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迷言惑语()
这时刘正深呼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昂头微抬,语气深沉的说道:“向长老那日死了,胡进我们还没找到。”
陈贺闻言双耳轰轰作响,脑袋一片空白,身子霎时间无一丝力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混混顿顿的坐了许久才道:“向长老和师傅葬在哪?”
刘正道:“那日之后我们潜回想搬走帮…帮…帮主他老人家遗体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早有人将二老的尸首葬了,就在那林中!”边说边哽咽,说完竟哭出声来。
平生对自己爱护尤佳的两位长着先后去世,死于歹人之手,陈贺伤心欲绝,只见他两行泪水径自的流下,牙关紧咬时不时发出双牙磨得格格作响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三人沉默了许久,刘正叹道:“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陈贺和葛冲不明其意,都在想“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么”?只听他接着说道:“刚才我看陈护法击毙两名贼秃的手法好像暗含了降龙十八掌的功夫不知道是也不是?”
陈贺和葛冲闻言均是一惊,不过一个是在感叹“他观察好是仔细啊”!另一个却在震惊“他会降龙十八掌”!这降龙十八掌的功夫历代只有帮主才有资格学习,都是上任帮主亲传于下任帮主,是而帮中其他人绝对不会。陈贺见已被刘正看穿,不敢隐瞒,只得将如何习会亢龙有悔这招对二人说了,其余事情却是一概不提。
刘正听完一声长叹,说道:“可惜啊,可惜,我以为帮主将神功传于了你,没想只是一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可愿意同我们一起南下?夏长老他们很是牵挂你们。”
陈贺道:“承蒙大伙厚爱,只不过师父尚有遗言要我去办理,恐不能跟二位回去了。”
刘正一怔惊道:“遗言!,可是与降龙十八掌有关?”
陈贺道:“不知,他老人家只是要我去个地方取宝!”
刘正又是一怔,稍稍思考了会儿,接着脸色陡然一变,满脸怒容,厉声道:“陈兄弟,你可真是爽快啊!”
陈贺和葛冲见他脸色突变又是一惊,但想他话里并未恶意便才放下心来。只听刘正又说道:“陈兄弟,你把帮中人都当做好兄弟坦诚相待,那是你慷慨豪义,可别人却未必都是如此,若是这番话教那些居心叵测之徒听到,你可还有小命?”
陈贺见他说得甚是激动,不敢直接顶撞他,只得说道:“难道我帮中兄弟都不是好兄弟,都信不得过?”
葛冲已很久不见刘正如此生气激动过了,觉得他话实在无礼却也不敢顶撞,但不说心里又是很不爽快,“呃,呃”了一阵还是说道:“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帮中哪个不是讲义气重感情的好汉子?”陈贺听了觉得他所说甚是。
刘正嘿嘿一笑,说道:“果真如此倒也好,可是事实绝非如此,就拿此次行动来说,派我兄弟二人来寻你们,表面上看起来是咱丐帮对兄弟那么重义气,可事实却未必这么简单呐!”说完拍了拍葛冲肩膀继续说道:“贤弟,你我二人一开始就进了人家彀中啦!”
葛冲闻言大怒,道:“是谁!大哥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拨了那厮皮抽了他筋,他娘的!”
陈贺听得他如此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心想:“确实有些怪异,风火堂是我丐帮最大的一个堂口,地属六堂正中,辖管湖南湖北一带和四川、安徽、江西部分地区,为了寻找一两人也用不着将正副堂主全部调出,况且在此紧要关头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到底是谁做的这样决定?”想到这里心中一股莫名恐慌陡然而生,却又是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刘正道:“二弟,稍安毋燥,这其中许多事情为兄暂时也想不明白,但今日所发生之事决不可说出去,也不许向外人说见到过陈兄弟!”
葛冲点头道:“大哥放心,你吩咐的小弟一定遵从,绝不透露一丝关于今日之事,若人问起陈兄弟我只道‘不曾见过’!”
