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无奈,他并不是蠢人看不出这里头的猫腻,但是此刻却也被逼无奈,骑虎难下,只好公开严令要彻查此事。
这大理寺丞自然领命彻查,然而这么一彻查,就顺着那放火的人的痕迹,顺藤摸瓜摸到了一些线索,大理寺丞甚至遇到了一次刺杀,最后追查到了某一处偏僻的京城山庄,然后顺利成章地在剿灭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后,发现了密室,并从里面找出了许多张人皮面具。
其中有玉安县主的自然不必提,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还有皇帝陛下、太后等甚至不少大臣的精致的人皮面具。
最后还抓到了在黑衣人掩护下,试图畏罪潜逃的神秘人,那人断了一条腿——正是明月女史,南秦月。
这可不是什么打架斗殴的小事,一个明月女史竟然有能耐勾结江湖人,使用特殊密技做出那么多达官贵人人皮面具,若是要用在某些用途之上岂非可以颠覆朝纲,天下大乱——比如谋反。
而明月女史虽然名声在外,但也不过区区一介三品官,那么她的背后是谁?
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深居简出的——南国公。
……
“我没有……啊啊啊……我没有做那些事,没有谋反……啊啊啊!”伴随着凌厉的鞭子着肉声,南秦月痛苦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黑暗的牢房。
楚瑜坐在牢房干净的褥子上,懒洋洋地掏掏耳朵:“真是……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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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金曜的单挑
“县主,请您跟我来。”狱卒打开了牢房门,恭谨地道。
楚瑜点点头,起了身跟着狱卒出么=门。
狱卒看着楚瑜从容的样子,只是衣衫因为久坐而有些邹巴巴的,但神情却很是平静,心中不免有些佩服。
这些女子,哪个被关进来的时候不是心怀恐惧,要死要活的。
只是他哪里知道,楚瑜曾经是捕快,对官府牢狱不能比再熟悉,再加上她见惯了牢狱里许多女子生生胡思乱想把自己吓疯了。
既然来之,则安之,她在这里呆了几日夜,虽然有些心事,但倒是吃得饱,睡得香。
楚瑜随着狱卒经过黑暗的狱道时,正见着两名狱卒拖死狗一样将南秦月拖了进来,沿途还留下一条蜿蜒的血迹,看得触目心惊。
一边的狱卒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啧啧,又干又瘦,摸上去都没几两肉,怎么朝廷还能虐待你这女史大人不成,你的饷银可比我们多得多了。”
另外一个笑道:“就是,老子连摸都懒得摸。”
楚瑜这才看见那南秦月衣衫被撕破了大片的地方,也只挑了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南秦月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她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也没有当圣母的兴趣,便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她们擦肩而过时,南秦月却似如有所感一般抬起头来,狭长的眼里有些模糊地看向楚瑜,随后忽然一僵,竟似有些歇斯底里地要朝她扑过去:“楚瑜,你这小贱人,是你害我是不是……!”
在这一刻,她倒是忽然灵醒了起来,她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却凭借一种直觉,这次事情的手笔是楚瑜所为。
狱卒们自然不会让她蹿出去,一把死死地按住狼狈的女人。
南秦月眼底闪过怨毒的光:“楚瑜……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等我脱身出去那一日,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那些狱卒们被惊了一把,一人恶狠狠地朝着她的小腹踢了一脚,踢得南秦月惨叫一声趴了下来,蜷缩起了身子。
楚瑜淡淡地看了匍匐在自己脚边颤抖的女人一眼:“那就等你脱身了再试试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好了。”
说罢,她转身跟着引路的狱卒往外而去。
远远地还能听见身后的狱卒拖扯南秦月的叱骂声:“还出去,真真是个蠢货,沾上了谋反的罪名,不死也得残,也不知怎么当上这个什么官的!”
楚瑜走到大狱门口,看着天光,微微眯起了眸子。
南秦月并不是愚蠢,而是……绝望而已。
“小夫人,这里,请上马车。”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大狱的门口,马车上的赶车人戴着斗笠,只露出下半张脸,见楚瑜出来,便跳下马车抬头对她客气地道。
楚瑜看着他那张和水曜一样有些精致到有些妖艳,却因为眉目里的沉冷看起来有些阴沉,气息完全不同的面孔,
她略一迟疑:“你是……月曜?”
月曜微微扬起唇角,笑容倒是缓和了些他眉目里的阴沉:“正是属下,想不到小夫人还记得。”
楚瑜:“呵呵……。”
看过他们的‘娇躯半袒’,想要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也很难。
红袖从车里探出头来,笑道:“我的小夫人,快上来罢,回去梳洗一番。”
楚瑜一见红袖,立刻露出个灿烂的笑来:“红袖!”
