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微微一僵,有些怔然地看着她:“你……。”
楚瑜微微颤着,抬起手轻试图触上他锁骨下方的几点乌青,那种黑色竟似被烧焦一般:“是被化骨水熏的?疼么?”
琴笙看着她小心翼翼,想碰,却又不敢碰,眼里竟又开始泛红了的样子,他抬手便抚住她柔软的细腰,将她揽近了自己,声音温柔如水:“你在,便不疼。”
楚瑜梭然抬起眼,看着他,心中却还是难受。
像是自己精心照顾着的宝贝竟就这么被人伤了。
楚瑜看了看一边咕噜噜的温泉水,想了想,便伸手去解他的亵衣:“这温泉水一股子硫磺味,对皮肤有些好处。”
蜀地所处之地,正是一处地震活跃之处,用古人的说法就是地龙翻身之处,所以这些温泉倒是不少。
琴笙也是让她照顾惯了的,乖乖地抬手就让她解了衣衫。
楚瑜平日里帮他时,多垂眸或者目不斜视,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却定在他精致锁骨附近的伤痕上,眼神却有些恍惚起来。
直到她的柔荑忽然被另外一双微凉修长的手按住,楚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直接去脱他的裤子了。
平日里,她最多是帮他解了上衣,裤子是绝不碰的,沐浴完了,也是拿着大浴帕子一包就给他整个人包起来。
琴笙看着她的温柔目光有点异样:“鱼?”
楚瑜这次却含笑抬起眼,平静地道:“你手受伤了,我来罢。”
琴笙一怔,眸光有点莫测,随后也淡淡地颔首:“好。”
只是白净如玉的清冷面颊上似有一点莫名的嫣红。
她抬手便替他将长裤褪下,她捏住他精致绣云纹的裤头时指尖多少都有点发颤,索性绕到他身后去,一咬牙,径自给拉了下来。
但是片刻之后,楚瑜目光只定在他修长笔直的一双长腿上,白得连个毛孔都没有,骨骼精致,从这个蹲着的角度望上去,精致的窄臀下,嗯——
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脖子以下全是腿。
只可惜这古代,没有什么后世裁剪合身的长裤,否则便是那最简单的贴身合体的裤子,衬衫穿在她的他身上,不知要引来多少女的痴迷目光。
她在那发呆,手不自觉地摸上琴笙的长腿。
半天没有继续的动静,身上只长发散落的琴笙这便觉出些异样了,他一侧脸垂眸就看见楚瑜在那一脸魂游天外地不知在想什么,却伸手在他小腿上不知摸挠些什么。
那细细的指甲轻轻地挠过皮肤,带来奇异的酥痒。
琴笙神色有些异样,他微微挑眉:“鱼,你在做什么?”
楚瑜下意识地道:“笙儿皮肤好白,比我还白,真是让人嫉妒,就是……。”
“就是什么?”琴笙倒是没有想到她在摸这个,不禁唇角弯起一点笑意来。
蹲在他腿边的少女有点得意地道:“没我的皮肤滑腻。”
她一个女孩子,样子不如一个男子,也没有这冰凝雪做的大仙儿白,但是好在她皮肤还是比他要好的。
琴笙闻言,妙目眼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他忽然轻笑了起来:“嗯,我试过,小姑姑确实一身肌骨莹润。”
她的手常年握杀威棒和衙役佩刀、抓人摸绳,虽然不粗糙,但也就是寻常女儿家的柔软,他都没有想过她身上竟是那般惑人的滑腻,真真鱼儿一般,滑不留手,软腻得抓不住。
楚瑜瞬间想起前夜,他在那耳房里把她按着一阵厮磨,耳根子都红了。
她扯了扯裤子,示意琴笙抬腿,将裤子、云靴都替他取下,但却没有一如平日里叱他,只站了起来,替他收好衣衫,明丽的大眼里带了一点奇异的笑:“笙儿可喜欢?”