刘正知道这把弟是性情中人向来一言九鼎,点了点头,向陈贺道:“陈兄弟,我不称你作护法不介意吧?”
陈贺惶恐连忙道:“刘堂主晚辈怎会生此心?再说晚辈也不过就是名护法弟子罢了!”
刘正哈哈笑道:“陈兄弟,如老夫所猜不错,你将来自会有许多机遇,将有一番大事业,我奉劝你一句‘凡事谨慎而行,好自为之’!”
陈贺急忙应了,道:“多谢刘堂主指点!”
刘正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陈贺和葛冲都认得那是丐帮各堂主黑铁令牌,不知这时刘正拿出来有何用意。只见他拿在手里抚摸了一阵,最后挥手一甩将黑铁令牌递给陈贺道:“这是我风火堂的黑铁令,你拿去罢!如有需要风火堂兄弟随时任你驱策调遣”
陈贺大惊急忙推回,道:“刘堂主,这太贵重了,晚辈受不起!”
刘正叹了一声,说道:“叫你拿,你就拿着吧,这东西以后我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
陈贺知道这每块黑铁令牌都是每个堂主信物,只有帮主才能将黑铁令收回,每收回一块黑铁令就表示着罢黜了哪位堂主,这黑铁令牌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虽不懂刘正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做这样重大的决定有何深意,但此刻听他话中却是含了许多无可奈何,心里竟对他莫名其妙有些同情的感觉,也是感到一阵心酸,便也不再推辞只好恭恭敬敬的收了。陈贺小心翼翼将黑铁令牌放入怀中放妥之后,说道:“既然刘堂主执意如此,晚辈便替您先保管着,待以后有机会一定双手奉还。”
刘正呵呵一笑,道:“好,但愿如此!”话语中仍是含了几分无奈之气。
葛冲和他是八拜之交,两人又常年一起处事,罕见刘正有这种心态,心里虽关心却有不知从何处关心起,只得哈哈一笑,道:“大哥,往后的事情都说不准老天自有它的安排,今日我们找到陈兄弟倒也是件大喜的事,我们去找家铺子喝一阵去如何?”
陈贺也拉他说道:“走刘堂主,咱们去喝一碗,咱三人见面也不容易,况且又是在这时候碰着了,应该大喝一场!”
本以为刘正会欣然答应不料他怫然大怒道:“陈贺小子!老夫适才所说的你都忘记了吗?”接着又向葛冲道:“贤弟,我刚才对你说的也都忘了吗?”二人大惊方才记起刘正先前所说的话,均想:“这也太过于小心了吧!”但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敢狡说,只得道:“记下了!”
刘正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个大谋往往都是由许多小谋集成,要想清楚这个谋划需得探清其中的诸多小谋及其它们暗在的关联;于大浪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其后会有什么,可能是风平浪静也可能是另一个更大更凶险的巨浪,许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测,但我们可以小心翼翼的坚持下去,直到真相大白,天地重回宁静的那天!”二人听他这番话只听得迷迷糊糊,云里来雾里去,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是什么也不懂,只能用高深莫测来形容得了这番话,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只得不懂装懂连连应着了。
刘正说完接着又道:“不知你们听懂还是不懂,有些事情我目前也不敢妄自猜测,但我说过的话你们切记记住!”转头向陈贺又道:“特别是你陈兄弟,以后切不可随意暴露了行踪!”
陈贺怕他再发怒,连连点头应道:“多谢刘堂主提点,晚辈一定谨记!”
