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守了她一夜,她睡不安稳,他几乎没阖眼,早上烧退了,她才迷迷糊糊的进了梦想,他去熬了清淡的粥给她果腹,再醒来,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满屋子是烧糊的味道。
他太累了,不忍心吵醒他,自己悄悄的下床去厨房看看,可是一有响动,他就醒了过来。
“糟了。”大呼一声冲进厨房,煮的半锅粥已经糊在了锅底,根本不能吃。
本来他想重新做,可是穆妍阻止了,打算一起出门去吃早餐。
面色有些苍白,全身懒懒的没有力气,薛靖锡很体贴,给吴舟呈打了电话,让苏晓帮忙请病假,吴舟呈开一张病假条带到公司去。
安排好这些,穆妍也就能安安心心的在家休息,她的头很痛,浑身没力气,也没办法去上班。
出门走走,也许能好些,才强拗着要出门吃早餐。
脸色很差,苍白无血色。
在不远的地方吃了早餐,回到住所就累得睁不开眼睛,吃了药,又乖乖的躺回床上。
她的身体素质不好,一生病就特别没精神,连抬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薛靖锡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眼皮子直打架,看着穆妍睡了,也趴在床边沉沉的入睡。
一路飞驰,莫泽丰在公司大部分人到来前抵达了办公室,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他的心情非常的差,对着落地窗,看着熙熙攘檩攘的街景,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两个人相依偎的画面。
SHIT!
他暗暗的低咒一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响,惊得刚刚抵达办公室的秘书浑身一震;与其他人面面相窥。
“BOSS回来了?”
“好像是回来了。”
这声巨响还紧紧是一个开始,一早上所有到莫泽丰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都在面对他阴沉的脸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好可怕!”秘书陈静奔回办公室,将满怀的文件放到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
“BOSS好像心情不好,脸上写着四个字‘别来烦我’,唉,我也不想去烦他,可是……没办法啊,他让我把他去美国这几天公司的数据报表送一份儿过去,一进门就被烟熏死了,更被他冷着的一张脸吓死。”沉静似乎还惊魂未定,拍拍胸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那我们尽量不要去BOSS的办公室,免得撞抢口上。”
一墙之隔的董事长办公室,莫泽丰正吞云吐雾,手里一支接一支的烟没断过,看着手里的报表,心思却晚上不在那上面,那些数字就像一排排成群结队的蚂蚁,从他眼皮子低下爬过,没有在脑海t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捻灭手中的烟,往后一靠,半躺在椅子上。
这种状态并不适合工作,他需要休息,也许休息一下,能找回工作的感觉。
起身往休息室走去,门的那一边有供他休息的躺椅,脱下鞋躺上去,头痛欲裂,捂着额头,他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将脑海中的那个影子赶出去,他不想去想她,更不想让她扰乱他的心神,他是莫泽丰,不该爱女人的左右。
躺下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开了,庄茜文端庄秀丽的脸出现在门后,推门而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呛鼻的烟草味。
问过秘书,他就在办公室,信步走进休息室,果然在里边儿。
颀长的身子躺着,她慢慢的走过去。
咋天晚上他一夜未归,手机也关机了,她很担心,所以一大早就过来看看。
看到他躺在那儿,心里就安定多了,虽然之前已经打电话向秘书确认过他的行踪,可是要亲眼看,才能真正的安心。
走过去,停在他的身旁,手抚上他徽蹙的眉峰,他倏然睁大了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嘴角勉强的牵扯出一抹浅笑。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坐在躺椅边,庄茜文爬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想起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鼻子就酸酸的,眼底似乎有泪,却强压下没有滴落。
“有什么好看的?”昨夜的未归一定是让她担心了,这个女人总是那么的温柔,也很懂事,连多的一句也不会问,和她在一起是轻松的,因为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回去,她都会等候在那里,为他端茶倒水,体贴的揉肩,娶她也顺理成章。
“好看,我怎么也看不够。”从他的胸口上仰起小脸,嘴角是幸福的浅笑,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她觉得好满足,抱着他的手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她好爱好爱他!
“傻丫头!”在她的鼻梁上挂了一下,宠溺的笑容在他的唇边绽放。
“我才不傻。”不依的嘟着嘴,他总是说她是傻丫头,她并不认为自己傻,也许在他的眼里,她很傻吧!盲目的爱着他,包容他的若即若离,心不在焉,她都可以无所谓,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
捧着他的脸,庄茜文好怕再失去他,不想再重温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幽幽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去美国,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和你分开。”
“明天就要走,我过去会很忙,没时间陪你,到时候可别喊无聊啊!”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工作,我会乖乖的,静悄悄的,甚至让你忘记我的存在。”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做了,尽力不去打扰他,恃守自己的本份,他忙,她便等,不会任性的让他厌烦。
“嗯,那也好,你陪我去,看看结婚还需要些什么东西,在那边买一些。”也许她待在他的身边,就可以减少他想那个女人的时间吧,每天看着庄茜文的脸,也许脑中的人也会变成她。
只是,可能吗?
