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笑道,“外面都是姑娘们在玩,可别吓着了她们。”
其余夫人也忙笑着打圆场。
纪氏带着笑就往外走去。
刚没走进步还没有到门口,外面的一众姑娘花容失色地扶着各自丫头的手涌进了屋,“鬼啊,鬼啊。”
叶怡珠与叶怡月脸色苍白,两人扶着丫头的手,声音都打颤,“有……鬼,有鬼。”
众姑娘们都吓得脸色雪白,各自往自己的亲人扑去,簌簌发抖,嘴里念着,“有鬼,有鬼。”
众夫人忙安抚。
这……叶老夫人脸都黑了。
纪氏沉下脸看向叶怡珠与叶怡月姐妹,斥道,“珠儿,月儿,怎么如此慌张?”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说着,纪氏目光锐利地扫向一众丫头婆子。
丫头婆子们扑通跪了下去,更是有胆大的转头伸手指着门外面,“夫人,五……五……小姐,她……她回……回来了……”
“妖言惑众,一派胡言!”纪氏看着吓得不轻的一众姑娘们,皱眉怒道,“是谁装神弄鬼散布谣言?把各姑娘……”
“伯母。”门外一声清脆的声音。
如此的熟悉。
纪氏的话顿时梗在了嗓子眼,头缓缓地转了过去。
容华一身素淡的紫衣,脸带微笑带着阳光从容优雅走了进去。
纪氏睁大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双脚更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
这死丫头,她,她怎么会出现这里?
“五姑娘?”众夫人一见走进来的人,齐齐惊呼。
“有鬼。”有胆子小的夫人,更是惊呼出了声来。
纪氏吞咽了一口口水,“容……丫头……?”
容华走到了纪氏的面前,脸上的微笑柔美至极,看了眼屋里惊愕非常的众人,看向纪氏关心问道,“大伯母,您怎么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死丫头,明知故问!纪氏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把她脸上的笑容给撕了。可当着众人,她只能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五妹妹,你是人还是鬼?”叶怡珠害怕地缩在了纪氏的身旁。
“容丫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叶老夫人坐直了身体,热泪盈眶定定地看着容华。
“祖母,是孙女,孙女回来了。”容华抬头看向叶老夫人,微笑着屈膝行礼。
这已经入了土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要怎么说?要怎么把事情圆过去?纪氏背心被冷汗湿透了,可心里却如是被泼了一盆热油。
这么多人看着,要怎么说?纪氏手紧紧地攥住帕子,骨节都泛了白。
“我可怜的儿啊,我苦命的孙女啊!”叶老夫人余光扫了一眼厅里的众宾客,老泪纵横说道,然后颤巍巍地扶着身边婆子的手站了起来,刚挪了一小步,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姜还是老的辣!看着晕厥过去的叶老夫人,容华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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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圆其说()
名门之一品贵女;第八章 自圆其说
这一晕倒,屋里人仰马翻,众人的注意力很快从容华的身上移到了叶老夫人的身上。
“母亲。”纪氏回过了神来,嚎了一声就急忙奔过去,“陈妈妈,快,快去请大夫。”
一边吩咐,一边拉着叶老夫人的手,“都是儿媳不孝,没有管束好下人让母亲您受惊了……”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当然是外面的下人没有尽责。
叶老夫人的心腹妈妈李妈妈一边叫,一边掐人中,“老夫人,老夫人。”
叶老夫人幽幽睁开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我苦命的孙儿,我可怜的孙儿……”
目光一边往寻去。
“容丫头,过来,你祖母这些日子可是心都伤透了?”纪氏抹着眼泪来把容华往叶老夫人面前拉。
“容丫头,快给祖母好好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叶老夫人伸手拉着容华,问道。
容华泪花一闪,无比委屈地垂下了眼睑,“祖母,大伯母,大伯母她……。”
叶老夫人手遽然一紧,打断了她的话,“你大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只要你好端端的回来了就好,你好好的,我也能放心了,有朝一日到了下面见到了你父亲,也有个交代。”
众夫人听得云里雾里。听这老夫人这也意思,感情这五姑娘亡故是故弄玄虚?
纪氏心里一动,想了想立即顺了叶老夫人的话,拉着容华的另一只手,“大侄女,你莫怪伯母没有事先与你说,是你命里有这么一劫,伯母只能让人替你避过这一劫,你放心,过了这一劫,以后你就是顺顺利利,富贵平安。”
这演得,可以拿影后了。容华也状似感动,眼里泪花打转转,“祖母,大伯母,容华以为,你们不要我了,我醒来就在出京的马车里,那人说大伯母把我卖给了他……”
众人惊愕。
纪氏想喷血学老夫人一样直接晕过去,可却不行,鬼知道她还会说什么话?伸手就搂住了容华的肩,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啊?要不是为你好,我们怎么舍得让你吃苦?好在这劫安然渡过了,我们也能安心了,我可怜的儿啊。”
纪氏哭成了泪人儿。
“五妹妹,你回来就好。”一旁的叶怡珠拉着容华的手,姐妹情深。
“五姐姐。”叶怡月也伸手拉了容华的衣襟。
“五姑娘大难归来,是好事,老夫人该高兴。”
“失而复得,是件喜事。”
“今日又是叶夫人的生辰,双喜临门!”
