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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大战前夕
叶思文听见爆炸声,就知道镶蓝旗的追兵已经到达蓟州城下了,而虎威营骑兵,应该已经进城了。
又和莽古尔泰交锋一次,叶思文掏出了左轮手枪,扳开机头,心说:“贝勒爷,你慢慢玩,我该是回城的时候了。”
莽古尔泰此时已经看见了己方追兵的下场,不过他已经顾不得了,他必须要面对眼前这个敌人,这个敌人太强大了,必须小心应对。
“杀!”莽古尔泰大吼一声,挥动铜锤,向叶思文杀去。
叶思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冷静的举枪,瞄准莽古尔泰的脑袋。
“砰!”叶思文扣动扳机,一颗灼热的子弹喷出了枪口,直奔莽古尔泰的脑袋。
虽然莽古尔泰的脑子不好使,但是战斗意识还是很高的,他看见叶思文抬起了火铳,便知道对方又要不按套路出牌了。
在叶思文扣动扳机的关键时刻,莽古尔泰稍微向旁边扭动了一下身子,莽古尔泰的身子刚动,一颗灼热的子弹便击中了他的肩膀。
“啊!”莽古尔泰惨叫一声,立刻坠落马背。
莽古尔泰身形高大,皮糙肉厚,没有伤到要害的子弹竟没有将他打死,坠落下马也没有把他摔死,他居然还在地上蠕动。
叶思文见莽古尔泰没有死,刚要举起枪继续射击,一阵羽箭便射来了,莽古尔泰的部下已经打马上前来救人了。
叶思文见失去了最好时机,狠狠的收起左轮手枪,调转马头,带着亲兵,迅速回城,来到城下,马跃命人打开城门,等叶思文一行人进城了,蓟州城的城门再次轰然关上。
叶思文一进蓟州城,立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当兵的都尊重强者,叶思文刚才在城下和鞑子大将大战三百回合,并且将鞑子大将砍下马的事情已经在蓟州守军中传开了,一时间蓟州城的士气大振。
马跃上下看了一圈,发现叶思文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叶大哥,你以后不这么玩命行吗?要是你有个什么不测,我怎么向嫂子交代啊?”
叶思文呵呵一笑,说:“一个傻子罢了!就陪他玩玩。”
两人说起莽古尔泰的傻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两人说笑的时候,战损报告也出来了,此次出击,虎威营骑兵居然没有一个人阵亡,除了消耗了一些弹药之外,就只有几个轻伤号罢了。
虎威营骑兵的英勇善战瞬间传遍了全城,蓟州城的老少爷们纷纷挑起大拇哥赞叹:叶帅手下的兵,个个都是铁打的啊!三百人去打一万人,不仅打赢了,自己还屁事没有,这不是铁打的部队是什么?
相对于城内欢乐和谐的气氛,城外的后金营地就只能用“惨淡”二字来形容了。
莽古尔泰受了重伤,追击敌人的骑兵也受到了重创,镶蓝旗士兵再也没有了战意,被地雷搞得一脸狼狈的济尔哈朗收拢被地雷炸散的追兵,颓然的退回营地。
这次镶蓝旗算是赔本赔到家了,主将重伤,生死未卜。手下的士兵死了、伤了几百上千,一半的行军帐篷、草料场、刚打造的攻城器械被被付之一炬。
莽古尔泰重伤不醒,被地雷炸得昏头昏脑的济尔哈朗只能挑起重任,安抚士兵,清点战损,做出下一步部署。
不干这些还没关系,一干这些,济尔哈朗的头都大了一圈。
主将重伤,没关系,尽心医治就是了。
损失了不少士兵,也没有关系,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帐篷被烧了,还是没关系,士兵们挤一挤也就行了。
攻城器械被烧了,仍然没关系,重新伐木打造就是了。
可是,草料场被烧了,就有关系了,大冷天的,在哪里去找供几千大军人吃马嚼的东西?没有了草料,大军连火都生不起来,不饿死也得冻死。
正当济尔哈朗手足无措的时候,皇太极带领的中军终于来了,最先赶到的是左右两路大军,他们听了镶蓝旗的惨状,都表示很同情,各自支援了镶蓝旗一批草料。
济尔哈朗惴惴不安的来到皇太极的汗帐,准备接受大汗的质问。
后金这几仗打得实在是窝心,大家都知道,后金最擅长的是野战,明军擅长的是守城,可是几次大战下来,擅长野战的后金都是在野战上失利,而擅长守城的明军反而次次都在野战上占据了上风。
连续的失败,让皇太极十分恼火,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睿智,变得狂暴无比。
要是在辽东那几座明军的坚城下失利,皇太极还不会如此暴怒,可是他们现在面对的只是一座兵不满万的小城,居然连续攻了几次都没有攻下来,反而还折损了一位八旗旗主,几千八旗精骑,这就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连皇太极这样冷静睿智的人都受不了。
皇太极红着眼睛,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济尔哈朗咆哮道:“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大白天的会被敌军踏营?”