四年都这样过来了,脑海中的人不但没变,反而越发的深刻。
伸手将趴在胸口的庄茜文拥住,她软软的身子像水一样,手棒着他的脸,眼晴里是一汪柔情蜜意,白皙的面颊上飞过片片潮红,小女人的娇态尽收眼底。
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游走,隔着薄薄的衬衫抚摸他宽厚的胸膛。
没有问昨天晚上他的去向,但是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他去喝酒了,衣服上还残留着浓重的酒精味道,她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换衣服,休息室里准备有干净的衬衫和西装,可是他却没有换,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
心情很差吗?
连换衣服的心情也没有,心疼的摸着他的脸,他的胸,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看到自己最恨的人的儿子登堂入室,任谁也会有心结。
虽然他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他的母亲,和那个他最恨的女人,可是她是知道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也清楚的了解少年时期的他紧蹙的眉其中的忧伤从何而来,她越发的心疼他,也更能包容他,不管他如何的玩世不恭,她都可以理解,那是他在宣泄心底的伤痛。
曾经看到过他独自在花园里喝闷酒,一杯接一杯,一饮而尽,她多想去陪陪他,可是却没有上前的勇气,比她勇气的人很多,只需一会儿,他便不再是一个人,而她,依旧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独饮心中暗恋的苦酒。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也有她。
才会如愿以偿的成为她的女朋友,很快,就要做他的妻子,一辈子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多幺美好的未来,她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掐自己的手背,会痛,听他的心,在跳,身体是热的,呼吸也是热的,纠缠的身体更是无比的契合,也许这不是梦吧!
她告诉自己,他是真的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每每想到这,她就会忍不住的笑,看着他的照片,傻傻的笑。
照片里的人,她爱了那么多年,终于,梦想成真。
可以替他分担忧愁,也可以共享快乐,这是她应有的权利。
两个人的未来多么的美好。
“我是不是在做梦?”她又问了这么一个傻傻的问题,把莫泽丰逗笑了,捏了她的脸蛋儿一记。
“傻瓜,不要老是问这个问题。”
“好吧!我不问。”对上他含笑的眸子,终于笃定的相信,她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接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其实也挺好,不用心烦,很平静。
周末起了一大早,今天要去薛靖锡父亲的家中拜访,提前买了礼物,收拾了一番,就等着薛靖锡过来一起去。
没有穿平日里那种夸张的衬衫,穿上刚买的韩版雪纺裙,外面配个小西装,看起来漂亮多了。
眼镜依旧带着,薛靖锡说,只有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摘掉。
想到他孩子气的脸,嘴角就有淡淡的笑。
真是个可爱的人。
想起薛靖锡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想起莫泽丰,他又像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他是不是就是天边的云,飘过了就不留痕迹。
和薛靖锡的慢慢走近,渐渐的,想起莫泽丰的时间好像少了一些,她努力的克制,也是有效果的。
没等多久,他便来了,脸上总是有好看的徽笑,比那秋日的里的阳光还要灿烂。
她喜欢看他笑,这样她也能跟着笑,再低落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提着东西出了门,虽然薛靖锡说她不该破费买礼物,可是从他温和的眼神里能看出,他是高兴的,毕竟是她第一次去他父亲的家中拜访,她能重视,也说明对他的重视。
打车过去,他的父亲已经等侯在门外了,看到他们下车,脸上堆着幸福的笑。
“爸。”薛靖锡唤了一声,就看到父亲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挺年轻,大约三十来岁,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可是父亲却没有向他介绍,那个女人应该是就是前几年才娶的妻子吧,心里闷闷的痛,母亲苦等了那么多年,也没有等到一个名份,却在去世后被其他的女人享有,本不愿去想这些令人难受的事,可是看到了她,他不能不去想,在心里为母亲抱屈,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连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有些牵强。
“伯父。”今天的老人看起来起色好了很多。心里暗暗的思付。也许他的病情会好转也说不定。
“你们过来伯父就很高兴了,干嘛还买东西。”板着一张脸,严肃的看着薛靖锡手里提着的礼盒,太客套太见外了,让他不高兴。
“这是小妍买的。”薛靖锡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转头对穆妍说:“我就叫你不要买,偏不听,惹爸爸不高兴可是你的不对。”
穆妍吐了吐舌头,垂着头跟着他们往屋内走。她也看到了那个走在前面的女人,年轻又漂亮,难道是薛靖锡的姐姐?