一众夫人目光晶亮。
“让大家见笑了。”纪氏朝众人歉意是说了一顿。
这死了的人突然跑了回来,老夫人当场就晕了,谁知道这其中是怎么回事呢?这后宅里的弯弯道道可是多了去,但在场的众夫人都是有眼色之人,好言劝了一两句就相继告辞。
纪氏当然不会挽留,带着歉意吩咐了人送众宾客走。
这生日宴,可出尽了丑。
容华被叶老夫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生怕她又不见了一般。
众夫人一走,下人也退了个干净。
前院的叶锦泓,叶锦泊,叶锦勤兄弟三也到了。
容华一路往里走,后院闹得鸡飞狗跳,前院也是人心惶惶,后院的女眷走了,前院的男宾自然也告辞离开了。
所以,三兄弟一起回了后院,他们是没有看到容华,这一进屋,见得叶老夫人怀里的容华,三人惊愕,“五妹妹!”
真是活见鬼了!
都埋了的人,怎么出现了?
叶老夫人神情颓败地摆手,“你们都坐下。”
叶锦泓兄弟,叶怡珠姐妹几个还没有坐下,纪氏扑通跪在了叶老夫人的面前,哭道,“儿媳该死。”
叶锦泓几个也忙是跟着跪了下去,“祖母。”
当着一众小辈,叶老夫人看了眼自己面前安静地微垂着头的容华,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动,然后抬头目光沉沉地看向纪氏,嘴抿成了一条线。
“母亲,是儿媳的错。儿媳该死。”纪氏哭道,“是相国寺的绝一大师说,容丫头今年有难啊,我也是担心她。”
“二叔就她这么根血脉,千求万求才求了大师化解的法子,就是找人替容丫头挡了这一劫,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母亲,我也没有办法啊,二叔就只留下了这么一点血脉,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受难,二叔的血脉就此断了吗?母亲,都是儿媳该死,儿媳不该瞒着你,可是大师说了,这事情要是泄露了出去,那这法子也就没用了,那容丫头……”
“祖母,母亲也是为了救五姐姐,您就饶了她吧。”叶怡珠见自己的母亲哭得伤心,也跟着落了泪跪爬到了叶老夫人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袖哀求道,“祖母,如今五姐姐安然无恙回来了,您就别生气了,母亲她也是为了五姐姐着想。”
“祖母,好在五妹妹无恙,母亲她也是好意,既是大师的交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叶锦泓说着看着容华,“五妹妹,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不过现在回家了,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
“祖母,您不要生气了,如今五姐姐回来就好。”叶怡月也泪眼婆娑地哭道。
叶锦泊看了眼容华,没有开口,在他旁边的老二叶锦勤也没有开口。
叶老夫人看着一众孙儿孙女,目光柔和地在嫡长孙叶锦泓的身上顿了片刻,对容华说道,“回来就好,你伯母为了你好,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一家人啊,就是要和和美美的。”
说着看了一眼门外醉彤的身影,“对了,那丫头……。”
“祖母,她是醉彤,这些日子都是她在照顾孙女。”容华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简单说道。
“好。”叶老夫人点了下头,“你回房,海棠苑没有动,还是老样子。”
“香菱,你人伺候五小姐回房,有什么少的缺的,都补上。”纪氏忙接了话,叫了人进来吩咐道。
待容华离开,叶老夫人让叶锦泓兄妹都下去,让纪氏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坐定,叶老夫人挥退了下人,抓了手边的摆设就朝纪氏砸了过去,“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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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家丑不可外扬()
名门之一品贵女;第九章 家丑不可外扬
纪氏不敢躲,硬生生地受了这一下,纪氏顿时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痛,然后眼前一片猩红,血腥味在鼻尖弥漫了开来,但她也不敢去伸手去抹,就这么头破血流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母亲,儿媳该死。”
“该死,你万死都难辞其咎!”叶老夫人怒不可遏,伸手指着纪氏怒骂,“什么大师的话,什么为了容丫头好?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没用的东西,叶家的脸都被你丢进了。今日在场的各夫人们,哪个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心思剔透的?她们会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不等明日,这满京城都会传我叶家的丑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就觉得有蹊跷,可人都死了,而且因为那颜氏,一看到那丫头,她就想到颜氏那贱人她一直都不待见那孙女,所以死了也就死了。
因此虽有蹊跷,她也睁只眼闭只眼,眼不见为净!进了叶家的门,就是叶家的人,虽是老二不在了,也该守着,可她还改嫁,改嫁的还是侯门!
