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吓了阿珠一跳,阿珠赶紧扑过去:“三姨娘,你别这样!气大伤身,小心身子!”
冯姨娘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哎呀!三姨娘,你的手背流血了!”阿珠仔细一瞅,这才发觉冯姨娘的手背上扎着一小块三角型的碎瓷片。那是摔碎的瓷杯碎片飞溅到她手上的。
“今天真是倒霉到家!”冯姨娘心情烦燥,一把将碎片揪下来,扔到地上。
要知道,妾不敬茶,贺兰子琪这个做妻的没面子,但敬茶不喝,贺兰子琪的面子挽回了,没有面子的反倒是冯姨娘。
当然,这次贺兰子琪没下狠手,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教训,希望她能长记性,从此乖乖的安守本份。
贺兰子琪的原则是,只要她尊重自己,别耍什么妖蛾子,贺兰子琪自然懒得跟她生那份闲气。不过有些事,经常会事与愿为。冯姨娘丢脸了,这仇便与贺兰子琪结下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微妙的关系
贺兰子琪将信送走了,便时时刻刻盼着华铮的回信。
转眼,到了三天回门的日子,吃早饭的时候,夫人怕四少爷不配合,知道四少爷和周妈亲近些,就让周妈陪着一起去。
那个家对贺兰子琪来说是个伤心的地方,根本无爱,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只不过,新媳妇回门是不成文的规距,她即使不愿意,但总还得回去。
贺兰子琪正在屋内打扮着,院内响起周妈的声音:“四少爷,夫人吩咐了,一会要你陪四少奶奶回门,你别到处乱跑了,在这等着,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四少爷一脸天真的问:“回门,啥是回门?”
“回门就是陪四你媳妇回家。”
“不要,我不去她家,我还要和金妞赛跑呢!”他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金妞听到主人的哨声,从远处奔跑过来,扑到他的腿上,欢快的蹭着。
让四少爷陪着四少奶奶回门,这是夫人交待下来的任务。周妈不敢怠慢,可他又不配合,只好引诱道:“四少爷,老身早上听人说,你的黑头大将军昨晚死了?”
“是啊!”四少爷的神色悲伤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死了!”
周妈认真道:“若有一只比黑头大将军还厉害的蛐蛐,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四少爷来了兴致,踢开脚下的金妞,凑过去抱住周妈的胳膊,撒娇道:“奶娘,那只蛐蛐在哪里?快带我去抓!”
周妈笑着帮他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满眼宠溺:“那只蛐蛐就在四少奶奶的家里,如果你想要,就去四少奶奶家里抓。”
“好啊好啊!”四少爷欢喜不已:“那我去外面等着,你们快点啊!”说完松开周妈的胳膊,一溜烟的向门外跑去。
见他听话了,周妈可算松了一口气。
将一切收拾妥当,周妈张罗着备好了回门的礼品。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丫环们陪着贺兰子琪来到门口,却发现最先出来的四少爷不见了。
“四少爷人呢?”周妈奇怪的去问车边驾车的小厮。
“我在这儿呢!”没待那小厮回答,四少爷忽然挑开车帘,从车窗探出头来。
他这样猝不及防的露头,将周妈吓了一跳,周妈回头望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四少爷,你可吓死老身了!”
“嘿嘿!”四少爷傻笑着,放下窗帘:“走啦,出发!我们抓比黑头大将军还厉害的蛐蛐去!”
闻听此言,随行的丫头和小厮们不由暗笑,敢情他不是陪夫人回门,这是准备去抓蛐蛐啊!
见他这么着急,周妈无奈的摇摇头,对贺兰子琪道:“四少奶奶,请上车上吧!”说罢为其去挑车帘。
贺兰子琪虽然不愿意和四少爷坐在一个车子里,但名义上他们是夫妻,这又是回门,不得不坐在一起。
贺兰子琪踩着脚踏,由丫头扶着准备上车,就在这时,金妞突然从车中钻出,吓的贺兰子琪“啊”的叫了一声,本能的退了一步,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四少奶奶你没事吧?”吴妈快速上前,一下一下抚着贺兰子琪的后背,柔声道:“咱不怕,不吓不吓!”