想想,好像不是,他说他有个哥哥,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个姐姐。
当她看到莫锦伯的手托住了那女人的腰,小心的搀扶她走路的时候,她一切都明白了,那是他续弦娶的妻子。
有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莫锦伯不娶薛靖锡的妈妈,那么有气质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个儿子,却一辈子没有名份,见不得光。
走进豪华的大宅,穆妍就被倪慧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你和靖锡十一月就要结婚了,需要什么一定要告诉阿姨。”倪慧的眼睛将穆妍上下打量了一遍,虽然心中是不屑的,可是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流露出来,笑得很真诚,也很美。
“谢谢阿姨。”穆妍感觉怪怪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自称阿姨,转眼看看薛靖锡,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水果,并不是想吃,而是想心事走了神,也许连眼前摆放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在意吧!
他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为他的母亲抱不平。
可以娶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娶他的母亲呢,至少让她母亲死后也有一个名份,可惜,连死也死得那么的委屈。
“来来,吃水果。”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好,萋锦伯竟然亲自到厨房去准备了水果端出来。
薛靖锡从神游中醒过来,抬眼看父亲,脸上又是浅淡的荚。
“靖锡,下午我们去钓鱼。”吃着水果,莫锦伯兴致勃勃的挺议,房子一心里远就有个很大的湖泊,吹着山风,在那儿钓鱼是件非常享受的事,莫锦伯自从退出董事会以后,隔三差五便会去钓鱼,这让他晚年的生活也多了一些乐趣。
“好啊,钓鱼有意思。”薛靖锡并不喜欢钓鱼,只是想多陪陪父亲,才会在上次聊天时表显出兴趣浓厚的样子。
倪慧吃着苹果,突然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捂着嘴就往洗手间奔去。
薛靖锡看着她的背影,眉头雏了起来。
她怀孕了?
虽然只是直觉,可是他的直觉一向艰准,她确实是怀孕丁,也许才一两个月,害喜很正常。
收回目光,深深的看着满脸担忧望着洗手间方向的父亲,心底一沉,这个男人又要当爸爸丁?
既然选择了原谅他,那就不要再多想,如是对自己说,不想,却又做不到,母亲所受的苦历历在目,他的心很痛,同时也为母亲凄苦的一身不值。
唉……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本不是一个记恨的人,可是,有的事就是绕在心底挥之不去。
一转眼,触到了穆妍询问的眼神,回她一抹笑,低头认真的吃水果。
待到倪慧从洗手间里出来,薛靖锡笑着说:“阿姨是怀孕丁吗?”
倪慧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莫锦伯尴尬的应:“是……是啊!”
面对儿,他终究是有愧的,以至于他不想让儿子知道这件事,可是让倪慧回避,她又不愿意,只能这样了,早知道也许就早点儿安心,瞒是瞒不过的。
“恭喜。”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继母,一个比自己小三十岁的弟弟或者妹妹,嘴角的笑越来越苦涩。
“这几天也没去检查,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倪慧爱抚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扁扁的什幺也看不出来,可是她已经能感觉到里边的生命在成长,脸上浮现出做母亲慈爱的光芒。
看着倪慧,在场的三个人心态各异。
莫锦伯沉浸在老年得子的喜悦中,同时也怕儿子因这件事和他疏远,高兴中也有些矛盾。
穆妍伸手握了握薛靖锡的手,她怕他不高兴,实际上他已经不高兴了,和他相处也有些日子,现在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虚假,只是牵动了嘴角,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连看人的眼神也和平时不一样。
回握了穆妍的手,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容柔和了起来。
厨子很快把一桌子的饭莱做好,四个人围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吃饭,显得格外的冷清。
莫锦伯看看那些空位,泽丰和茜文也在就好了,不过也只是想想,泽丰是不可能会和靖锡同桌吃饭的。
吃了饭就就准备好渔具去钓鱼,倪慧和穆妍也一起到了湖边。
躺在了草丛里,穆妍舒舒服服的晒着暖暖的太阳,而倪慧则坐在旁边,看着远处的山,想着自己的心事。
“倪慧,过来帮我把鱼饵捏成团。”莫锦伯唤她一声,便起身走了过去,坐在小凳子上捏鱼饵,他来钓鱼,这就她经常做的事。
捏好鱼饵,倪慧猛的站了起来,突然小腹一阵抽痛,整张脸唰的一下白了。
“哎哟,锦伯,我肚子痛,哎哟……好痛……”看着她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莫锦伯慌了神,心中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第二十九章
“她流产了?”
这无疑是这些天来最好的消息,莫泽丰放下电话,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自己的心病总算是了了一桩。
庄茜文端了牛奶进房,就看见莫泽丰若有所思的在笑。
“怎么了?”把牛奶放在桌上,似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一般,她也笑了,到美国这几天,他每天忙得昏天黑地,今天竟然放下手中的事,在走神,而且心情是那样的愉悦。
“倪慧流产了。”端起面前的牛奶,送到唇边,笑容在嘴角扩大,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牛奶,撇撇嘴唇,将杯子递给庄茜文。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接过杯子,不敢置信的问,他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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