随后,她立刻爬上了车,却不想一进车厢就看见除了红袖之外,车上还坐着一个的熟悉人影。
楚瑜挑了挑眉,也没有搭理他。
倒是金曜桃花眼一眯,打量了着她一回,不阴不阳地道:“你这阴人的能耐见长啊,小鱼,直接下狠手让明月女史生不如死,连南国公爷被带下水。”
沾上谋反二字里的人,不死也脱了一层皮,而对于南秦月而言,就算她真是撞大运脱身而出,仕途全毁,她自己就已经生不如死,更何况于宫少宸或者南国公而言她都是一颗废子了。
等待她的是一个什么结局,只怕不会比死在牢狱里更好。
楚瑜盘膝做好,接过红袖递来的枸杞红枣暖身茶喝了一口,才轻嗤了一声:“她要是不用那下三滥的法子来坑我,我也不会动手。”
金曜对着楚瑜露出个有点嘲讽的笑来:“谋反……你还真敢扣帽子,也不怕这大帽子扣下去,火烧到自己。”
从古自今与这两个字沾上关系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楚瑜挑了眉,看向金曜:“第一、曜司若是这点首尾都处理不好,你可以滚回家吃自己了;第二、三爷或者曜司怕这火烧到自己么?”
曜司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在不少人的眼里只怕都能与谋反搭上关系罢?一个拥兵自重就足以诛三族了。
她看这皇帝案头上的弹劾折子就没有少过,多一桩少一桩又如何?
琴笙若是觉得不妥,哪里会这般高调?
金曜被堵得没话说,只冷哼一声:“不过是……仗着三爷宠你。”
楚瑜也冷笑一声:“怎么着,你嫉妒,这事儿嫉妒不来。”
金曜:“你……。”
红袖抚额:“行了,喝茶,喝茶……。”
这叫什么事儿。
……*……*……
扫雪院
楚瑜坐在寝房内,看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影,见他脸色苍白得像透明的一般,她忍不住鼻尖一酸。
她强行忍着眼里的泪珠子子,伸手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随后低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袖迟疑了一下:“主上这是旧疾复发……。”
“瑟瑟!”楚瑜忽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唤了一句。
背着药箱的唐瑟瑟忽然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看得红袖和金曜都是一愣。
楚瑜面无表情地道:“帮三爷诊脉,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瑟瑟立刻颔首:“是,掌门。”
但是她才走了几步,就被红袖给拦住了。
红袖叹了一口气:“好了,瑟瑟你先出去罢,我跟小鱼说实话。”
唐瑟瑟没有动,只看着楚瑜,她只听掌门一人的命令。
红袖知道自己挡不住楚瑜的,楚瑜终归是曜司正儿八经的主母,她只好苦笑着看向楚瑜,有些哀求地道:“小夫人……。”
楚瑜这才淡淡地道:“瑟瑟,你先出去等着罢。”
等着金曜带着唐瑟瑟离开之后,红袖才叹了一声气儿:“这事儿,有些复杂,简单说来就是……。”
红袖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三爷曾经受过很重的伤,你应该知道的……。”
“你说的可是当年三爷遇袭埋在雪中的多日,后来被南国公世子南亭羽带回来的那一战?”楚瑜忽然问。
红袖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楚瑜竟然会知道了,随后她颔首:“没错,就是那一战,三爷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连心跳都没有了,最后是用了唐门的数种虎狼秘药才将他救了回来,其中惨烈之处不必说,只三爷将养好了身子之后,除了畏春日湿寒之症外,还……还……。”
楚瑜一颗心提了起来,仿佛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忍不住暗中捏紧了拳头。
红袖再次长叹了一声:“还留下了子嗣艰难的后遗症,因此三爷才让老金备下药物服用,老金说了这药太燥烈不能急,要一边喝一边看情况调整药方子,但是三爷……。”
“三爷还是太着急了,所以如今是那药物的副作用导致的昏迷?”楚瑜揉了揉太阳**,把话接了下去。
红袖看着楚瑜的样子,忍不住着急道:“小鱼,三爷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了。”楚瑜忽然出声打断了她,低低地问:“三爷用这个药,可能有几成希望?”
红袖迟疑了一会:“老金说……满打满算是三成。”
她看着楚瑜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愈发地担忧,不禁又想说什么:“小鱼,我知道每个女人都有做娘亲的权利……。”
“行了,你先出去罢,我想和他一起静一静。”楚瑜摆摆手,没有让红袖说完话。
红袖看着楚瑜的样子,也只好黯然地点点头:“好。”
随后,她退了出去。
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哪里来的感同身受这回事?
……
楚瑜抬手抚了抚琴笙精致清冷的眉宇,他依然还是老样子,若不是睡在她身边,哪怕是昏迷中也依然是这般身体挺直,没有第二个姿势的僵木模样陷入沉眠。
“都说你脑子好使,却不想你还是个傻子啊。”楚瑜眸光温柔而无奈,她俯下身子去,将脸儿靠在琴笙的肩膀上,眼里慢慢地泛红。
……
待得楚瑜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却见金曜抱着胸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楚瑜打量了下他:“金曜星君,你这是……在等我?”
“今夜不是我值守,有空谈一谈么?”
楚瑜看着看他手上提着的酒壶,轻嗅了一下空气,挑眉道:“云中白?”
金曜居然要和她谈一谈,谈什么?
