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胤禟那笑容满面的样子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妖孽。苏培盛内心感动地泪流,九爷真是好人啊。
“有你什么事。”胤禛没心情和他多言,大步走开。
胤禩和胤禟果断当下交流了一个眼神,一定是恨的抓痕啊!你看四哥如此欲求不满气急攻心火气无处发泄的苦逼样!
妥妥的!
胤禛与胤禩胤禟一同回了京城。当然立刻去向皇阿玛禀告此次南巡时各项事宜。往常胤禩胤禟才不会赶着往宫里跑。那个皇帝老子还是少见为妙,多说无益啊!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他们按耐不住一颗想要分享八卦的心。这件事在他们心中压抑了太久会爆炸。于是他们汇报完各项事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太子哥哥。
“二哥!”胤禟那因为八卦而扑通扑通的心特别有活力。
“九弟,八弟,你们怎么有空来了。怎么样?南巡还辛苦吗?”胤礽当他们是为了公事来的,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子。
“咳咳……”胤禟清了清嗓子,“二哥,我有个有趣儿的事与你说一说。”
因着胤禟的表情实在诡异,胤礽也有些感兴趣了。原来不是公事,公事什么的最讨厌!但是有趣的事,多多益善!
“四哥惧内,二哥知道吧?”胤禟挑着眉毛,这句话在他心中呼之欲出了好久,刚才见到皇阿玛擦点一张口就说了出来。好凶险!
“废话,这不是我告诉你的麽!”胤礽还以为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八卦什么的,真是好寂寞。
胤禩赶紧推开胤禟,这个没用的,尽说些没用的话。
“是这样的,咱们南巡途中,四嫂先行回京了。后来不知道什么事,四嫂还没走远,四哥就被四嫂召唤了回去。哎哟,这一去啊,就是两天!回来,身上还有抓痕呢!目测不是恩爱的抓痕,而是四哥被四嫂给打了。”胤禩终于有机会诉说别人惧内的事情,这真的是人生反转剧,好感动。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其实就是想拉个垫背的。
“真的?被打了?千真万确?你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胤礽双眼放光,看来这件事还有后续啊。他赶紧招呼胤禩胤禟坐下来,上茶上好茶供着他们。
本来胤禩胤禟也没啥好说的了,但是被胤礽如此热情招待,总觉得没有一点猛料真的很过意不去。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唱双簧一般把此事说的更加玄乎。
胤禛压根不知道兄弟们背后如此编排他,但他还有利用到兄弟们的地方。
不久之后,他收到线报,说岳茗舅父已经辞世。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果要将岳茗带走,此事应该是个很好的时机。
他命令苏培盛去布下一个局。这件事要做得天衣无缝,才能顺利赢得岳茗的心。
此时岳茗因为舅父离世,伤心过度,好几天都没合眼了。虽然江尚一直忍着自己的情绪在安慰岳茗,但岳茗一点也听不进去。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离开她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顾众人的反对,亲自料理老帮主的后事。既然她没有机会在舅舅生前孝敬他,那起码他死后她要尽一份孝道。
这样的忙碌中,岳茗病倒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有些咳嗽,后来尽演变成了重感冒。偶感风寒这件事在古代可大可小。曾经欧洲因为流感死了一千多万人,可见伤风感冒一事不能小觑。
岳茗强撑着处理完舅父的后事,才勉强答应江尚请帮中的大夫来看病。她以为自己身体好着呢,根本不需要看大夫。但是她也明白古代与现代不同,可能她的身体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抗体。
大夫来了之后细细望闻问切,然后奋笔疾书写下药方递给江尚道:“帮主,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即可。可保帮主夫人身体无虞。”
江尚看了看药方,觉得略有不妥,便问道:“陈大夫,这方子为何如此复杂?不过是伤风感冒,难道还有其他重症不成?”
岳茗闻言也紧张了起来。
陈大夫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一声道:“恕小的糊涂,未曾恭喜帮主,恭喜帮主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夫人难道不曾发觉葵水未至?而这风寒正是因为身怀有孕体力不支导致的。所以小的开的是安胎的药,并非治风寒的药。”
江尚迅速看了岳茗一眼,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那就谢过陈大夫。景东景西送陈大夫出门,顺便去抓药来。”
景东景西二人是江尚的随从,忙得令出去了。
岳茗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只看着江尚也不说话。她脑中有千百万只神兽脱缰奔跑,让她毫无寻回理智的可能。
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岳茗双眼无神,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明明喝了凉药,按理说不可能还有受孕的机会。而且她明明喝了很长时间。
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只有几个字:这不可能!
“茗儿……”江尚忍着自己内心澎湃的各种情绪,努力想与她沟通。
岳茗惊恐地看着他,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应。
江尚想这时没必要婉转迂回了,只好问:“孩子是谁的?”
