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童子军在刘羲的带领下,一起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理数着口号。
很简单的号子,一二一,一二一,就是这么简单。
“左前,刺……不要我说一二三了吧!刺,刺,再刺!”刘羲下达着一项项军令,然后道:“好样的,看看,那些女孩,在给我们挤驴奶,唱起来,让她们听听我们的歌!”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照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男孩尖叫的歌声惹来了姑娘们的娇笑,现在的男孩们可是大大的不同,刘羲给他们弄出了一水的绿军衣,刘羲尚绿,官越高衣越绿,刘羲身上就是墨绿。这些童子军身上是草绿。
而女孩们,是青绿色。
统一的衣服果然加剧了他们的归一感,也许,以前,还有孩子想离开的,但现在人人都拿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虽然,名义上,他们都是刘羲的奴隶,可是实质上,他们是刘羲的子民,奴隶和子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几个路过的秦国青年看呆了,没想到,他们遇上了这么一支少年军队。
从刘羲大营里树出的大旗说名了身份,现在,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支部族,名叫东骑部,他们也许年青,可正是他们的年青,这支部族全身上下发出了浓烈的活力气息。
在远处,你可以看见他们在干个不停,是的,一部分人在扒开草,让驴马有草吃,一部分,正在造田,为着春耕做着准备。
还有人,在大力的建着房子,他们用的,竟然是大砖!
同时,他们还在训练武备。
这是一个多么朝气彭勃的部族呀!
可他们还有看不到的,在地洞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不小的养兔场,前前后后,刘羲他们抓了两百支左右的兔子,这些兔子会在第二年,生下超过十倍的小兔子,两百只转眼间就会变成两千只以上,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数字,只要兔子养得好,刘羲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肉了,而不用考虑羊肉什么的。
要知道,肉,始终是一件很珍贵的食品,纵是草原人,也不是天天吃肉的。
刘羲叫住了士兵,他看着这些脸颊潮红的士兵,笑了笑,道:“现在,你们是鸟了,不是菜鸟了。”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这些孩子们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他们不是笑,而是一种自傲。
现在,纵是刘羲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了几分兵的样子。
其实,如斯巴达那样,的确是可以得到强大的士兵,但士兵得到的几率太低了,他们对高品质的士兵要求太高了,这让他们最后走向了极端的灭亡。
刘羲喜欢斯巴达的军事作风,但不喜欢那种愚蠢的顽固。一切美好的东西,一旦僵化了,也就完蛋了,国家法制也是一样如此。不独乎斯巴达。
所以,这样的兵也够用了,在现代社会,刘羲记得很清楚,一个原本的农村小子,只用了两年,就成了一个特种兵,这能说明什么?对于士兵来说,一两年的训练,足矣!
只要士兵们学会了团结,他们可以战胜一切敌人,只要,他们学会了这一点。
在这一点上,如果士兵们有一点的不对,比如说一个人突然性的逃跑,那么就会给这支军队带来不稳,可是如果他们没有逃兵,就不会有那种现象。
在明朝末年,士兵们一遇上金兵,还没开打,就拼命往后退,这算哪们子战斗。
事实上,当年,在遇上金兵的时候,有一支秦军没有动,这支军队的数目是三万人,他们缺粮少饷,但他们有着最坚苦的精神,最后,他们给了皇太极沉重的一击。
如果,当时这支军队不是三万,不是给漫无边际的伪汉军给挡住了,单凭那些八旗兵,还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最后,这支军队全数战死。而当时领全中国最好待遇的关宁铁骑,这支逃跑大王,是第一个跑的。
宋朝也是的,他们的士兵都要在脸上刺字,以免他们当逃兵。
但到了战场上,士兵还是向后跑,法不责众,大家都跑,你能怎么办?
再无能的将军,给他一支强军,他一样能打出好仗来。
但是纵如岳飞再世,如果他手下的士兵是那种一战没打,就调头后跑的,那也完蛋。
历史上,戚继光打倭寇,他最初是用府兵,但很遗憾,当时的明朝府兵已经完了,士兵比地地道道的流氓二痞子还不如,纵然是戚继光也是一样拿他们没办法。
最后,戚继光不要他们,另选募兵之法,才征出了一支强军,这才成就了他抗倭的目的。
没法子,再好的将军,也是一样要强壮的士兵来打仗呀。
但,敢打的士兵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强军,是那些整齐划一的强军,不管多少人,指挥起来,就如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军队,如现在的,只要是五十人,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不要小看这样的军队,在战场上,真正的主角,就是这样的勇士。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你们要牢牢记住,战斗中,永远,不要和敌人进行正面的接触!”刘羲对他们说道:“看我,如果我要攻击你们,我只能从侧面上,如果我从正面上,纵然是我,也一样会死在你们的枪下,所以,不要从正面和你们的对手交战!如果一定是正面,一定要建立在我们的枪比敌人的要长,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要集体的,向右刺,不要管别的,你前面的敌人有你的战友对付,你替你的战友杀死你们的敌人,敌人不会想到你不杀他,而是另一个人来杀他,所以他在这时,只会让你边上的战友刺死,记住我的话……”
刘羲一边说一边教:“战斗时,一定要跑起来,小跑,但一定要跑,不能乱,你们要时刻调整自己的队型,我现在只有你们,不能让你们白白和敌人对消,所以一定要跑,跑起来,往他们的侧翼跑,到他们的侧面,在敌人的侧面,你们可以不用右刺,因为他们自己把侧面给你了,所以,你们只要直刺就可以了,一下子,刺过去,刺得要快,拔得要狠,不能有停顿,动作一定要连起来。现在开始,跑起来……刺……左刺,右刺……右前刺,左前刺!让我们跳起舞来,杀,刺,杀,刺!”