贺兰子琪平稳了一下紊乱的情绪,抬头怒视着坐在车上傻笑的四少爷,心中愤恨。
“四少爷,你怎么把狗弄车上去了?”周妈肃色,恨铁不成钢:“这若给四少奶奶吓出个好歹可怎么好?”
“我没让金妞上来,是它自己上来的。”四少爷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周妈叹了口气,转头安抚贺兰子琪:“四少奶奶,四少爷他小孩心性,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中午之前,我们得赶到府上,四少奶奶请上车吧!”
贺兰子琪一瞬不瞬的盯着四少爷,如果没看错,贺兰子琪似乎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幸灾乐祸。
这时,四少爷将目光移向别处,贺兰子琪深吸一口气,举步上车。
一同与那个貌似痴傻却时不时犯坏的男子坐在车里,那感觉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车子缓缓启动,贺兰子琪紧贴她那边的车窗,尽量与四少爷保持距离,好在,四少爷也没闹腾,车子走了一会儿后,竟然靠着车内的软靠睡着了。
知道贺兰子琪和女婿今日回门,老爷大清早就派人洒扫院子,筹备午饭,等他们到达之时,一切准备就绪。
贺府内堂,有小厮飞快禀报,说二小姐带着新姑爷回来了,老爷喜上眉梢,对两个姨娘道:“走,我们出去迎接。”
其实做为长辈,老爷即使不接,也不失什么礼。但不管什么说,让贺兰子琪代姐出嫁,他这心里总归是有点愧疚的,况且,女儿成功嫁进三大世家中的齐家,他还存着以后能借女儿光的心思,所以,他现在对贺兰子琪也有巴结维拢之意。
贺兰子琪和四少爷下了马车,刚刚进了大门就见老爷带人迎了出来。
“子琪,这一路奔波累坏了吧?”老爷上前,和蔼可亲的先与贺兰子琪打招呼。
“我不累!”贺兰子琪面无表情,冷淡的应着。
老爷知道贺兰子琪与他心有隔阂,所以对于贺兰子琪的冷淡,他假装没发现,仍是乐呵呵的样子。
周妈这时见老爷抬头去看四少爷,赶紧上前一拉四少爷的衣角,低声道:“四少爷,这位就是你的岳父,快去给岳父大人见礼!”
周妈原以为四少爷不会那么听话,然而这次却非常令她意外。四少爷居然乖乖的来到老爷面前,双手抱拳,一躬到地,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婿齐逸凡,见过岳父大人!”
老爷身后的大小姐贺兰虞花,一见四少爷整个人站在那里,威武挺拨,英俊潇洒,虽然那副神态看起来多少有些影响整体效果,但那翩翩风度,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的。贺兰虞花两眼放光,顿时心生悔意。
大家不都说他脑子坏了,有些痴傻吗?但眼下,他彬彬有礼的样子,又实在无法将他与痴傻联系到一起。
见女婿给自己见礼,老爷喜的心花怒放,伸手搀扶:“都是自家人,逸凡免礼。”
齐逸凡站直身子,突然语出惊人:“那你把你府中那只,比黑头大将军还厉害的蛐蛐给我成不?”
在场众人闻听此言,差点集体晕倒!原来他真是个傻子!不过看样子还没傻透,还知道哄人开心要东西!
贺兰虞花见此情景,刚才心头升起的那一丝后悔立即荡然无存,仍然庆幸自己没有嫁给傻子,不过看了看帅气的齐逸凡,这小心肝多少还是有些替他挽惜。
老爷这时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是自己的挂名相公,这样让人看笑话,贺兰子琪只觉十分难堪。
“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舍不得?”四少爷的语气像个耍赖的孩子。
“舍,舍不得什么?”老爷没听懂四少爷的话,听的云里雾里。
“你们府里不是有个比黑头大将军还厉害的蛐蛐么?我就要那只蛐蛐!”四少爷有些不高兴了,语气变的强硬起来。
见此情景,周妈赶紧上前,将四少爷拉到一边:“四少爷,不可以那样对岳父说话。”
四少爷一脸委屈:“奶娘,你不是说有这里有厉害的蛐蛐吗?他怎么都不给我!”