琴笙没有想到她这般直白,瞬间怔然,随后见她目光清凌凌的看着他,他竟只觉得心头一动,身子里又热了起来:“嗯……。”
他垂眸轻哼了一声,转身便径自迈了长腿坐进了温泉里,掩去自己某处的勃动。
到底经历这些,又询问过小桃红,他也不会再以为自己血脉悸动沸腾是因为“中毒”。
楚瑜见他竟是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便在他身边坐下,取了撕扯的衣衫做的帕子替他一点点地擦洗,也调笑道:“怎么了,记起以前了,便没有了之前的放肆与大胆了?”
琴笙坐在水里,温热的水汽蒸腾上来,他舒服地眯起眸,淡淡地看了楚瑜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只是长润的鸦羽半遮着他水勾墨描的妙目,一点魅色莹光,在那雾气之中,清冷与炽烈的交织,异常的惑人。
楚瑜看得有点心头梭跳,她大眼珠子一转,在他身后,一边抬手捏着帕子顺着他精致的喉结慢慢地轻滑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似笑非笑地道:“也不知是谁将我按在墙壁上,说要冷静一下。”
琴笙没有动,但她却能感觉指尖下的肌肤微僵。
楚瑜大眼一弯,闪过一丝促狭的光来,又半俯下身子,布巾顺着他光洁的胸膛向小腹滑去,却在他耳边轻声道:“还有个坏孩子缠着我教他什么是敦伦。”
楚瑜声音放得软糯,带着点揶揄,还带着点撩人的尾音。
琴笙耳边本也是敏感之处,他微微一颤,抬手便握住她作怪的柔荑,转了脸去看她,一双琥珀眸里笼着淡淡的柔雾,却难掩下面锐色与一点火光:“鱼,你要做什么,若是我没有记错,有人说你这般行为可以称之为……。”
“挑逗,或者诱惑。”楚瑜垂了眸却看他,眸中含笑,抬手温柔地将他垂落的发丝抚到发鬓之后:“你不是想学那件事么,小姑姑教你?”
虽然,她也没什么经验,好歹上辈子活在那样一个世界,她又是个混不吝的工科生,也算是阅遍各国‘春宫色’,就差实操了。
琴笙一愣,有些呆滞,随后琥珀金眸里波澜涌动:“你……。”
楚瑜看着他,眸光明丽而淡定:“你愿意娶我么?”
琴笙眸中雾气散尽,一双清冷如沉月的琥珀眸光落在楚瑜一身新娘红妆上,瞬间似有暗黑寒意幽幽,又似一片无边的执念海:“这身红衣虽然看着令本尊恶心,但你必定要与我一同再穿一回,小姑姑。”
他最后唤她的那三个字,冷硬如冰,带着无边戾气。
楚瑜却笑了,抬手捧着他的脸颊,轻声道:“既然如此,再穿这一身衣衫的事迟些再说,咱们可以先圆房。”
她想过了,他对她的心意,毋庸置疑,她钟情于他,为何不能全身心的托付。
她现在是没法子脱换了这身红衣,但是她不想此事在他心中成一根刺。
何况,她总觉得宫少宸这妖货绝不是会轻易放弃之人,那人城府极深,手段非常,竟还会催眠术,若是要做什么……
她不想再横生枝节,干脆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身后的图,都交托给笙儿。
是她的决心,也算是一了百了。
而楚瑜一贯是个行动派,不明了自己心意也便罢了,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拖泥带水。
“你不想要小姑姑么?”楚瑜明丽的眼里似带了一点惑人的笑,指尖轻勾上他的薄唇,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刺进他唇间。
这是一个充满暗示性的动作,她明白。
他也明白。
琴笙闻言,一贯清冷的眸中梭然燃起两簇烈焰,他忽然眯起眸子,轻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滑腻猩红的舌尖掠过楚瑜指尖肌肤,她微微眯起眸子,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却忽然一咬她纤细的手指,细微的疼让她轻抽了一口气,梭然抽回自己的手指。
但是下一刻,琴笙却一抬手,也无谓自己手上有伤,径自扣住楚瑜的后脑,抬首便吻了上去,深深地,似要将她的呼吸都掠夺。
这个吻,炽烈又冰冷,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让人忍不住血脉沸腾。
彼此都还是有些生涩。
但是掠夺原就是男子的天性,何况不管是白白还是仙仙,本质上的从来就是一个人,即使仙仙的温柔乖巧面具下,霸道本质也从未改变。
何况他是那样聪明的人,不过片刻间便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采撷她唇间的温柔软嫩。
两人厮磨纠缠起来,仿佛要吃了对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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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猫,还是吃鱼呢?