刘正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长叹一声后,便和葛冲向陈贺道别走了。
陈贺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淡去直消失在丛林中才回过神来,想起先前三人被困时的情形可真是惊险,要不是自己突生一计搏了一把,恐怕都要得命丧当场,没想到那些个厮武功都这么了得,看样子都是挑选出的好手了。又想起近来的事故变化,心中无限悲伤寂寞,仿佛天下之大已几无容身之处,要是有恐怕也只有芳清村和洛阳城西树林中的两座新坟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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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感慨良多()
刘葛二人走后陈贺独自在寂静的林中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空虚寂寞,好想宣泄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始又从何处开始。只想找个有不尽美酒的地方便从此一醉不再醒来,但内心深处又是莫名其妙不甘心的很。一路迷迷糊糊向着北方走,渡过黄河又走了一两日来到一座小镇前,看得碑石上写的清清楚楚三个大字“黄家镇”,还未入镇便觉得有一份道不出来的古怪,不禁打起了十分精神。站在镇口往里一看,不见一人连畜生也没一只,犹如一座死镇全无半点生气。各家门户尽皆打开,地上狼籍不堪,一副萧条破败景象,看样子已是荒废了许久,不像是有人伏击在此的情形。早闻西北一带灾荒连年,空镇空城那是常见之事今日初次见着实是受了一惊,等了会儿见仍无动静便跨步走了进去,这些年丐帮在武林中声望地位大涨实也有因为这连年荒灾之故。
陈贺沿着大路走了一阵,找到一家荒废的酒楼探头走进去只见里面乱七八糟,刚踏进去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又走了几步,脚下传来咔嚓一声响,好像踩断了什么东西,当下也没注意,继续走了几步又是传来一声响,抬脚踢开一看竟是一副人骨,急忙跳开连做几个揖,道了声“得罪”。再仔细望地上一看只见乱草烂桌中还有几副尸骨,其中几副尸骨旁还丢着镰刀砍刀之类的武器,看样子先前这里还发生了一场厮杀,应该只是普通民众一般的厮杀。
当下陈贺小心避开他们,走到后院见得一口地窖门盖大开,便沿着阶梯走了下去,只见里面白骨森森,竟也横竖七八的躺了许多尸骨看他们随身之物生前都也只是些寻常百姓,地上坛罐也是乱成了一堆。
陈贺小心踏步上前避免踩着地上尸骨,提起一个还未开封的坛子掀开盖,浓烈刺鼻的酒气直扑而出,猛咽一口津液,赞道:“好酒!”话刚出口便觉此时说这种话甚为不妥,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从地上的白骨看来其中大都是成人骨,但其中几副矮小的应该是孩童的尸骨了,看样子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活活饿死在这酒窖中的,想到他们也许流浪至此饿得只能饮酒解饥,或者吃食亲人同伴体肉来维持生命,不由得全身猛震,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内心充满了同情和伤感,暗暗道:“与此比之,我们被千刀万剐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这倏地叫道:“不!此仇不报非为人!”这地窖不大声音在里面徘徊响了许久才淡去,陈贺又提起一坛酒,一边往嘴里灌一边踏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心力憔悴也不再想继续赶路,难得这里如此安静,索性找了块木板寻了块空地躺下,抱起酒坛咕噜咕噜直倒,管他什么报仇,帮中事业全抛到脑后,此时孤身一人只有好酒只想不醒!两坛喝得差不多时,头脑已不清晰迷迷糊糊躺在木板上就睡了。