周妈撒谎把他骗来的,这回还得继续哄骗:“你乖乖听话,他们就会把蛐蛐给你了。”
四少爷来了聪明劲:“那他们若不给怎么办?”
周妈无奈,低声道:“不给,奶娘就帮你偷出来!所以你要听奶娘的话,明白吗?”
四少爷认真点头:“嗯,我听奶娘的。”
安抚好了他,奶娘转身来到老爷跟前,福身道:“老爷,老身是四少爷的奶娘!是奉夫人之命陪少爷一起过来的。四少爷要蛐蛐,是因为他的蛐蛐死了,老爷不要介意。”
“啊!没关系!”亲眼看到四少爷果真痴傻,老爷这心里面也不太得劲。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贺兰子琪接触之时,更是心生愧疚:“来人啊!逸凡想要蛐蛐,你们赶快去抓!”
……
老爷安排在府内正厅招待贺兰子琪夫妇。
望着满桌子精美佳肴,贺兰子琪味同嚼腊,只想吃完饭赶紧走人,而老爷和姨娘们对她却超乎寻常的好,对她礼敬有加,不乏巴结的意味。
四少爷席间也不老实,不但装疯卖傻,耍活宝,还是想尽花招,让贺兰子琪丢脸。
于是,贺兰子琪越来越觉得四少爷有问题,他是故意针对自己,只不过,自从那次说要给他看病之后,他便刻意躲避自己,不给自己摸清真相的机会。
这次,贺兰子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给他诊诊脉,看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四少爷假痴不颠,贺兰子琪对家人的冷漠他看在眼里,家人对贺兰子琪的谄媚讨好,他同样看在眼里,这样微妙且不同寻常的关系,令四少爷有些琢磨不透。
用毕午饭,有下人撤掉酒菜,端上了餐后水果。
贺兰子琪实在不愿意再看他们的那副嘴脸了,便打算告辞离去。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贺兰虞花却突然说道:“妹妹成亲,我给妹妹准备了一份礼物,专门等妹妹回门这天,送给妹妹呢!”
她要送自己什么?为什么不是出门送,而是回门送?这贺兰虞花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贺兰子琪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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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1760814;bookname=《名福妻实》'——无名指的束缚——挑夫婿看的是眼光,过日子却也要经营,谁都盼夫荣妻娇贵,家和万事兴
正文 第三十章 胜券握谁手?
MZ:感谢自由幻想的云送来的圣诞袜,青莲乐府的香囊,很开心,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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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客气?礼物就不必了,两城离的也不算近,我们得早些回去。”贺兰子琪才不希罕她的什么礼物,说着站起要走。
“哎!妹妹别急着走啊!”贺兰虞花上前拉住她的手,热络道:“好歹那也是我做姐姐的一番心意,你跟我去房中看看,保你喜欢。”
老爷和大姨娘并不知道贺兰虞花给二小姐准备了礼物,所以乍听起来有点意外。
要知道,贺兰虞花平时自私自利惯了,什么时候会舍得将好东西送给别人?但眼下,看她对贺兰子琪如此亲近,老爷和大姨娘只觉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于是,颇为欣慰。
老爷开口劝道:“子琪啊!回府这时间还赶趟,去看看你姐姐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别瞎了她的一番心意。”
“是啊!妹妹走吧!”贺兰虞花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其实,若不是齐逸凡的奶娘在场,怕她回到府中跟夫人说闲话,贺兰子琪早就抬脚走人了,哪有闲功夫应付他们!
不过这样也好,她倒要看看贺兰虞花到底想耍什么鬼把戏!
