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贺兰子琪登时兴奋起来,唤了声:“慈心师姐……”
慈心此时也认出了她,快步走上前来,开心的拉住她的手,又惊又喜:“子琪,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早把师父和我们师姐妹给忘了呢回家好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们。”
“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我倒是想回来的,可是,诶,一言难尽”贺兰子琪有些愁怅,毕竟一回家就被圈禁,后来又被送入深宅大院,她也是身不由已啊
看出她有难言之隐,慈心笑着安慰:“算了,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要心里还有我们就好。”慈心抬头看到了贺兰子琪身边的齐逸凡,好奇的问:“这位是?”
贺兰子琪随口道:“哦,他是我夫君。”
“你嫁人了?”虽然贺兰子琪只是从小寄养在明月庵,不算是尼姑,但突然听说她嫁人了,慈心还是倍感意外的。
“怎么,你们难道不知道?”贺兰子琪也奇怪了。
“师父也没说啊而且她不让我们下山,我们根本不知道。”
听慈心一说,再细一思量,贺兰子琪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家里将她接回去时,也没说要将她嫁出去,所以山上的人不知道她嫁人也很正常。
贺兰子琪笑着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对了,我还给你们带礼物了呢一会叫人出来搬吧不过,这次上山见不到师父了,真是可惜。”
“怎么会见不到呢?师父就在里面。”不知道贺兰子琪何出此言,慈心赶紧纠正着。
“嗯?”贺兰子琪音调拨高,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尼姑:“是她刚才跟我说的,说师父头两天出门了。”
“哦”慈心忽然反应过来,替那小尼姑解释:“这不怪她,她不认识你,况且是师父让她这么说的,走吧,咱们去见师父。”
贺兰子琪和齐逸凡,一边跟着慈心往里走:“师父怎么了?为何闭门谢客?”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师父不爱说话,师父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不敢多问的。”
慈心说的倒是事实,师父性格有点怪,喜欢安静,如果不是与对脾气的人,平时都是惜字如金的,以前贺兰子琪在山上时,除了她敢在月明师太面前畅所欲言外,其它人见到月明师太,都被她的气场震住,犹如耗子见猫一般,不敢轻易开口烦她。
听说师父在庵里没走,贺兰子琪喜出望外,开心的与慈心进入庵内。
惠珠师太所住的精舍,位于庵内大雄宝店的后面的一片竹林内,那里地处僻静,环境优美,实在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其实不用慈心带,贺兰子琪一样可以轻车熟路的找过来,只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是庵中人了,所以只能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跟着慈心走了过来。
“师父,你看谁来看你了”慈心挑开珠帘,兴奋的冲里喊道。
“师父,我回来了”贺兰子琪看到竹在屋内打坐的惠珠师太,情绪立即激动起来。
听到贺兰子琪的声音,惠珠师太心中一动,从入定中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贺兰子琪。
终于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师父,贺兰子琪扑过来跪到惠珠师太的跟前,有些愧疚:“子琪这么久才看望师父,是子琪不孝请师父恕罪”
惠珠师太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渐渐柔和起来,略一抬手:“一入侯门深似海,女人嫁人了,好多事情都由不得你了,这不怨你,起来吧”
贺兰子琪一脸惊讶:“师父,你知道我嫁人了?”
惠珠师太把自己的医术,大部分都传给了贺兰子琪,对于这个宝贝徒弟,当然格外关注了。此刻,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贺兰子琪身后的齐逸凡:“他就是你的夫君吧?”
没等贺兰子琪答话,齐逸凡已快速来到近前,抱拳道:“逸凡见过师太”
“嗯,不必多礼。”惠珠师太有规律的捻动着手中的念珠,交待道:“慈心,你去告诉斋堂,中午多准备几个菜,留子琪夫妇在这里吃中午饭”
“是,徒儿知道了”慈心扭头去斋堂传令去了。
这时,见惠珠师太要从蒲团上站起,贺兰子琪给齐逸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很默契的上前,将惠珠师太搀扶起来,坐到旁边自然古朴的藤椅上。
“嘶”贺兰子琪犹如触电一般,将手从椅背上迅速缩了回来。
“怎么了?快给我看看”齐逸凡紧张的把她的手指抓了过来,发现她的食指被什么东西扎破了,渗出小米粒大小的血珠来。
贺兰子琪无奈苦楚道:“椅子上的竹条翘起来,扎着手了。”
闻听此言,齐逸凡二话不说,立即俯身帮她吸吮手指上的伤口。
毕竟惠珠师父还在场呢贺兰子琪有些局促不安:“好了逸凡,我没事”她把手指抽了回来,赶紧背到身后。
齐逸凡一脸关心:“十指连心,你不是最怕痛的吗?”