这一觉不知有多久,睡得朦胧时听得阵阵响声传来,忽然一惊立时醒来,侧耳仔细听了下原来是有人来了,有前后两拨,先前这拨人数约莫有两百左右,脚步杂乱响声极大,应该是些寻常人,后面那拨人却是被前拨人脚步声干扰听不清了。这些脚步声渐渐传近,像是朝镇里奔来,方要站起只觉头重脚轻,晃了晃差点摔倒。微觉阳光刺眼,原来这一觉竟快睡到了次日中午了。强定了下精神后,捡起还剩有点酒的坛子再喝几口这才清醒过来踏步向镇中大路走去欲瞧个究竟。隐身在路旁屋内稍等了会,果见有大队人冲进镇来,这些人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牵老带幼估计是在逃亡的寻常百姓,在队伍中好几人都已是负伤在身,手里拿着藤条木棍好像刚跟人交手不久。这大队人不要命发狂似的跑进来,估计是在逃灾避祸,可想而知后面那批人应该是些强匪了至少不是什么善类。
陈贺见这些人如此可怜欲出手相救,但此时西北正值大乱,叛军猖狂,担心后面那批人是叛军,不想因此而得罪他们以致迁累于丐帮,若是普通盗匪到还好办,直接出手便是。当下急忙跑进内屋找着一块布蒙住了脸,再返回躲好,只等着后一批人来到。
稍等了会儿,第一批人还只过得半,便听得后面有许多人疾奔而来,速度之快犹如奔驰骏马。陈贺一时怔住,怎么这些人竟都是武功高深之士,心里越想越是不明白,这些武林高手怎么会屑于来追杀寻常百姓?只要不是官府和叛军便也不再多顾忌揭下面布走出屋内,刚踏出便听得一声大喝“要饭的,休要再逃!”只见一人从屋上飞奔下来,连刺几剑,那几名跑在后面的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忽然又听得屋顶上传来阵阵“哐啷,哐啷”瓦片碰击声,有几人已赶着向前去包抄了。
陈贺见这些人心狠手辣对寻常百姓人家都是如此狠毒,心中格外愤怒,深为这些百姓担心。大喝一声挥掌就朝刚才那人劈去,那人正杀的起劲毫无防备,绝料不到有此变故,待反应过来时,陈贺掌力已击到。这掌因怒气而发,贯穿了十成力道,听得“砰”一声闷响那人惨叫一声便被击飞了出去,还未挣扎一下就已死了。先前怒气冲头没有仔细观察对方便已动手,直到此时才看清那人相貌年龄行头装束。只见这人一身白衣衫,两条袖子上火红色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这人竟是苍龙教弟子,陈贺猛然一震,又看其他人衣着也都是如此尽是苍龙教弟子。忽这时有两名苍龙教弟子赶上,分别从左有两方向提剑刺了过来,陈贺当即挥掌格挡。心想此时丐帮受挫又有强敌在侧,实不愿再与苍龙教交恶,故而招招都让了几分,那些苍龙教弟子突然见人群中多了个厉害角色都是一讶,当下又有三人奔了过来一起群攻而上毫不客气,旁边站着一位白衫袖绣青龙袍的汉子,只听得他粗声道:“小子,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扰我苍龙教的事情!”
陈贺以此时的功力一人敌五名苍龙教二代弟子还是绰绰有余,大喝一声连挥五掌将五人接连击退。那五人在长者面前被人一人轻松几掌击退,大感有失颜面甚是愤怒,挥剑又是刺了上来。那袖刺青龙的汉子怒道:“还不滚回来!”那五人当即停住退回,刚才如不是陈贺手下留情这五人恐怕都已躺在地上不死即伤了,这汉子自然是看出了刚才是陈贺手下留情了。只见他微微一抱拳道:“在下林猛,你是何人胆敢杀害我教中弟子?”语气间气势凌人甚为不屑。
陈贺看这人着装已知道他是当下苍龙教一代弟子中的人物,虽然对方态度傲慢甚是无礼但也怪不得人家,终究是自己杀了一名苍龙教弟子在先,急忙抱拳回礼道:“在下丐帮陈贺。”于杀了苍龙教弟子一事却一字未提,心想这等欺凌弱小杀人如麻之徒杀了也无防。
不料林猛听得他这番话,一诧竟惊得连退开数步步惊呼道:“这果然有丐帮的叫化子!”随即像其他苍龙教弟子喊到“这里有丐帮的叫化子,大家宁可错杀也休要放过一个!”
这时那些百姓已被赶到广场里被团团围住,那些苍龙教弟子得吩咐立时有十几人挥使兵刃跳进人群,不问是非见人就杀,外围的人也举刃一层层杀了进去,霎时间只听得悲嚎痛哭怒吼声夹杂在一起有如雷鸣。
陈贺一生闯荡江湖多载,见过许多卑鄙龌龊的行径,但却为从未见过今日之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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