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糯米在!”
“哈?”耿不寐糊涂了。
“我今早跟她商量过了,我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她来照顾糯米!”他对着糯米的大脑袋猛亲了一口,“糯米,就看你的了,可要给我争气!”
耿不寐听得云里雾里的,突然脑一抽,吐了口里的牙膏沫子,口都没漱就奔了出来,对着糯米上上下下一阵摸索。
“你找什么?”
耿不寐道:“我看你是不是给糯米装摄像头了?我可告诉你,别瞎来,小心真被皇后娘娘当变态。”
“你以为我是007吗?”
耿不寐喷着嘴里的牙膏沫子,“你又不是没干过!”
那次在宠物店诊所,是谁用老计的微型摄像头偷拍人家的,他是有前科的。
“今时不同往日!”他表现得很是愉悦。
“怎么个不同法?”还不是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摸到。
康熙正言厉色道:“以前那是没实物,现在实物就在我跟前,我还偷拍个什么,你就不能让我追求点更实际的?”
“比如说?”他现在要是能实际起来,还用得着糯米吗?
“糯米让她照顾,我在剧组就能时不时给她打个电话,聊聊微信什么的,这不比照片强啊。”
这明显是刷存在感的节奏。
耿不寐没话了,回去继续刷他的牙。
“对了,最近别让我看到剪刀、圆规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又怎么招惹你了?”
康熙捂着嘴,脸上浮起一层可疑的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原来他也会脸红,还红的这么羞耻,立刻竖起耳朵。
“它们会让我想到皛皛的腿!”
耿不寐:“……”
你是禽兽吗?这也能联想。
不,这已然是禽兽了。
作孽啊,再这么憋下去,他真要进医院了。
**
最近对皛皛而言,人生最大的烦恼不是今天吃什么?而是遇上一个会做菜的男人,占据了她的厨房,天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吃,借口还特别丰富。
今天是糯米需要熟悉环境,明天是糯米需要和芝麻相处看看,后天就是糯米在你家住一晚试试,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偏她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然后,美味佳肴和甘甜的茶,成了她每天都会想念的东西,康熙在她家晃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到最后,他竟然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她一起看新闻联播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康熙的家务能力。
他很会打扫卫生,就连最难清洁的水渍,他都能擦得一干二净,家里的水龙头被他擦得跟新买的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大明星,她真以为他是开家政服务中心的。
或者说,家政服务其实就是他的副业。
他这是上门搞宣传?
她捂额,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怎么了,半天不说话?”
康熙洗完碗,坐到她身边,手里是一杯他泡的茶。
皛皛机械性的接过,这已经成了习惯,她抿了一口,一如既往的好喝。
“你怎么那么会做家务?”这是她几天来最大的疑问。
康熙托着腮帮子静静的看着她,“这你得问我爸。”
她好奇的问:“和你爸有什么关系?”
他瞬时臭了一张脸,“他嫌我老粘着我妈,把我送到了寄宿制学校念书,还是小学到高中直升式的学校,我这都是锻炼出来的。”
她听了就想笑,“你爸一定很爱你妈。”
“何止,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变态,恨不得能把我妈栓裤腰带上。”
皛皛忍不住笑出声,他这话说得太酸了。
“你别笑,是真的,从我出生开始他就不待见我!”他的脸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我真以为是隔壁老王的孩子!”
他实在没有身为大明星的自觉,这种事他也能吐槽,她笑得肚子都疼了,顺势倒在了他肩上,扬起一头乌亮浓厚的长发。
青丝拂过,柔软又妩媚,如柳丝般,扫过康熙的鼻尖和嘴唇,一开始他还能正襟危坐,不过5秒,他就心猿意马了。
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浮动。
她抬起头,眼睛笑得晶亮如星辰,几绺发丝贴在她脸上,更显得皮肤像绢豆腐一般细腻光洁。
此时的她,在他眼里就像细碎的金沙一样闪着光,修长的手指不禁抚上她的脸,触及到肌肤时,他感到指尖像是被火在烧,艰难的曲了曲手指,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皛皛没有抗拒,顺带自己也拨了拨,继续问:“你妈一定很漂亮!”
看他的长相,母亲的基因一定不差。
“我妈在我心里当然是最漂亮的!”他墨黑的眸子绕着她转了一圈,“以后就说不定了!
“以后?”
他又看了她一眼,很是自豪,“以后,当然是我老婆最漂亮!”
她啐道:“没正经!”
“你就等着瞧吧,到时你就知道我说得都是真话。”
她摆摆手,“这种话对你老婆说去!”