挺聪明个人,怎么这会儿成呆瓜了呢?贺兰子琪看着齐逸凡,一个劲的朝他挤眼睛,告诉他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此时这样做不合适。
他们两个的挤眉弄眼,全部看在了惠珠师太的眼睛里,这时,她抬头对贺兰子琪道:“先前听说你嫁的人脑子有病,为师还替你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小俩口如此恩爱,为师也就放心了。”
贺兰子琪瞄了齐逸凡一眼,甜甜的笑了,同时岔开话题:“师父,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还是老样子”
贺兰子琪忍不住叮嘱:“我给师父带了点儿冬虫夏草和野山参,师父平日也别太累了,多注意保养才是。”
既然是徒弟孝敬的,惠珠师太也不推脱。其实贺兰子琪在她身边长大,在她心里,早就把贺兰子琪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看着贺兰子琪幸福,她也跟着高兴只不过,一想到用心调|教出来的好徒弟,就这样嫁进豪门,一身好的医术全被埋没,这心里未免难过。
通过察言观色,贺兰子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惠珠师太无声的叹息着,轻声道:“没怎么,为师只是希望你学以致用,别荒废了。”
原来师父担心的是这个,贺兰子琪郑重保证:“师父放心吧我会的。”
齐逸凡在旁边接话:“等以后有条件了,只要子琪愿意,我会给她开个很大的药房,她的医术,也一定不会白学。”
“那就好。”由此可见,齐逸凡对贺兰子琪是真的好,惠珠师太甚感欣慰。
见气氛挺好的,贺兰子琪趁热打铁:“师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请教。”
“哦,什么事?”
“如果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下蛊,并且把证据全部销毁之后,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查出来那个下蛊的人,或者能够证明,那个人曾经下过蛊?”贺兰子琪满怀期待:“师父有何高招没?”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叔的烦恼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叔的烦恼
听完贺兰子琪的请求,惠珠师太并没及时表态,她凝神闭目,手指轻轻捻动着佛珠,因为她的不语,屋子内显的异常宁静。
贺兰子琪和齐逸凡彼此对望一眼,恭敬的等待着惠珠师太的开示。
良久,惠珠师太睁开眼睛,语速平稳:“没有证据虽然不好查,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贺兰子琪双眼放光,喜道:“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的住师父,师父你快说,有什么好办法?”
惠珠师太的脸上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也只有对着贺兰子琪,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要做过,就算销毁证据,也或多或少的会留下蛛丝马迹。”他抬起头道:“子琪,你应该知道,存放过蛊药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种特殊的味道,所以,可以通过这味道来确定是谁藏的蛊药。”
贺兰子琪有些困惑:“这个我也想过,可是,难就难在这里,蛊药虽然有味道,但味道并不浓啊把它放在屋子里,我们根本就闻不出来,更何况,只是曾经放过,味道怕早就散光了。”
见惠珠师太要喝水,贺兰子琪赶紧双手把茶奉上。
喝过茶后,惠珠师太不紧不慢的说:“你还记得你师叔养的那只宠物吗?”
“记得,是那只财迷猴吧?”贺兰子琪一想到那只披着金色光亮长毛,活泼可爱的小猴子,就忍不住想笑。
因为那个小猴子特别有趣,最大的爱好就是偷东西,而且全偷值钱的东西,什么女人的金银头钗,珠宝饰品,名贵宝石,翡翠镯子,小件玉器等等。它把东西偷回来,然后还会分类藏在各个地方,因此,贺兰子琪就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做财迷猴。
惠珠师太轻声说:“它可不是一般的猴子,它是空肖山的灵猴,极为聪明,通人性,对毒物极其敏感,而且嗅觉也灵,我们闻不到蛊药的味道,但对于灵猴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真的吗?那太好了”原本贺兰子琪还在为无法证明大姨娘下药的事情烦恼,如今听到这一消息,顿时鼓舞人心,不过,也就一瞬间,她又敛起笑容。
惠珠师太盯着她:“你怎么了?”