“果然是有个狗鼻子。”金曜看着她,轻嗤了一声:“来不来?”
楚瑜看着他桃花眼里的挑衅,随后笑了笑:“不用激我,去就去。”
情敌这是终于决定要撕破脸找她单挑么?
金曜足尖一点,直接向远处的那高高的假山亭上飞去。
楚瑜抿了抿唇,人间亭,倒是她最喜欢的去处,也够坦荡开阔,打起来大概整个扫雪院都能看见罢。
随后她也跟着金曜的身影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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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其实已经走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了,这么久以来,三爷的地里长了128只解元姑娘出来~上次说整理下名单,~现在分批次来集体(づ ̄3 ̄)づ么么哒,以下第一批我家的解元以上姑娘。
琴三爷琴笙,我家小圣代,悠然家里的白菜,小19,平凡姑娘,小灰灰,妖妖郡主,芳郎的AN酱,小汤圆,****君,玻璃心童鞋,新泉泰子姑娘,好吃的小北极(贝),菲菲大导演,一只风流通杀的黑弥(米),卿若尘,小剪瞳,yudguo77,筱楠七仔姑娘~,竹溪岚姑娘,初画锦瑟年华,鱼吞猫童鞋,目成心许,139……256,飞翔的候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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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我就是喜欢三爷,你待如何!
楚瑜在亭中坐下,扫了眼面前的小台上,有酒有锅子滚着肉,还有两个蒲团,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金曜星君这是要跟我促膝长谈。”
金曜坐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盘膝在其中一处蒲团上坐了下来,抬手倒了一杯酒,又在另外一只杯子里倒满了酒。
楚瑜见状,便也索性坐了下来,金曜这家伙再不喜欢她,她就不信他还敢毒死她。
她抬手取了杯子凑到唇边轻品了一口,大眼儿弯了弯:“果然是云中白,这味道够醇,只是你这酒后劲不小,金曜,你可留神喝多了一会打起来,找不到北。”
金曜轻嗤了一声,抬手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楚瑜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也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瞪着对方,连饮了足足五杯才停手。
楚瑜酒量再好,陡然这么灌下去也忍不住有点头晕,赶紧不动声色地停下了手,抬起筷子夹了几筷子小锅子里的肉填肚子。
他这是要和她斗酒?
却不想金曜见她去夹肉,也停了灌酒的侗族,只淡淡地道:“主上在房里躺着,你怎么还能吃得下?”
楚瑜试了试肉的味道,确实不错,鲜嫩香辣,她一边吃,一边理所当然地道:“为什么吃不下,我蹲大牢里都吃得下睡得香,倒了一个还不够,再倒一个才算是有情有义么,要想找哭哭啼啼的女人,出门左转,绕过半座府邸去前面的‘人间’找。”
琴笙的病又不是她不吃不喝就能好的,她在牢房里就算心急如焚,但不吃不喝倒了的是她自己,她还得留着精气神出来照看他呢。
何况这病还是那大仙儿自己作出来的,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像对待仙仙和白白那样收拾他一顿呢。
“没心没肺。”金曜看着她,却忽然嘲弄地嗤笑一声。
楚瑜挑眉,再次举杯:“过奖了。”
金曜:“……。”
他见她眸里星光闪烁,狡黠灵慧,于是低头举杯闷闷地又灌了一杯酒。
“我跟着主上这么多年,从未曾见他那般人物会为一人患得患失,你可知?”
金曜嗓音有些喑哑,在凉冷的风中,在湖南夕阳下,听起来有一种让人心头沉寂之感,让楚瑜握酒杯的手一顿,她垂下眸子看着杯中酒,慢慢地道:“嗯……我知道。”
金曜笑了,桃花眼里闪过黯然幽远的光,冷冷地道:“不,你并不知知道,主上对于的意义……。”
楚瑜一怔,她抬起眸子看着金曜的模样,却见他眼里竟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看着金曜,叹了一声:“是,我不知道,你可愿意说与我知道?”
金曜闭了闭眼,一口饮了杯中的酒,许久,才轻声:“七曜,或者说曜司武卫大部分都是当年宸王的兽营中的少年士兵,宸王用养蛊的方式豢养着我们,你应该知道罢?”
楚瑜一顿,点点头:“我知道,三爷当年也是兽营里的一份子。”
金曜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看来三爷告诉你不少事儿,没错,当初三爷也在兽营里呆过,当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是听人说宸王对他一直很感兴趣,甚至交代了我们的驯兽师不能让他死……。”
“驯兽师?”楚瑜愣了愣。
“没错,驯兽师,那是我们兽营教头的统称,对宸王而言我们和兽养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金曜讥诮地勾起唇角。
楚瑜闻言,微微蹙眉,没有说话,只一口把手里的酒喝干净了。
金曜也灌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眸子,轻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对于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看起来就像个公子哥的孩子,又得到宸王的关照不能弄死意味着什么,在此前宸王从来不在乎会不会兽营里的‘幼兽’的生死。”
楚瑜顿了顿:“大概,意味着那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