岳茗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一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口干舌燥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是胤禛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说。若是说了,岂不是……她都不敢想。
她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缓缓道:“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要这孩子。尚哥你想办法帮我打掉它,好不好?”
她主动抓住江尚的手,却被他收了回去。他以为她在成亲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时也不能接受。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岳茗看出他的担忧,“成亲后你我朝夕相处,怎么可能……你……”说着说着她便红了眼圈。这眼泪在江尚看来是委屈的泪,但在她心中这是焦虑的泪。
“茗儿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怀疑你。”江尚这才反应过来岳茗根本没机会给他戴绿帽子。
“尚哥,我们把孩子拿掉。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岳茗此时就想赶紧和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不想与胤禛有任何关系。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不是件好事。若是那个冷面贝勒知道自己喝了药还能有孕,说不定会怀疑自己算计她。到时候一尸两命,更难以令人忍受。
“好,好。”江尚看着岳茗哭了,心疼地什么都不去想了。他心中自我安慰道,只要过了这个坎,茗儿一定会感动,一定会愿意委身于我。
江尚替岳茗擦了泪,然后立刻替岳茗去抓药了。
岳茗一个人坐在房中,还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不要告诉他?岳茗有些犹豫,但很快又被理智拍醒了。
不能说,说了他一定以为她以子嗣要挟他。岳茗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再把这么重要的理由忘了,赶紧在心中多重复了几遍。
只要自己默默将这孩子打掉,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没事。岳茗安慰自己。但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孩子是无辜的,只可惜它来错了地方。她抚着还不显怀的小腹,叹了一口气。
话说江尚去抓药一事也传到了胤禛的耳朵里。胤禛听说岳茗怀孕了,喜忧参半。他还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如果是,那最好,他可以趁机说服岳茗与他回去。有了孩子还能给她名分。如果不是,他也要去一次,因为他要让她和她的情人都痛不欲生。
他与苏培盛商量好了时间之后,找了个借口就直奔苏州而去。表面上看他是为了查税去的,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去找岳茗。
江尚将药抓回来之后,让属下去熬药,然后亲自端到房间给岳茗。
“药铺的掌柜说,这个时候才不足二个月,正是可以滑胎的时候,再错过怕就要伤身子更重了。不过,就算现在打胎,也恐怕……将来不能再有孕了。茗儿,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30三方要火并
江尚将药抓回来之后,让属下去熬药,然后亲自端到房间给岳茗。
“药铺的掌柜说,这个时候才不足二个月,正是可以滑胎的时候,再错过怕就要伤身子更重了。不过,就算现在打胎,也恐怕……将来不能再有孕了。茗儿,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岳茗咬着嘴唇,大脑一片空白。
“我……”岳茗轻声道,“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眼神中的闪烁还是刺痛了江尚的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罢了。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记挂着别人,更让人痛苦。
江尚深吸一口气,将药搁在桌上,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门去。他紧紧蹙着眉,感觉身体每个器官都如同绞痛一般,让他冷汗直流。他怕看到岳茗的反应,他是真的怕。
他怕看到岳茗拿掉孩子以后后悔地痛哭。他怕岳茗对其他人有情。
他静静站在门外的走廊,但内心却毫不平静。这个伤了岳茗的人,恐怕还伤了她的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已经不完整的身与心。
江尚缓缓舒了一口气,想要将胸中郁结排出。可这颗心仍然沉沉地,如同灌了铅一般。
岳茗望着桌上的药,迟迟不敢动。
不能再犹豫了,岳茗端起药,闭上眼将它喝了下去。药好苦,不仅嘴里苦,连心里都是苦的。
岳茗只觉得心很痛,痛得整个人都呼吸不畅。她默默地转身,躺在床上。
她在等待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到来。等待亲手毁掉这一切的时刻到来。岳茗觉得头很晕,很难受。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小时候与江尚从小一起长大的片段,有爹娘的疼爱,有后来被迫流落街头的痛苦。
她还梦见了胤禛,梦见他一双阴鸷的眼眸盯着她,问她究竟要不要和他走,问她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问她为什么这么残忍可以毁了一条生命。她梦见胤禛很温柔地抱着她,又梦见胤禛凶神恶煞般的追杀她。
一切都好混乱。
待到她哭着从梦里醒来,已经是深夜。
“茗儿,你怎么了?”江尚被她惊醒,扶着她坐了起来,检查她身体哪里有不适。
岳茗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不说扑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她说不出什么道理,她就是很难过。她好想把所有委屈都哭完。好想一觉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家中没有出事,她没有穿越。没有胤禛,没有江尚,也没有现代渣男。更没有那个还没出世就已经被扼杀的孩子。
“我的孩子……”岳茗此时还在梦魇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江尚叹了一口气,拍拍岳茗的后背,道:“你没事,孩子也没事。别哭了。”
岳茗听到他这句话,惊讶地推开他。她的眼睛不停地扫着江尚的脸,黑暗中只看得见他的侧脸,但她明显感觉到他没有说谎。孩子,没事?
