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手机上那决绝的两个字,她有什么权利拒绝他?
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真是不可理喻。”
一口气走到拱门下,数万朵的玫瑰在月光下分外的妖娆。
既来之,则安之。
穆妍放平了心态,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停下脚步,他转身面对她,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我?”
穆妍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真是天大的讽刺。
明天,这里,将举行他的婚礼,他和庄茜文会在神父的面前说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而此时,他却问她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他。
以为她脑子进水了吗?
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愿意。”
她要的是一辈子的相守,哪怕婚姻是爱情的文木,她也要死在婚姻里,而不是做个孤魂野鬼,一辈子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她会拒绝,他并不意外,如果她答应,才是怪事。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可以用物质收买的人吗?
任何愿望?
她的愿望他满足不了。
所以她所有的愿望里从来就不包括他。
只有远远地离开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突然鼻子很酸,有落泪的冲动,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究只是浮云,他们两人之间不仅仅有身份地位的鸿沟,更是思想上的裂痕,他打心底的轻视她,没有把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对待过。
“我的愿望不需要你满足。”她看着远处的海,阵阵的涛声传入耳中,一层又一层的浪花,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没有片刻的停歇。
微眯了眼睛,他知道,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愿意承认,那好,他就帮她认清自己的感情。
“你不愿意也必须一辈子跟着我。”
他捏着她的下巴,虏获了她的芳唇,使劲的吮吸,动情的舔舐,好喜欢她的味道,含着她的嘴唇,心里荡起的不仅仅是满足的波澜,更有喜悦。
强势的攻占了他的口腔,在其中恣意的翻转,卷着她小巧的舌头,细细的品尝。
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强吻她,过去是,现在也是,真的拿他没办法。
推着他的胸口,就算再使劲儿也是推不开的。
用牙咬他的舌头,他会在她的力度加大以前缩回去,闷闷的笑两声,讽刺她的心口不一。
终于放开了她的嘴唇,他拉着她坐到了海边,吹着海风,时不时的,却亲上那么一口,嘴角的笑,久久不去。
腿蜷缩着,头枕在膝盖上,累了,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泽丰把穆妍送回了住所。
楼下,有一堆烟头,正是莫泽丰昨晚停车的位置。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并不长的时间,他就抽了那么多。
明明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却心疼,关她什么事呢,该心疼的是他的妻子。
也许是一夜没睡,头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满脑子都是昨夜的情景,将他的蛮横霸道完完全全的显露,搅得她头痛。
该死的莫泽丰,可恶!
骂了他千遍万遍,也不解气,头埋在被子里,再继续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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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新房的时候庄茜文已经换上了婚纱在化妆,请得婚礼策划也在布置新房,他径直走进卧室冲了个澡,把为婚礼准备的西装换上,便坐在旁边,像没事人似地看起了报纸。
“Alex,我漂亮吗?”庄茜文拖着长长的婚纱,娉婷的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满心欢喜的等着他赞美。
从他进门到现在,他就看了她一眼,只是匆匆地走过,笑了一笑,连一句她想听的话也没有说,心里好凉,却还是努力的微笑,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来。
抬眼看看庄茜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嗯,漂亮。”
和平时比起来更漂亮些,也许是婚纱的关系,衬托着她的身材更加丰盈。
“漂亮就好。”那么敷衍的两个字,心更凉了,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可是他却心不在焉,再大度再不计较,她也觉得很受伤害。
在人群的簇拥下,莫泽丰抱起庄茜文下楼,他的兰博基尼已经面目全非,被粉色的玫瑰密密麻麻的包裹。
而迎亲的车队已经在路边大排长龙等候,蒋一州开着法拉利跟在他的车后,后面跟着到底还有多少辆车,莫泽丰也不知道,只知道从倒车镜里看,是看不到尾的。
按照风俗,要载着新娘在城里绕着三环转一圈,还要将车开得很慢很慢,虽然明知道会影响交通,还是不得不这样做,是婚礼的必经过程。
终于转够了到达海边的婚礼会场,牵着庄茜文的手走上昨晚已经走过一次的白色地毯,无数的花瓣飘落下来,莫泽丰的嘴角只是挂着浅浅的笑,而庄茜文也笑得并不开怀。
婚礼进行到关键时刻,神父祷告:“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神父祷告完毕,问:“庄茜文,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庄茜文看了看莫泽丰,虽然心底有些微凉,可还是仰起了笑脸,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莫泽丰:“莫泽丰,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这一刻,虽然看着的是庄茜文,可是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却是穆妍,昨晚,他也和她站在这里,凝视她的双眸。
心中一颤,莫泽丰轻声回答:“我……愿意。”
掌声响了起来,连把海涛的声音也彻底的盖了过去。
儿子终于结婚了,莫锦伯激动得手在颤抖,而庄茜文的母亲,已经哭红了脸,趴在丈夫的肩头,偷偷地擦眼泪。
神父对参加婚礼的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作证?”