天色渐渐黑了,刘羲叫住了士兵。
“你们已经经历了很多的训练,现在,你们有了新武器,你们用木枪玩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可以要见血了,我要见血,你们,看见了?都没有夜盲?好,打上火把,分成十组,给我进山,你们要在山上呆上三天,然后下山,不要空着手,我要看你们的成绩,拿出一只起码的大型野兽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给我上山,杀!”
刘羲发布了新命令。
“杀!”男孩们大叫着,一起分组,那是多余的,他们只是在考虑,白露跟哪一组。
“我也去?”白露可不想蹲山里。
“你可以拒绝,但你想好了晚上怎么伺候我吗?”刘羲问。
白露脸上一红,恨恨道:“我才不会输!”转身对刘大道:“不要分了,我和你们一组,就是这样,看谁杀得多!”现在的白露,皮有点黑了,但一样光滑,手上更是长久不离大枪。
刘羲回到营地里,月勾迎了上来:“怎么叫他们这样上山,他们还没有吃……”
刘羲回道:“就是如此,战士,是伟大的,怎么可以骄气,你就是这一点不好,不要再说了,对了,我让你加制的大旗,好了没有?”
月勾笑了,道:“那话儿可好,只是口气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呢。”
刘羲哈哈大笑,道:“日出东骑,唯我不败,这话怎么不好意思了,只要我不败,那不就名副其实了?你看着,我会让这个旗号名副其实的。”
月勾温柔的笑了,从暗处拿了一杯冰奶,给了刘羲。
刘羲喜欢吃这种冰奶,相当于冰淇凌。
吃了两口,刘羲道:“对了,我忘了说了,我们是不是趁着天冷,多挖几个大大的地窑,用来放冰?”
“已经弄了,还等你说?”月勾小心着说话:“这件事猗涟夫人已经在弄哩。”
刘羲点点头,不得不说,猗涟对他的事业,的确是有着很大的帮助。他叹了口气,等这些孩子成了,他就会带着那三十铁骑,北上过河,征战义渠,那时,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了,而这场战斗是什么样子,刘羲也全然不知道,希望会如自己的愿望,一切如意吧。
和刘羲这里的新兴旺盛相比,栎阳是另一个样子了。
此时,栎阳城内,街市萧条冷落。店铺灯火星星点点,街边行人疏疏落落。
幽幽摇曳的灯火下,可见市人衣着粗简,时有担柴牵牛者在街中缓步穿过。在这条直通秦国国府的短街上,既没有一辆那怕是简陋的牛拉轺车,也没有一个衣饰华贵的人物。
店铺前的人们进行着简单的交易,或钱货两清,或物物交换,都在默默进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争执。
小城短街,静而有序,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却没有一点儿慌乱。所有这些都在无声的表示,这座小城堡经历了无数惊涛骇浪,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
一匹快马骑士飞骑到了一间灰色的青砖瓦房下。骑士从马上跌下,复又站起,喝道:“我是金令箭特使……”
大门前两排黑衣甲士肃然侍立,石门前带剑将领拱手高声道:“君上有令,金令箭使者无须禀报,直入政事堂。”
黑衣人从马上一跃飞下,甩手将马缰交给将领,大步匆匆的直入石门。不想几步之后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嘶哑的摇手:“快,扶我,政事堂。”
四名护卫军士立即抢步上来,抬起使者疾步进入国府宫。
说是国府宫,实际上是一座九开间的六进大宅院,外加一片令人发指了。
第九十五章:六国密探
府中房屋一律是特大方砖块砌成,地上则是一色青石板,没有一片水面,没有一片花草,唯一的绿色是政事堂后边的一片小小竹林与几株松树。
第一进是国府各文书机构,第二进是国府中枢政事堂。这政事堂是一座六开间的青砖高房,坐落在院落正中央,两边是通向后进的月门。
政事堂本身分为两大部分,东侧为国君聚集大臣商议大事的正厅,西侧为国君处理日常政务的书房。以实际作用论,西侧书房才是国府的灵魂与中枢之地。
此刻,西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光。这是一间陈设整肃简朴的书房,地上没有红毡,四周也没有任何纱帐窗幔之类的华贵用品。最显眼的是三大排书架,满置竹简与羊皮书,环绕了三面墙壁。
正对中间书案的墙面上悬挂了一幅巨大的列国地图,画地图的羊皮已经没有了洁白与光滑,污沉沉的显示出它的年深月久。一个人站在地图前沉思不动。
从背面看,他身材挺拔,一领黑袍上没有任何装饰,头发也用黑布束起。端详片刻,他一声长吁,一拳砸在羊皮大地图上,忧愤而沉重。
一名白发老内侍守在政事堂门口,没有表情,没有声息。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院中传来。白发老内侍警觉,立即轻步走下台阶。四名军士抬着黑衣使者匆匆而来,放在老内侍面前。
黑衣使者艰难的向老内侍一扬手中金令箭。老内侍立即高声报号:“金令箭使者晋见──!”
