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孙承宗和叶思文终于见面了。
孙承宗见到叶思文,立刻恭敬的行礼,,道:“老夫孙承宗,见过侯爷!”
“使不得,使不得!”
叶思文连忙拦住向他行礼的孙承宗,道:“老大人,你这不是折杀学生了吗?在老大人面前,学生的爵位就是再高,官就是再大,也不敢在老大人面前装大不是?”
听叶思文自称“学生”,孙承宗满意的点了点头,中国人历来喜欢谦逊的人,像叶思文这种懂得光华内敛,处处谦虚的人,自然很受人欢迎。
孙承宗笑了笑,道:“今日多亏了侯爷相助,老夫才能脱身啊!老夫再次替孙家庄的老百姓谢过侯爷了。”
其实孙承宗也是在说客气发,他戎马一生,岂会怕了这几个毛贼,若是就算叶思文不来,今天晚上,他也会把这些不知好歹的流贼赶跑。
“除暴安良,乃是我大明每一个子明的义务和责任,学生身为朝廷的侯爷,打几个流贼,不算什么。”叶思文笑着说道,“老大人,你切莫再把‘侯爷’二字挂在嘴边,直呼学生的名字就是了。”
“侯爷毕竟是朝廷大员,直呼其名恐怕不妥,不知侯爷可有表字?”孙承宗倒是想得周到。
叶思文略微有些尴尬,道:“老大人,学生没有表字!”
叶思文这倒是说的实话,他还真没有一个表字,据叶景说,有一个算卦的给叶思文算命的时候,说叶思文的表字将会由大人物来取,若是取早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表字。”
孙承宗捋了一下他花白的胡子,道:“侯爷,若不嫌弃,老夫赠一表字给侯爷如何?”
难道算命的话就要应验?叶思文有些惊讶的想,他连忙向孙承宗拱拱手,道:“学生多谢老大人赐字。”
孙承宗略微想了一下,道:“就取‘安国’二字如何?”
“学生多谢老师赐字!”叶思文向孙承宗恭敬的行礼,从孙承宗的赐字来看,他对叶思文的期望还是很高啊。
叶思文称自己为老师,孙承宗略微有些不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赐字于他,自然就把他收归门下,自从把袁崇焕收归门下之后,孙承宗可就从来没有收过学生,没想到今日竟然把位高权重的虎威侯给收归门下了。
“安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孙承宗有些不解的问,按说叶思文应该在山东主持新政才是啊!怎么会出现在河北高阳地界?
叶思文道:“学生奉命去西北剿匪,走到清苑县的时候,突然想起老师在高阳修养,所以学生特地前来拜会,没想到居然遇见流贼把老师围住,学生当然义不容辞的将这些打扰老师修养的流贼赶跑。”
“原来是这样啊!安国有心了。”
听说叶思文是专程来看自己,孙承宗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官场上历来人走茶凉,自从孙承宗卸任之后,还没有人主动来看他呢!虽然孙承宗嘴上不说,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免有些失落的,现在和他只有数面之缘的叶思文居然主动前来看他,着实让孙承宗有些感动。
心情大好的孙承宗拉住叶思文的手,道:“走,安国,我们进庄,老夫这就命人整治酒菜,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叶思文大喜,道:“如此甚好!”
当下,孙承宗命令麾下的将士整治酒菜,为歼灭流贼庆功,顺带给刚刚来到这里的叶思文及其麾下的将士接风洗尘。
叶思文及其麾下将士倒也不客气,一起和孙承宗进庄,叶思文跟着孙承宗进了屋里,而虎牙大队的士兵则和孙家庄的庄丁一道,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乐。
孙家的客厅里,孙承宗和他的儿子孙铭坐在主人的位置,叶思文、李大憨二人坐在客人的位置,菜还没有整治好,四人便坐在一起聊一些闲话,当然,主要是叶思文和孙承宗聊,至于李大憨和孙铭二人,完全答不上话。
孙承宗道:“安国,老夫听犬子孙铨说,你在山东实施的新政,非常的成功啊!不错,不错,山东的模式,完全可以扩大到全国,到时候,大明中兴有望啊!”
孙承宗的儿子孙铨以前是山东一个县的县令,后来新政开始之后,叶思文便把孙铨调到了山东巡抚衙门做事,以来孙铨有些真本事,而来也为了拉拢孙承宗这个大佬,孙铨和孙承宗经常通信讨论新政,给叶思文提出了不少好的措施。
“老师,你还不知道吧!”叶思文笑着说,“陛下已经任命学生为五省新政督师,陛下决定把山东新政的模式先扩大到五个省,待时机成熟之后,便会将新政推广到全国。”
“好啊!好啊!”
孙承宗点点头,道:“陛下虽然年轻,却也懂得循序渐进之道啊!古来新政变法,无不是因为不懂循序渐进而失败的,须知,新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新政,往往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深入人心,当年商鞅变法,秦国足足经历了六世,这才一扫**,问鼎天下,而宋朝的熙宁变法,便是因为太过于心急而失败的,所以你们现在的做法,很好啊!”