还未等神父的话说完,天上由远而近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众人抬头一看,一辆滑翔机从远处飞来,还很巧妙的在空中翻着圈。
“哇,好棒!”不少人在欢呼,都以为这是婚礼安排的一个节目。
莫泽丰没有多想,对神父说:“继续。”
神父忙收回目光,重新扯着嗓子问一遍:“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作证?”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加大音量,滑翔机的声音都会将他盖过,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回答。
这时,滑翔机翻了一圈以后,漫天的纸片从机上散落下来,飘着荡着往地上落。
仰头使劲的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发现漫天的纸片是照片,大家都好奇照片的内容,猜测的最多的是这对新人的结婚照。
第一个接住照片的人迫不及待地看照片的内容,惊得尖叫一声:“天啊……”
越来越多的照片被人看到,不敢置信的惊呼此起彼伏。
所有看了照片的人都把莫泽丰看着,好像他是怪物般。
庄茜文的父亲也接到了照片,当看清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家的女婿,肺气炸了。
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拉着不明所以的女儿就走,一张脸由青变白再由白转黑,大声一喝:“婚礼取消。”
“爸爸,爸爸……怎么了?”手被扯得好痛,她脚上的高跟鞋让她根本就跟不上父亲愤怒的步子,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可以想象,是那些照片,一抬手抓到一张,只看了一眼,她就呆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泽丰,木木的任由父亲拉着走,连反抗也忘记了。
莫泽丰看到众人怪异的表情,追着庄茜文出来,她在看了照片后夜露出同样怪异的表情,纳闷的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瞪大了眼睛,照片中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大脑第一个反应就是照片PS过。
“啪!”一个热辣辣的耳光甩在了莫泽丰的脸上,莫锦伯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漠然的看了父亲一眼,将手中的照片揉成团,狠狠地往地上一扔,不管在场的人如何看他,依旧步伐优雅从容,潇洒的从婚礼现场离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莫锦伯捂着胸口,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倪慧连忙上前搀扶住,柔声劝慰:“别生气,别生气,今天的事是意外。”
“这个混蛋……”
车上竟然也散落了许多的照片,莫泽丰收在一起,坐进车内细细的看,照片不是PS得,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是他,而旁边的女人他却并不认得。
“唔……”捂着额,头痛欲裂。
捶上方向盘,该死!
第三十一章
“莫泽丰,你给我下来。”庄茜文的哥哥庄周城气急败坏的一胸,踢在车上,踢飞了许多的玫瑰花。
转过头,淡淡的看着车窗外那张愤怒的脸,喉咙有些堵,松了松领带,呼吸能顺畅些,莫泽丰长腿落地,下了车,站在了庄周城的面前,丝毫不畏惧的面对他的怒火,脸上飘过的是云淡风轻。
在事情彻底的弄清楚以前,他不想解释什么,不管说什么在这些照片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选择沉默也许更好。
“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庄周城脖子上青筋凸起,气得将手里的一叠照片砸在了莫泽丰的脸上。
这该死的家伙,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不但是对他自己的侮辱,更是对茜文的侮辱,以后在德川,怎么抬头做人。
茜文就是个实心眼儿的丫头,认定一个人就不会改变,做哥哥的虽然了解莫泽丰的为人,并不想将妹妹交给这么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可是,茜文却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愿,通过这几年的观察,原本以为莫泽丰收敛了,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丢人还是其次,这件事对茜文的伤害该有多大,好好的一个婚礼,全搞砸了。
狠狠的瞪着莫泽丰,真恨不得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茜文吗?
