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作揖“大师不妨直说。”
“施主的妻子先是被秦三霸害死,然后你的大儿子去聚义堂学武功想为他的娘报仇。那个吕义忠打死秦三霸和他的儿子帮你报了杀妻仇,接着又把你的大儿子害死了。”和尚缓缓说道:“若当年你的大儿子不去聚义堂学武功报仇,也就不会被害死,没有仇恨就不会多添杀戮,放下仇恨安享太平。”
“啪”说书先生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多谢大师指点迷津,要不是,我当年怂恿大儿子去学武报仇也不会把他害死。”扭转身子面向大家“诸位,我今天最后一次给大家讲故事,讲完故事后,我要回老家和我小儿子耕种那一亩三分地。”
和尚双手合十,转身慢慢的离开这里。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前几天,我从凤鸣城回来,听到一个关于武林的一个大事件。就是下个月十五要发生的,而且是关于幽冥教与四大门派。”
吕义忠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今天刚好十五,距离大事件发生刚好还有一个月。”说书先生说道:“幽冥教居然向天和堂下决战书,现在天和堂已经派出弟子去通知其他门派了。”收拾了一下东西,完毕后“诸位,就此别过,我回老家种地去。”提着一包东西脚步缓缓的离开这里。
吕义忠脸色凝重,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寻思着“刚才虽然专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但还是注意到周围的动向。说书先生的那个位置正好在自己的对面,那和尚靠近说书先生几米远时都在视线范围内,为何自己完全没有发现。”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刚才仔细听了那个和尚的呼吸,和没有练过武的人一模一样,而且离开的时候,步伐随意和常人没有异样”。
这时其他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人也纷纷离去。听见有人议论着。
“这老和尚是谁啊?”
“我咋个知道”
“不过他说的一番话,也挺有道理的”
夏溪云缓缓站起身子,扭头看着吕义忠思绪万千的模样“你在想什么呢?”
吕义忠听见夏溪云的声音后,转过神来“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话音刚落,站起身子向停放马车的位置走去。他和夏溪云上了马车后,然而夏溪云并没有进车棚里,而是坐在他的身后。
“驾,驾”吕义忠嘴里轻喝着,马儿拉着马车缓缓向凤鸣镇出发。
过了一会儿之后,马车离开茶棚的位置,逐渐走远。车轱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听见夏溪云在身后说:“还是我来赶马车吧,我看你心事重重的。自从那说书先生说,回家种地后,你就一直这样。”
夏溪云挪动身子在吕义忠旁边坐下。
吕义忠侧脸看了一眼夏溪云,然后继续赶马车“云儿,那个和尚……”欲言又止。
“他说的很有道理”夏溪云应了一句。
“的确如此,其实我也希望早一天回老家种地。”吕义忠回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其他的,向夏溪云问道:“云儿,你刚才看见那个和尚,是如何走到说书先生身旁的。”扭头一看,只见夏溪云一脸困惑。
过了几个呼吸后,听见夏溪云说:“我们都在说书先生的正对面,我的视线范围和你的差不多。”忽然语气惊讶起来“不对啊,那和尚是怎么到说书先生身旁,是轻功,还是走过来的?”
“而且,那和尚在没有出现前,怎么知道说书先生之前说的那些啊,看那和尚的年纪也很大了,听觉非常的好。”吕义忠说道,然后沉思了一小会儿,一个疑问浮上心头,缓缓说道:“当时,我仔细听那个和尚的呼吸,完全不像练武之人,有点奇怪。世上有没有一种武功,可以返璞归真?”
夏溪云一脸木纳地瑶瑶头,看上去有些疑惑“返璞归真?”
“就是武功练到登峰造极的时候,呼吸、步伐和没有练武以前一样。”吕义忠说道,也算是大胆的猜想。
夏溪云抿了几下嘴唇“只有一种可能”
吕义忠猛地扭头看着夏溪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哪种可能?”
