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杨根水也看到了周行文,他眼睛一亮,招呼道:“行文也在呀!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学习怎么样了?”
周行文今年10岁了。不过脸上却已经有些茸毛,身高也将近160CM了,看上去高高大大的,像是十四五岁的青少年。特别是由于锻炼气功的关系,周行文从外表看上去非常沉稳,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时至今日,杨根水都不知道周行文与小煤窑之间的联系,只是经常看到周行文进出周从伟的办公室,他知道周从伟对这个侄子比亲生儿子还亲,所以也不怀疑什么,只是在对周行文的态度上,却从来都是非常和蔼可亲。
“恩!杨叔,您越来越精神了!您也来吃饭啊!这位大哥是?”
周行文随口应了一声,转而就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对山城的某些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特别是在这样的时期,忽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人物,足以引发他的兴趣。
“哦,这位是宁市长的公子!你去吃饭吧,咱们待会再聊!”
杨根水说到此处时,就堆着笑脸和那位宁公子一道向酒店走去。周行文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正从阳光大酒店迎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就是杨启放。根据周从伟的见闻,杨启放与杨根水在88年下半年一见如故,随后的两年之间,两人的交情急速发展,颇有一副砍鸡头拜把子的架势。
“咱们也进去吧。”
周行文暂时把今天的见闻放在心中,对身后的严永禅歉意一笑道。
却见严永禅眼睛微眯,喃喃的道:“那个年轻人,我看着好熟悉呀!好像在京城见过?”
“您见过他吗?”
周行文心中一凛,是了!单单是市长公子这个头衔,恐怕不足以令杨根水如此对待!莫非这宁公子还有更大的来头!?
不过最终,严永禅也没想出那位宁公子的来历,两人单独订了一个包厢,各自坐了下来。
“行文,你知道大哥是为什么来的吧!!那首歌都被你拖了一年了,现在是时候发行了吧!”
严永禅所说的自然是《同桌的你》。《童年》发行后,周行文一夜成名,不过成名的并非是他的实名,而是艺名“行文”,虽然仅去掉了一个姓氏,但却造就了神秘的歌手行文,两年中,除了发行过一张CD,一首歌曲之外,再也没有行文的任何消息。但偏偏《童年》大火,持续两年的时间也经久不衰。这就越发的让人对它的创作者兼歌唱者产生兴趣。这种现象是十分稀奇的,一首好歌或许可以让一个人瞬间爆红,但能持续性的聚集人气,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然,严永禅为此花费了许多力气,不过他很担心再没有新歌的话,行文这个名字将成为歌唱界的流星!特别是近年来,上海等地相继出现音像公司,特别是广州新时代影音公司,一窜成为北京音像的最大竞争对手。特别是近期,严永禅获得内部消息称,新时代影音已经找到了一个名叫杨语盈的新苗子。称其唱功深厚,声音甜美,很有当今的流行天后邓丽君的影子,预计今年下半年将正式出道,推出第一张专辑。所以严永禅这次来山城,是报着巨大的决心的,一定要把《同桌的你》的发行权带回去。
“《同桌的你》发行权可以给你!不过我希望是限量发售,一次发售一百万!发售完毕后,原声带销毁,以后不再加发!可以答应我吗?严大哥!”
严永禅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直跳,当他听到周行文第一句话得时候,惊喜的几乎要蹦起来!可他听到后面的话时,却直接从天堂落入地狱之中。
“为什么!行文!要知道,《童年》的销售量已经突破百万了!《同桌的你》是你的新歌,定然会有更为辉煌的成绩!怎么可以仅仅发售一百万份呢!而且还不再加发!我的老天呀!你这是在折磨严哥吗!眼睁睁的看着钱不去赚它!难受死我了!”
看着一脸激动的严永禅,周行文淡淡一笑道:“这一次,我会发布CD大碟,近期我创造了几首歌,也会一齐刻录在上面。并且会自己用钢琴弹奏纯音乐《不能说的秘密》。不过我只有那一个要求,仅发售一百万份!这个大碟中的两首音乐,有我许多的回忆。事实上,我是不愿意把它们发行的!”
“你钢琴学会了?”
严永禅惊喜的道,随后又呵呵笑道:“我糊涂了!钢琴你都学了一年了。以你的天资恐怕早就学会了!这么说来,小提琴等乐器都已经熟练掌握了吧!呵呵,行文呀,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可以时刻给人惊喜,时刻都在提高自己!即便是天才,要想掌握这些东西,也是需要长时间的刻苦努力的!辛苦了,行文!”