书房的主人嬴渠梁急步来到黑衣使者面前,蹲下身一看,一句话没说便伸手扶住黑衣人要抱他进去。
老内侍拱手拦住,“君上,我来。”说着两手平**入黑衣人身下,将黑衣人平平端起,步履轻捷的走上台阶走进书房。
黑衣使者被平放在书房的木榻上,灰尘满面,大汗淋漓,胸脯急速起伏。
他见嬴渠梁进来,连忙挣扎起身,“君上,大事,不,不好。”
嬴渠梁摇摇手,“你先别开口。”回头吩咐,“黑伯,热酒,快!”
话音落点,老内侍已经从门外捧来一铜盆冒着微微热气的米酒。
黑衣人热泪骤然涌出,猛然捧住铜盆,咕咚咕咚一气饮干。
嬴渠梁接过铜盆递给老内侍,回头拉住黑衣人的双手,“景监,辛苦你了。”
景监费力站起深深一躬,“君上如此待臣,景监如何报答?”
嬴渠梁爽朗大笑,“你为国舍命,嬴渠梁又如何报答?老秦人不说虚话,来,说说你带回来的好消息。”
景监喘口气,沉重急促的道:“君上,山东六国会盟于逢泽。盟主是魏王,会盟主词是六国定天下。更要紧的是,六国订立了三条盟约,其一,六国互不用兵。其二,划定吞并小诸侯的势力圈。其三,六国分秦,共灭秦国,而后对齐国转补土地二百里。”
嬴渠梁就站在景监对面,脸色越来越阴沉。听景监说完,他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双眼只是盯着窗棂外的沉沉夜色。
“君上?”景监有些惊慌,轻轻叫了一声。
嬴渠梁默默踱步,转到书架前突然发问:“他们准备如何分秦?可有出人意料的谋划?”
“臣买通了一个护卫逢泽行辕的千夫长,化妆成他的随从在魏王总帐外巡查警戒。但在会盟大典时,那位千夫长被派遣到猎场准备会猎事务,臣也只得同去。是以会盟的细务谋划,臣无法于仓促间得知。会盟次日,臣假装围圈野鹿,逃离猎场,星夜奔回。”景监话语中有深深的歉疚自责。
“无关大局。想想办法,继续探听吧。” 嬴渠梁语气竟很平淡。
景监拱手道:“是,君上,臣立即再赴大梁!”
“不用了,你留在栎阳,打探之人你另派干员就是了。”
景监似乎还想再度请命,却终于说出了“遵命”二字。
“景监,”嬴渠梁回过头来,平静如常,“你且先回去大睡一觉。我得静下来,好好思谋一番。明日清晨政事堂朝会,你也参加,我等君臣共商化解之策。如何?”
“君上保重,臣,遵命了。”景监激动得声音颤抖。
金令箭使者带回的消息尚来不及从国府中传出,按说这座久经风浪的小城堡应该是安静如常的。但让秦国人想不到的是,山东六国为了在瓜分秦国的行动中争得各自利益,先行摸清秦国底细,各国在会盟之前便已经向秦国要地派出了大量的商人间谍。
他们潜入秦国,一是搜集军情政情,二是散布流言制造混乱。
这些渗透秦国各地的密探,千方百计的结交国府重臣和地方官员,将六国分秦的消息秘密透漏给他们,希望能分化秦国上层,能瓦解那些顽固的老秦人。
那时侯,秦国由于长期被魏国封锁在骊山以西,物资匮乏,国弱民穷。
是以对这些以经商为名且带来罕见财货的商人格外宽厚,压根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六国坐探,对他们传播的消息也认为是民间传言,从不在意。
但有一个地方不对付。
泾河南岸的东骑部族。
刘羲飞快的下了签令,这是他以定戎令的官名下达的命令,说起来,这个命令也只是对他的手下有用,不过,尽也够了。
一夜之间,三十铁骑齐出,五十童子军也迅速出动,整个东骑部,看家的,只有二十名越国剑手,还有刘羲本人,但刘羲本就就抵上五十名一流剑手。
这注定是一笔肥财,刘羲一向对这种打着幌子的坐间反感,本事不大,还当坐间,真以为头上顶一个商字就了不得了,刘羲现在家小业也,谁都敢咬上两口,怕你,毛!
那些商人们还想着反抗,你们都知道,现在的商人身边谁没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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