夏溪云一脸严肃“就是练到走火入魔,导致内力尽失,就和练武以前的呼吸一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吕义忠看着前方。
忽然听到夏溪云“噗嗤”一声。
吕义忠有点纳闷,急忙扭头看着夏溪云“你觉得哪里好笑,我怎么不觉得好笑。”
“嘻嘻,我逗你的,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所以就想逗你开心一下”夏溪云扁扁嘴唇“不过,我说的是真的,走火入魔的确会导致内力全失,呼吸和平常人一样。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只不过我没有走火入魔罢了。”
吕义忠一想到夏溪云一心为自己着想,心情着实好了很多,微微一笑“云儿如此关心我,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说真的,你说的那种返璞归真的武功,我确实也没有听说过,恐怕连我师父也没有听说过吧。”夏溪云说道:“不过呢,没有听说过,并不意味着一定没有。”伸手拽住缰绳“我来赶马车,你休息一下吧。”
吕义忠“嗯”了一声,身子往车棚里挪去,进了车棚以后,盘膝而坐,双眼微微闭合。但耳朵时刻洞察夏溪云那边的情况,担心路上遇到什么情况,他立刻一下蹿出去,保护夏溪云。毕竟夏溪云也是一片好意,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第四十九章 闻风丧胆()
第四十九章闻风丧胆
夏溪云把马车赶的很快,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二人交换着赶马车,又过了五天。
这天上午过后,他们赶着马车进了凤鸣镇,这城里十分繁华,街道都比白云城要宽大,到处都有商贩吆喝。
吕义忠在一家偏僻的客栈,停靠了马车,进入客栈之后点了几个小菜。在临窗的桌子前坐下,四周扫视了一番,只见这家客栈除他和夏溪云,还有掌柜和几个店小二,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会儿过后,店小二吆喝着,往桌子上摆放几盘菜,嘴里报着着菜名。
“我来问你,店小二,去凤鸣山怎么走?”吕义忠压低嗓门。
店小二吱吱呜呜的说了一大堆,吕义忠全都一一记在心里,顿了顿,然后问道:“请问黑风洞在哪个位置?”
“你,你,你们要去黑风洞。”店小二嘴里结巴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带有几分恐慌“你们去找死啊。”
吕义忠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子上“你只要说,怎么走就可以。这银子就是你的。”把那锭银子推到店小二面前。
店小二拿起银子,咬了一下,放进衣兜里“我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挠挠脑袋,似乎在努力第回忆着什么,压低嗓门,轻声说道:“走到凤鸣山的山顶,再往下走一段,经过一个峡谷,看到一个巨大的天坑。”
吕义忠一一把路线记在心里,寻思着“黑风洞,应该是个洞,怎么是个天坑?”接着向店小二问道:“你没有说黑风洞在哪里?”
“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接着说道:“听说,在哪天坑附近,有大蛇会吃人。你们还是不要去呐。”
“我们不去,就是随便问问,你下去吧”吕义忠做了个手势示意。店小二离开之后,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夏溪云“你觉得,这个店小二说的路线是真的吗?看把他吓成那个样子,他也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过那黑风洞。”
夏溪云抿了一小口汤“看来只是一个传说,可信度非常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呢,传说总有些根据吧。”
吕义忠联想到幽冥教地底下的那条巨蛇,说道:“我觉得这传说可信度非常高,幽冥教地底下有巨蛇,黑风洞附近有巨蛇。我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具体有什么联系,我也说不上来。毕竟那是解丧门针之毒的唯一希望,不管有多危险,我都得去。”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还是依然支持你。赶紧吃饭吧。”夏溪云夹了些菜放进吕义忠的碗里。
“嗯”吕义忠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饭菜。
他们吃完饭以后,决定在凤鸣镇里休息一天,次日出发,这样也好做点准备干粮和水。因凤鸣山非常高大,地势陡峭,只有羊场小道,多年没有人去过,羊肠小道上杂草丛生,因此上山只能步行。
吃完反饭后,吕义忠赶着马车慢悠悠的在街道上前进,不一会儿后,侧头一看,只见一道高大的门,两边摆放着两个狮子。再一看,门楣之处的牌匾上篆刻着“天和堂”三个字。心情突然变得十分沉重,他心里知道,如果到时弄不到解毒的东西,这里即将变成人间炼狱,尸横遍野。
继续赶着马车向前行进几百米后,找了一家凤鸣镇最大的客栈“岳来楼”。进入客栈之后,他定了房间。然后到二楼临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
店小二端来一壶茶后,摆放着两个杯子,分别斟满茶水。
坐在吕义忠对面的夏溪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这里非常热闹,往来的人各种身份的都有,我知道你的用意”
吕义忠微微一笑,压低声音“云儿,知我者,只有你。不错,我是想听关于四大门派有什么准备没有。我们此去黑风洞,能不能拿到解毒的东西,还是未知之数。万一我们拿不到,他们就……”有话哽咽在喉,知道结果太悲惨。
“坐在你背后那张桌子的七八个人,好像是天和堂的弟子。”夏溪云使了个眼神。
吕义忠并没有回头张望“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们穿的是天和弟子的衣服,所以我专门挑了这个位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只见斜对面一个天和堂的弟子,刚从楼梯处上来,面色惊慌,急匆匆地朝那七八个天和堂弟子的位置跑去。过了两个呼吸后,只听见背后的说话声音。
“大,大师兄,不,不好了,大事不妙”显然是惊慌过度,再加上十分累,上气不接下起,有些结巴。
接着传来茶杯开盖的声音“师弟,来先喝口茶,有什么急事慢慢说。”
过了两个呼吸后。
“大师兄,今天中午离开门派的那几个弟子,全部被人打死了,而且还把尸体丢在天和堂的门口。”
“师弟,离开的那几个弟子,没有改穿其他衣服吗?”