叶思文道:“老师高见,陛下和学生,也是这样想的。”
当下,叶思文和孙承宗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山东新政中的得失,孙承宗为叶思文提供了不少好的建议,这让叶思文对孙承宗的政治智慧又敬佩了不少。
“安国,现在朝廷对辽东的态度如何?”
聊了一会儿,孙承宗终于把话题聊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辽东。
叶思文道:“崇祯二年冬天,后金、蒙古联军溃于蓟州城下,乘此机会,朝廷在崇祯三年的,和后金议和,双方签订了一纸合约,双方这些年互通有无,倒还相处和平。”
孙承宗皱了皱眉头,道:“建州奴野心勃勃,一纸合约怕是困不住他们吧!老夫担心啊!建州奴早晚都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啊!”
“学生自然知道!”叶思文点点头,道:“本来学生从南洋回来之后,就准备上书陛下,向鞑子开战,奈何西北被一群贪官污吏闹得不成样子,学生这才放下辽东的事情,前往西北平叛。”
孙承宗道:“对,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稳,若是贸然和外敌开战,难免会被人从背后袭击,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叶思文豪情万丈,道:“鞑子就在辽东,又不会跑,老师且等着,待学生把西北平定了,立刻提兵去辽东和鞑子死磕,鞑子不灭,誓不归家。”
孙承宗被叶思文的豪情感染,大声的说道:“安国有此志向,理应浮三大白!”
“菜来啰!”
正当叶思文和孙承宗聊得高兴的时候,酒菜终于整治好,如流水般的端上桌子,全都是硬菜,整鸡、整鸭、肘子、酱肉……
孙承宗让儿子孙铭给叶思文和李大憨斟上香气四溢的烈酒,道:“来,安国,李将军,我们都算是武将,就不整文官那一套客气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我们边吃边聊。”
叶思文举起酒碗,道:“老师,干杯!”
叶思文和李大憨长途跋涉,又打了一场恶仗,早就饿了,此时看见大肉,兴奋得不行,也就不顾礼仪了,正如孙承宗所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酒至半酣,孙承宗向叶思文问道:“安国,老夫且问你,你若是平定辽东,第一步要怎么走?”
“老师且看!”
叶思文用手指在酱肉的汁水里沾了一下,在桌子上画了一张辽东形势图,他指着伸出海里的朝鲜半岛,道:“若是陛下让学生平定辽东,学生第一个要打的就是朝鲜!崇祯元年,鞑子的贝勒爷阿敏攻下了朝鲜,自此,朝鲜不但不能替我大明牵制鞑子,还给鞑子提供了很多战略物资,着实让人恼火。”
“好!”
孙承宗大声叫好,道:“占领朝鲜,就像在鞑子的背后插了一把匕首,让其如芒在背,片刻不得安宁,当年元素见朝鲜沦陷而不救,实在是失策啊!”
“嘿嘿嘿……”
叶思文冷笑道:“让朝鲜沦陷到鞑子的手里,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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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商业战争
?叶思文的话让孙承宗有些不解,朝鲜在鞑子的手上掌握着,怎么就是一件好事了。《》
“安国,你的意思是?”孙承宗有些迷惑不解的问道。
叶思文道:“老师,朝鲜以前虽说是我大明的藩属,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朝鲜以前在虽然多次在鞑子的后方牵制鞑子,但是终于不是自家的事情,不会动用全力,再说了,朝鲜兵力孱弱,在鞑子后方起到的作用,实在是不大啊!”
“安国的意思,是要在朝鲜驻兵?”孙承宗有些惊讶的问,他不由的感慨叶思文的心思开阔,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呐!
叶思文点点头,道:“正是,朝鲜未沦陷鞑子之手的时候,我大明想要在其国土上长期驻兵牵制鞑子,有诸多不便,毕竟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嘛!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朝鲜反叛大明投入鞑子阵营,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大明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攻下朝鲜,并且在朝鲜驻一支强兵,届时,学生便可学习当年江东镇的做法,时不时的去鞑子的地盘打个猎,抢个劫,他鞑子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干吗?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哈哈哈……”
孙承宗爽朗的大笑起来,道:“好,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鞑子时不时抢劫我大明子民,扰得我大明百姓不得安宁!是该让他们也尝尝被抢劫的滋味。”
叶思文看着哈哈大笑的孙承宗,暗道:“听说抢劫还这样高兴,都他妈是狠人啊!”
“安国,驻兵朝鲜之后,你第二步又要怎么走?”孙承宗紧接着问道,看来他把这次宴会当成面试了,他是考官,叶思文是学生。
叶思文指了指用酱汁画出来的辽东形势图,道:“第二步,安抚蒙古!断建州奴的左膀右臂!蒙古历来就是我大明的敌人,现在又和建州奴勾搭在一起,迟早都是祸患,若是不尽早把他们剪除了,日后必定成为建州奴的得力助手。”
“安国说得有理!”
孙承宗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问道:“安国要如何安抚蒙古?”
