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料到还是会有人去加害应禾承,可是侯老夫人的脸上还是一片怒容,嘴里也是恨声说道:“陈惠莲那毒妇,真的就这样三番两次的来害人,这一回如果不把她除去了,禾承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
芮颜看着一脸怒容的侯老夫人问道:“外祖母,可知道这个荷包是谁送到大表哥的屋内的?”
一旁的冯嬷嬷细细道来,“这只荷包是弄画绣的,她最近见世子爷喜欢二小姐送的花,因此就赶巧绣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上一些干碎的花瓣。”
芮颜倒是有些吃惊,那弄画可是应禾承的大丫鬟,没想到也让人给收买了,只不过她也不能十分确定,毕竟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也说不准。
侯老夫人就没那么想了,不论是不是弄画,那丫头都留不得,而且这一次她势必要除去陈惠莲,“阿颜,最近辛苦你了,侯府这边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就等找到那李嬷嬷的小孙子,我们就可以揭穿那陈惠莲了。”
芮颜又待了会儿之后就离开了,最近一直在找人,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
终于在细致的搜寻一周之后,暗甲传来了好消息,李嬷嬷的小孙子找到了。
芮颜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低沉的心情终于明朗起来,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浅浅的微笑,随后她立即让人给侯老夫人送了信,一起协商救人的最佳时机。
而侯老夫人收到芮颜传回来的消息后,一直沉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着说道:“好,好,这一次势必可以让陈惠莲翻不了身了,幸亏我们发现的早,没让弄画那小蹄子给跑了,还找到了那么一个有力的证据,而阿颜也终于找到人了。有了弄画与李嬷嬷,相信她插翅也难飞。”。
二九四、查审()
等收到侯老夫人传来的消息时,芮颜立即就让暗甲带着灭甲与灭癸一起前去救出李嬷嬷的小孙子。
此时一座小小的不起眼的院落内,三条黑色的身影起起落落之间就进入了正中的那个房间,然后不过一刹那间就见原先的三个黑色身影又悄无声息地出来了,只不过带头的人怀中多了一个熟睡的小娃娃。
自此一夜无话,而小院正中的屋内在天色大亮的时候,一名刚睡醒的妇人才发现原本安睡于床尾的小娃娃不见了。
博远侯府内,陈姨娘原本正刚起身,慵懒地卧在美人榻上,闭着目享受着小丫鬟给她轻柔的按摩,可惜没过一会儿,林嬷嬷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姨娘,不好了。”林嬷嬷一时着急,言行间没有了以往的沉稳,然而看到屋内的几个小丫鬟时,还是按捺住了到口的话。
陈惠莲睁眼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摆摆手让屋内所有伺候的小丫鬟都出去了,这才脸色阴沉地说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简直不成体统。”
林嬷嬷噎了噎,只不过心里着急也没为自己辩解一番,而是直接说道:“姨娘,真的不好了,那个李嬷嬷的小孙子失踪了。”
陈惠莲这才凝眉不语,随后才沉声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失踪了,不是有人看着吗,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吗,连个小孩子也看不住。”
林嬷嬷赶紧把底下传上来的消息仔仔细细说了一通。
原本神色还不算严肃的陈惠莲,这下子也从美人榻上直起了身子。既然孩子是晚上不见的,那只能说明是被人给劫走了,可是到底是谁会对一个仆妇的孙子感兴趣的?
想到这儿,陈惠莲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而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姨娘,侯爷派人请你去清风堂。”清风堂正是应贤渡的书房。
林嬷嬷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也没时间说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陈姨娘,不安地说道:“姨娘。侯爷这时候找你过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陈惠莲心里早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只不过她也不是很确定,因此直接说道:“不管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说着就带着林嬷嬷一起出了屋内。
只不过出了院子才知道。博远侯派人来请的嬷嬷还一直候着呢,如今见到陈惠莲出来,就一声不吭地带着她往前走去。
然而还没走多久,陈惠莲就笑着问道:“这位嬷嬷。这条路似乎不是通往清风堂的路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
原先一直在前头领路的中年妇人看了陈惠莲一眼。这才又垂下了眼睑低声说道:“这条路并不是去清风堂的,许是传消息的小丫鬟说错了,奴婢今日来是请姨娘是去往堂屋的,侯爷如今正在那儿等着呢。”
陈惠莲皱起了眉头。就连一直跟着其身后的林嬷嬷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名领路的嬷嬷继续一声不响地在前头带路,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留给身后主仆两。
来到堂屋之后,只见屋子内坐满了人。侯老夫人赫然就坐在首座,她身边坐着的就是博远侯应贤渡与庞氏。而芮颜也坐在庞氏的身边,端着茶盏一脸的笑意。
陈惠莲虽知今日之事不会这么简单的,不过还是满脸温婉笑容地行了礼。
博远侯见状正想直接喊起身,可惜坐在首位上的侯老夫人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他就不再多话了,只能稳稳地坐着。
侯老夫人根本就没有叫陈惠莲起身的打算,还直接厉声说道:“陈惠莲,你可知罪?”