叶老夫人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这纪氏都办的是什么事?
今日在场的人那么多,这死了的五丫头就这么回来了,不定现在外面就传叶家容不下一个孤女!
什么大师,什么大难,全是一派胡言!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她真想当场就砸了纪氏的头!
“母亲,都是儿媳的错。”纪氏不敢辩驳。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老夫人厉声问道。
“儿媳也不知道啊,母亲明鉴。”纪氏绝口否认,“当日容丫头可是入了土的。”
说着,纪氏惊恐地望向叶老夫人,“母亲,难道有人掘了容丫头的坟?”
“还不说实话,当我老了没用了不成?只要你做了,我就能查出个一二来!”叶老夫人震怒。
纪氏手指颤了下,抿了下唇,颤声道,“是成国公夫人的意思,母亲,儿媳是被她逼的,儿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年,一个西宁侯就让叶家点了头让颜氏改嫁。
如今,是成国公夫人,成国公府林家可是太后的母家。
纪氏把国公夫人供了出来,就是希望叶老夫人能将心比心,能了解她的苦衷!
“成国公夫人?”叶老夫人皱眉,沉吟了下,怒火直烧,“她好端端的闹出这么一出做什么?难道她想悔婚?悔婚,她直接退亲便可!”
容丫头的亲事是当年二儿子与成国公定下的。
“儿媳不知道啊,国公夫人只要儿媳把容丫头交给她。”纪氏一口咬定不知道,不敢说实话。
“你是不是要我叫了容丫头过来跟你对质,你才肯说实话?”叶老夫人沉声道。
跟小辈对质,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见人?纪氏忙哭着道,“是上个月的时候,成国公府设宴,白家大少爷对容丫头一见钟情,他求到了国公夫人面前……国公夫人就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儿媳被她逼着没有办法……儿媳是想等过几年,我们再认了容丫头回来,虽是名分是低了人家一头,可到时候有叶家撑腰,白家自也不敢亏待了她去,所以,儿媳就应了。”
话里话外,她都是被逼的,迫于无奈。
“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不该瞒天过海。”纪氏脸上又是泪,又是血。
“你……你……?”叶老夫人气得直咳。
“母亲,您息怒。都是儿媳的错,那次就不该带容丫头去。”纪氏认错之余,不忘上眼药,是那死丫头跟她那娘一个德行,长得祸国殃民,小小年纪就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叶老夫人没有理会她,沉默了好半响,才道,“容丫头自己回来了,这件事只能照着你说的那么传出去,你记得即刻派人去相国寺去打好了招呼。”
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捂住这件事不外传。家丑不可外扬,但凡泄露一个字出去,叶家就会名誉扫地,莫说是孙儿孙女了,就是儿子的仕途恐怕都要受连累。
“是,母亲。”纪氏迟疑了一下,“可白家和国公府那边……?”
“好好弥补容儿,她定受惊不轻,好好想想泓儿几个,事情传了出去,他们都毁在你的手里,国公府也是要脸面的人,你先顾着自己。”叶老夫人厌恶地扫了一眼纪氏,“想想你的儿子和女儿。”
这件事传了出去,叶家会名誉扫地,同样的,这件事传了出去,成国公府同样也逃不了,而且,连带着太后的脸都会丢尽。
捂都来不及,他们还敢如何?
真是没脑子!
被叶老夫人这么一提点,纪氏顿时明白了过来,忙道,“是,母亲,儿媳这就去安排。”
“就是容丫头她……”是不待见那丫头,可到底也是自己嫡亲的孙女,是小儿子留下的血脉,叶老夫人眉头紧拧,“她不要心存怨恨才好。”
“母亲您放心,儿媳会好好弥补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就算为了自己的儿女,她也要好好把那丫头哄住了。纪氏保证说道,“她从小就是二叔亲自教导出来了的,最是纯善,这大是大非,她明白的。”
“都是我一时脑子懵了。”纪氏又懊悔加了一句。
“下次再是有这样的纰漏,就算是泓儿他们兄妹求情,我也不会轻饶你!”叶老夫人警告道。
“儿媳再也不敢了。”
叶老夫人厌烦地摆手,“下去吧,把事情圆好了。”
“儿媳告退。”纪氏松了一口气,爬了起来,恭敬地退了出去。
“老夫人,您没事吧?”李妈妈走了进来,伸手给叶老夫人揉着额头。
“没事。”叶老夫人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示意了一下让李妈妈不要揉了,“你去把我那刻着茉莉花的匣子找出来给容丫头送去吧。”
“老夫人……。”那可都是老夫人一辈子存的珍品,有好些都是有钱买不到的。李妈妈犹豫。
“去吧,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能消了那丫头心里的气,值。叶老夫人想了下又道,“今日是儿媳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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