火气上涌,一把抓住莫泽丰的领口,仰起了拳头。
“够了!”莫泽丰冷着一张脸,挥开将要落下的拳头。
照片砸脸上,他已经忍了,不反抗并不是代表他心虚,冰冷的眼神冽冽的瞪回去,他的脸不是任何人可以打的,今天已经让老头子打过,其他人,休想。
“莫泽丰,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得起茜文吗?”庄周城心有不甘的松开他的领口,又是一胸,踢在莫泽丰的车上,心里的火气没办法宣泄,只能通过这些粗暴的方式释放。
整理了被抓乱的领带,拍平了有些皱的衬衫,漫不经心的回答:“现在不想解释,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会查清楚,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面对众人的怒火,莫泽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笑话肯定是闹定了,也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件事都会成为德川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他并不在意,照片中的自己虽然身旁围了两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可是他本人并没有完全的裸露在照片里,重要部位被女人的身体遮挡,也算是拍照的人手下留情,没有制造出另一桩不堪入目的“艳照门”。
“好,在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前,不许见我妹妹。”那张满是无所谓的脸看着就让人生气,如果不是怕茜文伤心,一定让他好看,双手握拳,忍下了想揍人的冲动,转身离开,他要赶着回去安慰茜文,还要安慰怒火更甚自己的父亲。
“我很同情你。”蒋一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莫泽丰的身后,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置身事外。
斜睨一眼身旁的人,莫泽丰冷声问道:“上次喝醉,是谁带我去的房间?”
“苏梓嘉咯。”蒋一洲一怔,惊诧的问:“这些照片就是那次拍的?苏梓嘉拍的?”
“苏梓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莫泽丰想了想,终于从记忆的尘埃里把那个女人挖掘了出来,是她?
狭长的眼脸微眯,散发出极度危险的光芒。
“你不会不记得她了吧?”蒋一洲看到莫泽丰脸上一闪而过的困惑,心里已经笑翻了,苏梓嘉跟在莫泽丰身边也好几年,他们两个过去也时常出双入对,怎么才几年的功夫,他就把她忘了,也难怪苏梓嘉会做这样的事,完全可以理解,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太狠心,女人啊,真是可怕,这警七If,可得长鸣,不能掉以轻心。
“记得。”拍开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莫泽丰俯身上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摸出手机,拨打了庄茜文的电话,别人怎么想他,他都可以不管,可是他不想伤害庄茜文。
电话接通了,可是传来的不是那软软柔柔的声音,而是粗暴的怒吼:“莫泽丰,你这个混蛋,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还有脸找我女儿,我告诉你,婚礼取消,以后不许出现在我女儿的面前……”
“爸,手机还我……”隐隐还听到一个柔柔的声音低低的哀求着。
“啪!”
电话在怒火冲天的吼声中被挂断,莫泽丰只觉得自己的耳心有点儿痛,放下了手机,木然的看着前方,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而父亲被倪慧搀扶着也朝停车场这边慢慢的走过来。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坐在副驾驶位上,蒋一洲用同情得令人愤怒的眼神看着莫泽丰,唉,除了同情,还是只有同情,幸好莫泽丰没有看到,不然一定会赏他一拳,莫泽丰不需要同情,是很骄傲的一个人。
“把苏梓嘉找来揍一顿,还是让她登报道歉?”不能根本的解决问题,反而会越扯越复杂,自己和苏梓嘉的关系势必会牵扯出来,说不定有心人还会大作文章,将他过去的那些鲜为人知的私生活一并曝光,他的公众形象必将毁于一旦,公司的股价也会因此受创。
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如果不能及时的熄灭火源定会导致连环爆炸。
已经派专人将照片收集起来,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在根源上解决问题,还得费一番功夫。
蹙着眉,大脑在一刻不停的飞转,办法一定会有,问题也一定能解决,没有人可以打倒他,因为他是莫泽丰,并非盲目的自信,他有实力运筹帷幄致胜千里,此刻,只是一个小小的困境,要突破,很容易。
蒋一洲也陪着莫泽丰皱了眉,现在的事态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就连他也感觉到了压力。
沉默了片刻,莫泽丰开始打电话,要控制事情的发展,首先要堵住媒体的口。
挂断电话,心情依旧不轻松,半躺在车里,头隐隐的发痛,现在要不要去找茜文,她一定被带回了家。
去她家找吗?
势必会有一场审判在等着他,想想,还是发动了车。
车上的蒋一洲看着莫泽丰的侧脸,问道:“去哪儿?”
“去接茜文。”他不想伤害茜文,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她走临走时那惊诧的表情,已经受到了伤害。
“哦。”蒋一洲放下车的靠背,闭上限睛:“好累,昨晚两点才睡,今天早上六点钟就起来,眼睛睁不开了。”说着很快便进入了梦想,不再言语。
到了庄茜文家门外,莫泽丰没有丝毫的犹豫,下车按响了门铃,可视电话的那一头,似乎有一双鹰一般敏锐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门开了,他走了进去,花园里一片寂静。
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大门紧闭,他抬手一推,就推了开,看到客厅里面色不善的三个人,勉强的勾了勾嘴唇: “伯父,伯母,我来接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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