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的宠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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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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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夏秋之交的重要时刻,但寻常是不作庆贺的,李世民不过是借机设宴,与重臣和妃子们寻乐顺道交流感情罢了,当然这也是因唐朝人都喜欢举办宴会。

    李治去得也巧,原本李世民并没有特别把儿子叫来,见李治自己撞上来了,就令他一同落座,巡酒共饮。

    芙蓉园景色怡然,白露陡生,沿着曲江岸边,是仙山楼阁的群殿……

    李治此刻人虽坐在席间,心却不能平静下来,他现在不过是一门心思想着朝事,半点融入不了宴中热闹。举着酒盏,也不知道哪个来敬的酒,方饮入口中,忽然想道,原也是应过孙茗,会带她夏日避暑的,结果一整天夏天将将过去,他却未能兑现……

    此时一片歌舞升平,李世民想起刘子翼(弘文馆学士)为他门生徐齐聃引荐的事来。这徐齐聃是徐充容的兄弟,在他八岁曾召他入殿,还赐了他金削刀一把,只是他何其谦逊,竟然自言文比不过徐惠,词不敌徐婉。

    徐婉,是徐惠的妹妹……

    李世民就算此前还想把人与徐惠一样纳进宫来,但近来,他自己已越渐力不从心,往左右望去,眼神就落在了李治身上。

    “雉奴。”李世民将李治喊到跟前。

    李治应声上前跪坐,置下酒杯领训。

    李世民叹道:“雉奴府中虽有太子妃内治,但迄今无子,实非福分。”

    李治不知道李世民此刻提出这番话的缘故,说他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没有儿子,莫非暗示太子妃不贤?他不过是缺个身份高一些的儿子罢了,又不是不能生……

    李世民看着李治,又道:“为父与你精择淑哲之媛……”

    李治茫然抬头,不解李世民因何忽然为他挑选妃妾,只听道:“果州史君府上有徐氏,才华过人,雉奴以为何如?”

    李治听后,刚想婉拒,但话还没说出口,李世民又道:“刘子翼倒是做了件好事……也罢,既然她是徐充容的妹妹,又有过人的文采,配你也不亏了,想必你也不吝良媛分位。”

    现在李世民也有些想通了,刘子翼不过是为徐门铺桥搭路罢了。不过于他无碍,且不过是赠美的艳事,便宜了太子而已。

    三两句话,就将徐婉定下太子良媛(地位仅次于太子良娣,为正五品)的位份……李治此刻,却不敢回绝了,终究不过皇权二字。

    李世民固然逐渐年迈,但帝皇威信余在,只要他一心为李治好的,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他都得听得接受。

    李世民,就是压在李治心头的一座山。

    “儿臣叩谢。”

    等李治晕晕乎乎地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才低头看向手里事关秋闱的奏章,他都不知道自己去了趟芙蓉园是做什么去的了……

    “九郎,怎么站在门口发怔?”

    李治抬头,见孙茗款款而来,一身绫罗烟纱裙,一张云鬓花颜容。

    孙茗上前,拉着他手进了院子……刚才见他站在外边愣愣地模样,不像是回了府,倒像是被人遗弃的模样,吓了她好大一跳。

    孙茗把魂不守舍的李治拉进屋子,也吩咐花枝,让孙莲在自己房里用膳。

    此时天已暗落下来,孙茗是等着李治一起的,哪会知道今日这么不碰巧,他去了芙蓉园,也没能及时回府。

    携着李治坐在床榻上,孙茗刚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去哪?”

    孙茗又坐回身边,握着他那双泛着凉意的手,看着他闪躲的眼神,说:“我去为你沏茶。九郎,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治不答,将人一把抱住,感受到怀里的明媚温暖:“没有,阿吟,让我抱一会儿……”

    尼玛——化身忧郁美男子是几个意思?!

    孙茗想了想,对付李治的方法无非是——她骤离怀抱,在李治不解地目光下宽衣解带,刚丢了系带在榻上,李治才回过神,满头黑线地止住她的手:“阿吟,我现在并不想……”

    孙茗也停了手,抓着他手臂不依不饶:“那你还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李治却并不想说。难道说他被父皇硬塞了一个女人?其实并非他本意,但他不敢违逆?他身为太子,却是孤掌难鸣,受到各处掣肘……

    见李治面上阴晴不定,孙茗没来由地心里慌乱起来,投入他怀中,环着他抱着:“九郎,你是知道我心意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论如何,我都在这里,陪着你……”

    李治回抱她,实在没办法,在了声气,告诉她:“父皇选了个良媛给我,你待会儿着人去太子妃那里交代一声,随便清个院子出来。”

    “……”孙茗顿了顿,久久没弄明白,这李世民给自己儿子送个妾是要闹哪样?!

    孙茗没有出声,李治又怕她多想,看着她的眼,又耐着性子道:“阿吟,你是知道的,并不是我自愿纳入府中。可父皇既然说出口,我也不能不收。阿吟,你可信我?”