他哭笑不得,捧了茶,牛饮了一口,混着咕噜的水声,模模糊糊的叹了一句,“我不正在对她说吗?”
“你说什么?”
他呛了声,又横了她一眼,“我说我命苦!”
她错以为指的得是他老爸的事情,玩味道,“你是不是恋母啊?”
据说,绝大部分男人在小时候都有恋母情结。
“什么恋母?这叫孺慕之情!”他严厉的纠正道,“不过小时候,我的确很粘我妈,尤其是夏天。”
皛皛静静的聆听着,饭后和他聊天,成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但她觉得很温暖,她已习惯了和他这样相处,就像多了一个朋友,比同景飒和安卉相处还轻松,从一开始的厌烦到接受,快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但这感觉并不坏。
“我妈一到夏天,皮肤就凉凉的,我又最怕热,所以总喜欢贴着我妈,我爸不在的时候还好,我爸一回家准把我拎出房间,自己一个人独占,太过分了!”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他的整个童年都充满了阴影,过了一会儿,他看向她,眸色又沉又黑,“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爸当年是什么滋味了。”
这种明明就在眼前,还不能下手的感觉。
真是又酸,又挠心。
他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说你吧,你父母呢?”
是时候知道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了,尤其是岳父大人,他得赶紧打好关系。
皛皛的脸突然一下子拉了下来,就像刷了一层浆糊般紧绷着,手中的杯子直线落下。
康熙心惊的一把接住,烫热的水一大部分都洒到了他手上,只有少许溅到了她。
茶是刚泡的,虽然不是滚水,也放凉了一会儿,仍让他的心抽痛了几分。
“有没有烫到?”比起她裤子上的湿痕,他的手明显更严重,已经微微泛红。
皛皛的脸像是凝结了一层霜,对他有明显的排斥。
她改变得太突然,让康熙手足无措。
“皛皛?”
她不说话,如同那次在剧组时一样,仿佛她身边筑起了又高又坚硬的藩篱。
他有种前功尽弃的挫败感,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会更刺激她。
她终于开口了,“我有点累了!”语调却像褪去了所有的色彩,黯然、斑驳、苍凉。
“好,我去拿烫伤药,涂完了再睡!”
“不用!”她冷冰冰的拒绝。
这明显是在赶他走。
他尝试性的走近她,“皛皛,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她却退了好几步,语气依旧冰冷,“我说了,不用!”
“我可以走,但至少让我知道你有没有烫伤?”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叫道,“我说了不用了!你走!”
这种激动让她双目有些充血,像头被囚困的小兽。
康熙即使担忧,也觉得离开可能会比较好。
他从柜子里拿出烫伤的膏药,双手举起,移到一边,然后轻轻的放在离她最近的桌子上。
“不管怎么样,药一定涂,好吗?”
她满目都是戒备,也看到了他红肿的手,但她选择无视。
直到康熙离开,她才颓然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芝麻来到她身边,她抱住它,寻求习惯中的温暖,但她发现,一点也不温暖,环视整个家,更觉得空旷又冰冷。
眼眶中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冰冷地划过她的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线。
这几天的章节会比较重要,会剖析到皇后娘娘的过去……有点小虐,不过是虐万岁爷。
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嗯……不要打我。
Round 21 过去的伤痕(下)()
康熙一脸煞气的回到1202室,正赶上计孝南送饭过来——陈妈的吩咐,深怕她的小少爷会饿死。
正巧,耿不寐和卫宝也在。
于是,三人很没人性的瓜分了,反正万岁爷也用不上。
见到计孝南,康熙像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那样扣住他的脑袋瓜子,吓得他急忙吐出嘴里的鸡翅膀。
“万岁爷,饶命!”
康熙硬生生的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对着自己,“我问你……”
计孝南双手高捧着没吃过的鸡翅膀,大喊道:“交鸡翅膀不杀!”
“滚!没问你鸡翅膀!”现在就是给他龙肉,他也没兴趣。
耿不寐见他脸色阴郁,跟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心想准是又受气了。
这几天,他不到半夜,绝不会回来,开心得连头发都像随风飘荡的太阳光线,今天竟然那么早,八成是被皇后娘娘赶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总有一个女孩是为了折磨你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他以前还不信,现在彻底折服。
康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耿不寐正想安慰安慰他,冷不丁见到他手背上的红肿,惊得跳了起来。
“手怎么回事?皇后娘娘打你了!”
这家伙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康熙瞥了一眼手背,不咸不淡的哼了句:“被水烫的。”
“她竟然用热水泼你?这么狠!?”他赶紧翻箱倒柜的找烫伤膏,“把手给我,得赶快上药,发炎就糟了,你后天还要回剧组拍戏?”