陈惠莲满脸的惊讶,温温软软地说道:“老夫人,妾身不知犯了什么罪,竟然让您这么生气。”
芮颜坐在一旁也不得不感叹陈姨娘的柔美,怪不得能让舅舅着迷呢,即使她已不再年轻,可是还是一样的宠爱有加。
博远侯虽然有心想先让陈惠莲起来,可惜侯老夫人一直盯着,他最后还是顺了自己的母亲。
庞氏则是一声不吭地坐着没有说什么,今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会叫来侯爷与她,因此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避免开口,免得多说多错,只不过能看到陈惠莲引起老夫人的不满,她心里隐隐还是开心的。
侯老夫人也冷冷地盯着陈惠莲,沉声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个毒妇,搅得我们侯府不得安宁。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下,我还真找不出你这个祸害。”
陈惠莲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只不过面上根本就不显,依然慌乱不安地小心看了侯老夫人一眼,随后戚戚地说道:“妾身不知道到底做下了什么事,居然引得老夫人这么看待,可是妾身每日都安分地待在小院内,根本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
应贤渡忍不住在一旁说道:“母亲,您也应该知道慧莲的,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日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她那个小院子里,从不曾越矩做过什么事情,您今日到底是怎么恼了她?”
侯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应贤渡一眼,冷哼一声,“你倒是被她迷得团团转,从来没注意到任何端倪,果然男人这东西还真是靠不住。”想到婉瑜就是因为芮学容的关系而红颜早逝,也想到当年刚进侯府时自己的期盼与现实,不由地对着应贤渡也讥讽了一番。
应贤渡还从来没有被侯老夫人这么说过,还是在外甥女在的情况下,一瞬间脸色涨红,但是说他的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遂他直接闭了嘴,不再多说一句。
侯老夫人冷冷地瞥了陈惠莲一眼,心中更是恼怒,就是因为这么个女人,让她的儿子都找不着北了。随后她淡淡地示意冯嬷嬷一番,后者点点头让一些孔武有力地仆妇带着李嬷嬷与弄画进来。
林嬷嬷早在这样的阵仗下就有些心慌,如今看到李嬷嬷与弄画,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暗觉事情要不好。
二九五、审问现场()
庞氏倒是先开口问道:“母亲,那个嬷嬷我记得是唐姨娘身边的吧,这弄画怎么也来了?”庞氏这下子到是有些奇怪了,不知这完全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人怎么一起被押进来了,自己一大早去轩辕居的时候还见到过弄画在服侍啊。
侯老夫人冷声说道:“哼,这些个背主的奴才,我们侯府明明对她们不错,可惜就是有那么些个人不知足,还敢想方设法地想谋害自己的主子。”
庞氏听到这儿,心里一惊,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侯老夫人,颤声问道:“母亲,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这弄画谋害过禾承?”虽然那个嬷嬷不知为何会来到这儿,可是弄画的主子就是禾承,难道老夫人说的就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随即庞氏就锐利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弄画。
弄画率先忍不住了,忙连声否认道:“老夫人明鉴,奴婢可从来没有做过背主的事情,请老夫人明鉴。”
侯老夫人厉喝一声;“从前还没觉得,如今倒是看出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主子还没问你话呢,就自作主张地开口了。”
弄画满脸青白,一脸的羞愤,但是她自己心里也心虚慌乱,因此也不敢再随意开口,只得瑟瑟地伏在地上。
侯老夫人没有再理会弄画,而是转头看向一直安安静静跪着的李嬷嬷,直接说道:“李嬷嬷,你就好好说说你当初做过的事吧。”
李嬷嬷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随后细细把当初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林嬷嬷满眼恼恨地看了一眼李嬷嬷,暗中做了一个口型,‘不要忘了你的小孙子。’
李嬷嬷嘲讽地勾唇一笑。早在今日前来堂屋的时候她就已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小孙子,只不过见过之后又被人给抱走了。想到那位武功精湛的侍女,李嬷嬷倒是隐隐地看了芮颜一眼,心中也是一片惊讶。没想到传闻中不受国公府喜爱的大小姐,并不是众人以为的那般,似乎有些神秘。
林嬷嬷见李嬷嬷不为所动真的有些急了,又想到早上小院传来的消息。也渐渐回过味来。不由怒瞪了李嬷嬷一眼。
庞氏在一旁听的心惊胆颤,想到自己的儿子差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不由满脸惊惧。随后才看向侯老夫人,问道:“母亲,那李嬷嬷说的可都是真的?”