    连李治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担心她不信他。只是,眼前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也变得这样重要了……

    孙茗牵起唇,勾出妖妍的笑容来,勾着他脖子,送上樱唇,又看着他:“我自然相信九郎。”说着,将头埋在他颈间。她才不会认输,任她来十个八个美人,只要她牢牢霸者李治,哪里有她们占的地!“这个世上,唯有九郎一人,烙在我的心上。”

    李治又是感动,又是不能自己地紧紧搂着:“阿吟,你是不是怪我无能?”

    安心吧,少年,你父亲没多少活头了……这句话,打死她都不敢说。

    孙茗斜倚着他,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沿着生命线划着,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娇媚来:“在我心里,九郎文成武德,为圣人分忧,也是兢兢业业。入东宫之前,我想过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他一定是个盖世英雄。现在,九郎就是我心里的盖世英雄。”

    紫霞仙子有句很经典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回踩着七彩霞云来娶我。孙茗仰着头只看到李治的下巴。

    孙茗这番话,停在他耳朵里,又是熨帖又是欢喜。一低头,看到她满眼希冀的目光,心中对她既怜且爱,压着她脑袋就落下一吻。

    他是该有好些话要说,但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孙茗刚想起他刚从芙蓉园回来,应是来不及吃上什么的,就问道:“九郎饿不饿?晚膳早就备下了,可要用一些?”

    李治见已酉时刚过,天都完全暗下来了,他自己再芙蓉园吃了些酒,也只是稍稍填了些口腹,并不管饱,被她一问,也忆起饥饿来,反问她:“怎么你也没吃?下回我没及时回府,你就自己先吃。”

    孙茗不答,扭头叫了人备上膳食,忽见门边伸着一个小脑袋,两眼瞪得圆圆地,往这边瞧。

    李治觉得有趣,招了招手,把小姑娘叫了进来。直到孙莲小跑着到了跟前,李治笑问:“阿香躲在门口做什么?”

    孙莲瞧了李治两眼,又看向孙茗,见孙茗点头让她回话,她就直说道:“我看殿下刚才欲哭无泪,觉得非礼勿视,不好进来看太子殿下笑话。”

    究竟是谁教的她成语?!——太子殿下不语,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人不愧是亲姐妹,实在有时候说话,就是这么惹人发笑……

    孙茗也是一愣,不防她这样说话,再一看李治,果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顿时捂着嘴偷笑。

    又叫了阿香坐下,三人一同用膳。

    等饭后散完步,李治又伏在案上批阅起奏章来。

    自从某日在孙茗的屋子里忙到很晚之后,李治似乎已经习惯将奏疏带来,到晚上得了空,就又忙碌起来。

    孙茗跪坐一边为他研磨,忽然听到李治问起一事来:“本月秋闱,令弟可要科考?”

    正好他提起这件事,她就索性把话带给他:“阿英年纪还小,家父打算让他练练,不必急于官场。”蒙荫没前途啊,到三品就封顶了……当然,一辈子都爬不到三品的比比皆是,家里也只是想叫郎君们历练历练。私心里,她也是想着,就算日后不能通过科考,再寻李治走后门不就得了……

    李治点头,又说:“等明年春闱,希望令弟仍然安在……对了,今年秋闱由舅舅出面,我将这封折子押后,还需父皇授意。”

    孙茗将折子接过,单独给它封存。

    现在俩人夜里工作,已逐渐形成了默契。孙茗将琐事与不重要的折子归到一类,帮他看了,写下简介。其余的,在李治批阅后,分类分存,看是需要送到芙蓉园给御上翻阅,还是直接在朝堂批示。

    刚封了一叠奏章,王福来就在屏风后唤道殿下。

    李治知道若没有大事,王福来是不敢在这个时间扰他,遂将人唤进来回话。

    王福来躬身道:“殿下,邢国公仙逝了……”

    房玄龄死了?!

    手中的奏章还没放下,李治此时愣在了那里……

    孙茗快步行到门边,叫了花枝,去为殿下备套素色祭服。然后又转身回去,见李治仍跪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拉了拉他衣袖,道:“今夜已晚,明日起早些,去看看罢。”

    李治回了神,却摇头:“我需得过去,恐父皇有所示下。”

    房玄龄尽心辅佐李世民,追随他平定天下,出生入死。之后力戒骄奢淫逸,实是楷模。就是这一番赤子之心,李世民定然感怀。

    在房玄龄病中,不独李治,李世民也着太医为他救治,又日日供给御膳,也曾亲临探望。

    所以李治交代了两句,就即刻就带上祭服出了府。

    对孙茗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随了他去,她自己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日,李治并没有回府。

    花蕊让吉祥去外面打听了一番,回来学着:“邢国公临终之时,圣人也亲临了。”

    果然圣眷素厚……怪不得李治听了消息,急慌慌地出去了,可不就是因为李世民极为在意房玄龄嘛。

    当夜,李治回府的时候,看得出累极,一副倦怠的模样。

    孙茗一见了他,就把人扶到床上躺下,又让花枝打盆热水过来,一边瞧着李治:“怎么这么憔悴?又不要你干什么,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操劳?可是一夜未睡?”