岳茗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再抬头看着江尚。房间很安静,只有她的抽泣声。
“你再说一遍?”岳茗明显觉得此事不可置信。她喝了药怎么会没事呢?
江尚低下头,给岳茗搭了一件外衣,“我骗了你。那不是滑胎的药。那是安胎安神的药。喝下去你会有睡意,我怕你睡不好。”
岳茗突然觉得……劫后余生。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好像于绝处逢生一般,又看到了希望。她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她脸上的欣喜和眼中突然亮起来的神采让江尚也更加确定了岳茗的心意,心中千头万绪,郁结难解。
“你试探我。”岳茗幽幽地在暗处说了一句,心道果不其然这个男人还是与现代那个渣男没有分别,都是小人。
“我不是试探你。”江尚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伤了你的身子。你可知道女人小产对身体有多伤。我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把它当亲生骨肉来抚养。”
岳茗惊讶地看着他,她刚才还没顾上想怎么抚养这个孩子的事。但如果要抚养孩子,她当务之急是要躲起来。不能让胤禛知道她的下落。
她怕胤禛知道这是他的骨肉,会强迫她离开。又怕胤禛怀疑这是别人的孩子,做出什么逆天的事情来。
“尚哥,茗儿自知这是太为难你了。这不是你的骨肉,你没有义务和责任。你不必勉强。只要让我有个栖身之所,我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人。你知道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我不能把这个痛苦强加给你。”岳茗不希望江尚对她太好,太多的人情她永远还不起。
江尚却不以为然道:“你要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怎么生活?你不要想太多。生儿不如养儿亲,将来孩子只要叫我一声爹,那就是我亲生骨肉。我绝无二心。”
岳茗还没开口,又听他道:“你我本来就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如今再添子嗣也是喜事一桩。帮中很久没有好事了。你不要走,其他什么我都依你。”
这口吻已经近乎于哀求。岳茗明明不想与他有太多关系,却觉得越来越纠缠不清。梦里的他,究竟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可不管怎么样,他喜欢的只是幼时的岳茗。那个岳茗与自己,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本来想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何脱口而出的是:“好。”
江尚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他已经做好准备等岳茗拒绝他了,他紧紧闭着眼睛却发现自己听到了一个万分不可思议的答案。
“茗儿你再说一次?”
“我说,好。”岳茗于心不忍。
江尚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岳茗。岳茗只是静静地靠在他肩头,一下子好多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有些事,往往不能深入的去想。有些事明明本来只是朦胧水中月,一旦细细去想,细细去体会,总会觉得那不是虚无的,那甚至是唾手可得的。
比如,爱情。
如果不去问自己,也许岳茗一辈子都会觉得她与胤禛应该是相忘于江湖最合适。因为明明已经过去了五年,互不干扰的生活不也很好麽。为什么他突然一出现,就将原本的平静都打破了。
岳茗不该问的,却还是扪心自问了。这一问,好像将许多洪水猛兽都开闸放出。她觉得一切都混乱不堪。从前冷静的心,早就支离破碎。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岳茗再次确认。却得不到自己内心肯定的回答。
“尚哥。”岳茗的声音小小的,在黑夜里还极有穿透力。
“嗯。”江尚不再犹豫,反而想更加爱护岳茗。她已经经历的够多了,天下之大只有我还护着她。我不能放弃。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更不能让人知道我有孕的事情。”岳茗镇定了一下情绪,“我怕那人会找上门来,将我和孩子都毁尸灭迹。你也知道王公贵族如果有私生子,会如何做。”
江尚抱她的手再一紧,心痛得连呼吸都难受。他受不了她心思如此缜密,受不了她还能如此冷静。如果她还是小时候那个整天追在他身后的小丫头,还是刚才那个会扑在他怀里痛哭的女子,他会更好受些。究竟要受过多少苦,才成就了今天的岳茗。她与旧时,竟如此的不同。
胤禛带着皇命去往江宁织造府,本欲从江宁出来之后奔赴苏州,但是中间却出了一点岔子,他不得不留在曹寅府中几日。此时苏培盛带着一批死士赶赴到苏帮总舵附近。
又话说,秦志贤实在不放心王金元这个蠢蛋,已经亲自到了苏州盯梢。江尚成亲一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和岳茗。但最近他发现江尚最近的行踪很奇怪,而且江尚一直去一家药铺。如果是一般人病了,随便什么人去抓药都可以。如果是岳茗病了,那就不一样了。
盯了几次之后,他决定去探个究竟。
这天江尚离开药铺后,秦志贤装作是小厮的模样赶紧进了药铺对掌柜道:“哎哟,掌柜的,刚才我家江公子将药方落在此处没有?公子找不到药方,急着让小的来寻。”
掌柜的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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