PS:说实话,昨天写个《同桌的你》,弄得自己心情很压抑,于是为抒发感情,写了异常肉麻的外篇;群里的书友都知道,写完外篇之后,俺累的不行,昨天7点就睡了。不过今早起来,还是觉得没状态,写了半天,就写这么一章。今天可能只此一更了!求状态…………
第二卷 大时代 第三章 煤窑出事了
PS:感谢北方老夜狼,大雪无痕6663,frank9393三位同学的打赏。昨天头疼,连被打赏了都不知道。汗,歉意之余再次感谢。
最终,严永禅答应了周行文的条件,而周行文也选择了几首校园民谣格调的轻音乐,“创作”出来。现今的周行文已经不单单是一个抄袭者了。跟随宋祖瑛,他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唱功方面暂且不说,在音乐知识的学习当中,他已经走在许多人的前面。短短的两年时间中,周行文凭自己的功底创作了许多歌曲,当然,这些都没人知道。这些歌曲有些是“抄袭”后世的,有些却是周行文自己即兴创作的。甚至有一种叫做《校园的那些事》的歌曲,连周行文自己听着都觉得不错。很有一种青春的萌动充斥在里面。这一次,周行文的CD大碟中,《校园的那些事》也被加了进去。严永禅无法想象周行文在这首歌里面下了多么巨大的心思。从一个“音乐白痴”到创作出属于自己的歌曲,周行文仅用了两年的时间!这一切都是努力拼搏的后果,事实证明,只要你努力去做了,没有你完不成的事情!
严永禅吃完饭后就离开了阳光酒店,他得到了周行文的承诺,周行文在近期将取北京,录制CD大碟。而周行文自己,却特意在大堂里等着杨根水的出现。他用阳光酒店大堂的座机,给叔叔周从伟发了寻呼信息。只是直到黄昏日暮,周从伟都没有出现。不过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杨根水慌张的身影。
“杨叔,怎么了?”
周行文迎了上去,这次仅有杨根水一个人。他步履匆忙,神情慌张,让周行文不由的和周从伟的迟迟未到联想起来。
“哦,行文呀!叔叔现在有事,必须马上会煤窑去。有话改天再说!”
匆匆说了一句,杨根水近乎用跑的方式走出了阳光。
周行文心中咯噔一跳,也紧紧的追了上去。
“杨叔,出了什么事了?我正好也要去煤窑,咱们一起去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杨根水的座驾是一辆破桑塔纳,不过在这个年代,这辆车还算是标准的轿车,是杨根水和周从伟迎来送往的专车。周行文对这辆车自然极为熟悉,不待杨根水说话,就钻了进去。
1990年6月8日,山城市连洼县迎来了山城历史上最大的矿难事故,上洼煤窑在开采过程中发生坍塌,整个矿洞从中间崩断,大量的地下水渗透进下方矿洞之中,中间的泥土急速增加。根据煤窑相关部门的检测,必须挖出一条百米左右的地洞,才有可能解救在里面被困的矿工。
当周行文两人来到现场的时候,上洼煤窑已经乱做一团,大量的矿工家属闻讯而来,汇集在上洼煤窑大门口。不过让周行文诧异的是,在这个事件当中,没有出现政府的影子。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和愤怒,对杨根水问道:
“杨叔,我小叔呢?怎么只见到家属的影子,我们煤窑上的管理人员呢?还有,被困进去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人解救呀!”
周行文很想臭骂杨根水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自煤窑建立之初,周行文就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他这两年中,没少往煤窑跑的原因就在于此,只不过周从伟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安全措施也都跟上了,所以周行文一直认为,煤窑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煤矿竟然会因为地下水渗透而出现崩塌。周行文毕竟不是专业人员,他只知道煤矿的危险性非常高,却没想到,即便是在安全措施做得十分得当的基础上,煤矿仍旧是个高危地带。在那个年代,那个煤窑没死过个把人的?上洼下洼两个煤窑,能够连续开采2年都不出现任何事故,不得不说成绩还是非常惊人的。
不过这却不是周行文想要的。他知道,山城历史上有过许多矿难,但这一次矿难却没有听过。这并非是属于历史中的事情。这样一来,周行文就更加难以应对了。
也就在周行文感觉焦头烂额的时候,周从伟和一个身穿土黄色衬衫的中年男子来到了上洼煤矿。
“我叔身边的是谁?”
周行文对杨根水问道。
“哦,那是连洼县县长茂有财,别看这家伙一副憨厚老实的外表,这两年你叔的银子大部分都喂给这货了!估计是你叔请来的靠山吧!行文呀,不必担心,你是不知道,这两年中,单单是咱们上洼这一带,就又出现了三家煤窑。不过那三家可都是出过事情死过人的!咱们这煤窑维持到现在才出事故,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自己都感到很惊讶呢!这类事故吧,只需要安抚好家属情绪,然后让县里面把事情一捂,就完事了!这不,茂有财不就来了吗!这家伙可是处理这些事的能手!”
杨根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仿佛大松了一口气一般笑道:“茂有财人称捂盖财,就是说他捂盖的本领超高,所以能源源不断的收囊外财。我本来还担心以你叔的性格,不会如此处理呢!所以才急匆匆赶回来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走,咱们去见见捂盖财!”