虽然没伤在脸上,但手也是明显部位,要被媒体拍到,又要闹腾了。
他没搭理,手又使了点劲。
计孝南哀号,“万岁爷,我的脑袋可不是保龄球!”
“我问你,你查过皛皛的父母没?”这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啊?”计孝南一愣,低头想了想,很老实的答道,“没有!”
康熙作势就想捏爆他的头,眼里涌起一片暗黑混沌。
计孝南痛得大叫:“疼!你……你先松手!”再不松手,他的脑袋就要多几个窟窿了。
康熙松开手,脸色难看的坐到沙发上狠狠瞪着他。
计孝南摸摸脑袋,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多几个窟窿出来,然后才说道:“你家皇后做事滴水不漏,跟个特工似的,你让我怎么查?”
知道她是特警的武术教官这件事,还是卫宝帮的忙,他可是尽力了。
他又道:“你都渐入佳境了,不会自己问吗?”
康熙的脾气顿时上头,跟吃了火药似的吼道:“那也要她愿意说!”
卫宝在一旁听了,愈发觉得事情有蹊跷,“你怎么了?这么反常?”
耿不寐帮康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烫伤,也觉得他反常,原以为他是准备对未来的岳父岳母下黑手了,但这副样子,实在不像。
他眼珠子转了转,问:“莫非皇后娘娘的父母有什么问题?”
康熙烦躁的扒了扒头,“就是不知道才要查!”
一想到皛皛刚才的样子,他就挠心,疏离冷漠,全身戒备,像只刺猬一样,他笃定症结在她的父母身上。
计孝南见矛头又对准了自己,呐呐道:“行了!我明天就去帮你查!瞧你那副样子,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个女人吗?”他回身继续做他的吃货,啃了口鸡腿,又说道,“不过,她父母应该不在国内!”
这点康熙认同,福邸的房子只有皛皛一个人住,相处的这些天,他也未曾见她和父母有过联系。
耿不寐有了个想法:“皇后娘娘不会是孤儿吧?”
“孤儿”两个字像一把尖刀刺到了康熙,他突然想起皛皛的屋子里没有一张有关她父母的照片,更没有她与父母的合影。
这对于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在美国,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照片永远都是一道风景线,连冰箱都会被贴上照片,其乐融融的合影永远都是主题。
除非……
他甩了甩脑袋,觉得不对,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她是和父母一起出的国。
那么,出国后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下巴陡然绷得死紧,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孤儿”两个字。
想起最近与她闲话家常的内容,他恨不得捅死自己。
他站起身,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狮子,焦躁的来回打转。
计孝南吃饱了,用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手,“你就别担心了,我准帮你查出来!”
“不用!”康熙突然停住脚步。
“啊?”这么快就变卦了。
“有个人一定知道!”他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耿不寐问:“谁?”
他目光棱棱,划过一道闪光:“景飒!”
**
景飒接到康熙的电话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她刚从殓尸房出来,一晚上没合眼,又看了法医的解剖,整个人处于低气压状态。
“哪位?”她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口气很是不善。
“我!”
康熙的声音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浇灌到她耳里,让她直打颤,哆嗦的拿着手机往眼前一放。
屏幕上的男神二字,让她瞪凸了眼球,这电话号码还是在皛皛家吃饭时要的。
真的是康熙!
她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差点抓不住手机,抓它好似在抓泥鳅。
“喂?”
“我……我……我在!”她激动的都结巴了。
“你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这句话如暴风袭来,让景飒不能呼吸。
“你在听吗?”
景飒蹲在地上,抓着心口,就像缺氧了一样,“我……有空!”
“那好,十二点半,醉辉皇海鲜坊 VIP 8号厢!”
咔哒一声,电话就断了。
景飒犹如一尊雕塑,蹲在地上半天没反应。
突然,她一跃而起,狠狠抓住从她面前走过去的小李。
“我的脸怎么样?”
小李被她吓了一跳,“景队,你这是怎么了?”
“你甭管!我问的是我的脸!”那模样就像拷问犯人似的凶狠。
小李吞了吞唾沫,“很好啊!”
景飒猛摇他,“什么很好,我问你狰不狰狞?”
她刚看了一场法医解剖,眼里的血光还没散。
小李很努力的看了又看,“没啊,哪里狰狞了,您可是我们警队的一支花,追你的人多得能从二号楼排到大门口……”
二号楼是刑警大队的专用楼,在公安局最南面。
景飒又是一跃,跟鲤鱼跳龙门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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