“他们都没有穿门派的衣服”
“师弟,我来问你,被打死的那几个门派弟子,有没有中丧门针。”
“没有”
“师父遣散我们,就是想给我们一条活路,哎,没想到。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干脆和幽冥教的余孽拼了。”
“师弟啊,前几天师父派出去送信的弟子,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他们的消息”
“走,咱们还是回天和堂。”
“幽冥教如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要是我们回家,必定会牵连家人。”
几个呼吸后,只见九个天和堂的弟子,走到楼梯处,然后接着下了楼。
吕义忠面色凝重,拳头攥得咔咔响,腮帮肌肉蠕动“实在是太过分了,幽冥教被四大门派联合剿灭,那是二十年前的事,这些年轻的弟子根本就没有参与,为何要草芥人命,滥杀无辜。那神秘女人肯定就在天和堂附近潜伏,我去把她揪出来。”
夏溪云柔声说道:“义忠,你不要冲动,凭一时之勇办不好大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丧门针的解药。刚才这些弟子回天和堂是正确的选择,至少他们还有时间等到我们拿回解药。”
吕义忠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定了定神,稳住了情绪“云儿,你说的对。”
“刚才我听他们说,被打死的天和堂弟子,没有中丧门针。那只能说明一点,神秘女人除了那个正教之宝,再也没有其他丧门针了。”夏溪云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况且神秘女人的目的是想凭那个正教之宝,瞬间发挥最大的威力,灭了四大门派。”
“等等”吕义忠打断了夏溪云的说话。
夏溪云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吕义忠自言自语“正教之宝,瞬间发挥最大的威力,灭了四大门派”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糟糕,天和堂的张掌门中计了。”
“中计”夏溪云更加疑惑“中什么计?”睁大了双眼,看着吕义忠。
“张掌门就是因为不知道神秘女人手里有,以一敌千的正教之宝。派出弟子去通知其他三个门派,然而其他三个门派也不知道有正教之宝。所以他们都会来天和堂聚集,对付幽冥教余孽。更何况,四大门派的人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幽冥教的余孽,待他们聚集很多人之后。这个神秘女人早就乔装打扮混入其中,趁他们不注意之时,忽然使出正教之宝,瞬间干掉四大门派的人。”吕义忠突然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准备抽第二下之时,被夏溪云伸手拉住。
“你这是干什么?”夏溪云拽住吕义忠的胳膊不放。挪动身子在他身旁坐下“答应我,千万不要自己打自己。”
吕义忠扭头看着夏溪云眸子眼泪欲滴“我答应你。”
“记住,你答应我,就算是你对我许下的誓言,永远不许违背。”夏溪云放开吕义忠的胳膊。顿了顿“我很想知道,你刚才为何自责?”
吕义忠胸有成竹的说道:“其实我去阻止天和堂送信的弟子,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不会牵连其他三个门派。这下好了,四大门派的人都会聚集在天和堂对付幽冥教的余孽,反而使得伤亡变得更大。”
“这事不可能办到,天和堂派出弟子去几个方向送信,我们又没有三头六臂,分身术。况且派出的弟子,不一定会身穿门派服装,我们如何认出谁是送信之人。”夏溪云一一说着不可能阻止的理由,是让吕义忠不要自责。
吕义忠说道:“确实是这个理。”
夏溪云微微一笑“我相信,天大地大,正气长存,邪不胜正。老天一定会保佑我们,成功拿回能解丧门针之毒的东西。”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到吕义忠对面的那张桌子旁坐下,过了几个呼吸后,另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也走到其桌子旁坐下。
随后,传来刚才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萧兄,你这么急把我叫来,到底有何事?”
“实不相瞒,这次是关于幽冥教与和天和堂决战的事。”
“我已经听说了,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凤鸣镇。”
“这次幽冥教的余孽,竟然公开向天和堂下战书,简直是不自量力。二十年前四大门派能够围剿幽冥教,现在同样能胜券在握。”
“听说这个吕义忠就是幽冥教的余孽,其掌力还能穿透物体,所以这事有点棘手。”
“这个不用担心,就算他内力再深厚,也难敌武林成百上千人的围攻。幽冥教的丧门针,一次只能发射一枚毒针。”
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还在认为他是幽冥教的余孽,可他们真正的敌人却在虎视眈眈。一想到这些,吕义忠十分汗颜。可是自己却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那样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糕。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和夏溪云离开了这里。
到了租住的房间后,已经接近黄昏,吕义忠关上了门窗,点亮房间的蜡烛。烛光晃悠,他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夏溪云,顿了顿“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不止是四大门派的人要与幽冥教的人决战。其他江湖无门无派的武林人士也要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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