是这样的吗!周行文紧紧的皱着眉头。他知道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个别乡绅干部已经达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却没想到这种几十条人命的事故,在他们眼里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那么,叔叔,你是怎么考虑的呢?周行文的眼睛望向正在与茂有财谈笑风声的周从伟。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是不是所有事业有成的人,在资本的积累之初,都将带有这种血腥和肮脏!
“哎呦!茂县长,好久不见呀!这次是我们不好,你看看这事办的,惊动您了!抱歉呀抱歉!我在这里给县里面陪不是了!茂县长回去后,一定要和平书记说道说道。这次是咱们煤矿没做好,请县里面放心,那怕这次把煤窑的资产都赔偿进去,我们也一定做好安置家属的工作!”
杨根水的为人处世水平,是一点一点锻炼出来的。所以那种滑到骨子里的语言,把握人心的功底,单单几句话就表达的淋漓尽致。某些县官儿们可不关心到底死多少人!他们只关心这些人是否会闹出事情?只关心是否影响到县里面的“安定团结”。
茂有财听到杨根水的话后,脸上的皱纹登时就去了三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杨老弟就是懂我们这些人的心思!谁都需要体谅不是?出事故了,谁脸上都不好看,不过它既然发生了,咱们就要想办法把它的坏影响降低到极限!”
说道此处,茂有财语重心长地道:“周老弟,杨老弟!这些事情吧。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每年给县里上交了那么多的税款,县里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不过我们要以人为本,只要把家属们的安置工作做好了。一切都好商量!”
周行文能听懂三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他不单纯是一个10岁的孩子!不过他真的无法忍受他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他觉得一股热血充斥在心头之上,不由自主的问道:
“三位叔叔,听说矿洞下压了不少人!是不是趁时间还没过多久,赶快组织人手下去营救呢!”
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就连周行文自己都感觉到有些热血上头了。他在心中自嘲道:周行文呀!周行文!怎么重生了,连心态也不稳定了?后世遇到此类的事故,你不是只会冷眼旁观的吗!
虽然这样讽刺自己,不过周行文知道,今生毕竟是今生,他的际遇决定了与那个平凡的前世将完全不同!如果硬要反省自己现在的错误的话,周行文觉得自己冲动了。或许他可以用一种更委婉的方法提出自己的建议,可以通过小叔叔来传达自己的意志。而不是现在这样莽撞的出言给三个掌权者泼冷水。
周行文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的性格是善于改变的,小叔的心底还是很良善的。可一些事情,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无论是良善还是恶毒,都会发生变化的。
“小孩子瞎说什么!茂县,这是老周的侄子,比亲儿子还亲的那种。从小被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的!”
周行文话音刚落,杨根水就朝他狠狠瞪来!他一直把周行文当做子侄辈看待,这样说话,自然是替周行文打掩护来着。
茂有财脸皮抖了抖,僵硬的笑了笑,道:“没关系。小孩子嘛。我可不是气量小的人!不过老周呀!这时候可不能有妇人之仁。知道吗?前两天一个小煤窑塌了,老板随后组织人手,从里面救出了三个人!你们猜怎么着了?那三个人全都是重度瘫痪,一辈子就那样废了!煤窑上要养活这三个人的后半辈子,不仅如此,他们还落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病根,单单是这一年的医疗费用,就二三十万!那位老板后来煤窑都不要了,仍下那个烂摊子就跑了!”
“以前的那些事故呢?有此不是死了几十号人吗?你们听说了最后的处理结果了吧!每户一千元。甚至有的只有几百块!活人呀,可比死人麻烦多了!”
茂有财拍拍周从伟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哥说这些话可不带一点私心的!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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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时代 第四章 筹谋
茂有财并没有在上洼煤窑呆很长时间,到了午饭的时候,他才推说中午有一个重要的饭局,告辞离开了。
如果杨根水能够看到他离开后所去的地方的话,或许能联想些什么。因为茂有财驱车径直离开连洼县,进了山城市,半个小时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阳光大酒店之中。在那里,杨启放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位阳光酒店的老板满脸堆笑的把茂有财带进了一个豪华套间。
“茂叔来了!坐,坐!今天怎么来晚了?!要先罚三杯!”
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那位宁公子。他一脸笑意的对茂有财说着,显得十分熟稔。
杨启放坐在宁公子的身边,也呵呵笑着:“对呀!对呀!不过老茂公事缠身,恐怕没那个酒量吧!”
茂有财也不客气,径直坐在杨启放身边,叹了口气道:“老杨你也别激我!今天还就真不能的!连洼又出事了!那鬼地方一天到晚都出事故。我说宁侄子,赶快让你老爸把茂叔的位置挪一挪吧。我怕再这么下去,迟早有天会出事的。”
这茂有财和宁公子虽然差了一些辈分,但说话之间却非常随意,显然是相交甚深。听闻茂有财的话,这位宁公子神色一动,问道:“老茂,你知道不知道连洼有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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