贺兰虞花一路将她带到了那个,她进府只住过三天,府中最好最奢华的锦月轩。如今这个建在花园里的美丽处所,因为她的离去,又成了贺兰虞花的。
“妹妹,随便坐吧!我叫人给你沏茶。”贺兰虞花转身就要出门喊人。
锦月轩内香气扑鼻,贺兰子琪不太喜欢那么浓烈的香气,本能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轻声道:“不必了,有事你就直说吧!”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贺兰虞花转回身,目不转睛的盯着贺兰子琪。
“无缘无故你没必要给我送礼,所以送礼只是你叫我出来的借口。现在没有别人了,我时间宝贵,有事你就快点说吧!”贺兰子琪冷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
贺兰虞花微微一笑,倚着窗下的楠木翘头案:“妹妹可真是个通透的人儿,那我就直说了,我找你其实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贺兰子琪抬头盯着她:“帮什么忙?”
贺兰虞花答的干脆:“我想求你帮我把玲珑白盏壶搞到手。”
“玲珑白盏壶?”贺兰子琪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日在家庙附近的树丛里,贺兰虞花与那神秘男子的对话。
当时,贺兰虞花说了,她有办法帮男子弄到玲珑白盏壶,只不过前提条件是,要男子休妻,将她取进门。
贺兰子琪非常奇怪,她怎么会想到来求自已帮忙呢?别说自己不知道那壶在哪,就算知道,自己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管她那种破事!
“你在异想天开吧?我上哪给你弄玲珑白盏壶去?”贺兰子琪沉着脸,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快。
“据我所知,玲珑白盏壶就在你们齐家,所以我才叫你帮忙。”贺兰虞花右侧唇角上挑,一脸奸诈的笑:“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只要你肯帮忙,我相信,偷出玲珑白盏壶,应该不难。”
虽说她们是姐妹,但却没啥姐妹情份!她怎么能够这样厚脸皮,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贺兰子琪压着心中怒火,冷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可是你别忘了,那是我的夫家,我凭什么盗自家宝贝来送给你?你这想法也未勉太天真了吧?”
贺兰虞花伸手从翘头案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百合,放在鼻下嗅了嗅,抬头巧笑:“我这个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贺兰子琪疑惑了:“你什么意思?”
贺兰虞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盯着她慢条斯理的问:“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肚子不舒服,有时会头晕恶心?是不是偶尔还会心慌乏力?”
她这一问,贺兰子琪脑子转的快,心中那份难解的谜,渐渐拨云见日。
贺兰子琪顺着她的话答道:“是啊!怎么了?”
“这就对了。”贺兰虞花的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贺兰子琪明知故问:“什么原因?”
“因为你中蛊了!”贺兰虞花捻动着手中花梗,淡淡的道:“蛊虫会在你的体内肆意繁殖,你身体上的不适也会越来越重,半个月后,蛊虫会随着血液进入你的脑部,蚕食你的脑浆,使你痛苦不堪,如果你现在还不赶快控制,那一个月后,你会被蛊虫掏空大脑而亡!”
果然是她给自己下的蛊!虽然贺兰子琪刚才有所察觉,但真听到她亲口证实,贺兰子琪还是非常震惊,要知道,她可是贺兰子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再想到那日,她与那男子商议谋害弟弟贺兰云勇。贺兰子琪确信,这贺兰虞花狠毒无情,就是个心如蛇蝎的冷血家伙!她为有这样一个姐姐而感到耻辱。
只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那时,贺兰子琪刚刚中蛊便已经有所发觉,并且,她已经将蛊虫吐出去了。但是蛊虫若死了,施蛊者应该知道才对,她现在居然还用这个来威胁自己,莫非那蛊虫没死吗?如果蛊虫没死,那蛊虫又会寄宿在哪?
“残害手足,你还是人么?”贺兰子琪望着她双眼冒火,恨不得将她的心肝掏出来,看看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那心肝是不是石头做的!
贺兰虞花无耻的笑道:“残害手足?你说的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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