济尔哈朗无法,只能把昨晚上在树林里冻了一夜的事情告诉了皇太极。
皇太极听完济尔哈朗的讲述,气的大骂莽古尔泰是个猪脑子、大笨蛋,骂了莽古尔泰,又骂济尔哈朗不阻止莽古尔泰胡闹。
挨骂的济尔哈朗也是委屈万分,自己一个副将、弟弟,能阻挡主将哥哥莽古尔泰吗?当然不能。
骂完人,皇太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他沉声问道:“五贝勒的伤怎么样?”
济尔哈朗恭敬的回到道:“回大汗的话,五哥先被敌人的火器打伤,然后又坠马,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哥哥的关心,皇太极又问:“大夫怎么说?”
济尔哈朗说:“回大汗,大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治疗了。”
“嗯!”皇太极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五贝勒近期看来是不能上马作战了,济尔哈朗,你将五贝勒带去后军,让大夫好好治疗,镶蓝旗就暂时交由我指挥吧!”
“喳!”
虽然对皇太极这种哥哥还没死就急着夺家产的做法很不满,但是谁让自己打了败仗呢?济尔哈朗不敢替莽古尔泰说话,捏着鼻子执行了皇太极的命令,交出了镶蓝旗的指挥权。
处理好镶蓝旗的事情之后,皇太极立刻下令,让岳讬、阿巴泰组织后军制造攻城器械,明天一早,开始攻城。
下完命令,皇太极开始坐在帅案后面沉思,自己此次入关,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呢?入关之后,只在遵化打了一场胜仗,杀了山海关总兵赵率教。
皇太极本来以为自己的队伍会一鼓作气拿下关内的几座城市,直接挥师至北京城下,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蓟州这座小城面前连连失败、折戟沉沙。
皇太极看着地图上的中原大地,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打下这一片地方!驱赶走所有的汉狗,让我的后代在这片富饶的地方繁衍生息,万代永存。”
皇太极在看地图,叶思文和马跃却在看他的营帐。
看着城下越来越多的后金军,马跃脸上显出了忧色,可是叶思文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二十万后金、蒙古联军,而是二十万头猪。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城下面的是二十万头猪,一头一头的捉也得捉上几天吧!为什么叶思文能一点儿也不在乎呢。
叶思文看着一脸忧色的马跃,笑呵呵的问道:“二弟怎么了?怕下面的鞑子了?”
“怕个鸟!”马跃不屑的说,“我是在想怎么把他们消灭干净。”
叶思文笑着摇了摇头,说:“二弟,你的野心太大了,想要彻底消灭他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我们能把他们打退,就是大功一件。”
马跃笑着问:“哎!叶大哥,你说我们把鞑子打退,朝廷会有什么样的封赏?”
“怎么?二弟想要做官?”叶思文反问。
马跃呵呵笑了,挠着头说:“其实我当不当官都没什么,主要是我爹,这不我们老马家从来没出过当官的吗?老爷子见你当官了,眼热。”
叶思文拍了拍马跃的肩膀,说:“行,只要这次我们能打退鞑子,我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你一定会当官的,而且要当就当大官。”
得到叶思文肯定的回答,马跃笑呵呵的说:“那就谢谢叶大哥了,要是我当官了,是不是也给谢威那小子弄个官当当?”
叶思文点头,说:“嗯,是得给谢威那小子弄个官儿当当,不是有人嫌他老婆是风尘女子吗?以后让皇上给他老婆封个诰命夫人,堵堵那些人的嘴。”
叶思文和马跃在城头说说笑笑,完全没有把城下的二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就在叶思文和马跃在城头指点江山的时候,谢威正在带着一帮人偷偷的挖坑埋地雷,谢威一边埋,还一边骂叶思文和马跃不讲义气,自己跑道城里去享福,把自己留在城外挨冻。
谢威突然感觉到耳朵有些发热,他站起来,向蓟州城头骂道:“两个狗日的肯定又在说老子坏话,放心、放心,老子已经把大炮安排好了,就在后金大营的脑袋上,满意了吧!”
谢威说着,看了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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