☆、第二十七章 十里红妆 (万更下)
美人凶猛
一点软,一点热,一点凉,一点炽烈。
唇齿间的温存,带了兽一般的凶猛。
男子清洌冰凉的气息,在这一刻和他近乎炽烈狠辣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是那样看着便不敢亵渎的神祇,仿佛红尘*与他全无关系的这么一个人,恣意动情起来,竟是让人消受不起。
楚瑜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任由他的舌尖掠过唇里每一寸隐秘和柔软,噬咬的生疼。
只能婉转轻喘,原还是觉得自己到底比他懂得多,有点不甘心地想要反咬回去,势均力敌了一会,但他身上那种奇异的淡冷凉香,这会子却混着那温泉的热气蒸熏得她身软腿酥。
他手指掠过衣衫,轻轻地抚在她光洁的脊背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撩人。
楚瑜到了后来,就只能"jiao chuan"着,任他恣意掠夺。
两人分开的时候,楚瑜几乎被他拽到了池子里去,袖子衣衫都湿了一半,露出半边玲珑的曲线身形。
琴笙的手已经是恣意地探入她的衣襟里,却忽然又停住了。
楚瑜明眸迷离地看着他:“笙儿……。”
他垂着眸,看着她,眼里情潮翻涌,似暗流汹涌,毫不掩饰里面的*,一双琥珀眸竟也变得泛出幽幽金光来。
看得楚瑜浑身都有点燥热,她舔舔了嘴唇:“可是手疼了,要不要……。”
她迟疑了一会,鼓起全身的勇气咬着唇角道:“我来?”
话音刚落,她脸就臊得发红。
说是一回事,真要真刀真枪的实战,还是她主动,楚瑜自己也是拼了一口气的,本身也是个雏儿,哪里就能真这如霍二娘这般放纵。
看着面前少女娇颜绯红,如一支海棠初绽,明眸似笼着水色温柔软,发鬓间水汽凝结成点点细腻的水珠,衬托她似雨雾里绽放的娇嫩灵动的花儿。
全不知她嘴里说着大胆的话儿,眼里却隐没着羞赧的水光,柔软诱人的娇躯也不自觉地微微僵木着呈现出防备的姿态,先前那些镇定老辣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偏还要硬扛着那模样,简直……全不知她自己只那模样有多诱人。
想来是,宫少宸对她的所为,到底还是影响到她了,才这般仓促决定么?
脑海里掠过她被他人按在身下的样子,琴笙眸光愈发幽暗凝滞,心底莫名地生出那种似要将她那那些娇美清灵全蹂躏得零落,让她眼里只能看见自己的诡异欲念。
想要看着她眼里都是水雾,甚至哭泣出声求饶的模样,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出那样诡异残暴的念头。
他该是最不舍得她流泪的才是。
琴笙有些迷惑,这种迷惑让他慢慢地闭了闭眼,忽然一抬手,将她一把抱在胸前,那气力大得几乎能将她碾碎在怀里一般。
楚瑜快被他抱得窒息了,有些迷瞪瞪地问:“怎么了,笙儿?”