侯老夫人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庞氏得到确认之后满脸怒容,不由怒目瞪向了依然跪在地上的陈惠莲。不禁怒从中来,直接走到她的面前。厉声喝道:“陈惠莲,是不是你指使你身边的林嬷嬷干的,说,是不是你?”说着紧紧抓住了陈惠莲的肩膀用力摇晃。
应贤渡也从震愣中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侯老夫人,讷讷地说道:“母亲,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是慧莲身边的林嬷嬷呢,那李嬷嬷不是唐芯院子里的吗。说不定……”
应贤渡话还没说完,就被侯老夫人怒声打断,“你给我闭嘴。”
而这时,一直都在门外的沈嬷嬷进来禀告,“老夫人,二小姐过来了。”
侯老夫人一听,直接让应婷进来了。
应婷原本还奇怪,今日怎么祖母要见自己选在了堂屋,等见到里面的情景更是愣了一愣。
不过在冯嬷嬷的解说下,应婷立即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终于明白了当初祖母为何执意要打发佳意而不是简单的降级处理的原因。如今终于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原本还对佳意存在的一点点怜惜完全没有了。
而庞氏见到应婷前来,早就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婷儿,当初是不是佳意那丫头提议让你送晚香玉的,是不是就像李嬷嬷说的那样,经她提醒你就想到了送花这个主意的?”
应婷点点头,道:“母亲,的确是那样的,送花的主意就是佳意一开始提起来的,而且当时我想送的是原本就是芍药,可是佳意找了许多理由说了晚香玉的好处,我这才在一开始送了晚香玉,直到那盆花打碎,我才又送了合自己心意的芍药。”
而芮颜这时候幽幽地说道:“晚香玉虽然清雅淡丽,但是放置于屋内的话,时间久了,就会让住在那个屋内的人渐渐开始呼吸困难,时常失眠头晕,甚至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李嬷嬷这时候又说道:“当初唐姨娘送的香薰盒子,那里面就有林嬷嬷交给我的一种香料,让我找机会添加进去,而那种香料与晚香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就会让受伤的人越来越虚弱,最后体虚而亡。”
庞氏听到李嬷嬷的话,简直是目眦欲裂,愤怒地看向陈惠莲,简直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芮颜则在一旁说道:“舅母放心,那味香料,我早就找准时机除去了,那盒在大表哥屋内的香薰盒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您可以放心。”
林嬷嬷一直低垂着头,听到芮颜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怪不得轩辕居那边一直传出世子爷伤势恢复的如何如何好的消息,原来那香薰盒中的东西早就让芮颜给出去了。想到这儿她又暗中看了看芮颜,终于意识到他们都小看了这个表小姐。
庞氏如今已经被满心的后怕与愤怒充满了心扉,因此没有发现芮颜的解释有些惊奇,可是一直安静地跪在地上的陈惠莲却定定地看向了芮颜,眼中一片锐利。
芮颜也注意到了陈惠莲在看她,只不过她淡然地笑着,目光幽深地回视着她,嘴角虽然带着淡然的笑意,可是眼中的阴狠让陈惠莲都有些心惊。
而另一个发现芮颜怪异之处的就是应贤渡了,虽然他一开始也被这些消息给惊诧住了,可是他的心中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因此对刚刚作出那些解释的芮颜就有些疑惑了。
“阿颜,你是如何得知那些的。你怎么知道晚香玉放在屋内不好,而你又是在什么时候换了禾承屋内的香薰盒的,那香薰盒有问题,似乎连你舅母都不知道啊,你说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听到应贤渡的问话,庞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夫君心里怎么想的庞氏还是能猜到一二的。如今见他根本就没重点关注在禾承被人毒害这件事上,反而问起了阿颜怎么知道这些的,想想也知道她那亲爱的夫君根本就不相信他的爱妾会做出这种事。
侯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儿子对陈惠莲的态度。如今又见他问出这种问题,面上也是一阵冷凝。
而芮颜则是温婉地笑着,随后解释道:“舅舅,因为阿颜从小在道观内长大。因此知道许多这类东西呢,特别是檀香的种类。或是各种香的原料什么的,阿颜还是能分辨一二的,自然对于山间常见的花花草草也知道了一些。”
应贤渡原本还想再问什么,就让侯老夫人直接打断了。“陈惠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今日李嬷嬷可都指证了你的心腹嬷嬷所有的罪了。难道你还不想承认这些都是你指使的吗?”
陈惠莲幽幽地看了一眼应贤渡,声音也是幽然淡雅地说道:“老夫人。妾身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今日所有的人都似乎在指责于我,可是妾身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老夫人为何一定要逼妾身承认呢。”
林嬷嬷这时候也在一旁哭诉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根本就没有吩咐李嬷嬷做过这种事,也根本没有给她什么香料,都是她在陷害奴婢啊,情您一定要明察。”
侯老夫人倒是让她们给气乐了,随后看了看弄画,道:“弄画,听说你前阵子给禾承绣了一只香囊,他还十分喜欢呢,是不是有这回事啊。”
弄画咬了咬嘴唇,这件事轩辕居内的人都知道,她就是想否认也不能,因此直接承认道:“是的,老夫人,奴婢前阵子见世子爷十分喜欢二小姐送的花,这才想到绣个香囊,没想到世子爷还真的喜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