叶思文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个字,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蒙古跟在建州奴的后面,为的就是跟在建州奴的后面吃一碗残汤剩羹,现在,学生不给蒙古吃残汤剩羹,学生给他吃肉,学生给他喝酒,学生不信他不动心。”
“可是。”孙承宗有些担心的说,“蒙古和建州奴交好,若是他把从大明得到的物资倒卖给建州奴,又该如何处理?”
“这一点,学生不怕!”
叶思文诡异的笑了笑,道:“学生规定,大明和蒙古交易的东西,只有一样。”
“什么?”孙承宗不解的问。
“羊毛!”
“羊毛?”
叶思文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对,就是羊毛,老师,你还不知道吧!学生去年下南洋,在西洋人手中学会了一门技术,把羊毛纺成线的技术,远洋铁厂的技术人员根据这种技术,造了一种可以将羊毛纺成线的机器,这种线被命名为毛线,毛线可以用来做衣服,做出来的衣服,暖和着呢!这羊毛做的衣服,在西牛贺洲叫羊毛衫,很受当地的贵族喜爱啊!所以我们的销路是不用愁的,等以后成规模生产了,学生给老师送几件来,保证老师穿着舒服,”
“那感情好!”
孙承宗笑着问道:“安国,这收购羊毛,和限制蒙古暗通后金又有什么关系?”
孙承宗政治军事是一把手,可是要谈起经济,就有些不懂了。
“这样说,老师,假如,学生说是假如”
叶思文打了一个比方,道:“老师,假如您是一名牧民,学生用一头羊的价格,收购一一只羊的羊毛,你会怎样做?”
孙承宗笑道:“自然是乐意之至!”
叶思文继而问道:“假如我用一头牛的价格收购一只羊的羊毛呢?你会不会把养牛的空间用来养羊?”
“当然。”孙承宗点头道,“养牛的占用空间大,赚取的利润少于羊,养羊当然更划算。”
叶思文再问道:“老师,学生再问你,若是学生用一匹马的价格收购一只羊的羊毛,你会不会把养马的空间也挤出来养羊?”
叶思文问道此处,孙承宗已经有些警惕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道:“这是当然,自古以来,大家都是什么赚钱做什么,蒙古鞑子恐怕也不能例外吧!”
叶思文点点头,道:“好!蒙古鞑子的主要食物是牛羊的肉,还有牛羊马的奶,现在他们不养牛,不养马,五种主要的食物去了三样,再加上金贵的羊他们不会轻易屠杀,他们的食物便只剩下一样——羊奶,要知道,奶水可是吃不饱的,老师,你想想,到时候,蒙古的粮食来源会从什么地方来?”
“当然是大明!”孙承宗不置可否的说。
“对啦!”
叶思文兴奋的拍了拍桌子,道:“到时候,蒙古的食物来源只能靠大明,大明控制了他们的食物,还怕控制不了他们吗?只要大明每年统计一下蒙古人的数量,再有节制的向其输入粮食,每年输入的粮食,只够蒙古人自己吃,他从哪里找战略物资卖给建州奴?”
“好啊!好啊!”
孙承宗听了叶思文宏大的计划,连连叫好,道:“安国啊!你这一招,不仅把蒙古人的食物搞没了,还把他们战马的数量也减少了,没有了战马的蒙古人,也就是一群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他们再也不能威胁大明的安全。”
“老师,学生的计划可不仅仅是这样!”
叶思文阴狠的说道:“老师,你想想,等蒙古人都开始大规模养羊的时候,他们的食物和经济都要依靠大明,那时候,他们就是大明砧板上的肉,想怎么拿捏都行?”
“这做生意的事情,老夫还真是不懂。”孙承宗摇了摇脑袋,“安国,你给老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叶思文笑着说,“待蒙古人的养羊业完全发展起来之后,我们大明就不断降低羊毛的收购价格,不断的提高粮食卖出的价格,蒙古人没有吃了,必须用羊毛换取大明的粮食,到时候,就是羊毛的价格再低,他们也得卖,就是粮食的价格再高,他们也得买,现在让蒙古人先高兴几年,不出十年,学生保证蒙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哭!嘿嘿嘿……”
叶思文说得高兴,继续说道:“就算蒙古人幡然悔悟,想要重新养牛养马来充实食物,但是牛马又岂是那么容易养大的,等他们养大了,我们再提高羊毛的收购价格,如此周而复始,始终把蒙古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安国这一招恶毒啊!”
孙承宗指着叶思文,道:“安国,你的计策不错,到时候,蒙古充其量就是大明的一个附庸,想翻起多大浪花,那是不可能了,安国啊!不靠战争手段就能收服敌人,你乃是千古第一人啊!”
“不、不、不!”
叶思文摇了摇头,道:“我们依旧在打仗,只是手段不同了,以前打仗用人命填,现在用银子填,谁掌握的银子多,谁掌握的资源多,谁就能取得胜利,这种战争叫做商业战争,我大明地大物博,在商业战争中占绝对的优势,只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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