琴笙却忽然喑哑着嗓音道:“还没有拜堂,我不能……。”
楚瑜一愣,有些莫名,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酥软:“咱们也算江湖儿女,可以出去以后……。”
琴笙在她耳幽幽地道:“有人告诉本尊,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那个十里红妆的日子,从此披上盖头,被人慎重地迎回家中,昭告天地神佛,家中长辈,所以新婚之夜付与自己珍贵的身心,只盼从此一生得以相托,一生被人小心珍藏,一生被人托于手心爱重,一片相思被人不辜负。”
他的声音极好听,即使这一刻,染了*,却也极为撩人,更兼这其中幽凉话语间点滴都似带了隐忍与温存。
“我只想她能被珍而重之,一生被我小心珍藏,一生被托于我掌心爱重,一片相思永远不被辜负,永不被轻亵。”
他在她的耳边如是温柔地道。
楚瑜眼中微微发热,带了泪光,微微颤着手抱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你这个傻瓜……。”
这些话,是谁告诉这仙儿的呢?
想来除了水寨里的那青楼花娘,大约也没有别人了罢。
只有她最能体会在这世道里女儿的艰难辛苦,竟愿意这般与琴笙说。
而更让她震撼的是,那么一个任性妄为,恣意纵情的矜慢性子,但凡不如意,便总要不折手段如意了才是的他,压抑了本性,竟一点一滴全听了进去。
这般珍而重之的宛如他心中最要紧的珍宝。
又仿佛她是根植在他骨血里蔓藤,不可拔离,一动便是鲜血淋漓,所以他是失之成狂,得之珍重。
这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似一股暖流一点点地暖润了她的心田,深驻其间。
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人呢?
这辈子,也只他一个了罢。
……
琴笙到底艰难地放开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喑了声音:“手上不要紧,我自己来就是了。”
楚瑜也坐了起来,看着他稍移动了身子,离开自己远了点,也不去看自己。
她心中明白,他怕看着她,便忍不住了。
楚瑜见他线条优美的雪白肩头绷紧,如昆仑山华美惑人的起伏,让人很想碰一碰,便忍不住臊了脸,暗自别开脸,却叹了一声——
她鼓起勇气不管不顾也就这么一次。
下次,再让她来个主动推倒,她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才有勇气了。
也罢了,只但愿他们能平安地离开。
她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楚瑜索性捡他的衣衫在另外一边替他搓洗,一边见他还绷着身子,清冷的面容上嫣红惑人,分明在对抗心底的*,便起了点坏心逗弄:“既想着成亲,怎么早先你在地宫里那般热情猴急?”
他那样子,简直恨不能就吃了她。
琴笙闭着眼,淡淡地道:“你那时候,心里想的人,是谁?”
楚瑜一愣,竟不能反驳,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彼时,她虽然明确地拒绝了宫少宸,却还明了自己的心意,对这仙儿的露骨情意是诸般不自在,心乱如麻的时候。
他,是在害怕失去她,所以才想要得到她么?
楚瑜心情有些复杂,似乎很相似的一件事,在宫少宸做来,她却觉得难以忍受,在琴笙做来,她如今会想却是只觉得羞涩和甜蜜。
这就是所谓的——偏心罢。
她从很早的时候,便将心偏在这大仙的身上,偏得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红尘情场之上,胜负输赢,不过是谁先遇见谁,谁先动了心罢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你若不偏心我,我也只好把小姑姑偏心那人……杀了。”琴笙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然闭着眼,温温淡淡地轻笑,似在说笑。
楚瑜一顿,看着琴笙的表情,见他神色清冷间隐见一丝诡异的淡漠森冷。
她心中微顿,有些怔然,果然,不管是仙仙还是白白,这唯我独尊,不折手段的性子都是一样的。
掩在那或温柔出尘,或者清冷淡漠下的是——极爱极恨的执念,甚至疯狂。
到底,是怎样的曾经,让曾经纯稚的少年变成这样呢?
两人正在说话间,楚瑜很快地把衣衫洗干净了,搁在一边,然后开始犯愁——
她这个后知后觉的二货,琴笙衣衫洗干净了,拿什么烘干?
还有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