贺兰子琪塌下肩膀:“有人害死了逸凡的亲生母亲,对于凶手,我们虽然有了一点眉目,便是,我们却无法证明是那个人下了的蛊,如今虽然知道师叔的那个财迷猴可以帮助我们,但我知道,那个财迷猴可是师叔的挚爱,平日宠得跟孩子似的,一会儿看不着就想的慌……”
惠珠师太接道:“所以你想跟他借猴子,可是,你又怕他不借你”
“嗯”毕竟在一起待了十多年,还是师父最了解她,贺兰子琪不住的点着头,然后又殷勤的给惠珠师太的杯子里倒满了茶水,一副乖乖的模样:“师父,从小到大,就是你最心疼我了,如今弟子遇到难题了,师父不会坐视不理吧?要不,师父帮我和师叔说说,把财迷猴借我两天,等事情办好后,一定完璧归赵。我相信师父出马,师叔一定会给面子的。”
惠珠师太望着贺兰子琪那殷切期盼的眼神,虽然知道此事有难度,但还是愿意帮徒弟一把:“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你师叔在大报恩寺,虽然离这里不算太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三天,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
许久以来的难题,终于在师父这里迎刃而解,贺兰子琪甭提多高兴了,中午在明月庵吃过饭后,辞别师父,她和齐逸凡坐上马车,回了侯府。
……
齐逸凡与贺兰子琪因无故夜不归府,次日还回来的这么晚,结果刚一进门,便被老夫人叫到荣雅居训了一顿。
两个人也不生气,老夫人说什么就应什么。
老夫人见他们认错态度较好,也没罚他们,说了一顿后,就放他们走了。
出了荣雅居,两个人往水仙阁走,路上,远远的就见一个白衣男子,手里执着酒壶,脚下如踩浮云一般,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一边叫着,让他少喝点,一边在旁边护持着,怕男子摔了。
当那个走到近前,贺兰子琪才看出来,那正是六少爷齐颜辰。
“六弟,你怎么喝成这样?”齐逸凡上前,将喝多了的齐颜辰扶住。
齐颜辰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见面前站着的是齐逸凡与贺兰子琪,他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
他表面虽然在笑,可那却是苦笑,他看了贺兰子琪一眼,无法掩饰眼神中的痛苦之色,只好艰难的将目光拨回:“原来是四哥和四嫂啊放心,我没事……”
原来那日二少爷状告贺兰子琪有外遇时,齐颜辰半不在家,所以华铮就是齐逸凡的事,他并不知道,后来他回府后,在下人们的口中,听到了这么爆炸性的新闻,顿时倍受打击。
若说以前,他可以明正言顺的追求贺兰子琪,那是因为,贺兰子琪与齐逸凡的婚姻是假的,他们两个并不相爱。
但是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的令人难以捉摸。先前还是冤家对头的两个人,转瞬间身份一变,成了情投意合的情侣,彻底阻断了齐颜辰心底的念想,事情忽然变成这个样子,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晨他又得到一个消息,老夫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已经和侯爷一起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如果说,贺兰子琪的事成了他心里的一道伤,那么老夫人私自给他订亲,就等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了,所以,他才会借酒浇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齐颜辰一抬胳膊,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往前抢了几步,正好离贺兰子琪较近,贺兰子琪忙伸手将他扶住,劝道:“六弟,喝酒伤身,你还是不要喝了。”
齐颜辰醉眼朦胧,也是因为喝多了,借着酒劲道:“伤身算什么?你知道伤心的滋味吗?”
贺兰子琪心头一跳,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议,当着那些人,她顿觉脸上发烧,无言以对。
齐逸凡有些不快,上前道:“六弟,你喝多了吧怎么跟你四嫂说话呢?”
齐颜辰叹了一口气,举起酒壶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喝酒。
“六弟”齐逸凡看不下去了,伸手将酒壶夺了下来。
这时,齐颜辰仿佛清醒了,他抬头直视着齐逸凡:“四哥,你有好命,能娶到四嫂这么好的女人,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我恭喜你们”
齐逸凡的神情不悲不喜,淡淡的说:“你也会找到你的真爱。”
齐颜辰苦笑着捶了捶他的胸膛:“不可能了,我没你那么好命”然后从齐逸凡的手中夺过酒壶,大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哈哈哈……”说罢,扬长而去。
齐逸凡看了贺兰子琪一眼,见她局促,轻声说道:“六弟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
“不会。”
贺兰子琪低下头,齐逸凡又不傻,透过齐颜辰的言行,肯定会看出什么,不过既然他不多问自己,那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是信任的,贺兰子琪从心眼里感激不已。
“我们回去吧”齐逸凡拉住她的手,再不多话,只是默默的往回走着。
其实,贺兰子琪能够理解齐颜辰的痛苦,但此时的她却又无可奈何,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或许,时间是治愈心灵创伤的一剂良药,她只希望齐颜辰能够快点从痛苦中走出来,她不希望看到他难过。
回到水仙阁,齐逸凡去书房处理事情,贺兰子琪在吴**口中得知,老夫人给齐颜辰定亲的事情,对方名叫清露,身系名门,父亲是吏部尚书,更是当朝太后的外甥女,据说长的可俊俏了,而且女红也是数一数二,绝对是理想的结婚对像。
侯爷和清露的父亲原是同窗,前些日子,侯爷上京找清露的父亲办点事,结果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天了儿女的婚姻大事上。
因为清露的父亲曾经看到过齐颜辰,见他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当时就很喜欢。此次,听说齐颜辰还没娶妻,便叫自己的小女儿前来倒茶,并透露小女儿还没嫁出去,侯爷见清露知书达理,相貌秀美,于是,提议做亲家,两人一拍即合,就把儿女的事情给定下了。
清家祖籍就是盐城的,听说吏部尚书带着清露回来祭祖了,好像明天会来府上做客,顺便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女方家条件优越,背后又有太后这颗大树,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只不过,见齐颜辰今天这个样子,估计他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
贺兰子琪有心去劝劝齐颜辰,可是想了又想,此刻保持距离是最好的,还是别去刺激他了,如果他们有夫妻缘的话,怎么着都会在一起的,如果没缘,就是硬拉,也未必会在一起,所以,一切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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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Z:感谢豆芽MM的香囊,感谢AJ的打赏及小粉红。收到打赏真开心,呵呵O(∩_∩)O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姑娘,这是误伤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姑娘,这是误伤
次日下午,吏部尚书清舟带着女儿清露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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