    李治刚一沾上床,眼皮子就打架,一边应付孙茗:“父皇都没去休息,我如何敢?哼,这可真是要一门富贵了,临死前父皇还许了高位给他两个儿子……”

    孙茗侧着脑袋看着他,她是看到过李治听到房玄龄病逝的消息,露出的惆怅,现在竟然是这番不以为然的口气。

    “邢国公一生也算为大唐鞠躬尽瘁了,这也本无可厚非,何况圣人宽和。”孙茗接过花枝端来的水盆,把人都叫下去了,自己拧了湿巾,为他擦脸。

    李治自己接过毛巾,道了句“别忙了”,又继续说:“要我说,已封了他太尉都是顶天了。他的画像入了‘凌烟阁’,死后陪葬昭陵,已足够了。再说房遗则也就罢了,毕竟是长子,又袭着爵,何必再授立房遗爱!”

    原来他是还记恨着房遗爱……

    孙茗知道房遗爱得罪过李治,是没有好结果的,顺着李治的话道:“你且别管他,随他们夫妻蹦跶,来日方长,自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李治一声哂笑,又看着孙茗一脸“我信任你”的神情,取笑起来:“你就这么相信本宫?”

    孙茗趴着床沿,看着平躺着的郎君,一手抚摸其脸,歪着脑袋笑答:“九郎是太子殿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治心中大动,一把将人捞过来,抱个满怀,侵入被褥。

第40章 肆拾章(求订阅)() 
徐婉入太子府,是在中秋前夕。

    徐婉与其姐徐惠一样,自幼文采过人,善辞藻,早有人夸为汉代班氏。

    在阿姐徐惠因才名入宫侍奉圣人后,父亲大人就更加对他们兄妹等人严加管教。果然,不久之后,阿姐就从才人升至婕妤,直到如今的充容的位分,显然颇得圣人眷宠。

    徐婉从幼年起就擅长辞藻,被授以名师,长攻于此。所以,徐婉自认,才华尚可,知书达理。

    在李世民下旨封她为太子良媛后,她就时时想起七夕节那夜,在酒肆坊,惊鸿一瞥,当时只以为哪家的郎君,还不及细细探访,就已得知竟是皇族贵胄。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尽管看到他身边有了极为亲密的美貌娘子,只当是妾室,奈何,他这般年纪,定是早已有了妻室的。

    本朝代世风开放,女子打听哪家郎君,本就并不稀奇,何况是七夕佳节,娘子们行为稍微出格一些都是没有妨碍的,只是没想到,拿郎君竟会是太子殿下。

    徐婉带着憧憬和期盼,和对未知的惧意和羞怯,入了太子府……

    距离中秋还有两日光景,徐婉被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夜里月明星稀,正逢中秋未至圆先到。

    徐婉坐在房中,袖子被揉在手里,紧张地几乎汗湿了手心。两旁侍婢垂首而立,静静侍立在一旁,极为规矩。

    她坐在床沿,心焦等候,等了又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阑更深,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跫然足音——徐婉立时起身,只当太子莅临,瞬间双手交握,望着门口。

    未多久,那人屋子外驻足,轻轻一迈,躬着身,从容道:“殿下已就寝,请良媛自行休憩。”

    她认得,这人是太子跟前的的红人,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太监王福来。王福来跑来这一遭,传了这样一句话,还躬着身等她答应。

    心渐渐沉了下去,苦涩溢于胸中,指了侍婢送王福来出去。

    “娘娘,可要洗漱一番?”贴身婢女不忍,等了等,不见徐婉吭声,就上前询问。

    挥了挥手,将人都叫了下去……

    这是她自己求来的,她不会后悔。太子殿下不来,只是还没有见过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走下去……

    ……

    孙茗是知道有个徐氏良媛被接入太子府的,还是她与太子妃禀报了这件事。

    太子妃并无二话,很快就遣人归整出一个院落来,距离孙茗很远,距太子妃很近……

    当日,天还没暗落下来,太子一回府,一如往常地去寻孙茗。

    徐良媛的事,王福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在太子回府的时候,王福来就想提醒太子殿下,但苦于没找到时机说出口,就见太子习惯性地往沁香明景行去,这时候,却是不敢吭声了。

    孙茗是知道李治回府就往她这边来,叫花蕊去吩咐膳食的事情,又叫花枝备汤准备先让李治沐浴。

    李治前脚迈进来,孙茗已经起身迎了上去。

    等李治先行沐浴,两人同坐月下时,膳食已备上,此外,还多了一壶酒。

    孙茗先为他斟酒,自己也备上一杯,却是不喝的。

    李治饮下一杯,笑道:“富平石冻春,好酒……只是你不擅饮酒,实在是浪费了。”

    孙茗不答,忽然想到中秋节宴,李治应该要去宫中参宴的。只是如今,李世民仍在芙蓉园待着,看样子,今年怕是要在芙蓉园过了,就问他:“再有两日就是中秋,圣人可还在芙蓉园?”

    李治回道:“正是。届时百官赴宴,却不能够带上你。你待在府里,早些休息。”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置在案几上的手。

    孙茗又提起酒壶,为他斟酒,一边又开起玩笑来:“反正你自有美人相伴,又何须有我呢?你自去就是了。”

    李治挡了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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